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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这么大吵大闹的!”
正当蒋不群和宇文安僵持不下、两名行刑弟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宗主冯兴德进来了。?
“宗主,没什么,我们正在讨论怎么给两人行刑呢!”
蒋不群见冯兴德也进来了,心中暗道不好,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回答。
宇文安也跟着起了身,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给冯兴德递了个眼色。
其他的人见到宗主冯兴德进来了,也连忙向冯兴德躬身行礼。
“哦,这样呀,我也过来看看!”
冯兴德看到眼前的情景,听了蒋不群的话,见到宇文安的眼色后,立刻明白了现场的状况,缓缓说道。
“是,宗主,请上座!”
听了冯兴德的话,蒋不群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与宇文安一起,将冯兴德让至上主座,而后分侍左右坐下。
“继续行刑吧!”
冯兴德坐下后,看了几近昏厥的李锋和两名行刑弟子一眼,平静地说道。
“是,宗主!”
两名行刑弟子听到冯兴德的话后,又看了看冯兴德的脚,见冯兴德的脚尖往外张得很开,心下立刻会意,高声应道。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虽然口中高声应了下来,却没有马上对李锋施刑,而是从旁边找来一件很厚的棉衣,给李锋换上后,再接着行刑,行刑之时,虽然看起来仍然跟刚开始时一样用力,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当杖木就要接触到李锋时,他们的力道就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所以,虽然李锋身上仍然不断传来梃杖的“啪啪”声,但他的惨号呻吟声却明显地变小了。
原来,这凤凰门的杖刑,也是非常有讲究的,简单地来说,就是分为“着实打”和“用心打”两种打法。
这两种打法,是由监刑之人根据下令之人的密令决定的。
如果监刑之人脚尖闭合,那么就是“着实打”,这“着实打”故名思议,就是要次次用尽全力施刑,如此一来,被禁制住修为的受刑人,即便是铜筯铁骨,也会被活活打死。
刚才,蒋不群是监刑之人,他的脚尖便是闭合的,所以两名行刑之人便心照不宣地脱去了李锋的裤子,并且照着李锋往死里打,力求五十下杖刑之内,将李锋活活打死。
反之,如果监刑之人的脚尖张开,那么便是“用心打”,这“用心打”的意思,便是打的时候要用心,不但要让外人看起来下了狠手,还要让行刑之人受过刑之后没有大碍,休息一两个月便能痊愈,总之,就是打的时候要放水,不能真的将受刑之人打死。
现在,在场的众人中冯兴德的身份最高,也是他下的杖刑命令,所以行刑之人自然而然地就服从冯兴德的命令了,见他的脚尖是张开的,而且张开的角度还不是一般的大,便知道宗主是要他们大大的放水,于是便找来了一件厚厚的棉衣,给李锋换上,再按照“用心打”的打法对李锋行刑。
在场的众人中,除了赵梦雪,其他的人对此早就心如明镜,是以谁也没有多说话。
蒋不群心中不甘,却也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
但是赵梦雪却被眼前生的这一幕给弄糊涂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冯宗主进来之后,什么异常的话也没有说,行刑之人对李锋的态度便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一时间便愣在了原地。
戒律堂的行刑之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训练的主要办法是,用皮革包扎成两个假人,一个里面装上砖块,另一个外面裹上一层薄纸。用杖打里面装有砖块的假人,看上去下手很轻,但打开皮革察看,里面的砖块要全部粉碎;打包着纸的假人时,看上去下手很重,但连外面包着的纸也没有打破,练到这两种程度,他们才能正式被选为行刑之人。
如此,在实际执行杖刑时,就可以做到随心自如:如果想把人打死,就用打包砖块的假人的手段,也就是“着实打”;反之,想要照顾某人,就用打包薄纸的假人的手段,也就是“用心打”。像赵梦雪这样的不知内情的旁观者,单从行刑弟子用力的表象,根本看不出监刑者的真正意图。
不过,虽然从用力的情形看不出来,但从其他的侧面却是可以看出来的。初时蒋不群监刑时,行刑弟子直接把李锋的裤子都扒了,打得李锋血肉横飞,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蒋不群是要行刑弟子用“着实打”的方法;而后来宗主冯兴德监刑后,行刑弟子却特意为李锋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显然是要他们用“用心打”的方法了。
很快的,李锋的五十下杖刑便全部施完了,两名行刑弟子便把半死不活的李锋拖了起来,放在另一边的石台上,在拖的过程中,虽然为李锋换上了厚厚的棉衣,但由于刚开始的那十八下实在是打得太狠,还是有很多血渗到了棉衣里,这一拖之下,很多鲜血便被挤了出来,印在地面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有一个人呢!”
见身边的戒律堂弟子站在原地不动,窝了一肚子气的蒋不群便叫了起来。
原来,这杖刑也是一件非常费力的差事,每换一个受刑之人,便要换两个行刑之人,以保证受刑之人所受的杖刑够“劲道”,是以原来那两个行刑之人对李锋施完刑后,便站在了李锋的旁边,没有再动弹,而另外的戒律堂弟子又没有行动,蒋不群便趁机火了。
“是!”
最前边的两个人应了蒋不群一句,但却仍然没有动弹,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坐在最中间的宗主冯兴德,知道冯兴德才是现场能作主的人。
蒋不群见到两人这样的反应,也不敢多说什么,谁叫宗主冯兴德比他地位更高呢!
“你们去吧!”
冯兴德被蒋不群将了一军,心中十分地不爽,但杖刑的命令是自己下的,蒋不群这样说也是在执行自己的命令,只得郁闷地对最前边的两个戒律堂弟子说道。
“是!”
最前边的两个戒律堂弟子这才拱手称是,而后走到前台,将赵梦雪押上了受刑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