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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亲归来后,父亲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主动为母亲端茶倒水,而且还主动地让下人给母亲做了几件秋衣。秋天还远着呢,父亲这是要做什么呢?仅仅六七岁的李清照看不懂。
也不知怎的,自从省亲回来。母亲就整日愁眉不展,而且还常常半夜哭泣。父亲怪怪的,母亲也变得奇奇怪怪。他们怎么了、?
她每次试探着问母亲,得到的答案不是说最近得了眼疾,就是做了噩梦。反正是问不出个所以然。这天下午,她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发呆。迎面的一个老妈子就走了过来:''我说大小姐,恭喜贺喜,您很快就会有做姐姐了1''
她一脸茫然:''为什么我要做姐姐呢?''难道母亲有怀上了?''
''什么啊,是老爷要娶新夫人了!听说,新夫人肚里已经有了老爷的骨肉。就等着夫人点头呢!''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清照一眼。
她跑到奶娘你那里:''奶娘,什么事纳妾呀?刚刚府里一个老妈子跟我说父亲要纳妾。这是真的吗?是不是父亲纳了妾就会把我和母亲赶出家门?''
看着一脸天真的李清照,奶娘老泪纵横。她赶紧实干眼泪,生怕清照发谢谢什么。她安慰李清照道:''没事的,孩子。父亲就算娶了妾,那他还是你父亲,好实惠疼你的‘’
''那母亲呢?父亲娶了别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母亲好吗?''
奶娘低下头,不敢看她的脸。''会的,夫人和老爷。恩爱琴瑟和鸣,自然会对富人好的。''其实这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哪个男人变了心之后还会回心转意呢?
李清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她生气地说到:''你骗人,如果父亲对母亲好的话,母亲为何夜夜垂泪到天亮!''
奶娘无言以对,默默地离开了。
晚上,清照跑到父亲书房。李恪非正在画一幅《喜上眉梢》,那两只喜鹊活灵活现,仿佛在叽叽喳喳谈情说爱呢!那凌寒绽放的红梅,开得格外鲜艳,把那喜鹊的心情烘托得恰到好处。也把李恪非此时此刻的心情抒发的淋漓尽致。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喜上加喜,他的这位新纳的小妾,已经怀有身孕。再望一眼那梅花,开的更绚烂了。
见李清照崛起个小嘴,李恪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把抱住她,逗她开心。
''父亲,你可不可以不要纳妾。母亲每天晚上都哭半宿,眼睛都哭肿了。''
李恪非的脸上漏出了惭愧的神色,可是不一会儿,就漏出了笑容:''孩子,这是我们大人的事请。你不懂,等你长大啊了,父亲再告诉你!''说完亲切地摸摸李清照的小脑袋。
李清照不依不饶:''父亲,母亲对你那么好。你知道的,要是你去小妾他会伤心的1''
''放肆!父亲竟然轮到你来。。数落!越来越没教养。还不退下!''李恪非已经生气了。看着满脸怒气的父亲,她吓得逃跑了。
她来到母亲那里,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她没有进去,只是躲在屋外静静地听。因为,她此刻还没做好面对一个哭泣的母亲的准备,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她趴在母亲花怀里哭的。在他心里母亲就是神,可是母亲就是母亲,毕竟不是神。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这时候,王妈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小清照就在门外,她吃了一惊,遂即紧紧抱住她:''可怜的孩子1''然后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屋外只剩李清照一人。她轻轻推开门进来了。母亲王氏正再用斯帕拭泪。以前只是听说过美人梨花带雨很美,今天,才发现此言不虚。李清照无心观赏此景,她知道,母亲需要的是安慰。她轻轻跑过去,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紧紧炮竹母亲,希望母亲可以好过一点。
果然,见到李清照后,王氏开心多了。她不再哭泣,而是破涕为笑了。她紧紧搂住李清照,还好,虽然失去了丈夫,可是,他还有女儿!爱情没了,至少亲情扔在,倒是叫人感都欣慰。她随即赋诗一首。
黄鹂不解春风意,飞入花丛再难觅。
门前流水若能西,不教白发唱黄鸡。
诸葛有计空余恨,巧妇无米难为炊。
倘若青天知我意,来年春光应满地。
李清照不懂,可是她却听得津津有味,因为她认为这是世上最美的诗。躺在母亲怀里,她轻声问道:''母亲,我刚从父亲那里过来。我去全父亲不要纳妾。;;
王氏急忙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管,还把我骂了出来。''王氏原先紧张的脸一下子变得黯然无光,她自言自语道:''果然,他果然,负了心了。''
李清照心里暗道不好,,怪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该怎么办呢?就在她急的满头大汗之际。就看见母亲一口鲜血,喷了一地,闻着那血腥味,李清照十分的恨自己,为什么要胡说八道。他赶忙喊人,大半夜的,除了奶娘张妈外,其余的人都叫不动,她吩咐奶娘和张妈照看母亲。她带着春儿去了父亲那里。
到了父亲的门前,她和春儿用力敲门。把那小妾和父亲的美梦惊醒了。李恪非穿衣开门,李清照和春儿进来了。还没等站稳,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嘴角立刻渗出了鲜红的血。
''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了!姨娘的房间也是你能乱闯的!还不退下!''屋里面李恪非火冒三丈,内屋的那个姨娘却朝李清照挤眉弄眼,分明在笑话他被父亲训斥。
''父亲,母亲刚刚吐了一口鲜血,可是,所有的下人们因为您现在冲的是姨娘,就不远半夜为母亲抓药。父亲,您真的不要母亲了吗?他可是您的接发妻子啊!''
李恪非一听。二话没说就直奔母亲那院,剩下那香艳的小妾独自伴着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