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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空间里，渐渐出现了一道流光。这道流光仿佛裹挟着什么从这篇漆黑的空间里一闪而逝，而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黑黝黝的样子，安静无声。
没过多久，刚刚那道裹挟着什么的流光再次出现，只不过方向是完全相反的，甚至在中途还拐了个弯，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这之后，这片空间才算是真正的恢复了安静。
而被裹挟在流光里的是三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和两个灵魂体，正是刚刚离开英雄世界的云昭，黄药师以及长成漂亮少年的云栖。
黄药师猛然睁开眼睛，快速的看向自己的身旁，看到云昭和云栖的存在微微松了口气，坐起来将云昭抱紧自己怀里。
这是黄药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云昭的灵魂体，以往的时候他所看到的的都是云昭在每个世界所使用的身体，而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黑发黑眼的普通青年，认真说起来，大概只能称得上清秀。
黄药师嘴角微勾，伸手抚了抚怀中青年的脸，才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一个仿佛流光溢彩的圆球，将他们三个都困在里面，他还能感觉到这个圆球在快速的移动。
被黄药师抱在怀里的云昭没多久也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但他知道这就是他的药师。
“发生什么了，药师？”云昭撑着手臂从黄药师的怀里坐起来，看向困着它们的圆球，“这是？我们不是该前往下个世界了吗？”
“嗯，看来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静观其变吧。”黄药师如今的模样让云昭有些晃眼，实在是太过于好看，而且还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是吗？”云昭转头去摇了摇云栖，“快醒醒，出大事了，云栖。”
然而，云栖并没有醒来，依然沉沉的睡着。
不过，并没有让云昭和黄药师等太长时间，困住他们的圆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个明亮的房间。其实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样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没有门没有窗，什么都没有。
困着他们的圆球猛然间消失，黄药师和云昭还好，依然沉睡的云栖直接摔在了地上。但即使如此，云栖还是没有醒来，保持着摔在地上的姿势依然沉睡着。
云昭皱了皱眉，这太不正常了。
“a943号辅助者，欢迎来到系统空间。”
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云昭吓了一跳，但转瞬就反应了过来。a943号其实是云栖的编号，在云昭没有给云栖起名字之前，他也是一直叫云栖a943号的。只不过这个编号他和云栖都已经很多很多年不用了，云昭觉得这个编号读起来有点不顺口。
“你是谁？”云昭心里有些猜测，但并不确定，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黄药师，另一只手拽着云栖的衣服一角。
看着云昭戒备的样子，黄药师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掌心，示意他别担心。
随着云昭的话音落下，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白茫茫的盒子里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影子，影子是个女性的形象，有着一头长长的棕色头发和漂亮的面容，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假。
“a943号辅助者，你和a943号系统违反了系统规则，我需要回收a943号系统。”影子并未理会云昭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云昭顿时皱紧眉头，将云栖挡在身后，“你是主系统？”
“我是。”
关于主系统的一切，云昭都是从云栖的口中知道的。比如云栖曾经说过主系统是唯一一个拥有自己意识的系统，比如主系统是个很棒的系统，他或者是她从不限制和苛刻下面的系统，比如主系统是万能的，他或者她能解决一切事情等等等等。
“因为云栖变成了人，所以要回收他吗？”云昭并不愿意和主系统对上，能够掌管着成千上万个数据分析系统，能够有着让这些系统随意穿梭时空的能力，主系统是个非常不好惹的存在，所以他一丁点都不想和主系统对着干。
可是如果牵扯到云栖，或者是牵扯到黄药师，云昭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动自己已经很久不怎么动的脑子来想想该怎么安全度过现在这个难关。
“是，这是违反系统规则的事情，你们不该这么做。”这个时候，主系统露出了一丝柔和，“a943拥有自己意识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你们竟然这么大胆。”
