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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这时在外半间周春秀喊起来:“哥哥,我在这里,方才走迷了路。烦你请个嬷嬷过来带我出去。”
而林如海在里半间异常诧异又带些愠怒的质问:“谁在外头?!”转而又对身旁的祁云斥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守在外头,谁让你来跟前伺候?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祁云忙跪下道:“老爷恕罪,我方才四处看了外间确实没人,才进来伺候着。想来那姑娘也是走迷了路刚刚进来。”
几乎在林如海和祁云对话的同时,周春秀惊呼起来。堪堪等祁云说完,周春秀惊慌失措,断断续续的道:“里面……里面是……是何人?怎么有男子声音?”
周春秀的惊呼控制得很好,让人知晓她很惊慌,却又没盖住林如海和祁云说话的声音。这传递给外面的人信息很明确了:一个姑娘迷路了,走进了更衣室,但是她以为更衣室是空的,不知道里间有人。
林如海听到外间有女子说话也大声斥责身边长随,显然他也不知道外间有人。京中多数人家的客用更衣室都是里外两层的格局,听了这对话,外头的三人都听明白了。
而林如海身边长随的话意思也很明确,我刚刚进来,这姑娘在我进来之后才迷路的,时间更短,连里半间有人更衣都不知道。
听到三人兵荒马乱的自说自话,周珂和钱牧只觉得五雷轰顶。周珂强压心中愤怒道:“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好容易求着你嫂子待你出来一次,你到处乱跑什么?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钱牧在身边附和道:“周大人莫慌,这件事原是我家下人没招呼好娇客,稍后我定发落了她们给周大人一个交代,只是周大人的妹子……好好一个姑娘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时,有人恰到好处的附和男子风流,成为佳话什么的。这种话林如海是无论如何不敢答应的,正在想如何应对,却听外班间周春秀扑通就跪在地上:“黄天在上,虽然是我一时糊涂迷了路,但并没有见着什么陌生男子的面。只是这共处一室是真,却也知道自此之后名声难好。为全哥哥嫂子名声,我自愿铰了头发做姑子去,谁也不嫁,谁也不跟!”
周春秀说得斩钉截铁,外头的周珂和里头的林如海都吓了一跳,周珂满心苦涩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差临门一脚,自己那没出息的妹子反悔了!可是周春秀咬定了没见着林如海的面,又是自己妹子乱跑,无论如何没道理让林如海带个大活人回去了。
周珂虽然想表示自己投靠太子爷的决心,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其实赶来“捉奸”就自己、钱牧和另一个附和说话的官员,也是自己人。这边厢动静一大了,引来其他不知道内情的官员围观反而不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如海和祁云目不斜视的出来,并没有去看外半间跪在地上的周春秀。林如海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个人,冷哼一声道:“谢钱大人款待!”就甩了一下袖子回到席上。
他回去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喝酒,只不过让赴宴的其他人看见自己更衣没多会儿就换好衣服,期间没多长时间,自然做不了什么,将来钱牧和周珂要混赖人,也有人做个见证。钱牧作为主人不好消失多久,也跟在林如海身后回到席上。
林如海见钱牧回来,上前拱手道:“钱大人真是盛情,只我却先告辞了!”钱牧讪笑着寒暄招待不周什么的,也不狠留。众人看见林如海脸色不太好,分明有气,心中暗想怎么林大人换个衣服这样生气,席都没撤人就要走了。
而另一边周珂进到更衣室外半间看到周春秀跪在地上垂泪,去拉了起来,烦钱府管事清退了小厮,由个嬷嬷引着送上车,先送回周家。
贾敏听见老爷回来,吓了一跳,这将将吃过中饭,按理还有一下午的诗会什么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迎上去替林如海更衣,只见林如海脸色不好。
“老爷这是怎么了?”贾敏有些担心的问。
林如海见了贾敏娴静温柔,娇美脱俗,想到今日那一幕,竟不知如何说起。他成婚多年,虽然洁身自爱,也能看出更衣室那姑娘凭白把事情都揽过去是为了什么,只是这事竟不知道怎么和贾敏开口。
沉默好一会子,林如海依然决定一五一十的和贾敏说了,夫妻之间,须得坦坦荡荡,自己今日无论因为什么隐瞒,都会为将来埋下隐患。
贾敏并没有插话,虽然她听得心惊肉跳,五味陈杂,却更加坚定了一点,她夫君一心一意待她!末了,林如海拉着贾敏的手说:“敏儿,你现在有了身子,原该好生静养,不该让这些烦心事污了你的耳朵,只是既是有人成心害我,只怕日后这事也要捅到你耳朵里头,反而伤了我们夫妻情分。你只需知道,咱们夫妻一体,我定不负你!”
