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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翘想了想:“那我再亲自搜一遍。”
她派青苏和慕鹊去搜查过,这两人都是心细如发,却也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今日是楚皇寿辰,等会儿宴会便要开始,你怎能不在场?”
“这事儿不解决,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还有点时间,我先回飞鹤宫一趟。”打定主意了,楚千翘便飞一般地往回赶,回去了便直奔九香的房间。
命人将九香房间的帘子都扯掉,窗子都打开,因此小小的一间屋子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楚千翘凝神屏气,只带了青苏和慕鹊两人搜查九香的房间,现在旁人都不能让她放心。
正在她搜查之际,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却见是穿了太监衣服的孟景闲。他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便换了行头,混进了飞鹤宫。
楚千翘一愣,下意识有些想笑,不过今日的事情实在太让她愤怒与伤心,笑意还未到底眼底便已经消失。
青苏与慕鹊早已认出了孟景闲,却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等楚千翘吩咐。
楚千翘自然也不戳破,只道:“给我认真搜,仔细搜。”
九香的屋子很简单,都是一些惯常用的东西,别的花哨之物一概没有,简直不像一个姑娘家的房间。
也难怪青苏与慕鹊第一次没搜出什么东西来。
而孟景闲身为刑部尚书,之前便常跟罪犯打交道,搜查起来比起她们自然更加仔细。
这九香的确将幕后的人藏得很好,在自己的屋子里,一点也找不出来任何旁人的痕迹。连孟景闲也是找了好半天,才突然发现她的一双鞋子有异常。
这是一双普通的青色鞋子,但是被主人束之高阁,楚千翘也未曾见九香穿过。
这鞋子布面都是朴素的青色,唯一的点缀便是两只鞋子上面都分别串了一颗大珍珠。这珍珠从成色上来看,一看便知是假的。很多宫女没有钱买真珍珠,便只好买假的替代,因此这些假珍珠便格外大,图个好看亮眼。这倒也符合九香的身份。因此她们看了都没什么想法,只以为是九香最近买的鞋。
只有孟景闲一眼便看出了这珍珠有问题。
他两指捏住珍珠,微一用力,珍珠便从接缝处断开,里面竟是空心的,放了薄薄的一张纸。
楚千翘惊奇不已,连忙从孟景闲手里拿过小小的纸片,翻开来看——
九。
此时,孟景闲已取出另一颗珍珠里的纸片,那上面写了另一个字——
香。
原来这珍珠里头藏着九香的名字。这原本不是什么秘密,但却被主人珍而重之地收藏,而且从纸片的磨损来看,这两张纸片时常被主人拿出来观看摩挲。
既然这名字并不出奇,那么能让她这样珍藏的原因,便是写下这两字的人。
楚千翘仔细看了看,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太久远了,实在不太记得这是谁的字迹。
倒是孟景闲不急不缓地吐出三个字:“韦蕴凉。”
楚千翘恍然大悟,这正是韦蕴凉的字迹!
原来、原来不止是袖舞,九香竟也是韦蕴凉的人!九香竟也思慕着韦蕴凉!她藏得这么深,恐怕连袖舞都不知道!
呵!韦蕴凉!又是韦蕴凉!
从楚一晗到袖舞,从袖舞到九香。
这辈子又靠着迷惑女人来替他做事卖命,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无耻的韦家人,竟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妄图悄无声息地害死她的父皇!
想到这些,楚千翘的眼睛都红了,谋害她父皇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她竟助纣为虐了这么久!若不是今日楚思玥偶然发现此事,九香还在暗地里给自己父皇下毒……
楚千翘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道:“将九香带过来。”
青苏应道:“是。”连忙悄无声息地退出来。
慕鹊紧随其后,也悄悄跟了出去,道:“咱们公主如今可伤了心,肯定与孟大人有话要说。”
青苏低声道:“你倒看得明白。”
慕鹊回道:“我还看不明白,岂不是白煞了飞鹤宫大婢女一职。”
两人说话间,不敢耽误,快快地往关押九香的屋子里去了。
而楚千翘还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拳。
孟景闲则伸出手包住她的手,慢慢扯开她的五指,与自己的手紧紧相握。
她感到一丝暖意,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孟景闲道:“你想怎么处置九香?”
“我不知道……”楚千翘摇摇头,“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一定要折磨她!”
孟景闲用力握住她的手:“嗯,自然不能放过她,你也别气坏了身子。”
“这件事与韦蕴凉牵扯上了,最好能趁机将韦家拉出来。只怕九香死也不肯指认韦蕴凉。”依过去那些例子,但凡被韦蕴凉迷住的女人,各个死心塌地,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出卖他。也不知韦蕴凉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起来,上辈子她好像也被灌了一碗,好在还有吐出来的机会。
就看九香肯不肯吐出来吧。
楚千翘便道:“我先审审她,若她愿意指认韦蕴凉,我们再将这件事揭出去。若她不肯……再押送大理寺吧。”
正在思量间,九香便被带到了。
就在她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楚千翘扯下她嘴里的布条,此刻对她充满了厌恶:“我已经查出来了,你下的是水草粉,那东西本身无毒,但是你利用它与银制品的相克,产生了寒毒。九香,你说是不是?”
