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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体不争气的反应,陈恒的脸黑成了煤炭,幸而有面具阻挡,让他的脸色不至于太过难看。他没有放开白清的手,反而顺势一拉,白清身形一个不稳,堪堪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面具在他的眼前放大,额头传来了冰凉的触感,白清微微有些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对上了男人漆黑的略带笑意的瞳仁。
“师傅。”
他喃喃了一声,男人的食指就递了上来,伴随着还有一声低哑的——嘘。
少年呆愣的反应明显取悦了陈恒,他扯开嘴角微微一笑,声音低靡撩人,“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白清上下眨巴了一下眼皮,代表他知道了。
嘴唇上袭来的温热的触感,让少年的心跟被羽毛搔/刮过似得,传来酥麻麻的痒意,他微微启唇,想要出声,却不想这个动作好似要将男人的指尖含入嘴里一样,透着一种难言的暧昧。
心头小鹿乱撞,双颊火烧火燎的,白清不敢再动,却又控制不住地探出了舌尖。
他的这个举动极为隐蔽,过程就维持了半秒不到,舌尖传来了微咸的味道,他悄悄抿了抿舌头,心头涌现出了陌生的欢愉。
没有发现他的异常,陈恒极其自然地移开了手指,眼里水色弥漫,透着温柔的蛊惑,“白清,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白清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要听实话,他确实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可他同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下人,师傅身边的男宠个个千娇百媚,哪里轮得到他啊。
于是白清垂下了眸,声音轻若云絮:“师傅对我这么好,白清自然喜欢师傅了。”
“我说的喜欢不是师徒之情。”
“……”
白清年纪虽小,但也明白在感情的天平上先开口的那人总归落于下乘,因而他只是语气不明地道:“弟子不敢。”
不敢喜欢他?
陈恒眼神一闪,声线依旧如春风般柔和:“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待在为师身边?”
这句话配上男人清浅如水的眸光,听在白清的耳里让他心动不已。
不过他定力强,没有轻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所迷惑。
“师傅男宠三千,弟子有自知之明,还请师傅不要开白清的玩笑。”说着,白清顿了顿,目光深沉的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不然,弟子会当真的。”
就是要他当真。
既然白清身体里也住着祁唯的一半灵魂,他当然不会手软,先骗的白清的心再说,反正他现在杀不了白清,白清跟谢垣之间又势同水火,他正好借此机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
听出少年没有将话说死,还留了三分余地,陈恒执起了他放在身侧的右手,十指交缠用力握紧。
“如果我愿意将三千男宠全都遣散呢?”
这话一出,饶是白清一向沉稳也不禁有些愣忪。
他说的是真的吗?甘愿为了他放弃三千男宠?
似乎是明白白清内心的想法,陈恒低头,将唇贴上了白清的手背,抬眼定定地直视着少年,“我是认真的。”
炽热缠绵的鼻息喷洒在了手背,白清仰起脸看着陈恒,对上男人藏在面具背后的黑色瞳仁,他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陈恒眼里划过一丝讶异,似是没有料到白清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见男人不吭声,白清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过如果他真的愿意摘下面具给他看的话,那就代表他确实是认真的,毕竟男人从来没有将面具摘下过。对于白清提出的要求,陈恒并没有觉得反感,他戴面具完全是遵从了原主的习惯,就算被人看到脸上狰狞的伤疤又如何,实力比脸更重要。
“既然你执意要看的话。”陈恒看着白清,“你亲自来取下我脸上的面具吧。”他特意没跟白清说明白脸上的情况,就是想观察一下白清一会儿的反应。
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白清微微坐直了身体,素白修长的手指抬起,正好搭上了面具的侧边。他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一直在好奇藏在面具背后的那张脸,现在夙愿即将达成,他心底一时间又是期待又忐忑,停顿了片刻后,他终是缓缓摘下了男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的质感如坚冰一样坚硬冰冷,寒气萦绕在了掌心,却不及男人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来的震撼。
他曾经无数次猜想过男人的脸,也做好了可能会很恐怖的准备,却唯独没想到破了相的男人依旧俊美逼人,本该是缺憾的伤疤落在他的脸上,鬼魅妖冶,反而更具诱惑力了。
“吓着你了?”
