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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灵魂绑定一般会形成在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之间,通常需要那个o反复标记,并且两个人长时间生活在一起,荷尔蒙周期达成完全一致的节律,两个人结合的受孕率大大增加,并且对各自以外的其他alpha或omega身上释放出的信息素刺激产生的□□将大幅降低。这种绑定通常会花上一年到数年不等,通常在婚后形成。虽然被称为“灵魂”绑定,但在如今的星际时代也不过只是一个名称而已,并非真的承认人有一个永生不灭的灵魂。这个绑定也不过就是荷尔蒙层面的结合,是纯粹生理性的,至于一对人类伴侣的精神层面是否可以因为灵魂绑定产生关联,在相关研究中则还没有任何重大发现。
伊森微微睁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塔尼瑟尔的解决办法竟然跟灵魂绑定有关系?他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认真的,于是愣了足足五秒说不出话来。
塔尼瑟尔似乎也有点不大自在,视线在伊森的房间里转来转去就是不和他对视,“伊芙的灵魂绑定不仅仅停留在荷尔蒙层面。我想你偶尔应该也听说过民间流传的爱情故事,有些灵魂绑定后的情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也有人说当一方受伤的时候另一方也会感应到自己的伴侣有危险。但是对于有超感的伊芙人来说,这种感觉并不像人类那样难以控制,而是一种必然会产生的联系。也就是说,如果你我绑定,我就能知道你身上是否出现了变异。”
伊森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推了推眼镜,抓了抓头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让我整理一下思路,有以下几个问题,我一个一个问好吗?”
塔尼瑟尔说,“可以,不过我们时间不多。我不知道那个通知什么时候会传到你那个警卫的手上。”
伊森点点头,开始发问,“首先……你是认真的吗?”
塔尼瑟尔:“是。”
伊森:“祭司可以和人灵魂绑定?”
塔尼瑟尔:“这是严令禁止的,就像你们的天主教神父娶妻生子一样是绝对的禁忌。但是如果只是暂时绑定,并且你我保密,就不会有人知道。”
伊森心里一阵颤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可我是个beta,很少有alpha可以和beta形成绑定关系的。更何况你我都不是一个星球上的种族。”
塔尼瑟尔在伊森的房间中缓缓踱步,眼睛望着墙壁上投影出的森林画面,“这种仪式带有一定的强迫性,可以在任何两个人中间形成绑定,只不过alpha和beta之间的绑定持续时间大概不像alpha和omega那么长。在伊芙星偶尔就会有两个同性的alpha、两个beta甚至两个omega找到圣殿提交申请,希望我们可以利用这种仪式将他们绑定。”
“两个同性omega……”伊森有些惊异地叹息一声。因为在地球联盟,两个同性omega相爱是犯法行为,在地球文化中也是极度肮脏的。
如果伴侣双方有着相同的第一性别(即男性或女性的区别),然后又隶属相同的亚性别(即ga的区别),是绝对无法生育后代的。这是星际宇宙中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目前地球联盟中的肩负抚育后代使命的omega数量本就不多,近些年人口又一直处在负增长的情况下,任何这种浪费生育能力的行为都被认为是自私罪恶的。所以地球联盟政府对于这条法令一直抓得很紧,一旦发现不仅仅会扣除大量道德值,还要把这些omega的名字公布出来,让所有人看到。
然而并非在银河系所有星国都有这样的规定,尤其是在omega平权运动兴起后。但是地球联盟鲜少能够接触到外星国的信息,就连omega平权运动也只是刚刚兴起,所以这种道德传统也就一直流传至今。这也是为什么伊森听了之后觉得很是古怪。
“在战争前夕,很多还未形成灵魂绑定的军人伴侣都会要求和他们即将奔赴战场的爱人进行绑定,这样就能知道他们在战场上是否安全。但即使有这样的精神联系,我也不可能准确地知道你的具体思维,只是能感知到你的情绪而已,所以如果你害怕这一点的话是不用担心的。”塔尼瑟尔继续解释着。伊森点点头,还是不太敢相信塔尼瑟尔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解决办法”。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伊森低头揪着手指甲附近的一根倒刺,用尽量平常的语气问,“为了帮我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塔尼瑟尔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也平平常常地耸耸肩,用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说,“我也不全是为了你。从目前我感知到的影像来看,你的感染很可能与我信仰的主神有关,如果能借机更多地亲近万物之主愚痴之神,我愿意做任何事。”
不全是,也就是说总有一部分是咯?
伊森感觉心底某处有淡淡的甜意如融化的糖水缓缓徜徉开来。
“这个仪式……要怎么弄?”
塔尼瑟尔终于和他对上了目光。祭司眼中也有着淡淡的讶异,竟也有些口吃起来,“你……你同意了?这可不是件小事,就算是暂时绑定,毕竟也是绑定啊。”
这回轮到伊森故作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了,“你都不嫌弃和个非人绑定,我能保命当然开心了。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塔尼瑟尔把蜷起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咳了一下,“好吧,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除你我之外的人知道,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
伊森点点头,“你放心。”
伊芙的灵魂绑定仪式有三个步骤。前期准备的时候双方需要吞服一种药物,这个药物中包含有刺激荷尔蒙水平提升的催情成分的药剂。第二步是当事双方按照一定仪轨进行交交|欢行为,在过程中祭司需要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引导着当事双方的脑电波相互融合。而第三步,通常也是自然而然发生在第二步之后的,便是标记行为。虽然beta没有omega腺,但是一些银河人类特有的集体记忆足以令他们产生标记幻觉,进而促成整个仪式。
显然塔尼瑟尔并没有准备那种药剂,他只好从另外一栋研究医药的中心偷拿了一些分别适合alpha和beta的性|激素,自己草草地制成了两小瓶药剂。
伊森接过药剂,有点怀疑似的,“你这个祭司怎么知道这么多配药的事?你确定这个没有副作用?”
