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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急如焚,我还是跟着祁连东去了酒店的四楼吃饭。吃的是中餐,上海菜,很合我的口味。我吃了两碗米饭,喝了一碗汤。饭后,我还吃了甜点。
“你看起来,是准备好好进入战斗状态了。”祁连东慢悠悠的喝着汤。
“是啊。”我讪笑着,“战斗嘛,总是要吃饱才有力气。”
“现在,你可以将你想说的详细告诉我了。”他放下汤碗,靠到了座椅上。
“说什么?”我愣了一下。
“你老公在酒店大堂等着,他的架势是不等到你出现誓不罢休。”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
“地下车库啊,我可以从地下车库走。”我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凝滞了,至少呆了几秒钟他才笑起来:“宋曾曾,你是觉得你老公和你一样笨得无可救药?”
“也是。”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换个方式和你说话吧。”他说,“你想和你老公离婚,你有什么筹码?”
“筹码?”我想了想,“我老公之前有个小三,那个小三昨天来找过我。她说她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我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不过,我很担心我老公发现这件事情,他绝不会让那个女人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就想,我要想办法让他的父母知道。他父母应该会想要这个孩子,这……这算不算筹码?”
“你已经确定了这个女人怀的就是你老公的孩子么?”他问。
我呆了呆:“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老公的啊,一个女人会连自己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么?”
“宋曾曾,我不指望你能够逆向思维,但至少,你不能蠢只会一加一等于这道题啊。”祁连东摇了摇头,“算了,你继续说。”
我被他呛白得很恼怒,只能强撑着不翻脸:“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我找私家侦探跟了他挺长一段时间,这样才发现了小三的存在。然后前段时间,我就发现,这个小三居然跟杜可明也搅到了一起。哦,杜可明是我爸新娶的老婆的儿子。这件事情,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嗯,还有呢?”他接着问。
“还有什么?没有了,需要那么多筹码吗?我现在也不怕跟他撕破脸皮离婚啊。以前有所顾忌,是总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我爸多少能看在我的面子对我妈好一点。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个哥哥,还有个妹妹。我妹妹几年前出了点事情,我哥……总之,我就总想着帮我妈争口气。现在我爸强行和我妈离了婚,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有点伤感起来。
“你最担心的事情不是陆家吗?”他淡淡的开口,“你怕你老公拿陆家威胁你,所以,在你们的婚姻里,你才一再的妥协让步。所以,你不必那么冠冕堂皇的拿你的家人做幌子。”
我一瞬间感觉象是被飞刀直击心脏,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有时候,人需要有直面自己的勇气。”他说。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当然,被愧疚心折磨确实不好受。”他侧头看着窗外,“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你以为你都知道什么?祁先生,你自以为很了解我。”我语气尖利。
“我以为,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他轻笑,“你之所以一直忘不掉,或者并不因为你情之所深。只是因为,陆乔一的死,是你间接造成的。”
我想我的脸一定在瞬间变成惨白了,手指也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祁连东,一个能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人。”他起了身,“走吧,你看起来情绪很激动,我们回房间去。”
“不。”我摇头,“我不回去,你是个疯子。”
他站在我面前,俯身看我:“宋曾曾,你连直面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想和段新南离婚?如果我告诉你要是你找不到一股能够和你老公相抗衡的力量,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段太太这个名分,这样你是不是比较能够认识到你的老公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脑满子都被他那句陆乔一的死,是你间接造成的。现在看着他的嘴唇上下翻滚着,情绪瞬间就失控了。我猛的起身,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祁连东没有防备,连退了两步。
我疯了一样往餐厅外跑去,憋着一口气,我跑过了拐弯,跑到了电梯口,拼命的按着下行键。好一会儿电梯才到达四楼,我冲进了电梯。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我就出了电梯,拐过弯,便是酒店大堂。
段新南抱着手臂站在走道里。
我象一辆失控的火车,此时,我被段新南的眼神强行给拽住了。
冲动是魔鬼,悔之迟矣。
“宋曾曾。”段新南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一步一步的后退着:“我要和你离婚。”
“可以。”他微笑着,“我们回家慢慢协商,财产什么总得分割一下,你嫁给我四年,我不能亏待你啊。”
“你想干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神,他明明笑着,眼眸中透出的冷光却象毒蛇的信子。
“来接你回家啊。”他将我逼到了电梯口旁边的角落里,“宋曾曾,我正愁要怎么跟祁连东拉上关系。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他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我的脖子:“现在,我们回家,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我想喊救命,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慌乱的用力的转动头。在我们的身后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但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是段新南的人。
完了,我今天是死定了,我不该跟祁连东翻脸的。这要是被段新南拖回了家,我肯定直接就被他弄死了,连离婚都省了。
段新南搂紧了我,为了不让我大喊叫,他死死的捏住了我的下颚。我痛得简直想打滚,他拖着我往酒店外面走去。
几分钟的时间,我被他拖出了酒店,然后塞上了车后座,那两个小伙子也上了车,将我夹在了中间。
“先生。”清冽冽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