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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在朱红色围墙的院子里,绿意葱葱的草坪上。
她的绿珠丫头,一身粉色的衣袍,扎着两个圆圆小发髻,在青草上举着风筝在放风筝,小小的圆圆的小脸带着开心的笑容,绿珠喊着:小姐小姐,你快来啊,快来啊。
她开心的跑了过去,却被另外一个粉色的纤细身影代替,那个女子有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睛,一张漂亮的脸,跟她一样,却也不一样的脸,却是在拉着风筝线对着她笑,站在草坪的边缘看着草坪中那两个女孩相互追逐中。
“大王”身边有娇柔的叫声,陆珈转身看到沈蝶舞一身霓裳,出现在身边,只是陆珈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是梦境,她现在确确实实的在梦境中。
“那一天是你来找我求救的是吗?”陆珈开口,看着草坪上的人问身边的沈蝶舞“那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不跟我说起清楚,你怎么知道我不帮你呢?”
身边的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美丽的笑容,把天地间的景物衬托的失色。
“我一定会救你的”陆珈再次开口,看着草坪上奔跑的两个小丫头“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走了……”
“谢大王”身边的沈蝶舞说话了,陆珈惊讶的转头,就见沈蝶舞笑着,摇了摇手,笑着开口“玉佩弄丢了,大王不会怪我吧?”
“呵……”轻笑,陆珈伸手揉了揉沈蝶舞的发顶“不会,不会怪你”
混混沌沌的白色,将天地隔绝,绿色不见了,景色不见了,天地间,剩下一片黑白。
独自一个人站着,很久之后,陆珈转身往回走,手指头动了一下,陆珈从梦境中醒来,还是在桌子上趴着,灯火亮着,从窗口的颜色看,已经是深夜了,小桌四周围满了炭火盆,所以,她才没有觉得冷。
从小桌上坐起身,外面有动静,老刘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带着徒弟端着水盆,带着饭食进来,小心的放在桌上,小心的开口“大王,一天没有吃饭了,洗把脸,吃点饭吧”
“嗯”揉着眼睛,陆珈起身净面,重新坐回桌子前,拿起筷子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我睡了很久了吗?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三更了大王”老刘正在一旁给她剔着鱼刺,笑着开口“太医说,因为大王吃的药的关系,今天大王急火攻心,所以才会嗜睡,最好不要叫醒大王,所以我们就没有叫大王,给大王加了火炭盆,让大王好好睡一觉”
“嗯”吃着饭,陆珈垂着眼开口。
“大王喝点汤”老刘正在一旁忙活着“您看您的嗓子又加重了,太医说,这个乌骨鸡加的有药材,对您的嗓子恢复有好处”
“嗯”接着开口,陆珈接过碗,喝着汤,貌似无意的开口“仲大夫……回去了吗?”
“仲大夫……众位大人都在正殿呢?”老刘正犹豫着开口“一直没有动,都在呢!”
“……”低头嚼着饭,陆珈突然觉得味同嚼蜡,很久之后开口“让膳房准备些吃的,我去看看众位大人”
“是是是”老刘正兴奋的开口,对着门口使眼色,门口的人往外跑,陆珈站起身,简单的整理着头发,打理了衣衫,走向前面的正殿。
内殿的门打开,跪在殿中萎靡不振的大臣,顿时抖擞了精神,仰起头看着陆珈从内殿里出来,走向主位。
“大王”仲大夫沙哑着声音开口,孟大夫跟江大夫再次跪着趴在了地上。
“大王”一旁清大夫跟着开口,抬头看着主位上面沉似水的陆珈。
“大王”孟大夫起身,抬起头,泪流满面“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都是微臣无能,才会出了这样的事儿,大王生气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微臣绝不皱眉”
“是”江大夫在一旁哽咽着开口“微臣绝不皱眉,微臣多想跟着吴大夫闫大夫一同去,心里也比这样好受”
吴大夫跟闫大夫浑身是血的影像在脑海中显现,陆珈微微的扬起了头。
吴大夫说:愧为人臣,指的是这个吗?!
仲大夫向来仁义,做了这样的事情,最终为的又是谁?!不是只有西秦,还有她不是吗?!
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让这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这里跪了数个时辰,她生气,却不该这样的生气!
