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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佛堂在树林之间,显得格外低调。
阵阵香的味道传来,让人神经放松。
曾经的苏云溪不相信鬼神一说的,只是在她重生之后她愿意相信这个。
只要容祁能醒过来,做什么都行。
在佛堂外看来一会,里面就出来了一个身着素衣的小尼。
“阿弥陀佛。”小尼对着云溪行了个礼。
云溪笑着回了礼。
“今日师傅说有贵客来,让贫尼出来迎接,果然是贵客。”小尼轻言细语道。
“多谢师傅。”云溪怀着虔诚的心来的,说话走路都很虔诚。
“师傅已知施主的心意,特让贫尼带领施主一起去。施主这边请。”小尼带着云溪进了殿堂。
一尊镀金的牵手观世音菩萨正坐堂中。
云溪往蒲团上一跪拜了三拜,小尼拿过三支香给她,又是三拜,闭目说着心里想求的。
待云溪将香插在香坛里之后,小尼姑又带着她来到东面,看着墙挂着一个个平安符的袋子,云溪选了一个,小尼姑摘下来给她,她本要打开看看,却被小尼姑拦住了。
“施主,师傅说请施主回去再打开看。天色不早了,施主请回吧。”小尼姑开始下逐客令了。
“多谢师傅,这是供养请收下。”云溪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入小尼姑手中。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云溪跟着小太监原路返回。
雪一直下,她的斗篷上全部是雪花。
回到容祁居住的太和殿时,林连、高兴和梅四都在门口张望着,远远看到云溪回来,就下去迎着。
“小姐。”“小姐。”
“我没事,大家都进去吧。”云溪看到这么多人等着她一人,心里也是暖暖的,好像是她的及爱人一样。
“容祁怎么样?”云溪边走边问。
“主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梅四说道。
“无名还没醒吗?”云溪又问。
“老前辈一直睡着在。”林连回道。
云溪点点头,快步进了主殿,随手将斗篷脱下来丢给林连,自己进了内殿。
“容祁。”几个快步就到了床边上,看着睡得安详的容祁,云溪恶作剧地把容祁的衣服拉开了一点将冰凉的手放在他的皮肤上。
“哈哈哈哈,容祁,你这个坏家伙,冰不冰?”放了一下又拿出来了,她舍不得让他冰了。
将手放进他的被子里捂了一会,才抓着他手贴在自己脸上。
“容祁,我刚才去求了平安符,我拿来看看。”云溪从怀里掏出小荷包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张平安符,反面还有两行字。
千金易求,真情难寻。
八个字,真的太对云溪现在的心了。
云溪把她绣给容祁的荷包拿出去,将平安符放进去。
装好了就放到了容祁的枕头下。
云溪附到容祁耳边嗲嗲的问:“我不在,有没有想我?”
容祁没有反正,但在房间里的梅字辈却都脸红了。
他们也不想听,只是内力使然,不听都不行。
得不到容祁的回应,云溪嘟着小嘴巴拍了一下他。
“坏蛋。”
不跟容祁发嗲了,让搬来木桶给他药浴,喂水,喂饭。
这一夜大雪继续着,云溪窝在容祁的怀里跟他一起酣睡着。无名也是一夜未醒。
万里雪飘的京城一隅——勤王府门口。
阿伊夏不吵不闹,躺在已经发黑的被子上,盖着的棉被还是下大雪之前,一个出家人路过给她塞进去的,笼子上盖的也是这个出家人弄来的。
堂堂的西夏国公主就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有西夏国过来做买卖的特意过来看看他们的公主,给她送些吃的喝的,除此之外也无能为力。
西夏国国主和王后,虽然十分心疼气愤,但是却只能忍着。西夏连年被蝗虫啃噬,很多农民几乎颗粒无收,在这样的国情之下,已经是没有多余的银两再来打仗了。所以只能忍着。
勤王府的夫人、公子们,没人敢靠近,这是祁世子要惩罚的人,就怕靠近了,会惹火上身。守卫除了给她一些饭菜和水,都不会过来。