九香沉默着听完,只在听到“水草粉”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她素来沉得住气,先前楚千翘最看重她这个品质,如今却恨得牙痒痒。
好在她沉默的时间并不久,很快,她便张开了嘴巴,低声道:“公主既然已经查明,九香只好供罪了。是,一切都是九香做的,九香想下毒害皇上。”
楚千翘冷冷道:“理由呢?”
九香抿了抿唇:“九香的父母死于一场饥荒,而那次饥荒,皇上处置不当,下拨的赈灾粮食不足,害得我父母活活饿死。九香一直怀恨在心,如今终于敢于去做的。被公主发现,是九香的命,九香不怪。”
“若是你的父母知道,你为了个男人将他们拖出来打掩护,可知他们会多伤心?!”楚千翘冷着声音,将九香的那双珍珠鞋兜头扔到她脸上。
楚千翘记得,进宫的宫女身份都会仔细调查,这九香的父母确实死于饥荒,但那时候并不是赈灾粮不够,而是被当地官员侵吞了。父皇知道后大怒,严厉查处了那些官员,换了另一批官员,还增加了赈灾粮。就算这是归在父皇头上,但那时候九香的父母去世,她还尚在襁褓,也因为父皇下了政令,让人将所有死于这场饥荒的百姓留下的小孩都接入宫中,九香才得以入宫。
当然,那时候楚千翘还未出生,这些她都是听楚后说起的,不过九香的身世也算可怜,她便记在了心里。
一个襁褓里的小孩子会对父母之死那么记恨吗?一派胡言而已!
九香被狠狠一砸,才看清楚那两颗假珍珠已经被打开,里面的纸片已经不翼而飞。不用说,一定是被楚千翘拿着。
她死死地盯着珍珠鞋,突然笑了起来:“公主觉得我是为了纸片的主人做的?”
“难道不是?”楚千翘将纸条在九香眼前展开,一字一句念道,“九、香。”
“你的名字。”楚千翘冷笑,“这字迹的主人,叫韦蕴凉吧。”
九香面无波澜,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无异,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公主果真慧眼,这的确是韦大人的字迹。”
她皱着眉头道:“不过,韦大人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在偷偷地倾慕着他呢。公主你将这大罪附加在韦大人身上,可着实冤枉他了。”
听她的语气,楚千翘便知道此事无望了,冷着声音问:“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指认韦蕴凉了?”
“没做过的事,为何要去指认?平白冤枉了好人,九香于心不忍。”九香看上去还是眉目温顺的九香,然而眼神里的倔强几乎是不加掩盖地露了出来,“这事确实与韦大人无关,那两个字是我偷偷从韦大人送给公主的字画、书信中剪下来的,装成是韦大人特意写给九香的。因公主从来对韦大人的东西不上心,他送什么来,你便统统扔进储物阁楼,因此是从不知道的,九香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敢大胆去剪的。公主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阁楼将韦大人的书信字画翻出来,可知有一副山水画的配诗里,正好有‘九香’两个字,被我剪出了个窟窿。”
楚千翘怔住了,没想到她竟有这么一番解释,一时又气又怒:“你对他这么忠心,你可会多看你一眼?你可知道,所有人在他眼中只是垫脚石,你或许连垫脚石都算不上,却要为他付出生命,这是何苦?!念在我们情分一场,你若指认韦蕴凉,将这些年他指使你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可以放你出宫,留你一条性命。”
九香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说道:“九香已经说了,这事确实与韦大人无关,要九香污蔑忠良,九香恕难从命。”
污蔑忠良!
楚千翘简直要被气笑:“那就押送大理寺吧,让大理寺来审。”
“公主,等等。”孟景闲道,“慕鹊、青苏,你们先将她依旧押下去。”
楚千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数次例子证明,孟景闲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于是点点头:“照他说得办。”
青苏两人这才动手,将布条重新塞回九香嘴里,带她回了原先的空屋子。
楚千翘问:“你有何想法?”
孟景闲回道:“依我多年审讯犯人的经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严刑下低头,有些人是抵死不从的。从刚刚的表现来看,九香就是这类人。她是铁了心保韦蕴凉,是不会供出他的。何况,若是真将韦蕴凉拉出来了,也便到了与韦家正面对抗的时候了。皇上寿辰刚过,也才刚刚发现之前中了寒毒,还未来得及调养身体,实在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楚千翘眉心皱成一团:“但是我势必不能放过九香。她侍候了我这么多年,若是对我下手,念及多年情分,我或许还不会对她下重手。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杀心动到我父皇身上来!说我恶毒也罢,我一定要好好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你这不是恶毒。若是有人想动我爹的主意,我也不会轻饶。”孟景闲徐徐道,“只是,我有个一石二鸟的计划,翘儿不妨听一听。”
“什么计划?”
“你可知道,忠亲王楚阔的小儿子楚一骁,在闺房之事上有独特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