“大王”仲大夫再次开口,抬头小心的看着陆珈的神色。
“我让老刘正给你们做了些吃的”陆珈开口,很是平静的整理着桌子上的折子“吃完饭,今天去班房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是,是”仲大夫很是激动,转身看身后都舒口气的众位大臣,趴在地上叩头“大王,微臣想好了,史大夫晩大夫说得对,沈蝶舞的事儿,是一定要管的,一定要管的,感谢大王原谅我们……”
“你们都没有错”低垂着眼,陆珈随意的翻着书案上的折子“孟大夫江大夫也没有错,仲大夫说的也对,那种情况,几位大夫确实没有办法阻止,回来不说确实是为了我好,总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谁也不能再说,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感谢大王”孟大夫跟江大夫再次叩头,陆珈对着两人摆手“我说了不关你们俩的事儿,你们也没有做错,以后不要自责,我也不怪你们”
“谢大王”两位大人再次叩首,江大夫抬起头,抹了把泪开口“微臣愿意去大梁谈判”
“微臣也愿意去”孟大夫接着开口,陆珈摆手。
“现在西漠那边工程正吃紧”陆珈开口,看着两位大夫“正好是你们管辖的土路工程,你们现在哪里都不能去,把手上的工作完成,还有,吴大夫跟闫大夫的缺,我前几日看了一下,我觉得南界那边的管大夫跟西界这边的苏大夫比较适合”
“是”江大夫跟孟大夫偷眼看仲大夫,都低头拱手,留意着两人的眼色,陆珈的心绪沉了沉,随后摆了摆手“就这么定了”
“是”两人再次躬身。
殿中,北界王的朝臣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仲大夫,仲大夫只是低头,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去大梁的事情还是不能耽误”陆珈接着开口,拿出一个空折子,拿起笔在上面写着字“晩大夫跟史大夫都是难得的外交使臣,都有功夫傍身,我自然是放心的,这次随行的队伍,让南界的督卫龙俊风去,还有一个队伍,这次也跟着随行,西界的督卫项正奇也跟着随行”
“大王”这次仲大夫终于说话,而陆珈则心平气和的坐在主位上,等着仲大夫说完。
“此次意义非同寻常,两次随行,都让外界的两个督卫去,怕是不妥吧”
满殿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陆珈也只是坐着,静静地看着满殿的北界朝臣。
放眼望去,都是北界的朝臣,南界刚收复不说,西界也收复几年了,但是没有一个西界的大臣进入主位朝班,包括西界的首班首大夫于乐章,首班督卫项正奇,这一点,她早就发现了,但是那些时候,事情太多,也太忙碌,主要的也是想给北界的大臣缓缓心里那口气,所以一直避而不谈。
而西界的在班的大臣,大多都是在教书,文班的将军都在各处做守卫,官职虽然在,但是俸禄不多,能做的事儿也不多。
今天这件事提起来,她莫名的想起了这两界的督卫,跟首班大夫。
手中翻到的一个折子,让陆珈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抽出折子,陆珈细细的看着,殿中的大臣看着大王的脸色,也都仰着头,期盼着。
“大王,是什么折子?”仲大夫问出声,陆珈打开着折子,眉头始终皱着“北楚来了使臣,说是来给南界王跟南界公主吊唁”
“哦”众臣跪在地上点头,陆珈则自言自语的发声“秦翰卿”
“……”清大夫闻言跟仲大夫相互看了一眼,清大夫小心翼翼的开口“秦翰卿这个我们这边是知道的,是北楚国臣秦家的大公子,二公子天下闻名,就是北楚的都尉秦俊卿”
“……”拿着折子无声的点头,陆珈看着折子上的名字。
“奇怪的是,北楚会派这个人来”清大夫接着开口“此人在几年前北楚陆氏一族的动荡中,打击过重,人早就傻了,怎么,会来咱们这里……”
话音落,仲大夫低下了头,清大夫说完也低下了头,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而陆珈也没有接下去,老刘正过来躬身,陆珈对着下面的人摆手“膳房的菜好了,你们去吃点饭休息吧,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是”众人叩拜,相互扶着站起身,躬身退着往外走,正殿外,不解其意的陈滨白凑过来,小声的问仲大夫“仲大夫,如清大夫所言,为什么楚君派了一个傻子来咱们这里”
“将军不懂”看仲大夫一直不说话,走在一旁的秦大夫开口“这也叫镀金,来咱们这里走一趟,比在北楚立多少功劳都硬气”
“就像龙俊风跟项正奇”卢炎在一旁郁闷的开口“大王现在的意思,是要重用另外两界的人马吗?”
“不可妄语卢督卫”仲大夫开口,也是眉头紧皱“大王怎么做,自然有大王的道理”
“是”身后的人躬身,朝班房里,已经摆好了餐桌,几个太监忙碌着盛饭,众人都低着头吃饭,饭桌上静悄悄的,好半晌,清大夫侧头,小声的问仲大夫。
“仲大夫”
“嗯”心事重重,仲大夫握着饭碗转头。
“您要如何安排,西南两界的首班长大夫?”
