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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马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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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惊喊声,程序从床上坐起来,粗重地喘吸着,冷汗湿透身上的衣服。

    程序环视着四周,看到阳光透过窗帘慵懒地洒落地房间地面上,这才相信自己还活着,可是刚才的梦境太真实了,现在依然能够感受到当时心脏受到的冲击力所造成的疼痛。

    程序走出房间来到值班室,望着墓地方向,已经有人在祭拜亲人了。

    程序想要出去一趟办点事情,想要先跟王伯说一声,但是找了所有房间也没有见到王伯的身影,他心想王伯可能下山去变卖昨天下午收回的那些祭品。

    就在程序坐在值班室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王伯回来了。他见程序脸色难看,于是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

    程序挠挠后脑勺说道“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王伯不以为然地说道“乍到这里,做噩梦很正常,习惯就好。”

    王伯可能经历得太多了,所以已经习惯了吧。

    很正常?那么真实的梦境怎么可能正常?现在心口还在疼呢!程序手放在心口上,心想这个陵园确实太邪门,他决定找一个大师算一算。

    程序编了一个理由,跟王伯请了假,便下山去了。山下的马路边上已经停了好多辆私家车,应该都是来祭拜的。

    程序来到卖水果的摊位前,与卖水果的摊主聊天,打听附近哪里有阴阳大师之类的。

    摊主听说程序是新来的守墓人,于是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并告诉他这个大师非常厉害,自己在这里摆摊就是因为有了这位大师送的平安符,所以从来没有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程序向摊主致谢后,躲在一僻静之处,给那位大师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的具体位置。

    正巧这个时候,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位客人。

    程序顺势坐上车,报出地名,也就是不远处的城中村。

    这个被成为马庄的城市中,远离喧嚣,距离市中心起码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尽管如此,这个庞大的村庄居住着近二十万外来务工人员。

    只是在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原本宽阔的马路逐渐变窄,越来越窄,因为路边的摊位在逐步扩展,恨不得占据整个马路。随处可见的垃圾,更加彰示着这里的混乱,无人管理和治理。

    程序按照大师指导的路线在一条阴森森,阳光照射不进来街道的拐角处发现了大师的黄布招牌:马大仙玄学事务所。

    程序捏着鼻子,心想在这种简陋环境下办公的事务所,估计平时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吧?如果不是卖水果的摊主再三强调这个马大仙厉害,程序还真不打算走进这家事务所。

    事务所在三楼,没有电梯,程序顺着楼梯缓慢地朝楼上走去。

    阴暗的楼道总是给人一种阴寒入骨的感觉,程序感觉全身不自在。

    开门的是一位跟程序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看到程序的时候,愣住了一会儿,最后说道“进来吧!”

    程序进屋之后,观察着房间的布置。客厅被一幅连珠挂帘一分为二,帘子外部分充满现代化气息,帘子里房间则是道家文化。

    程序见房间里没有别人,便问“马大仙呢?”

    年轻人冲着程序笑道“我就是啊!”

    “你就是?”程序有点吃惊。

    “对,我就是。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大仙不一样?”年轻人反问道。

    程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一直认为大仙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盘着长发,留着胡须的中老年人,没有想到还有你这么年轻时尚的大仙。”

    马大仙笑道“时代在进步,咱们学术法之人也要与时俱进嘛!我这也是改变了道法的表现形式,但是其精髓没变。嘿嘿!”

    程序打量这个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模样的马大仙,不相信他这样年纪轻轻能有多么厉害。

    马大仙看出了程序对他能力的质疑,于是开口说道“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应该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你天生一副阴阳眼,却只是在最近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身上佩戴的某种东西丢失或者损坏了。”

    听着马大仙的话,程序惊讶地看着他,好奇道“我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序之前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现在见到这个年轻的马大仙后,他更觉得自己是做一件荒唐的事情。

    但是这个看上去根本不像道士的道士,两句话全部说中了程序所遭遇的情况,这让程序不得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歪门邪道”。

    “小哥我七岁开始学道,十五岁随师父东征西战降妖除魔,二十岁出师,二十二岁开了这么一家事务所,可以说是客如潮涌,找我解决疑难问题的人那都得拍着队提前预约,如果你不说是陵园门口老李介绍来的,我今天都不稀得接待你。”马大仙一顿吹嘘,把自己的光辉历史无限亏大。

    客如潮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其他人?程序顿时一额头黑线,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大奇葩,连忙阻止道“哎,小哥,你先醒醒,先别这么臭美,还是先解决一下我的问题吧。好吗?”

    “啊!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旦臭美起来就没玩没了。”马大仙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摸摸鼻子道歉道,整整情绪恢复严肃,说道“兄弟,你这个属于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鬼魂等其他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存在。你在陵园看见了两个女鬼,说明你的阴阳眼已经重新开启了,如今想要再次封印,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说在你的下半辈子中,你都能够看到那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喜,还是悲?”

    程序从兜里掏出昨晚摔坏的挂件,说道“就是这个摔坏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修复弥补了吗?”

    马大仙摇摇头说“当初封印者也只是暂时地封印住了你的阴阳眼,你的眼睛是上天给你的,一切命运也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们修道之人,最多也只是影响你的命数,但是无法改变你最终的命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我们学道之人的活动准则,而你们普通人则要顺从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办法?”程序失望地问道。

    既然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那么自己只能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