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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斯挂断和宁华的通讯过后,走回到房间里,面容冷漠的对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开口:“正如你不允许别人碰你的通讯器一样,我也希望你能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要私自接听他人的电话……”
希德手里还捏着一个烟头,他最后吸了一口,就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碾了一碾:“我是不允许别人私自接听我的电话,那是因为我是利兹星系的上将,泄露了任何军事机密都会是一件大事,你呢,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不能让我知道?”
蒂斯正要还口,希德又继续说了下去:“哦,有了那个半兽人,我就成了外人了是么?”
蒂斯皱了皱眉,希德总是拿胡离说事,让她很是厌烦:“话题扯到胡离身上就没意思了,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根本不关胡离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他的事儿?没有他,你会提出离婚?”
蒂斯话语中透着对胡离的维护,让希德很是恼火,希德现出一脸怒容,他从单人沙发座里站起来,身体往蒂斯的方向倾了一倾,希德是军人,一颦一动间带着天然的气势,这种气势曾经让蒂斯很是心折,然而这会儿她却只觉得格外压抑。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提出离婚是因为你,是因为你一次次的不信任让我心累了,我不想再纠缠下去,这些年,你不是一直躲我躲得很勤么,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现在我放手了,你应该高兴,你这种就算不喜欢了也要霸占着的心态,真的很恶心,很变态!”
希德紧紧抿住唇,眉间一片阴霾。
两人沉默对视了十几秒之后,希德才阴冷的开口说道:“我恶心?我变态?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蒂斯感受到希德已经在要爆发的边缘了,她对他现在的样子有点怵的慌,因而并没有再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来激怒希德。
她压低了语气,努力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出来:“我不想跟你吵,你不是在电话里说要带阿瑟妮过来的么,她人呢?”
“难为你心里还有阿瑟妮,阿瑟妮是什么身份,她是利兹星系王室的血脉,是一位正经的公主!可是她的母亲要离婚去嫁给一个半兽人,你让她长大以后怎么面对世人的眼光?啊?!”
蒂斯立时吃瘪,在这件事上,她处在一个理亏的位置上。
“我可以不嫁给胡离,但是离婚这件事,没得商量。”
希德扯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出来:“哦?肯让步了?上次不还说,嫁给谁都跟我没关系么?不过你让步了也没用,我不同意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蒂斯扬起头,直视希德的眼睛:“那你告诉我,维持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真的有意义么?”
“有!”希德几乎是朝着蒂斯吼出了这一个字的回答。
“你身边养着无数的情人,心里还祭奠着一座丰碑,我们的婚姻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是时候纠正它了,让我们都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蒂斯把他和她之间的婚姻说成是一场“错误”,希德立时心痛不已,他甚至觉得他的心上被割出了一道伤。
“王室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改嫁的事情,公众对待王室的态度早已没有曾经那么苛刻了,不然就凭我,怎么可能嫁得进利兹星系的王室?你说对么,希德殿下?”
希德不说话,他从桌上拿起他的烟盒,又点燃了一支烟,坐回到小沙发里,静静的吸着。
“你说过,只要来这里,就能见到阿瑟妮,她什么时候来?”
希德还是不说话,他望着远处的那个梳妆台,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专心抽烟。这间小公寓是他在追求蒂斯的时候买的,做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当时年轻的蒂斯,他们在这间小公寓里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他们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在这间公寓里发生的。
他以为,把她约在这里,会让她对他们的婚姻至少有一丝留恋和犹豫,没想到这次和前几次没什么不同,她依然坚持要离婚就算了,说出的话更是伤人。
希德固执的认为,只要是在这间公寓里,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原点,因而他早早地来到这里等蒂斯的时候,脑海里全是过去的甜蜜。
正是回忆起了这种甜蜜,此刻他才觉得蒂斯的话比往常更伤人,刺的他心痛。
瑞吉拉入狱审讯,然后招供的事情给了希德当头一棒,他立刻意识到,他冤枉了蒂斯,并且这种冤枉很可能不仅只有这一次……他对她的信任实在是不够多……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认为爱卡莎可能是蒂斯的第二人格杀死的?应该是从瑞吉拉提出蒂斯有精神分裂倾向的时候开始的吧?他看到那份精神鉴定结果之后,不就几乎对蒂斯完全失去了信任了么?
想到瑞吉拉的心计和对蒂斯的陷害,希德紧紧的握了握拳,瑞吉拉入狱之后,他就想到爱卡莎的死很可能也和瑞吉拉有关,而蒂斯,她背负了这种不实的罪名这么多年,对他失望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来这里之前,希德已经想好要好好地和蒂斯谈一谈,至少要表达一下他的愧疚,可是看到蒂斯对他抗拒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意,更别提她言语中还对胡离有颇多的维护。
希德的指尖还是一片烟雾缭绕,蒂斯却受不了这股浓重的味道,她拉开窗透了透气。
希德在阿瑟妮的面前,从来不抽烟,现在他一根又一根的抽着,蒂斯已经猜到他不会让阿瑟妮过来和她见面了。
蒂斯散了一会儿烟气,背对着希德发问:“你根本没打算让我见阿瑟妮是么?”
希德点点头:“等你打消了离婚的念头之后,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阿瑟妮……”
希德把剩下半截烟丢在烟灰缸里,站起了身:“当然,如果你愿意和我重新来过,我府邸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听到这句话,蒂斯只是不屑地笑了一下:“为我敞开?这算是希德殿下的恩赐么?那殿下还是关上吧,关了那么多年了,突然打开还真让人不习惯……”
希德说完那句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服软”的话之后,本来还有一丝期待,不过现在……他垂下眼,沉默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