勤王爷曾经到过笼子边上,背着手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刺杀云溪,让容祁几乎快要死了一般,这样的人不同情也罢。只是作为一个国家政治的中心人物,勤王爷很担心囚禁西夏公主会引起两国纷争。之前皇上也提过一次,但是他一直对容祁宠爱有加,所以对容祁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容祁去。如果苏云溪能找回来,这事就作罢,放了西夏公主回去。自那之后勤王爷就再没有多看这个笼子一眼。
雪已经在笼子上积压得很厚很厚,白得刺眼的大地,一切都被穿上了白色外衣。
皇上很担心这个大雪会造成自然灾害,又着急着容祁的病。每天都要去容祁的太和殿转转看看情况。
大雪整整下了四天才停下来。
雪停了无名还没有醒,中途说渴了,梅七喂了水之后又睡了,云溪也来了几次,给无名号脉,他确实是为了救容祁身体虚亏,所以也忍着没有喊醒他。
日子一复一日的过着。容祁没有变化,云溪没有不耐。
无名足足睡了七日方才醒来。
“爷爷我饿死了,快给我弄吃的,我要烤乳猪。快点!”无名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吃东西。
梅八飞一般的跑到御膳房,一厨房的人,都赶紧来帮忙,杀了一头四十斤左右的小猪,放在火上烤着,三个大厨齐上阵,两个烧火,三个拿各种料子的。
都知道祁世子是为了皇上才这样,皇上早就下令了,只要太和殿要的东西要放下任何事情先为太和殿弄好。
云溪一听说无名醒了,高兴坏了,就来找无名让他再去给容祁号脉,只是无名说他饿得动不了,只有吃的东西到了他吃饱了才能动。云溪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
一个时辰后,御厨们将烤乳猪整个装在一个巨大的盘子上,四个人抬着,一个御厨跟着,幸好路上的雪已经扫的差不多了,大家走起来很方便。
一只烤乳猪送到了无名的房间,御厨打开上面的盖子,一阵香味顿时散发在房间里,无名直咽口水。
御厨把烤乳猪切成一片一片的给无名,只是御厨的速度跟不上无名吃的速度。准备的很多佐料他也没有用,直接一片接一片的塞嘴巴里。
云溪闻到香味也过来了,看到无名的吃法,她不以为然,曾经无名也是这样吃掉一整只烤山羊的。她真想知道无名的胃是怎么长的!
看他吃得这么香再加上这个香味,她突然也想吃了。
“等等,给我弄块瘦点的。”云溪喊住了给无名割肉的御厨。
“你这丫头,再吃下去胖得走不了路了,容祁小子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无名塌拉着嘴巴道。
“这块这块。”云溪理都不理无名,指着一块看起来肥瘦很好的五花肉。
御厨认识云溪就是几天前做吃的,还给他们留了的姑娘,就看着割了一大块。
“少点少点,这么多爷爷我不够吃了。”无名不高兴了,看御厨给云溪割这么多,他好舍不得。
“老前辈如果不够下次给您烤个大的。”御厨笑着说。
“不行不行,再大的吃了就没有这么嫩了。不嫩的不好吃,不行不行。”无名对吃可是很认真的。
“好啦,快吃吧,吃完了给容祁把脉。”
云溪催着无名,她自己把御厨带的佐料撒了一些在肉上,咬了一口,果然内酥外嫩,很好吃。
“如果有生菜,包裹着这个烤肉那就完美了。”云溪想了想说,生菜包裹着就盖住了一些油腻。吃完了这一片肉她就没再吃了。
无名吃了半个猪又叫起来:“给爷爷倒酒。想噎死爷爷我啊。”
梅八赶紧拿出之前给无名备下来的酒,梅七拿出一个碗往无名面前一放,梅八倒酒,无名喝着。
云溪闻着酒香,却不想喝,她要照顾容祁,容祁需要她,所以她不能喝酒,她要等容祁好了,把他藏的老窖全部喝掉。作为这段时间的赔偿。
无名吃了大半个猪,喝了一坛酒之后,终于打了个饱嗝。
“给无名弄些热水让他洗个澡。 ”云溪吩咐着,她可不想无名这么脏去给容祁号脉。
御厨带着剩下的走了,屋内,梅八已经弄来了浴桶和一桶的热水。
无名死活不愿意这样洗澡,梅七和梅八对望了一眼,趁无名一个不防备伸手点了无名的穴道,将他拔光衣服扶到桶里。无名气得大骂。
梅七和梅八给无名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包括胡子。
无名洗好穿上衣服之后,梅七立马给他解了穴道。这下无名开始耍赖了,往床上一躺说他吃饱了走不动了,刚才被两个小辈点了穴,多丢人,他就要耍耍赖。
梅七没办法就去禀报给了云溪,说无名前辈说走不动了。
云溪笑了笑道:“梅三梅四去帮忙,把他给我抬过来。”
上有耍赖,下有对策!