“……”仲大夫闻言,眉头紧皱着,抬头看史大夫晩大夫秦大夫几位的眼神,无声的摆手“吃饭吃饭”
“是”几位都低头闷声吃饭,仲大夫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王”正殿内,陆珈翻看着折子,翻来覆去的看着。
她记得绿珠说过,前皇后生前一直的愿望就是见见妹夫,可是一直到家破人亡都没有能出宫去,当然更是没有机会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妹夫。
都说,秦翰卿这几年病的特别厉害,现在看,既然能出来了,那病也许是已经好了。
“大王”老刘正端着茶过来,笑着开口“老奴说一句,还请大王先恕我干涉朝政之罪,大王若是觉得老奴能说,老奴就说,大王若觉得,老奴不说的好,老奴就不讲了”
“说吧”翻着折子,陆珈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
“实不相瞒大王”老刘正躬身“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西界的首班首大夫于正章于大夫来过,只是咱们的众位大夫没让于大夫进门……”
“哦~”陆珈真的震惊了一下,抬头看着老刘正“你说下去”
“是”老刘正再次躬身,思索着开口“像是说,西界的朝臣,没有钱过年还是怎么说,好像还说压着朝臣的俸禄不发还是怎么样,后来秦大夫出去说,咱们这边西漠正在开发,国库缺钱,让他们忍忍,然后于大夫就带着人走了”
“嗯”陆珈闻言沉思着点着头,国库空虚是不可能的,西漠的项目从一年前就开始盈利,怎么也不能发不出大臣的俸禄来。
“后来史大夫来了,也发怒”老刘正看着陆珈的脸色,小心的开口“说,大王为了西漠的建设,几天几天的熬着通宵,他们还来给大王制造烦恼,于大夫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嗯”点着头,陆珈所有所思的看着烛光,思绪沉沉。
“还有大王”老刘正接着开口“西界的项正奇项督卫上次喜获麟儿,筹集了一圈,连摆喜酒的钱都不够,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宫里的一个小公公,拿了宫里的剩菜剩菜回去摆酒……”
“……”坐着始终没有动,陆珈开合着手里的折子,好半晌开口“你知道以后,去送了银子没有?”
“大王恕罪,没有”老刘正小心翼翼的开口,躬身“因为这个事情也是在一年前,仲大夫跟清大夫说,大王太累,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分神”
“……”无声的扬起了头,陆珈迎着烛光看过去,老刘正跪在了地上,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跪着开口“大王,老奴并不想说这些,因为影响朝臣内部的团结,但是今天的事儿,老奴觉得,大王说的对,大王是有知情权的,就算众位大夫都是好意,那该大王知道的,大王也是一定要知道的,老奴今天说这么,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说多了说少了,还是请大王恕罪”
“我知道”陆珈低头整理着书案上的折子,对着老刘正招手“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谁都不能说,一切等我接待完北楚的使臣,再从长计议”
“是”老刘正躬身,陆珈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折子,好半晌在心里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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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晚上时分,灯火通明的东界王的王宫,东界王一个坐在东界王宫里,低着头,脑门上的汗水不干。
门外有人跑进来,东界王抬头,着急的开口“北界那边怎么样了?北界王那边有没有消息”
“大王”探报也是非常的着急,拱手“北界那边有消息来,今天北界王因为救蝶舞姑娘的事儿,跟北界的大臣发生了冲突,北界王一怒之下甩袖而去,说要卸任,到现在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北界的朝臣都急疯了”
“真是混账”重重的拍着书案,东界王的眼睛赤红“北界那帮老匹夫,什么事儿都管,也就是在北界王手里,在我手里,早他妈让他们脑袋搬家了”
“大王”探报侍卫急急地开口“大梁那边又有消息来,说蝶舞姑娘已经疯了,又有消息说,大梁的傅太后要给蝶舞姑娘赐毒酒”
“真是混账”东界王再次重重的拍向桌面,愤而起身往外走“找闵建茗,调集兵马,走,北界王不去,我就去撞撞大梁”
“大王,大王”殿外,东界的首班大夫邢远航急急地跑过来,躬身阻拦“此事需从长计议,大王不可冲动啊,大王,不可冲动啊”
“让开”东界王的眼睛都是通红的,瞪着拦在眼前的众位大夫“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北界王,我有着你们胡闹,你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们能干什么?你们只是摆设知道吗?只是摆设”
