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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剥皮时候的得心应手,杨天开始找浅层结构的时候就抓瞎了。
面前的这个大体老师瘦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一般来说皮肤下面就是脂肪,之前杨天已经做好了剥完皮就看见一片黄橙橙的像是红薯一样的油乎乎的东西的准备了,谁知却一点也没看见。
黄橙橙的红薯全部不见了踪影,杨天能看见的只是一片黏糊糊的白色。
联想到下刀之前的观察,杨天估计这个人的死因估计是癌症之类的疾病,身体最后储存的一点点能量都被消耗殆尽,所以他才连一点脂肪也没有看见。
白乎乎的浅筋膜里面混杂着浅层的血管和神经,很多时候就连他的视力都分辨不出来哪里是结缔组织
所以常常一刀下去耳边就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系统提醒宿主,肋间臂神经已被宿主切断。”
“系统提醒宿主,臂外侧皮神经已被宿主切断。”
杨天被打击的恍恍惚惚终于连手术刀都不敢使了,换了两个镊子小心翼翼的进行结缔组织和神经血管之间的分离。
然而就算是这样杨天也免不了手一抖然后就听见系统冷漠中带着戏谑的电子音:“系统提醒宿主,骨间返动脉已被宿主扯断。”
尼玛啊!
掀桌!
这些个神经组织分明跟结缔组织长的一样啊!
都是白色的,一扯都是条状的,谁分的清那是什么嘛!
而且自己也没用多少力气啊,不是说血管和神经很坚韧的么?切断了自己就认了,可是这特么怎么一扯就断啊!
不知道是被福尔马林熏的还是被系统气的,杨天一边继续下手一边泪流满面。
在系统学习空间待满了六个小时之后,杨天眼睛一花就被系统强制性的踢了出来,被福尔马林熏的有些发晕的脑袋恍恍惚惚了好久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停下了手中机械的挥舞着的刀。
嗯?
刀!
杨天瞪大着眼睛看着手中的刀,满眼的惊诧,这把刀怎么被自己带出来了?
而且刚才上面还粘着的组织碎片和肉末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刚刚消过毒一样,锃亮锃亮的,差点闪瞎了杨天的眼。
下意识的划了一刀,被子应声而破,是跟系统空间里一样的锋利。
“系统……”
杨天的话还没说完,系统电子音就迅速响起。
“不好意思,系统又出故障了,宿主你什么也没看到。”
随着电子音响起,杨天手里的刀闪烁了一下然后干脆的消失在空中,杨天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刀又没了。
可是被子上的划痕却没有消失。
杨天用手指摩挲着那道口子了许久,终于泪流满面,这可是新被子啊……
叫你手贱!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系统里的东西竟然可以带出来?
杨天一直以为系统只不过是一种类似于芯片一样的东西,能够把自己的意识带入学习空间,能够通过刺激特定的神经元造成放电从而强化自己的体质,还有里面储存的海量的知识,这些都是一个芯片可以办到的事情。
可是虚物化实可不是一个芯片能够解释的事情了。
而且,既然可以虚物化实,那么是不是说明,其实自己的系统还有很多自己没有开发的功能?
杨天对此表示期待。
欢欣鼓舞了一会之后杨天终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大体老师的来源。
刚才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是被福尔马林熏傻了,系统说里面的每一具大体老师都是真实存在的人,而目前呈现在杨天面前的这个,杨天已经可以通过生平经历推测出他所处的年代了。
更加重要的是,他是地球人,是天朝人。
那么是不是说明,系统的数据是在地球上收集的?
那么可不可以进一步说明,系统是在地球上被研究出来的?
那么系统当初给自己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那什么又是什么鬼?
杨天回想起当时自己慌里慌张的跑到操场旁边的阴影里呼唤系统的场景,当时系统的自我介绍是这样的:
“本系统是X星球关于医生培养的最新研究成果,旨在培养有学医执念的宿主成为神医。”
明明是X星球啊!
可是为什么里面的病例……
杨天果断拿着自己的疑问呼叫了系统,系统也果断的装死表示态度。
重复几次之后杨天终于放弃了,管他那么多,X星球也好大天朝也好,现在系统在自己身上,而且能够帮助自己找到救治父亲的方法,这就够了。
看了眼时间,嗯,已经半夜了。
明天中午百里挑医初赛的成绩应该就可以公示出来了,到时候估计自己的这一阶段任务就能够完成了吧?
又有小钱钱……啊呸!又有神医点可以用了!开心!
嗯,既然如此那么明天早上就把自己剩下的那四个神医点用了吧,实验技能后面好像还多出了点东西,明天看看。
现在,睡觉!
杨天拉上被子果断闭上了眼睛,无边的黑暗侵袭上来,眼前却不断的回闪着自己拿着刀划开大体老师的情形。
刀尖顺着皮肤的纹路往下蜿蜒,一道血红色的痕迹渐渐显现,鲜血争先恐后的从狭长的伤口里冒了出来,粘稠而又腥臭的红色液体一点点滴落。
“啪嗒!”
“啪嗒!”
“咔!”
门锁转动的轻响在耳边响起,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从门外闪了进来,似乎怕吵到这片黑暗,连忙轻手轻脚的回身将门轻轻的扣了起来。
再次回头的时候人影却被吓了一跳,一片黑暗之中一双摄人的眸子静静的瞪着他,有什么液体在流淌,空旷的宿舍里回响着富有节奏性的“啪嗒,啪嗒,啪嗒。”
极度惊恐的人影回头顺手就打开了日光灯,一阵刺眼过后熟悉而陌生的场景再次呈现在眼前。
四个上床下桌的铺位,除却进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依然有生活的痕迹,剩下三个铺位上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本书,几张纸,床板也孤零零的裸露着,没有被单和被褥为其遮羞。
而此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右手边,右手拿刀,左手一道殷红的血迹蜿蜒而下,在指尖汇集,然后——
“啪嗒”
“啪嗒”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