梅三、梅四、梅七、梅八四个人进了房间,二话不说,就一人抬着一个垫被的角,把无名抬到了容祁床前。
梅三说:“请无名前辈为主子号脉诊治。”
无名爱理不理的样子窝在被子里,任你怎么地,反正我就是不动。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感觉。
“无名,你快点给容祁把脉,我保证明日会有比烤乳猪更好吃的东西。”云溪只有用好吃的诱惑无名。
“真的?啥好吃的?”说到吃的无名就来劲了。
“先给容祁把脉。”云溪也有条件。
“先说好吃的。”
四人还抬着他在,云溪示意他们将他放到太师椅上。
“好。”云溪也不与他争执对梅三说:“去带御膳房总管。”
“好咧。”梅三说话间就出了太和殿。
房间里大家都没说,不出一盏茶功夫,梅三已经带着御膳房总管来了。
“前辈,小姐。”御膳房总管已经在路上听梅三讲了个大概。
“劳烦你给无名说说皇宫里都有什么好吃的。”云溪示意梅四搬了个凳子给总管坐下,她自己也坐下来了。
“老前辈,您听好了。”总管笑着对无名道:“蒸熊掌、蒸羊羔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卤虾、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软炸里脊、软炸鸡……”御膳房的菜品那在御膳房总管的脑子里生了根,唱歌一样,随口就来。
“好了好了,停停停。”无名打断了他的话说:“以上报的,明日全部上一份。”
“好的老前辈。”总管面带微笑道。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无名赶人了。“来,扶我去给容祁小子号脉。”
能给容祁号脉,那就什么事都不是事儿了。
梅三和云溪扶着无名来到床前,无名盘腿坐在床侧,云溪将容祁的手拉出来放到无名面前。
这祖宗的手终于按在了容祁的脉搏上。
无名一会皱眉一会高兴一会愁眉苦脸,急坏了在一边的云溪和梅字辈。
“到底怎么样了嘛?”云溪忍不住问道。
无名对云溪翻了个大白眼,指着门口道:“你,你们都出去。我要静静。”
云溪嘟着嘴不愿意。
“一、二……”
这是云溪惯用的招数,如今也被无名学来了。
云溪跺着脚带着梅字辈出来了,躲在门口看。
无名从怀里拿出了脉枕,将容祁的手放在上面,很认真很认真的号着。
约一炷香功夫,无名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云溪也赶紧进来了,拉着无名问:“怎么样怎么样?容祁什么时候能好?”
“此乃造化,他除了毒之外的已经解了,只是这个毒,还需要想想办法。”无名又盘腿坐到椅子上。
“可是之前你给他运功之后,他醒了唉。”云溪很着急。
“那是我的真气牵动着他的气,让他暂时醒来,只是这个毒根深蒂固,要想法子。这毒我也未曾见过。”无名说着说着就自言自语起来了,“爷爷我都没见过的毒,是谁下的手?不该呀!”
