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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尽欢去戏园里找萧落,却被告知人不在。萧落前日便离了南镇,至于去哪儿他没跟这里的人说,小徒弟萧无尘他也没带走。
戏园里只稀稀落落几个人,这几天大伙儿休息,差不多都回家去了。萧无尘性格孤僻又认生,也不跟大家说话,更不用说一起做什么了。
有人在戏园里养了只白猫,萧无尘如视珍宝地把它抱在怀里,同它戏耍。白猫舔他的手,他有些痒,赶快缩了回来。叶尽欢真的挺疑惑的,他原身是犬,竟能跟猫打成一片,嗯~还有家里那个小崽子。
他说不出话,看见叶尽欢,害羞地跟他招招手,又低下头去逗猫,白猫也看到了叶尽欢,一受惊立马跳出萧无尘的怀抱,跃上墙头不见了。萧无尘神情低落,似乎很是失望,怕是舍不得那白猫。
“吃饭了没?”叶尽欢问他,这也快晌午了,他一个心思跟猫玩儿去了,定是还没吃。
萧无尘悄悄地瞅他,对他对视后又忙把目光移开,摇了摇头。
果然是这样,叶尽欢在心里暗骂萧落几句,还当人家师父,这拍拍屁股就走了,简直就是不负责。“我带你去清膳居吃好不好?”
“先去简单收拾几件穿的,吃了跟我回桃花坳。”
萧无尘一听,连连摆头。
知他这是怕萧落回来了寻不到人,叶尽欢又跟他说:“我跟你师父说了的,水水也想你得很,你去跟它做个伴儿,也好让它消停消停。”
他沉思一会儿,似在分辨叶尽欢说的是真是假,咬着唇纠结,等想好了才缓缓点头。
叶家忽地就热闹起来了,颜卿沉默寡言,但小家伙儿跟水水可闹腾得很,叶老头儿还挺喜欢这样的,也不会去管,就由着他们来。
叶尽欢跟颜卿在清膳居吃了午饭,又去街上买了些吃食。刚一进门,红团子一下就砸进怀里!
“嗷呜~”小狐狸受到叶尽欢无情的虐待,耷拉着脑袋。萧无尘嗫嚅着,向叶尽欢摊手,他想要小狐狸。
团子一扔,稳稳地落到他手里,他欢喜地抬起手,亲昵地用脑袋挨着小狐狸。小狐狸也高兴极了,毛尾巴直往他脸上扫。
颜卿只往这边瞧了一眼,便不再看,许是看着心烦,他径直回了屋,又把门关上。
很明显的不欢迎萧无尘,叶尽欢无视他,都这么大了还耍什么小性子。可萧无尘很尴尬,他比较敏感,感觉得出来这些,那人似乎一见面就很厌烦他。
“别理他,先进屋里坐。”叶尽欢揉揉他的头,跟他说。
晚间吃饭,叶老头儿多做了两个菜,热情地招呼着萧无尘。
“多吃点儿,有什么想吃的就跟爷爷说,后天我让尽欢去买。”
萧无尘扒两口饭,羞涩地点头。
叶老头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又跟颜卿也夹了一筷子。颜卿埋着头吃饭,完全不管其他人,把叶老头儿夹得那筷子一口吃了,再两三口把碗里的吃干净,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地下桌了。
萧无尘红着脸讪讪地坐在那儿,以为是因为自己颜卿才不吃了,他失落得很,心不在焉地把饭吃完,又拿起颜卿用过的碗,打了饭再夹些菜进去,端着出去了。
“看看,你小子就学不来。”叶老头儿笑着跟叶尽欢说。叶尽欢还真学不来,以前人家欺负了他,他就会闷不作声。
今夜风大无月,四周漆黑,萧无尘借着屋里散出来光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颜卿,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走上前去,蹲下来,把碗递给颜卿。
抬头看了他一下,又低下,也不去接下那碗。萧无尘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接下,颜卿把他的手打开。
萧无尘不死心,还是要把碗给他,颜卿火了,一抬手却不小心把碗打翻了,饭菜洒了萧无尘一身,碗落到地上就碎了。
颜卿见他还拿着筷子错愕地蹲着,好似自己多对不起他一样,不由得冲他低吼:“冷都冷了,还吃什么!”
蹲得腿都僵了,萧无尘打掉身上挂着的饭菜,把碎片给捡了,低落地进屋去了。颜卿烦躁地瞪他,嘟囔一句:“不需要你烂好心!”
这话萧无尘还是听见了的,他顿了顿,加快脚步进去了。颜卿跟他差不多大,他只是想跟他近一点而已,却不想这么讨人嫌。
屋里叶尽欢已收好碗筷要去洗了,看到萧无尘端着破碗失魂落魄地进来,也猜到发生了些什么,他也不去劝,两个小孩儿的事要他们自己解决,再者,颜卿跟萧无尘本就性格不合,有什么好劝的。
叶尽欢已经跟萧落说了他把萧无尘带回来这事儿,但萧落还没有回他,也不知他到底做甚去了。
东河镇
“你……你怎么……”宁西凉半天说不完整话来。
对面的人好整以暇,从容淡定。“我什么?”
宁西凉大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才出门就遇到了他,一时发懵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忽地又想起之前这人的恶劣行径,又给气到了,作势要往回走。
萧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带着他往村外走。宁西凉就像傻了似的,不躲不闪竟跟着他走了。这人恁坏,老是作弄他,自己跟他一起时又总是动手动脚的,可这么久不见他,又怪难受。
“你带我去哪儿?”宁西凉被他这样拖拉着有些不舒服,又不好大声说话,村里的人可都在睡觉。
萧落不回他,一路向东来到村外,宁西凉被他这样吓到了,忙甩开他,又气他不说话,生硬地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你!”宁西凉是好脾气,可萧落这轻描淡写的态度着实让他很不是滋味儿,你说你来就来了,却又这般,摆明了让人无话说。“那我先回去了。”
“我让你走了吗?”萧落慢悠悠开口,脸色甚是骇人,阴沉得很。
宁西凉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又没得罪他,他这脸色给谁看?不过嘴里虽说着要走,可脚下却未动一步,只定在那儿,等萧落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