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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要答应他。”
听明白了谢垣话里潜藏的深意,白清颤声嘶鸣了一声,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陈恒的方向走来。
适时地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男人欲言又止地看着白清,嘴唇微动:“清儿,别过来。”
白清无视他的阻拦,拼尽全力扯住了谢垣的胳膊,死死不肯放手。
“谢垣,你太卑鄙了,竟然利用我来威胁师傅。”他恶狠狠地瞪了谢垣一眼,话语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撇过胳膊上的那双手,谢垣面色不耐,下意识地想要将白清甩开,正要这么做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挑眉浅笑道:“看来白清不舍得你为他这么牺牲啊。”
看清了谢垣眼底的那一抹冷彻的杀意,陈恒明白谢垣是想要自己表态,他顿了顿,慢吞吞地开口:“清儿,放开他。”
“我不放。”
白清固执地看向陈恒,水晶琉璃似的瞳仁里已经蓄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他很想要将谢垣碎尸万段,可是他现在深受内伤,真气匮乏,根本不是谢垣的对手,只能垂死挣扎般地试图将谢垣拖住。
一声叹息从陈恒的嘴里溢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加重了语气,定定地直视着白清,希望白清能够看懂他眼里传达的意思,却不想白清就是不同意,字字清晰地道:“若师傅真的因为我而被谢垣糟/蹋,那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看到白清眼里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陈恒虽然表现得很为难、很犹豫,心里还挺痛快,他忘了自身现在的处境,目光在白清微红的鼻头跟雾气氤氲的眼睛之间来回徘徊。
不知道等到他跟白清大婚之日,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抛弃的白清又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呢?
就在男人恍惚的那一刹那,一直看戏的谢垣伸手点中了白清的全身各处大穴,转而将陈恒揽入了怀中。他把玩着陈恒的头发,不时掬起一缕发丝放到了鼻下,微微闭上眼轻嗅了一下。
白清在一旁看的目龇欲裂,额角青筋暴起,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愤怒地想要大吼,可是被点住了哑穴,只能跟木头人一样站在了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师傅被迫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谢垣示威性地扬起了唇角,挑起男人的一缕发丝,用发梢勾勒着他的唇形。
“考虑好了吗?”
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谢垣的表情成竹在胸,显然是吃准了男人不敢反抗他。
陈恒靠在了谢垣的胸前,这个角度使得他看不到白清的表情,他垂下了眼,眼睫扫到眼尾,留下了一层暗沉的阴影。没想到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要跟谢垣发生关系,陈恒不禁自嘲一笑,想:当初把谢垣阉了,就是要让他做不了攻,现在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谢垣那方面不行,到头来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他身中媚骨,一旦*被勾起了,而谢垣又不能满足他,啧。
“考虑好了。”
陈恒将那些杂念放到一边,对上谢垣认真的眸色,低声开口:“只要你不杀白清,我什么都答应你。”
虽然从男人的口里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可谢垣却发现自己开心不起来。
能够为白清牺牲到如此地步,萧无凛真是将白清放在了心尖上呵护啊。这也让谢垣更加下定决心,等到断子绝孙散的解药一到手,他就要让男人亲眼看到他所爱的人死在他的面前。
至于现在嘛。
谢垣眼里异光一闪,撕开了男人身上的一件薄衫,放到眼前,透过薄衫往外瞧了两眼,随后他将罩衫轻飘飘罩在了白清的脸上。可怜白清被点了穴道,又被挡住了脸,周围的景物刹那间化为了朦胧的光影。
虽然一切都看不分明,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
耳边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音,白清用力睁大了眼,想要看清那一团光影的实质,黑色的朦胧的影子在他的面前靠在了一起,然后倒在了床上,不知道谁闷哼了出声,声音又沙又哑,带着撩人的磁性音质。
白清的眼睫微微一颤,鼻尖发酸,胸腔中奔腾着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谢垣,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名字,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以下省略了几千字。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陈恒趴伏在了床上,全身跟掉进了河里一样,汗水淋漓,连黝黑的眼睫都被濡湿了。微咸的汗水不慎流进了眼底,传来了一阵干涩的刺疼,陈恒闭了闭,一道柔软地触感贴在了他的眼角。
他怔了怔,缓缓掀开了眼皮,刚好看到谢垣放大的脸。
“弟子表现的还可以吗?”