云溪真是想揍他了,他以为他无名很厉害吗,什么都晓得。
“别嘀咕了,快想办法,给容祁治嘛。”云溪真要喊他祖宗了。
虽然无名的声音很年轻,但是他满头白发,胡子眉毛也是白的,这就足以说明他可能真的很老了,之前云溪对他有所怨气,所以就喊他无名,无名也无所谓,她也就一直这么喊下去了,到现在都是无名无名的,也不把他当前辈尊重着,倒是当朋友一般相处着。这样相处下来都觉得很好。
“你这个小女娃儿,这也得容爷爷我想想。”无名说着又打坐起来了。
云溪真怕他别又睡着了,却又没办法,只能咬着嘴唇忍者随他去。现在逼他也没办法。
走到容祁床边,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一种沉重的气息又在屋里蔓延。
“云溪小姐,王爷来了。”在云溪发呆的时候梅五过来轻声地说。
“嗯好。”云溪站起来看着门前。
这些日子,皇上严令,除了他和勤王爷,任何人不得来太和殿打搅容祁静养。这是云溪很乐意的,本来容祁生病就让她很心力交瘁了,再来许多人一个个的应付,是她所不喜欢的,就是清金,云溪也让他没事别过来,带着清字辈好好处理那些事物。这些时日,如果清金有什么事情也是让侍卫过来的,匆匆来匆匆去。
“云溪。”勤王爷疾步进来,看到打坐的无名,放低声音问:“不知无名前辈看了祁儿如何了?”
原来勤王爷听到消息这才急忙赶过来。也是,之前烤乳猪那么大的动静,肯定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王爷,无名已经给容祁号过脉了,可能……有些棘手,他还在想办法。”云溪低声的说。
勤王爷微微点了头,垂败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大家都不说话,坐等无名。
没一会儿,皇上也来了,大家都静坐着等着无名。
“小女娃儿,爷爷我有点办法了。”无名睁开眼道。
大家都面露一喜。
“什么办法,快说。”云溪一把拉着无名的胳膊道。
无名抚着胡须说:“办法就是我要回仙人洞查查我的医书。这病我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大家又泄气了一般。
“那你还不赶紧去?”云溪生气的吼了一句。
无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委屈道:“我想等御膳房把吃的弄来我再去。”
“啊!你才吃一只猪多久?你又饿了?”云溪真想打人!
“那好吧,让御膳房那小子先别烧,等爷爷回来再烧,爷爷要吃热乎的。”在吃的上面无名终于做了一回让步。
“仙人洞在哪?让梅七梅八陪着你去。”云溪拉住要走的无名,如果把他放跑了,他遇到什么好吃的,把容祁这茬忘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仙人洞不能让外人知道。”无名很直接的拒绝了。
“他们不是外人,他们是我们的人,是内人。”云溪一只手往额头上一拍,真是要死了,还内人!
“不是我无名门下的都是外人。”无名很坚持。
云溪看了一眼床上的容祁道:“我是你门下,我跟你去。”
云溪一直很相信无名,不论是医术还是武功,她都相信他是顶级的。特别是在无名给容祁运功之后,脉象完全不同,她更相信无名一定能救好容祁的。
“云溪,你……。”勤王爷本想阻止,却被云溪伸手止住了。
“皇上,王爷,我苏云溪不在,还有你们,但是无名门下只有我,我要跟着他,只一已有消息,我就马上回来。”云溪想了下,拉住无名问:“你给容祁开个方子,这些日子我们不在,他也得保守医治一下吧。”
无名无奈地说:“之前你开的喝的和药浴的方子一直用,等我们这边想到法子就不用了。”
“那好吧。”云溪点点头,“梅三去备两匹快马。”
“是云溪小姐。”梅三领命下去了。
无名欲言又止地看向皇上。
皇上笑着问无名:“如若有什么事情朕能做的,尽管说。”
这话说得无名立马笑眯眯的,搓着手道:“我要去仙人洞,不知道要待多久,把你皇宫里好吃的都给我带一些。”
皇上笑着唤来陆公公,让他快去准备干粮给无名。
这下无名高兴了。有吃的了。
云溪无奈地摇摇头,跟无名,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思考,否则会被他气吐血。
坐在容祁的床边,摸摸他的脸,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云溪心如刀割的痛。
陆公公带着小太监送来整整两大包袱的吃的。无名眉开眼笑的接过来挂在身上。
云溪跟梅三梅四交代了下,就告别了皇上和勤王爷跟着无名走。
皇上唤住了云溪,给了她一块牌子,告诉她说有了这个牌子,随时都可以进入皇城不要再搜身检查了。
云溪将牌子往怀里一揣,谢过皇上就走了。她要赶时间,要快,要赶紧将容祁治好,她真的等不及了,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她的男人怎么可以一直孤独地躺在哪里呢!