贾敏听了心情很复杂,一来作为女子受到夫君这样的重视她很感动,二来这个周姑娘之所以最后会如此作为,她作为女子怎会想不到原因?
半响,贾敏才道:“老爷想过为何那周珂要处心积虑送人到老爷身边吗?”
夫妻两个分析了一遍,林如海并未得罪人,贾敏要说也算没得罪人,如果一定要说得罪,那也只有北静王府和自己母家。但是这两家也不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添这样的堵,那么还是冲着林如海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林如海自是想到了,贾敏凭着两辈子的阅历也想到了:圣旨,圣意!
“只怕送来是向老爷吹枕旁风,让老爷些许透露些不该说的消息吧。”贾敏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林如海也神色越发凝重,日后为官,少不得更加谨慎。
关于周春秀的事,林如海自是不能插手的,虽然这事的罪魁祸首是周珂,但是周春秀最后倒戈到底是为了他,而且周春秀也有些可怜。但是他一旦插手就瓜田李下了,只能越发疏远周家才好。
贾敏的心情也很复杂,这个女子要说也不无辜,如果她死活不答应去钱家,这些事落不到她头上。但是也挺无辜的,她落到今日,想是在家也是个没人作主的。她最后那反戈一击肯定是为了林如海,虽然自己夫君无意,但是神女有情,贾敏对她的感情很微妙。
思之再三,贾敏还是着人打听了周家姑娘的境况,她当真去了牟尼院带发修行。钱牧生日发生的事被人压了下去,周姑娘为何出家,对外也只是一个命数不好的理由。
贾敏身子重,不能去佛家重地,研墨代替贾敏走过一朝,也见了周春秀。周春秀见了贾敏身边的丫头,更加坦然了,自己虽然没有见过贾夫人,但是贾夫人身边的丫头就是这样的谈吐气度,可想而知贾夫人是何等人物,更加把那些不该有心思都收起来,在这里,住持大师代人极好,想明白了,竟好过在周家受哥哥摆布。
听了周春秀的意思,研墨对她敌意渐渐消了,这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姑娘。“我家太太说了,等她将来可以走动了,再来看你。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我说,会有人送来的。兜兜转转的,这里的住持和我家太太相熟,有她照看着,姑娘想必不会受太大委屈,将来姑娘有了打算,只管跟住持说,我家太太说不定能相帮一二。”
贾敏听了周春秀竟去了牟尼院,很是出了一会子神。西门外的牟尼院,住持大师是妙玉师傅的师姐,妙玉的师傅了缘大师极精先天神术,说的话未有不灵验的。曾谆谆告诫妙玉不能回乡,后来妙玉回乡之后的结果贾敏不知道,但是妙玉在京城事,过得极好。
和癞头和尚化黛玉出家不得就恶语相向不同,了缘大师似乎也知道了妙玉的结果,却一直将妙玉带在身边照顾极好,直到圆寂。现在离妙玉随师傅北上还有十几年,但是贾敏知道妙玉师徒会在牟尼院落脚,深信牟尼院的大师是真慈悲。因此重生后常到牟尼院布施,一来二去,和牟尼院的住持了因大师熟了。
周春秀现在去了牟尼院,于她而言未必不是好事。贾敏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温书上前说:“太太,岳家老太君来信了。”
贾敏接过一看,信中所言果然是要给贾赦说亲。
好容易熬到正月底,贾敏的孕身已经足三月了,期间左大夫来诊治过好几次,都是胎像极好,不用担心的话。
在家里也闷得够久了,贾敏打算下帖子请交好的命妇吃酒。不过转念一想,反正现在依然不显怀,不如在等十来天,把日子定在花朝节。
花朝节是黛玉的生日,贾敏心中有一种让哥哥为妹妹过生日的小心思。不知为何,她总是笃定肚子里头是个哥儿,不然和尚道士不会巴巴赶来给自己送无子丸。
到了正日子里头,来的命妇远比贾敏预料得要多。原来林如海在圣上跟前有体面的话早就传开了,谁还在乎北静王府那档子事儿?那事原本就是贾敏占着全理,不再计较是贾敏心胸宽广。
算上为了合黛玉生日多等的日子,贾敏闭门不出有足三个月,和贾敏交好的当年姐妹有几个好生担心,不知道贾敏现在憔悴成什么样。不想见了真人,众人先是一愣,后是忍不住替贾敏欢喜。
顾怀媳妇孙氏更是忍不住上里拉着贾敏的手说:“好嫂子,你在家一个人过那样自在,怎么也不出个门,也不告诉一声?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连母亲昨日还跟我说,外甥媳妇是个好的,你明日去了好生问问怎么不爱出门了,到底是身上哪里不好了?”