“在我们那儿,祭司有时候还要负责治疗一些疾病,所以我们都经过系统的药剂学训练。”塔尼瑟尔用伊森房间内的自动饮料机点了两杯苦艾酒,端给伊森,“我听一个同事说,你们地球的这种苦艾酒有催|情作用。”
伊森一仰头喝下药剂,苦涩的味道令他的脸皱得像个包子。他紧接着一口气灌下那些漂亮的淡绿色酒液,浓浓的茴香味在唇齿间激荡,顺流而下沉入腹中。那并不是一种令人愉悦的味道,伊森砸吧着嘴,希望能让那味道赶紧淡化下去。
塔尼瑟尔似乎也不大喜欢这种古怪呛人的味道,漂亮的脸显然在努力控制着不要扭曲得太夸张,“*,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酒……等有机会到伊芙星请你喝我们的酒,这种东西你们也能咽得下去。”
伊森听了,低笑一声,“我这辈子能不能离开禁城都是未知数,恐怕是不会有机会去伊芙星喝酒了。”
两人有一瞬尴尬的沉默。塔尼瑟尔意识到这可不是一个适合情|爱的氛围,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坐在床边的伊森面前,低垂着水银般莹润的眼眸,伸手细细抚摸着伊森的脖子。
“准备好了吗?”
伊森点点头,抿了抿被酒液沾湿的双唇。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紧张?可笑他年届三十的人了,这种忐忑的心情简直像个新婚之夜的小处男。
塔尼瑟尔将他的万息球拿了出来,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指令后,那小东西周身忽然浮起一层层的小方块,如波浪一般抖动起来,迅速在空中拉长变形,形成了伊森初见塔尼瑟尔时的那支样式简洁的白金权杖。伊森这才发现,包裹在那权杖杖头的就是塔尼瑟尔的万息球中心的晶石,散发着与序神之卵类似的幽蓝光芒。那权杖不需要用手扶便自己稳稳落在地上,杖头恰好在塔尼瑟尔双掌之间。
塔尼瑟尔用伊芙语吟诵了一段祷文,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缓缓掀开了一半。与此同时,掌中蓝色晶体也跟着明亮起来,上面细密的纹路中有电光流转。一点点,那幽蓝的光芒盈满了整个房间。
在这蓝色光芒之中,塔尼瑟尔开始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扣。他对着伊森点点头,示意他做同样的事。
两个人在塔尼瑟尔平缓的吟诵声中一点点褪去身上的布料,外袍、上衣、背心、长裤、内裤。塔尼瑟尔完美的身体如同古希腊黄金比例的大理石雕塑,而伊森的身体虽不似那般完美,也宽肩窄腰,十分匀称,并不显得瘦弱。两具赤|裸相对的人体,光影在男性的肌肉纹理间穿梭交织,如一首沉稳坚毅的赞颂诗,有着献祭般的美感。
塔尼瑟尔的声音带着一种高洁端严的力量,就连那原本应该引起欲|望的肉|体也变得神圣起来。伊森感受到一阵阵微醺的热流从丹田涌起,像温暖的泉水绵绵包围着他的意识。他眼中的塔尼瑟尔变成了一个神明,高大、绝美、无所不能。他为他全身心地倾倒,愿意匍匐在他脚下做他的奴隶。
塔尼瑟尔忽然用地球语说,“跟着我做接下来的动作。”
他首先伸出左手贴在伊森心脏的地方,而伊森也伸出左手,贴在塔尼瑟尔那相比于人类更偏向右边的心口。炙热的跳动从掌心传播而上,与自己的脉搏形成共振。塔尼瑟尔的手进而离开了他的胸口,转而贴向自己的心口,再将掌心向外对着伊森。伊森也学着他的动作,最后将手掌与他的手掌紧紧贴合在一起。
塔尼瑟尔的吟诵变成了歌唱,婉转悠扬的曲调,声声都敲击着伊森身体中某个悸动的所在。他喉咙发干,手心出汗,某个地方已经有了反应。
“躺下。”塔尼瑟尔轻声命令道。
伊森听话地在床上躺平,微微分开双腿。他看到祭司移到他身上,像穹顶一样将他笼罩其下。他温柔地摘下伊森的眼镜,将它放到床头柜上,而后双手撑在伊森的脸颊两侧,吟唱完剩下的几句祷文。
“忘记告诉你,这一次可能会有点无聊哦。”塔尼瑟尔在他耳边低声说。
伊森却微笑着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忘了我本来就是个无聊的beta吗?”
然而事实证明,所谓的无聊一点都不无聊。塔尼瑟尔一如既往地霸道强势,肆无忌惮地掠夺着他。伊森被弄得眼花缭乱,呼吸困难。他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乞求,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求些什么。在这极致的快乐中,还有另一种温暖强大的力量一直浮动在他周围,像云彩一样令人舒适非常。祭司的吟诵声适时穿插在那些力量的漩涡中间,引导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一片从未经历过的净土。他感觉自己被彻底打开了,一切思想意识情绪都暴露了出来。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前所未有的充实愉快。就好像经历了漫长的、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孤独之后,终于确确实实地和另一个美丽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
当极致的快乐同时到来,他们的精神也在那一刻完全交融。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塔尼瑟尔低头,在伊森的颈侧呢喃了最后一句祷文,然后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