天寒地冻的,穿着斗篷的云溪在雪地里看着那么瘦弱那么单薄。
皇上和勤王爷目送着两匹马出了皇城。
“祁儿相中的女子,值得祁儿上心。”皇上说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勤王爷看着远处的黑点点点头。
兄弟俩都没有说话,因为容祁,大家都在受着煎熬和折磨。
出了皇城,街上的人寥寥无几,道路上的雪被清扫光了。两人的马一前一后拼命跑着。
出了城,鸟儿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飞进云溪怀里。
“鸟儿,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云溪看到鸟儿一喜,这些日子,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容祁,压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只鸟儿。
“啾啾啾。”鸟儿似乎挺委屈的。
无名看过来道:“小女娃儿,你以为这么一大只鸟能进皇宫?”
云溪扯过斗篷将鸟儿护在怀中。
无名说的也是,小小的梅园都是连只苍蝇都没有,那些进出的鸟儿也都是有选择性的。何况皇宫呢!
鸟儿这么大,这么特别,一看就是有人喂养的,万一进出当成侦探,那就不太好了。
云溪加快了马速,两人先是在官道上奔驰,管道上的雪被打扫出来一条马车宽。这就够了,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飞奔着。
寒风像刀一样刮在云溪的脸上。
无名回头一看,骂了一句道:“我无名门下怎么出了你这么笨的丫头,你就不知道用内力护体么?”
他这一说云溪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确实也笨,赶紧运功,一个周身下来,全身暖洋洋的。
马儿一连跑了一天一夜,无名在马上睡着了,云溪累了困了,一想到睡在床上的容祁,她就来劲了,就精神了。
这马儿也是皇宫里最顶尖的马,否则这样不停歇的跑也累死了。
官道走着到了一坐大山之间,无名也醒了,喝住了马,下来了。
“到了吗?”云溪问。
无名不耐烦地道:“到什么到,爷爷我要撒泡尿。”
云溪对他真是无奈,这个死老头,赶紧骑马远点避开一些。
无名尿好了唤住云溪道:“小女娃儿,给我回来。”
无名的声音荡漾在山谷里。
“干嘛?”云溪也没好气地问道。
“把马儿牵到那边去,那里有温泉,让马儿去吃草。你跟我来。”无名边走边吃,一路上他除了睡大部分时候就是吃。
“好。”云溪骑着马到他的马旁边,牵过缰绳,将马带到无名指着的地方。
果然有一汪清泉,周围长着很多碧绿的草,有些还被雪盖住了,但是都不影响它的绿色。
“去吧。”云溪也下了马,拍了马屁股,让它们在那吃草,她回头去找无名了。
无名立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走吧。”云溪喊着。
“好。跟紧我。”无名说着就一个箭步飞了起来。
云溪赶紧跟上,只是无名属于走路般轻松行,云溪属于笨拙行。
两人一路向山顶。
山上全部被皑皑白雪覆盖着,树上都是冰鎏。
云溪一个提不上劲,尖叫着:“啊!”