贾敏含笑道:“让舅母担心,竟是我的不孝了,改日我登门谢罪,好弟妹你可帮帮我说几句好话。”
众人也帮着孙氏数落贾敏,不过这些数落里面夹着多少关心,贾敏听了亦觉感动。
众人中倒有不少过来人,看了贾敏的情形,便猜:“莫不是贾夫人有喜了?却瞒的那样紧。”
贾敏含羞点了点头,眼角眉梢抑制不住喜悦之情。
众人都来道贺,倒搞得贾敏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一句:“那天降五子丸真真有效验,算算日子,现在刚好三月,莫不是贾夫人服了那神药二三日内就有了?如此看来,贾夫人这一胎必得一个哥儿,还是将来有大造化的哥儿。”贾敏循声望去,说话的乃是南安世子妃。
人群中起了一阵羡慕的低声细语,贾敏不好说什么,含糊了过去。
贾敏心中一惊:自己怎么把这一茬忘了,现在再说腹中孩子已经三个半月恐怕未必有人信,既然众人生出误会,且让他们误会去。如果那一僧一道还在盯着自己家,也迷惑一下他们。
贾敏昨日也给王夫人下了帖子,不过王夫人素来不爱四处走动,托病没有来。同贾府帖子一起送去的还有给贾母的信,信中细细述说自己三个月没出门的原由,又情真意切的说了一回元日没有亲给母亲请安,心中十分愧疚,母亲勿怪等语。
贾母说到底还是盼着贾敏早有子嗣的,虽然恼她连自己也隐瞒,少不得连夜找了好多东西遣人送来。
一顿酒顺顺利利的散了,这顿酒,贾敏原想着,不过是孕喜让交好的人家都知道,也是现下京中有身份的人家都有的规矩。谁知,贾敏这一胎的动静之大,远远超出了贾敏的预料。
这日之后,四处皆传贾敏腹中胎儿是得了救治北静王妃的神仙祝福怀上的,将来不知道有多大造化,只怕要盖过他的探花郎父亲,将来做状元去。当然,贾敏腹中是男是女都没人知道,大家只不过乐得越传越玄乎,满足猎奇心理而已。
这样的传言加上林如海书写圣旨的体面,到林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竟比和北静王府那一桩之前走动的人家更多了。
贾母听了这样的传言,真真信到骨子里去,逢人便说自家外孙将来有大造化。王夫人看了越发觉得不是滋味了,就算吃了一个什么道士给的灵药有的,到底是姓林,怎能越过自己的珠儿去?
贾敏有了身子,林家人都是高兴的,外头盯着林家的人却觉得来了机会。
周珂自从得了往林如海身边放人的令,几次三番试探,林如海总是不松口。如今贾敏有孕,周珂只觉得哪有男人守得住的?怀胎十月呢,便觉来了机会。
这日下班,周珂又叫住了林如海,先是一番恭喜的话。虽然周珂几次三番试探,林如海已经有些恼了他,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来道喜的,少不得寒暄道谢一番。
林如海原以为周珂又要暗示自己身边人少的意思,谁知道周珂今日倒乖觉,并没有说那些话,而是转而问道:“户部钱大人过生日,不知道如海兄去是不去?”