谢垣满足地半眯起了眼,整个人的气质像一只慵懒在舔爪子的猫,雪白的脸颊染上了两团酡红,黑溜溜的瞳仁似乎能发光,亮晶晶地锁定住了陈恒的眼。
陈恒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细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谢垣是从哪里学来的技巧,硬件不行,就借外物来凑,他甚至还预先准备了一个玉石。要说两人算不算发生了关系,陈恒琢磨了一下,谢垣上来的时候,他没觉得痛,就是有点怪异,而且谢垣的时间持续的挺长,他觉得没趣,要不是后来谢垣开始用别的方法,自己都要睡着了。
因为中了媚药,体质特殊,陈恒不否认后来从谢垣的一系列举动中得到了快/感,甚至比他在前一个世界得到的体验还来要来的强烈。
毕竟在第二个世界,祁唯经常会表现失控,他有时候会觉得痛的,这次就只有爽。
只是碍于白清还在场,他不好回答的太过直白,便朝着谢垣轻轻点了点头。
谢垣一时有些惊异于男人坦诚的神情。
通过男人刚才在他身/下的反应,他当然知道对方从这次另类的交/欢中获得了快乐,本来他问出这个问题,是想要看到男人露出羞耻的表情的,却不想对方表现的这么平静,似乎还沉浸在了情/欲的洗礼中。
谢垣此刻的内心十分复杂跟矛盾,他一时因为能够让男人得到快乐而满足,一时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犯贱,不是要狠狠报复男人让他感受到痛苦的吗,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一靠近对方,他就忍不住用自己从书里学到的所有技巧取悦他。
想起这里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人,谢垣将心底的软弱跟犹豫抛开,睨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你不说话的话,是不是嫌弃弟子的技术差劲?”
一边说着,他一边作势往白清的方向走去,陈恒担心他对白清不利,忙伸手拉住了谢垣的衣摆,“你表现的很好。”
谢垣这才停下了脚步,重新意味在了男人的怀中,挑起一缕汗湿的长发把玩。
“那师傅觉得舒服吗?”
“……”
陈恒瞥了白清一眼,虽然罩衫遮住了少年的眼,却不能忽视白清的存在感。在刚才那场漫长细致的缠绵里,他刻意克制自己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是适当的哼个几声,好给人无限的遐想。
他现在还要扮演一个痴情人设,不能当着白清的面太过放纵,太夸张了会叫人怀疑的。
谢垣这会儿比他表态,他肯定不能蒙混过去,陈恒暗自思忖了几秒,用一种痛苦跟压抑的声音回道:“……舒服。”
听出了男人话里的颤音,白清的心忽地一窒,铺天盖地的仇恨跟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如果他好好练功,打败谢垣,是不是能避免师傅遭到这样的折辱?
青色的罩衫的覆盖下,白清藏在底下的那双眼红的似能沁出血来。
“谢垣,我杀了你!”
深受刺激的他不顾内力反噬的危险,冲破了穴道,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猛地朝谢垣攻来。
谢垣刚跟男人翻云覆雨,这会儿正是体力虚乏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掌风让他一惊,想要避开一惊来不及了,肩膀处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到了地上。
白清的这一掌力道极强,显然是他将全部真气灌输在手心后来击出的,要不是谢垣有些防备,这一章就要拍中他的心窝了。腥咸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弥漫,谢垣将涌到喉间的鲜血咽下,伸出雪白的袖口擦掉了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
他能这么不慌不忙,是因为白清在使出那一掌后,就无力地跪在了地上,身体折成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右手捂住了嘴巴。饶是如此,仍旧有大口大口的鲜血透过他的指缝流了下来,在地上洒下妖冶的血花。
“清儿。”
陈恒惊呼了一声后,便迅速捂住了嘴唇剧烈地咳嗽着,这俩臭小子要开打也不提前招呼一声,他差点就在两人的自相残杀中一命呜呼了。
肩膀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那股子刺痛感好似能顺着手臂的经脉传达到心脏,连带着心都揪了起来,这还不算,他觉得真气开始外泻,竟然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一定是白清用真气冲破穴道造成的真气逆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白清的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他也要跟着去死。
陈恒顿时心下一慌,脸色变了三变,疾声厉色地冲谢垣吼道:“谢垣,快救救白清,他真气流窜的厉害,恐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话,少年拉下了脸,手下的力道微微加大,扯着男人的头皮,逼迫他的仰头看着自己。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他也受了伤好不好,为什么这个男人眼里只有白清!
