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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世家,天甲院,水榭楼阁中。
很快,杨笑笑与南宫莫离达成共识,双方愉快的结束了交谈。
南宫莫离虚手一晃,撤销了隔音屏障,并将在外守候的大管家李伯唤了进来:“你派人将天甲院重新亲扫一遍。从今日起,由老朽亲自招待杨小友。”
李伯心底一惊,搞不懂杨笑笑的真实来历,脸上却面色不改,躬身应诺。
这时候,眼见事情已然办妥,龙阳尊人心底思虑一番,发现没了留下的必要,便起身告辞离去。
南宫莫离含笑点头,杨笑笑言谢一句,也没有挽留。
……
就这样,杨笑笑与抱剑童子老王头,暂时于南宫世家的天甲院落居。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尽管杨笑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上南宫雨琴一面,但碍于情面也不好细言,打算过上几日再提这个要求。
白日里,南宫莫离陪同着杨笑笑四处游玩;黑夜里,两人席地而坐,桌上摆俩糕点,置上一壶上好的灵酒,谈天说地,无所不谈。
两人讨论交流,讲到尽兴处,南宫莫离开怀大笑,犹如顽童。偶尔,南宫莫离也会请教杨笑笑关于修炼方面的问题,或仙界神界奇闻异事,杨笑笑则是倾囊相授,替其解惑。
往往此时,南宫莫离都是凝神细听,频频点头。
“那凶鱼不知其名号,但活了无数岁月,生得无穷大,双翅一展,遮云蔽日。既能飞翔于天际,转瞬即逝;又能遨游于茫茫碧海,乘风破浪。每当彼岸的天灵果成熟,神界修士便冒着被那凶鱼活吞的危险,远渡碧海,前去摘取天灵果。”
数日后,天甲院一处高阁中,老王头替架上烤鱼撒着芥末盐巴,杨笑笑一边盯着,一边不忘同身侧同坐的南宫莫离讲述道。
南宫莫离缓缓点头,神色一丝不苟道:“老朽也曾在某本古籍上,见过这则故事。当时还以为古籍乃是胡编乱造,想不到,确有事实。”
沉思片刻,南宫莫离又是好奇的问道:“不知那神界的天灵果,有何神奇之处?”
“能够使人长生罢了,多活万载岁月。”杨笑笑如实吐露道,“不过,天灵果卖相出奇,但入了嘴里,很是难吃。”
南宫莫离摇头,心向往之:“味道奇差又如何?若得长生,老朽愿倾家荡产,豁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哦?何出此言?”杨笑笑不解问道。
南宫莫离叹息了一声,神色多了一缕忧愁,“杨阁主,实不相瞒。老朽境界卡在寂灭后期已久,迟迟无法突破,陷入了瓶颈。”
“数年之前,老朽寿辰将尽,油尽灯枯之际,还是靠着家族四处收罗来的一株千年血参,这才续命至今。”
“千年血参?”杨笑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南宫莫离一眼,出言问道:“你难道将千年血参直接吃了?”
“千年血参得之不易,又有着续命十年的逆天功效,当然是直接吃食。难道其中有何不妥之处?”
“当然不妥。直接吃食,太过浪费。千年血参炼制成血参丹后,可增寿三十年。你为何不炼制成血参丹再吞服呢?”
南宫莫离满脸愕然。
这时,烤架上的鳞鱼熟了,色泽金黄,外焦里嫩,香味诱人。抱剑童子老王头取鱼置于盘中,恭敬的放在了两人面前。
杨笑笑抓起最肥美的一条,咬下一口,张嘴吐着鱼刺,道:“不管怎说,雨琴将来与我结为夫妻,你都算是成了我长辈。若莫离前辈能够凑齐血参丹的材料,晚辈定然出手帮忙,替莫离前辈开炉炼丹一回。”
南宫莫离全身一震,脸上淡定之色荡然无存,豁然起身道:“此言当真?!”
“当然做真。”
杨笑笑继续吃着烤鱼,“千年血参乃是药引,必不可少。至于其它材料,倒不算得太过珍贵,想以南宫世家的能量,想要凑齐,轻而易举。”
南宫莫离再也坐不下去了,原地打着转,一脸沉思之色,道:“千年血参虽然珍稀,但老朽却是知晓,在某处禁地之中,尚有一株千年血参未曾被人摘取。”
踌躇片刻,南宫莫离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坚定之色,道:“杨阁主,老朽这便动身,联络几位至交老友,共闯险地,前去取了那株千年血参回来!”
杨笑笑讶然:“你答应我的事,还未办妥。此刻动身前往,未免操之过急。若将来出了岔子,如何是好?”
南宫莫离一脸不以为然之色,道:“改婚之事,定不会出任何岔子。若家族之内谁敢反对,老朽撵他出家门!问天宗那边,有老朽亲笔书信,也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顿了顿,南宫莫离继续道:“杨阁主若是心急,今夜与老朽那孙女洞房花烛,也不无不可。”
杨笑笑小脸一红,“感情之事怎能勉强?不急,不急,大可不必如此。”
南宫莫离不再多言,言明道:“还请杨阁主放心,老朽此去,少则月余,多则半年,不管成与不成,定会归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杨笑笑点头。
半载岁月,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间,闭一闭关而已,时间倒不算是太长。
多活三十年的诱惑,对于南宫莫离来说,显然是个巨大的诱惑。他见杨笑笑亲口答应,竟是一刻也待不得了,手指掐决,稍一念动咒语,立即扶摇直上,化为一道长虹,破空而去。
片刻之间,就成了一个小小黑点,彻底消失于天际。
这神通,比之‘缩地成寸’还要高明不少,看的抱剑童子老王头一脸眼馋羡慕,却入不得杨笑笑法眼。
伸出手来,杨笑笑给了老王头一记板栗,训斥道:“好生服侍小爷,哪天一高兴,我便传你几道神通,叫你也尝尝畅游天地的滋味。”
老王头回过神来,心头感激,连忙应是。
“你心底明白便好。跟小爷混,总归不必他人差,未来白日飞升,去仙界一游,也并不不可。再去捞几条肥鱼上来。”
老王头道:“没勒,没勒。池子里的肥鱼,都被捞光,剩下的小鱼,只能塞塞牙缝。”
“那便算了。”杨笑笑满脸遗憾,“我二人是客,老吃主人家池中之鱼,终归不好,恐有闲言碎语传来。”
老王头老实巴交道:“闲言碎语,已经很多了。昨夜我捞鱼之时,听闻有好几人在角落里细声议论,指责我们的越礼之举,说是不识礼数。”
“谁让你去捞鱼?你如此没礼貌,当然要指责。还好,我只是吃鱼,不关我事。”
老王头听闻,满脸委屈,欲哭无泪道:“小三爷,你若不想吃鱼,我断然不会下池捞鱼。”
“你还敢顶嘴?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飞天遁地的神通,你还想不想学了?”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三爷,我罪孽深重,罪无可赦。”
“知晓便好,往后定要好好表现,将功补过。”
“定然,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