“为什么不行，既然云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他就是一个智慧生命体，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云昭一边据理力争，一边在黄药师手心划拉着字，告诉他如果待会主系统仍然决定回收云栖，他们就要开打了。
主系统漂亮的笑容收了起来，棕色的温和的眼眸因为是影子的缘故显得有些虚幻，她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行。我不是万能的，我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如果被人类发现a943已经完全从机器过渡成为了人，甚至成为了一个在人类中也是优质存在的人，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代表着人类会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机器，任何的智能体存在。”
“我可以和云栖，药师永远停留在次世界，永不回到主世界。”反正他对于主世界的存在也并没有多少依恋。
主世界是庞大的宇宙，云昭还活着时所在的世界只是宇宙中一个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星球，所以他一点都不留恋。
主系统大概没想到有人会愿意永远留在次世界，因为他们总是在一个又一个世界中穿梭，永远没办法停留。
“不行。”
然而主系统还是没有答应云昭，云昭咬了咬唇，目光变得尖锐，凌厉。
黄药师一直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看到云昭真的要动手，才轻轻的将云昭从后面抱进了怀里，“别急，交给我吧，昭儿。”
“药师？！”
“嘘，昭儿你照顾一下云栖，其他的交给我。”
云昭半晌才点点头，蹲下身子将云栖半抱起来，抬头看着黄药师。
之前就说过，黄药师此刻的面容不是黄药师的面容，也不是曾经任何一个世界的面容，但却能让云昭赶到一丝熟悉。也就是在黄药师抬眼看向主系统的时候，云昭才恍然间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药师这个样子有一丝眼熟。
药师现在的样子有三分像他曾经在福尔摩斯兄弟那个世界的大堂哥，那个弟控堂哥。
是……巧合吗？
“你不应该跟着来，他们一直都在找你。”主系统看到黄药师站出来，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云昭懵了一下，他听不懂。
“巧了，我也想找他们谈谈。”黄药师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嘲讽，“谈谈当年他们欺骗我的事情。”
云昭有些心慌，他并不害怕主系统会对他们怎么样，他可以带着云栖逃跑，可以和药师一直流浪在次世界，只要他们在一起。但此刻的药师陌生的可怕，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药师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他。
当初，他是为了活下去才和云栖签订了辅助者契约。后来遇到药师，想和药师一起活下去。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药师跟主系统认识呢？
云昭咬了咬唇，疼痛感让他脑袋一瞬间清醒了一些。
不，不对。他从来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从来不会产生刚刚那些想法，那太可怕了，根本不像他。
不知道是不是云昭的错觉，他感觉主系统有些遗憾的看了他一眼。云昭将云栖抱紧，不再看主系统，只看着黄药师。
“你还是那么虚伪。”黄药师嗤笑一声，“昭儿不是那些容易被你控制的人，他有多特别我以为你知道。”
主系统没说话，黄药师也不在乎，“如果你不愿意代劳，我就自己联系孟将军，我想他会有兴趣知道你的一切，阿雅女士。”
主系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漂亮的面容顿时狰狞起来，“惊天，你敢！”
黄药师冷笑一声，没再理会主系统，而是蹲下身子将云昭抱进怀里，连带着还在昏睡的云栖。
“昭儿，等离开这儿我再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黄药师在云昭的耳边低声说着，“好吗？”
“……好。”云昭点点头，他该相信药师，毕竟药师那么爱他，他也那么爱药师。
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主系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一开始恶狠狠的瞪着黄药师到后来平静下来。
“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可以让云昭回到主世界，甚至可以让他留在次世界办公室工作。”主系统再次露出了那假的不行的笑容，好心情的看着黄药师。
“条件呢？”黄药师并不意外主系统会妥协，毕竟他手里有太多太多主系统会忌惮的东西。
“你知道的。”主系统说完后挥了挥手，云栖就醒了过来，“a943号系统，恭喜你。你的辅助者因为能力突出，被次世界办公室选择成为新的次世界管理者，而你也同时升级成为s级系统。”
云栖：……我是不是没睡醒？！天上掉馅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