钱牧生日在二月十七日,不过还有两日。要说林如海和钱牧并没有什么交情,不过许是林如海受圣人看重,钱牧早早给林如海下了帖子,还再三叮嘱一定要亲至。
林如海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得了这样的圣恩,更加忌讳和实权官员走得太近,钱牧虽然品级不好,但是户部可是实缺。不过也不好清正太过,不与人交往。钱牧名声尚可,也并未得罪人,不去倒是不好。所以点了点头道:“许是会去吧,周大人若是没事,我先告辞了。”
周珂怕说多了反而露出马脚,略寒暄两句就各自散了。
回到家里,林如海把今日之事跟贾敏说了,贾敏沉吟一回,也没猜出周珂为何单单有此一问,把这事撂开了。
贾敏回忆,如今很多事都变了,前世林如海并没有得到考评第一,自然没有书写圣旨这样的体面,初涉官场时结交的人也没这么多。贾敏不知,林如海之所以会得考评第一,就是因为林家清理下人之故。
前世,按当差的业绩,林如海本也可得考评第一。但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思虑周全,最爱门风清正人家,林家的姻亲势大,贾府行事又张扬,这样的身份林如海在京城中事,就不适合接触太多机密的东西。所以前世林如海在翰林院的考评就被压下来了,直到外放之后,和贾家离得远了,景和帝才敢大胆启用林如海,林如海也不负所望,却是后话了。
这一世林家清理下人,原是歪打正着,陈颂见林如海年纪轻轻这样明白,便放心的把考评第一给他,这一世林如海的仕途比前世更顺畅了。
钱牧生日,贾敏打点了不轻不重的随礼,依旧安排祁云祁鹤跟着。
在贾敏注重养身的熏陶下,林如海亦不爱饮酒。不过这样的场合,少不得意思两杯。北方的二月里,乍暖还寒,先时穿着略厚一些的衣裳,两杯酒下肚,林如海就略觉得有些发热,传了祁云说要去换衣裳。
自中了探花之后,林如海只觉贾敏没一处让他不满的地方,立志一心一意待贾敏,更衣这些事,家里是贾敏亲自伏侍,外头都是祁云祁鹤守在门外,林如海自己更衣。
祁云递了衣裳给林如海,复有在门外守着。这事,一个钱家的管事上来悄声问祁云是不是林大人府上办事的,祁云问是何事,那人说外头一匹白马和身边的马打起来了,不知是不是府上的?
林如海十分爱惜那匹照夜玉狮子,如果打架伤了毛皮怎么好?祁云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停住问,外头还有林府留的人,怎么跑这么远来找自己?那管事的支吾了两句说并没有找着人,祁云心下生疑,也不管那人,急急回去。难道有人要算计老爷不成?
祁云刚走没多久,一个体貌婀娜的女子就自己掀了帘子进了更衣室。林如海听得有人进来,以为是祁云,他只剩几颗扣子没扣好,便说:“我自己换就可以了,你在外头守着。”
周春秀听了,只觉那人不但长得没见过的好看,声音也如此好听,顿时羞红了脸。她本是良家姑娘,受了哥哥多少怂恿,加之确实爱慕那人才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到底做不出轻浮女子的作派,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如海见祁云未动,正在好奇,却听见祁云在外头喊:“老爷,您换好了吗?”林如海一听祁云在外头,进来的是谁?他急忙回过头来,却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手足无措的愣在当场,羞得满脸通红,容色秀美竟在当初打发的春兰等人之上。
林如海何等人?想起那日衙门前周珂问自己来不来的话,立时就知道自己受了暗算。他刚要发怒,却见那女子一双妙目看着他,有些轻微发抖。林如海虽然不去花街柳巷,但是有时候外出赴宴,有些人家也有干女儿作陪的,这女子怎么看都不像那起人,看上去反而有几分像正紧人家。
“你快出去吧,我只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女孩儿家名节要紧,我定不告诉他人!”林如海原本猜这个女郎是谁家新买的良家子,这事传出去这女子就毁了,顺水做个好人,看她自己知不知廉耻罢了。
周春秀今日之所以会来,本就是想见爱慕的人一面。那人和自己说话了,但是对自己没有丝毫意思,那人一身正气,会为一个亲兄长都不在意的女子考虑名节,他那么好,自己怎么能害他?