说时迟那时快,无名一个快身抓住云溪下落的身体。
“真笨,别说你是我无名门下。”无名带着云溪飞。
云溪不说话了,鸟儿也在她刚掉落的瞬间飞开了,这被无名抓着,鸟儿又飞回来了。
无名拉着云溪加快了速度,不出半柱香功夫到了山顶。
无名将云溪放开了,没有了支柱云溪直接瘫软在地上。雪太厚了,云溪好像躺进了厚棉被里,只露出了一个头。
“啊!”雪进了脖子里好冰。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无名看着云溪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一把拉起她。直待她站直了这才放开她,生气地走在前面。
无名的体力充沛,云溪就不行了,雪漫过了她的膝关节,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地跟在他身后。
“真是笨死了笨死了。”无名今天才发现云溪真是笨,停下来牵过她的胳膊就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功夫,反正在雪地上好像漂移一样,快得很。
无名直接奔跑着,在鸟儿发出叫声之后,云溪睁眼一看,前面就是悬崖,无名还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喂,停下。”
云溪叫着,只是无名仿佛没听见,瞬间,两人从山顶上掉下了悬崖。
死了死了。云溪闭上眼,脑子里唯一想着的是容祁怎么办。
这一瞬间,她害怕了,她还有容祁。
身体极速下降,无名还是牵着她在。
云溪不敢睁眼,这个生死时刻,她心里只有容祁。
“胆小鬼,跟着你无名爷爷我还会摔死你嘛!”无名将云溪带着到了地面,然后鄙视地说。
脚踩在地上的踏实了,无名一骂她也醒了,睁眼一看这里还是个世外桃源。
雪很少,地上的草和树还是绿色的。
“仙人洞在哪?我们快去吧。”云溪看到无名正在跟一个核桃较劲,真是急死她了。
“这个皇帝老儿骗我,你看这个核桃打也打不开。”无名还觉得自己有理,剥核桃是正事。
云溪好想揍人,一把抢过来往怀里一揣。
“喂喂,你这个小女娃儿,还给我。”无名不愿了。
“先去做正事,我们把事情办好了容祁醒了,我让梅七梅八专门给你剥核桃吃。”云溪叹了口气保证道。
无名咽咽口水说:“那好吧。跟我来。”
说着就往山一边去了,约走了半个时辰,又来到一处大悬崖边上。
“你是跟我下去还是在这里等?”
无名站在悬崖边上问云溪。
“当然是跟你下去了。”
这毫无疑问的,不跟着他,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睡着了,什么时候又吃东西了。
“好。”无名说着正准备跳,身后一紧,云溪正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这下无名高兴了,“小女娃,现在知道爷爷的好了吧?来,抓紧爷爷。”
说着再次抓住云溪的胳膊,纵身一跳,这次云溪不怕了,睁眼看着,底下竟然是一潭子水。他们落到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上,待云溪站好,无名就放开了她。鸟儿也飞走了。
只见他走过去伸手在石头山画着什么,突然一声响,石头开了一个缝隙,无名伸手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了一颗大夜明珠。
“走吧。”无名进去之后,待云溪也进来了,就又把门关起来了。
借着光,云溪看着这个洞墙壁都是石头的。她搞不懂了,这个无名性格真是怪,到处都是山洞,要是她肯定建一个房子住着,这么美丽的地方,住在山洞太没情调了。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光,无名就收起了夜明珠,再往前走越来越亮了,还有水的声音,倒像瀑布。
到了尽头,前面果然是一个瀑布,无名拽起云溪的胳膊就带着她飞进了瀑布中,这次云溪学乖了,用真气护体,水一点都没淋到身上。
进了瀑布之后再往前走,是一个巨大的天井,在天井四周摆放着很多柜子,无名放下身上的东西,开始翻箱倒柜了。
“小女娃你也来找,找一本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关键时刻无名又开始犯浑了。
云溪想哭,“无名爷爷,你到底要找什么书?”
