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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语气中极其微妙的慌乱,孟远这个IT男根本没察觉出来,只是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机。【零↑九△小↓說△網】
可每当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时,他就忍不住回味方若颖那让人耳朵中毒的轻语浅笑。偏偏今天大秀恩爱的人,似乎格外多。
还有一大堆事呢,别想那些没用的。孟远警告着自己。
赶到父亲病房的时候,刚巧医生们正在查房。
“林医生,就我这情况,只要按时服药,在家和住院也没什么区别。可以的话,我想今天出院。”孟志山期待地看着主治医生林长河。
陆清兰急道:“老孟,你安心调养,别操心其他的事情。”
“关键是我不习惯这里,真不如咱老家。那一推门,视野开阔有山有水还有我那些小蜜蜂。”孟志山越说越兴奋。
林长河点了点头。
很多时候,精神状态对病人的治疗和恢复都尤为重要。何况ALS这样的病症,一般人家都是确诊后定期拿药、备些仪器在家调理。
“你没有其他危及生命的并发症,可以随时出院的。就我个人看法,回家调养可能更好。”林长河厚道地建议,“药物一定不能停,还可以再添置一些按摩仪之类的理疗仪器,包括后期需要的呼吸机等。”
陆清兰还想再说什么,孟志山已经激动地决定:“那太好了,一会儿就办理出院。”
孟远连忙凑过去笑着劝道:“爸,您再稍等两天。【零↑九△小↓說△網】”
这么说,一则怕他陡然看到家里蜜蜂损失惨重而心急,再者是,孟遥的药剂功效到底如何,还需要借助医院的专业仪器来确定。
孟志山一瞪眼:“小孩子家懂什么。”
林长河没多说话,心里却很不满。他完全是好意,出院对病情没坏影响,还能给患者家里省钱。换做有的医生,为了赚钱肯定尽量拖延病人出院。
老孟这儿子,有些不知好歹。
他在本子上唰唰几笔做完记录,带着助理护士们离开了。
“爸,您别生气。我想用针灸给您做下治疗,然后再做一次检查明确效果。”孟远鼓动道,“我有九成把握,针灸后您就不用吃药,病情也不会恶化。”
孟志山一愣,原来儿子是这打算。
“你别急病乱投医!什么针灸,要有效果的话这病还能……”陆清兰大为不满。
旁边床位上的老曹头忍不住出声:“要说中医,还是有神奇之处的。只不过,如今这年头拿它招摇撞骗的人多了,生生砸了老祖宗的招牌啊!”
“中医可信,但不能轻易相信。小孟,你说的那先生在哪儿坐馆?”另外一位葛姓老者也出声问道。
“这位老中医可了不得,精通岐黄之术不说,还悬壶天下,年轻时候走遍全国治病救人。现在是半隐,轻易不给人看病了。【零↑九△小↓說△網】”孟远大吹大擂。
他说得越玄乎,陆清兰越觉得不可信。
老曹一皱眉,葛姓老者已经笑而不语了。
这娃子,看着蛮机灵,居然会相信骗子讲的故事。
他名叫葛昌永,家族多出老中医,据说先祖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葛洪。他虽未从医,可耳濡目染之下,对针石药学都不陌生。
孟远所言,江湖骗子惯用。
所谓的悬壶天下,只怕就是走江湖卖膏药;半隐不轻易看病,完全是为了索要高价。
孟志山也将信将疑。
“不过……”孟远一个大喘气,吊足了众人胃口,“我在机缘巧合下,得了他的几分真传。刚好,有治疗我爸病症的法子。”
病房中其他家属都已经彻底无语了。
“怕老人花钱,也不至于这样!”有人悄声道。
还有人笑出声来:“今天我算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坑爹了。”
“噗嗤!”其他人也都觉得“坑爹”这个词用得再恰当不过。
陆清兰哭笑不得:“别闹,你小说看多了吧?”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昨天也只字不提。”孟志山同样觉得儿子是在搞笑。
孟远并不答话,小心地取出那方盒子:“我昨晚连夜赶回去,为的就是拿这些神针。”
灿光一闪,针盒亮出。房中诸人明显都是“虎躯一震”。
明黄如金却并不觉得刺眼,反而有种玉质水润的感觉,可显然又不会是玉石黄翡那类东西。
再眼瘸的人也能看出这东西的不凡,许多人面面相觑目露惊疑,不由自主相信了几分。
陆清兰刚想去摸,立刻被孟远伸手挡住。
“师父规矩大,外人不可妄动。”孟远信口胡诌只是为了让她多信几分,话一出口却感到心中暗爽不止。
葛昌永连连点头:“有些老中医是有这等规矩的。”
说着,身子侧出好多,眼巴巴盯着看个不停。
“扎哪里?”陆清兰想到儿子素来理性,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乱来,却还有些不放心。
孟远见她松了口风,心中大定:“脖子后面。”
“咦?那里基本上没什么穴位啊!”葛昌永对人体脉络穴位并不陌生。
穴位多的地方我敢乱扎吗?孟远心中嘀咕了一句,脸上却全是傲色:“我师父神医神术,自有不同之处。”
逼格满满啊!
“行,那你就来吧。”知子莫如父,孟志山虽然疑窦丛生,却坚信儿子不会真坑爹。
说着话,就已经翻身趴在枕上,亮出后颈。
孟远唯恐别人看出什么端倪,警告道:“麻烦大家别让些空间出来,更不要打搅我施针。”
众人自觉地腾出地方,远远看着。
倒些温水净了净手,孟远这才小心将盒子打开。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一根令大家倍感失望的黑色细针。
这帮凡人,只知道看卖相好坏,如果是金针他们才不会有这样的失落。
平复下心情,微微颤抖着把针扎了进去。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葛昌永眉头紧皱摇头不止。
怎么,哪里不对吗?
这小子根本就不会针灸!葛昌永可没少看人施针。
虽然说不出长篇大论,可怎么看都不对。他只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别人是父子,他实在不好插嘴。
孟远歪歪斜斜地又来了一针,看得他难受至极。
“住手,你干什么?”一声断喝,吓得孟远一哆嗦,却让葛昌永长长地出了口气。
看着小子扎针,对他而言简直难受至极。
来人正是林长河。他回来想交代孟志山几句在家的注意事项,可一进门就看到孟远在施第二针,当即气得火冒三丈。
这是在干嘛?别告诉我这叫针灸!
虽然他历来看不上中医那一套,也曾多次在网上跟人嘴仗,但那毕竟是学术之争、流派之见。
孟家这小子呢,完完全全就是儿戏!
这捏针姿势,这落针手法,随便从末流中医学院拉个差等生都比他像样。而且,他扎的那个地方哪是穴位?
“这是我的病人,谁允许你胡乱戳来戳去的?”林长河气急,“还是黑针!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儿子,你坑爹啊!”
陆清兰惶恐。
葛昌永心中大叫骂得痛快,其他人也觉得舒坦。
这货,就是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