“不,我是在求你。”陈恒马上意识到语气不妥,放软了嗓音,目露乞求之色。
白清的这条命还有用,谢垣只好收起对白清的杀意,道:“我可以救他,但你总要付出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
谢垣已经得到了他的身体,陈恒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给他。
“师傅,不要……答应他。”
那厢,跪在地上的白清终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满脸冷汗,嘴唇发紫,汗水打湿了他眼睫,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分割成了碎片。他双目似睁非睁,苍白的嘴唇细微的抖动着,吃力地吐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谢垣冷冷地刺了白清一眼,将陈恒的头发放开,转而箍住了他的下巴,“等白清脱离了危险,我要你用这里伺候我。”
冷冽的眸光有一霎的迷离,谢垣伸出指尖缓缓摩挲着男人柔软的嘴唇,手下的这两片唇瓣是那么的柔软而饱满,跟它主人冷酷的性子截然相反。
陈恒顺着谢垣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等到知道谢垣指的是什么后,漆黑的瞳仁深处掀起了凶猛而激狂的飓风。
居然让他为他……
男人低下头,敛去了眸中汹涌的暗潮。
谢垣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敢让他这样做,就不怕他让他变成彻彻底底的真太监吗?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直接给谢垣一刀,让他彻底绝后。
“师……傅。”
白清虚弱的声音提醒着自己,再不采取行动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事实。
“我答应。”
陈恒语速极快地道了一声后,便拉了拉谢垣的置于身侧的另一只手,提醒他快去为白清运功疗伤。
白清不急不缓地将头凑了过去,在男人的嘴角印上一吻,然后来到了白清的身边,将他浮起。
“滚,我……不要你救。”他的生是靠师傅的身体换来的,如果他是师傅的累赘的话,他宁愿死也不要师傅受困于谢垣的身下。
意识渐渐模糊,白清用力睁开了眼,透过模糊的视线辩驳着男人的方向,在陷入昏迷之前,他隐约看到了师傅沉肃幽凉的眸光……
***
陈恒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寒意顺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渗透进来。
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他蹙眉回忆着刚才发生的场景,当谢垣为白清运功疗伤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约莫就是在那时候昏睡过去的吧。
此刻没有什么睡意,陈恒索性动了动四肢,铁链撞击发出的哐当声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听上去非常的清晰跟响亮。陈恒皱了皱眉,发觉脸上没有了往常的束缚感,他摸了摸脸颊,这才知道自己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摘去了。
就算在跟他最亲密的时刻,谢垣也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为何这会儿脸上的面具不翼而飞了?
这个疑惑刚在他的心头闪过,噗呲一声,烛火微弱的光芒渐渐亮起。
陈恒看向了声源处,却是穿着单薄亵衣的谢垣站在了他的左侧,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因为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散去,再加上谢垣有意隐没气息,陈恒一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极为正常。
男人张了张嘴,声音微哑:“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房歇着?”
“睡不着。”
谢垣说完这三个字,便径自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少年的身体跟冰棍有的一拼,冻得陈恒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迅速窜了出来。谢垣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将冰凉的小脸贴在了他心口的方向,一闻到那令他安心的气息,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蹭了蹭男人热乎的胸膛,寻找一个合适的睡姿。
陈恒不知道谢垣是抽了什么风,好好的房间不睡跑来这阴冷潮湿的暗室跟他挤。
等到身体习惯了少年身上的温度后,他才吐出一口气,随口问:“清儿他怎么样了?”
“……”
谢垣本来已经阖上了眼,听到这话,他僵了一僵,捏着男人的衣角的手开始发紧。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照理说夙愿达成了,他应该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才对,可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心里的某一处很空,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填满。陷入失眠的他在自己的房间徘徊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了男人这里。
“我的面具是你拿掉的?”
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话语,谢垣默了默,控制不住地用尖酸的言语挖苦道:“以前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原来藏在面具之下的这张脸是这么的——”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丑陋。”
陈恒心理承受能力强,压根不放在心上,甚至反怼了回去,“怎么,看到我张丑陋的老脸,是不是后悔方才与我翻云覆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