身旁传来男人略带自嘲的声音,白清迅速摇头,“没有。”
说着,他忍不住抬起指尖勾勒着那道疤痕的轮廓。他的动作特别小心翼翼,仿佛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将那道伤疤撕开,陈恒低低一笑,伸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背,毫不避讳地放在了自己的脸颊。
“你已经看到我的脸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
他这句话说的低磁喑哑,视线目不转睛地落到少年的脸上,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线索,白清低下头避开了男人的眸光,耳尖微红,声如蚁呐:“弟子愿意。”
那就是同意了。
陈恒满意地勾了勾唇,没了面具的遮挡,那道血疤宛若游蛇在他的脸上游弋,将他的气质突显的邪气妖娆。他轻轻将白清揽入怀里,掌心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为师一定会好好待你。”
白清柔顺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内心无限欢喜,也就没有看到男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诡谲神色。
***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清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师傅身披轻纱躺在了床上,满头青丝无声地流泻而下,堪堪遮在了他光裸的肩头。师傅的身体修长柔韧,蜜色的肌理仿佛镀了一层光,光滑细腻,让他爱不释手。梦里的他控制不住地朝着师傅伸出了手,身下的男人也不反抗,甚至缓缓将两腿笔直修长的双腿打开……
白清一动不动地屏住了呼吸,颤抖着指尖朝男人搭在腰际的薄纱伸去。
他想窥见里面的风景。
就在他要看到师傅最隐秘的所在时,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白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全身着了火一般,尤其是两腿之间湿哒哒的,让他很不舒服。
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回想起刚才那个荒唐的春梦,白清心里一时有些怅然所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看到师傅的那里了。将失落遗憾的心绪收起,白清微微掀开被子,探头一看,等到看到身下一滩痕/迹,他不由一愣。
他这是尿床了吗?
没有被人教导生理知识的白清抱着被子手足无措,脸上红红白白,颜色好不精彩。他似乎被打击到了,整个人跟被风霜打过的茄子似得,蔫蔫儿的,肩膀耷拉,坐在床上发呆了良久。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轻手轻脚地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找来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换上,然后又将被弄脏的衣服跟被单揉成一团抱在了怀里——他要销毁自己尿床的证据。
对面垂幔围拢的大床上,男人似乎睡得正熟,白清抱着衣服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眼看着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某人沙哑而慵懒的声线适时响起。
“清儿,怎么起那么早啊?”
听到师傅这么亲昵的唤他,白清心底还未来得及涌上甜蜜的喜悦,马上就被男人下一句话给弄懵了,“原来是要洗衣服啊。”陈恒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柔软的能掐出水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这等粗活怎么能让你做呢。”
说罢,他掀开被子款款起身,踏着木屐走到少年的身侧,忽略少年僵硬的姿态,将那一团揽了回来。
白清僵立在了原地,嘴唇微微蠕动:“还是让我来吧。”
察觉到少年不自然的神色,陈恒面带犹疑,瞥了手里的床单一眼,压下怀疑,温和言道:“你以后不用再做这些粗活了,我会吩咐专门负责洗衣的下人来做。”
可是如果被人发现他尿床了……
白清不敢想下去,咬着下唇,指尖仍然扯住了布料的一角,坚持说:“谢谢师傅的厚爱,弟子可以的。”
往日一向很听话的白清今天怎么这么固执?陈恒再次瞥了怀中的布料一眼,趁着少年不注意,猛地从里面抽出了一条亵裤。
“不。”白清低呼了一声,心跳到了嗓子眼。
陈恒拎着亵裤的一角,目光落到了亵裤的正中间,那里抚上了一滩可疑的白白的痕迹。
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
陈恒顿了顿,眼神极为古怪地看向了白清的下/体,他只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发育的还挺快。联想到谢垣这会儿那里还是小萝卜头的样子,陈恒心情顿时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