“大王”邢大夫带着人跪在了路上,死命的拦住东界王“大王,大王,这件事等,等明天一早,您再等一天,等明天一早,臣等就去北界那边跟北界的仲大夫去交涉,看北界那边的决定是什么?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大王,在北界王那边没有结果之前,您,您不可冲动啊,毕竟,这不是一方的事情啊,这是两国的事情啊,您一出兵,那就是咱们在挑衅啊”
“真是混账”东界王狠狠地甩开邢大夫,气愤的转身坐回原位,邢大夫跪爬着到殿中间,再次叩头“大王息怒,且等等,等着微臣们,大王相信微臣,一定给大王一个好的交待,明日若北界有动静,那微臣一定跟着北界的人去,一定好好地解决这件事”
“邢大夫说的真可笑”外面一个声音响起,东界的大夫都回头,看到谋士燕田走进来,都无声的沉下了脸:又是他。
“大王”谋士燕田走进来,对着东界王躬身,信心满满的开口“大王,臣想的跟众位大夫不一样,臣觉得,明着不能去,咱们暗着去啊”
“大王”不等东界王开口,邢大夫已经开口,而且非常的慎重“谋士说的极为不妥,暗地里,就是兵马是不能带的,这第一点就是对大王的自身安全不好的,万一在大梁出了事,我们就算出兵也是远水不解近渴,这个责任谁付”
“嗯……”重喘气,谋士燕田,转头狠狠地瞪着邢大夫,邢大夫看东界王沉思着不说话,加紧了步伐,再次开口“大王放心,微臣已经说了,这件事,交给微臣就好,微臣一定做好,而且微臣相信,北界王一定不会不管这件事……”
“听邢大夫的意思,是说北界王重情重义吗?”谋士燕田冷笑着看邢大夫“我看,邢大夫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吧!”
“谋士说的哪里话”邢大夫笑着,眼里没有温度,话里也是毫无客气“只怕是某人就是汗营里的人,心跟身都不在曹营吧”
“你,什么意思”谋士燕田闻言大惊,瞪圆了眼睛看邢大夫“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意思,该听懂的人自然会听懂”邢大夫再次对着东界王躬身,声音依旧不好。
“你”谋士燕田气得咬牙,刚要说话被东界王拦住,怒斥“行了行了,都出去都出去”
“是”邢大夫带着人跪在地上叩首,之后带着人拱手退出去,殿中谋士燕田刚要说话,被东界王抬头怒斥“让你出去没有听到吗?”
“是”谋士燕田碰了一鼻子灰,心中也是愤愤不平,躬身往外走,殿外紧走几步,追上邢大夫,伸手抓住邢大夫的胳膊,怒声开口“老匹夫,你把话说清楚”
“放手”
“放手”
东界的朝臣一阵怒斥,谋士燕田抓紧邢大夫的衣袖不放,恶狠狠的开口“你说,我现在杀了你,大王会不会怪我”
“怕你没有这个本事”门外,一道冷硬的声音传来,东界的督卫骆辰领着侍卫军走来,燕田抬头看到后,脸色顿时一怔,手也松了下来,邢大夫冷笑着拍了拍褶皱的衣袖,冷笑着瞄着燕田“你是人是鬼,大王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但是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好好待着,再敢蛊惑大王,有你好看”
“对”东界的朝臣一阵怒斥,燕田往后退了一步,愤怒的看着东界的朝臣,愤然转身出了宫门。
“感谢骆督卫”邢大夫拱手,着急的开口“北界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进展”骆督卫皱眉开口,东界朝臣一片唉声叹气。
“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骆督卫再次开口“那边只要有动静,我们这边一定就知道了”
“那好那好”邢大夫领着人往外走。
大殿内,东界王在正殿里坐着,单手抚着额头,额头上的汗水始终不干。
他错了,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也许根本就不该听西漠狼王的,把沈蝶舞送出去。
如果不送出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就不会有沈蝶舞的变心,也就不会有他今日这般英雄气短,心如刀割。
现在,放眼天下,能让他在乎的,似乎只有沈蝶舞了,每次想起沈蝶舞,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了一下,每次想起都被割一次,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西漠狼王说他变了,早已没有了雄心,其实西漠狼王不知道的是,没有了沈蝶舞,他要雄心做什么?!
或者说,没有了凝思,他要雄心做什么?!
他跟西界王不一样,西界王要的是权势,而他要的是凝思。
他跟南界王不一样,南界王要的是安宁,而他要的是凝思。
他跟北界王不一样,北界王要的天下太平,而他要的是凝思。
他跟每个人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要的都不同,而他要的一直没有变,就是凝思,他经历过千难万险,走过千山万水,要的只是凝思,只是他的爱人。
而他的爱人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害怕,如果连跟他爱人那么相像的沈蝶舞都没有了,那他要去那里去找一个跟凝思一模一样的女人。
所以,他不能让沈蝶舞死,因为他不确定还能找一个像凝思的女子,所以,就算是疯了傻了,只要不死就好,只要不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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