今日如果按照兄长吩咐行事,自己就算如愿进了林家,那人无暇的名声也会蒙上瑕疵,对于这样一个带给他污点的人,他不会喜欢,贾夫人更加不会容得下,自己还有什么意思?
不,自己不能毁了他!
周春秀把心一横道:“林大人想必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现在我便是想出去,想是外面有人等着抓现行呢。林大人放心,就凭林大人那句定不告诉他人,我也不能让人凭白诬陷林大人去!”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周珂的声音:“林大人在里头换衣服,想必我妹妹不在里面。只是四处都寻过了……”
林如海再三询问,贾敏委婉的求了林如海劝说贾赦,议亲时,别只让母亲作主就完了。让贾赦咬定了续弦须得征求沈家同意,对过世的大嫂行了姐姐礼。这不是为别人,乃是为了琏儿。琏儿将来要的嫡母要有身份有主张,才会教导好琏儿,不会被人压过头去。
林如海听了也觉为难,他作为女婿本就不好对岳家之事说什么,更何况是内兄续弦这样的事?不过贾琏那孩子确实伶俐得紧,最亲贾敏。贾琏没了母亲,贾敏作为姑姑多替他想一些也合情合理。
林如海又素知贾赦性子,若是不好好议一门亲事,娶一位能教导好贾琏的妻子,贾琏确实好好的便毁了。他们夫妻情重,林如海舍不得孕中的贾敏操心,少不得应了,心想到时候见机行事,总要把话带到了。
同时,在荣国府荣禧堂里头,贾政对王夫人说:“怎么今儿去给母亲请安,大节气里头母亲脸上不大高兴?”
王夫人冷笑一声道:“哼,若是将来元丫头做出这样的事,只怕老爷比老太太更加不高兴!”
贾政忙问何事?
王夫人道:“今儿接到姑太太家里送来的帖子,明日姑老爷来府上给老太太请安,姑太太竟是托病不来。漫说老太太当初那样疼她,便是这十几年的生养之恩,有得姑太太那样做法的没?”
贾政本是方正端直之人,哪里听得这个,也恨声道:“越发纵得她眼里没个尊长了。”又转而对王夫人道:“左右是妹婿家里的事,咱们别插手,你也别多嘴。”
王夫人冷笑一声道:“还需老爷交代这些?我倒要提醒老爷一句,前儿姑太太把北静王府上得罪了,自此之后就一直称病没出门。老爷也别太亲近姑老爷,没得传出去,让北静王府恼了咱们。不知道姑太太怎么越发没个体统,府上丫头也敢冲撞北静王府上。”
贾政沉吟一会子,点头道自己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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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贾敏亲为林如海整理好衣冠,把少喝酒,路上仔细等话说了一遍。各房各处的礼物倒都包好了写上签子,有祁云祁鹤两个跟着,并不用林如海操心。
林如海原以为贾敏会把昨晚说的那些事再交代一遍,谁知贾敏什么都没说。只嘱咐了路上小心,便微笑着送了林如海出门。夫妻情重,大抵如此,无需反复交代,反而让林如海觉得一定要把贾敏交代的事办妥,方不负贤妻。
到了荣国府,自是先去给贾母请安。
自从林家遣散了大批奴仆,贾母就一直对林如海怀有成见。加之北静王府那事之后,贾敏便再未露面,贾母也迁怒到了林如海头上,言语间难免并不投契,几句话就散了。
若不是临行前贾敏在三嘱咐不能将有孕之事告诉岳母,林如海早就告知岳母了,好过这样被误会为难。不过贾敏行事自由她的道理,林如海也不分辩,少不得被贾母数落几句,想到为的是不负贾敏嘱托,便不觉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