“我不记得了,我想想我想想。”无名似乎也着急了。
云溪真不知道为何当日在山洞里,无名跟她说话那么正常,为何现在越来越不正常了。
没办法,再催再着急都没用,只有一本本的找。
这些书太古老了,有些字迹已经不清楚了,看来真的是年代久远了。
无名也开始烦躁起来,不想了,跟云溪一样一本本的找。
天井的亮越来越淡了,无名又掏出夜明珠,两人继续找。
一夜过去了,云溪看着面前的柜子,这才找了一半不到,这样的速度,这些书少说也有上千本,得找到何年马月呀。她太久没有休息了,熬得双眼通红,犯困了就去瀑布那搞些冷水冰冰,又清醒了。
无名看不下去了,伸手点在云溪的睡穴上,没一会她就睡着了将她搬在一边,让她睡着,他继续找。
云溪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书堆里有个人在嘀咕。她有些头晕,伸手一摸,额头滚烫,竟然发热了,真是该死。
“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小女娃儿,找到了,我找到了。”无名突然发出冲天大笑,跑到云溪身边开心得说。
“太好了太好了,容祁有救了。”云溪忘了头晕忘了发热,现在她只知道她的爱人有救了。
无名一把拉住云溪说:“走,我们快回去救容祁小子。”
“好。”云溪使劲甩甩头,跟在无名身后,只是她发热,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身体是飘的。
难得无名也发现了云溪的不对劲,停下来问道:“小女娃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们快走。”云溪舍不得耽误,她多希望容祁能立马醒来。
“好。”无名拍拍放在胸口的书,拉着云溪飞快的跑。
两人出了洞,无名带着她又回到了山顶,再走路再下山。云溪只觉得越来越晕了,她的眼皮撑不起来了。
当无名发现云溪不对的时候,伸手一摸额头烫手,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到处两粒药丸塞进云溪嘴巴里。
唤来两匹马,无名将云溪趴伏在马背上,又用软带将她捆住,拍了马屁股一下,云溪的马背着她先走。
官道上的雪融化了不少,两匹马两个人飞快的往京城而去。不知道是不是马儿休息好了吃饱了,回去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第二日深夜到的京城,无名喊门,喊不开,一个生气,扛起云溪直接越城墙而去。飞过去之后还留了话:“门外两匹马是皇帝老儿的,给我看好了。”
守卫们一身冷汗,这个疯癫的老头,武艺如此高强,还跟皇上有关系,这不是得罪了贵人吧?
无名带着云溪直奔皇宫。
宫门前,梅七像个树桩一样等在那里,看到无名高兴地不得了。
“老前辈。”转眼间无名已经到了宫门口。
“小子,爷爷我要进去了。”无名压根就不鸟那些守卫,像道闪电一样,从宫门钻进去了。
守卫们都没看清楚,人就已经走远了。
“爷爷我回来了。”无名在太和殿门前一叫。
众人都开心的出来了。
清金在最前面,一瞬间,无名就越过清金进了后殿,众人又跟了进来,无名将云溪往凳子上一扔。
“快拿纸笔来。”无名坐到桌子边上,梅三赶紧奉上纸笔。
“小女娃儿病得不轻,爷爷我开了个方子,赶紧去熬了给她喝下去。”无名写好方子,毛笔一扔,往太师椅上一躺,立马发出了鼻鼾声。
两个人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清金上前卫云溪号脉,果然发热了,还是高热。
“让林连和高兴进来扶云溪小姐去休息吧。药赶紧去熬。”
云溪不在,大家都听清金的。
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与虚拟,林连和高兴都十分心疼,给云溪擦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放到床上了。
高兴接过梅五送来的药,林连扶着云溪,高兴慢慢喂着。
“容祁,容祁。”云溪嘴里呓语着容祁的名字。
高兴的眼泪往下掉。
这样的女子,病着还在念着祁世子,这得多深的情啊!
梅七和梅八也把无名扶到了偏殿,让他躺在床上睡着。只有他们两人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为容祁诊治。
无名第二日晌午就醒了,先去看了云溪,烧退了一些,却还是在发烧,又坐下来开药,开到一半,突然就把纸扔掉了。
“算了算了,让小女娃儿再睡睡,之前的方子继续给她吃。”
说着就去了主殿。给容祁号脉,之后又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书,开始看了。
边看看,边在容祁伸手摸着,一会扒开眼睛看看,一会脱下袜子看看脚。
没人敢上前打搅他,云溪小姐病了,现在没人能管得住他,万一把他得罪了,他不为主子医治,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来人,把容祁的血放一点。”无名提出的这个要求让大伙都一愣。
放血?
解毒还需要放血吗?
“快点呀。爷爷我忙的很呢,为了容祁这小子,爷爷我很久没有舒坦过了。再磨磨蹭蹭的,爷爷不高兴就带着小女娃儿走了哈。”无名看他们不愿意,就放了狠话出来了。
清金对梅三点点头。梅三拿着碗,梅四在容祁白皙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刀,血滴在白色的陶瓷碗里。
“前辈,血要多少?”梅三抿着嘴看着鲜红的血一言不发,梅四问着。
“半碗就够了,去抓几只鸽子来。”无名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边说。
“好的无名前面。”清金答应着,示意梅字辈去弄。
清金又让人去告知皇上和王爷,说无名在给容祁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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