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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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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莫紫看着公爵等人的时候,旁边的粉色头发少女突然看着莫紫轻声的道:“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怎么能站在外面,请跟随我们进入城堡。”

    公爵闻言少女的话,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微微弯腰,对着莫紫行了一个贵族的礼仪,对着城堡的地方示意莫紫走在前面。

    “你是灵域出来的元素精灵王族吗,好像没有听说过关于你的事情。”帕克见气氛不是那么僵硬,漂浮在莫紫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莫紫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虽然说是元素精灵,却一无所知,仅有的信息全部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

    她不愿意轻易的说谎,一句谎言导致的后果,有时连撒谎者都感到惊恐。

    “啊,抱歉,我并不是刻意想质问什么。”帕克摊了摊手:“虽然几百年没有去过灵域,那里的事情也已经陌生。不过看到家乡出来的孩子,总是忍不住想问一点什么,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坏习惯。听说只有人类才会这样,精灵们常说我很违和。”

    “很正常的行为,违和吗?”莫紫觉得帕克的说法,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你口中的质问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觉得你在质问什么,只是因为陌生而不知道如何相处。”

    帕克闻言笑了笑,一张猫脸看出了喜悦,同时又不知为何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似乎和刚才金发少女一样的——厌恶的神情。

    莫紫注视着它,只见它极快的收敛了不合理的厌恶,只剩下喜悦,而且目光真挚友善。似乎不知道,刚才竟然露出了,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一样。

    但是银发少女看到了,她皱起眉头看了看帕克,就凝视莫紫的眼睛,探究和怀疑的目光在瞳孔中酝酿。

    “我们和灵域的关系不太好,精灵们并不是全部生长在那里,很大一部分散布在各地。”帕克看着莫紫解释:“在以前的亚人战争中,灵域其实反对和人类的反击战争。因为他们强大,并且拥有不可能被外人打扰的生存空间。”

    “因为精灵爱好和平吗?”莫紫想起小说中的设定。

    帕克歪了歪头:“不,他们并不在乎和平,论起战争,他们也许比人类更擅长。不过精灵是长寿的种族,他们的时间观念和人类不一样,百年的时间对精灵而言,就像人类的一年。”

    “我不清楚你们是否可以理解。”帕克耸了耸肩膀:“他们只是不想在短短的时间里面,进行大量的活动。思维让他们认为,和人类战争,就仿佛跑百米一样……短暂,却又得爆发全力,结束之后睡一觉就可以遗忘,但是肌肉的酸痛总会停留几天。”

    “毫无意义。”帕克做出最后的总结。

    “没有哪个国家会和蚂蚁开战的。”突然,前面的公爵开口了:“蚂蚁庞大,只要数量足够,它可以吞噬几百倍的猎物,按照百分比来和所有种族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蚂蚁拥有最恐怖的团体实力。”

    公爵扭头对莫紫勾起嘴角:“但是没有谁会和蚂蚁开战。对精灵也是如此,他们看到的,是世界的本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微精灵。人类对他们而言,只是形态略同的物种。某种程度上,精灵和人类的思维无法同步,他们不可能和人类进行正常的交流。”

    “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莫紫觉得这些和她没关系。

    银发的少女闻言愣了一下:“因为你是灵域出来的,必须让你知道人类世界的相处规则。”

    “我并不觉得,自己和人类有差异。”莫紫看向帕克:“而且你走题了,一开始的话题,不是‘质问’这种字眼吗,为什么突然就变到精灵和人类的差异。”

    “灵域的精灵,果然还是那种样子。”帕克无奈的叹口气:“你们只看自己愿意看到的,一切和自己无关的东西,都漠不关心。而且……”

    “可以说重点吗?”莫紫挠了挠脸颊:“抱歉,我并不是刻意的,但是不得不说,你的信息对我而言,有些累赘。”

    “……唉。”帕克叹气,摇头道:“重点的话,就是灵域的精灵和外面散布的精灵不一样,他们没有多余的情绪,不将人类看做平等的生命,所以我担心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例如将人类当做试验品。”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这种事层出不穷。”公爵微笑:“灵域的精灵出来以后,看到人类的第一反应就是:试验品有着落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杀戮毫无感想。”银发少女艾米莉亚凝重的看着莫紫:“他们可以因为自己的兴趣,直接对人类进行屠杀!”

    莫紫一愣,说起屠杀,她突然就想到了,剑圣口中的那个被毁灭的城市,一夜之间就被屠杀殆尽了。

    “精灵和人类的恶感,几乎都是灵域造成的。”艾米莉亚眉头死死的皱起:“不过灵域的长老们已经意识这个问题,所以灵域从很久远之前,就已经不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

    “除了……亚人战争的时候。”帕克低垂着头:“我们外面分散的精灵,几乎被人类灭族,无可奈何之下求援灵域。但是他们没有给予任何帮助,而是鼓动大量的亚人种族和人类战争。他们静谧的坐在幕后,平淡的看着,亚人种族和人类厮杀起来。”

    莫紫诧异的抬起头,兜帽下的脸若有所思:“人类对精灵的战争,突然变为和亚人的战争,是因为灵域?”

    “对。”帕克摇头:“所以我才说,并不是质问你。”

    “真是复杂,不过听起来蛮有趣的。”莫紫呢喃自语:“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然后……”

    “嗯?”她一愣:“奇怪……”

    为什么,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是:然后杀了创造者夺走什么东西的欲/望。

    夺走什么?

    “因为你的大脑,只配拥有那种恶劣的思维!”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了城堡的面前,站在楼梯上,莫紫又一次听到了金发少女的声音,她居高临下的瞥着莫紫,不屑中带着厌恶,甚至还有淡淡的憎恨:“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你刚才在接我的话茬?”莫紫抬头看着她,因为楼梯高低的关系,莫紫仰头露出了自己的面容,被金发少女看的一清二楚,顿时,那少女脸色一白,眉头皱起似乎想干呕。

    同时,所有人也在金发少女的瞳孔中,看到了莫紫脸庞的倒影。

    “你可以听到我心中所想的话?”莫紫思索一下:“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真是过分,好歹我也是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

    这句话一出,不只是金发的少女,就连一次盯着金发少女的帕克都皱起了眉头,一张猫脸近乎诡异的苍白起来,虽然他的毛发就是白色的,但莫紫还是察觉到了苍白二字。

    而公爵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就连他身边始终淡定的粉发少女,都诧异的瞥了过来。

    这下子,莫紫也茫然了。

    她难道不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吗?!

    “拉姆以为,元素精灵王族,都是几百岁的年龄。”粉发的少女很直白的道。

    莫紫恍然的看向公爵:“原来你们不能察觉,还以为所有人都和莱茵哈鲁特一样,一眼可以看透我的年龄。”

    “这样说来,小姐的年龄应该很小。”公爵微微一笑,遮掩眼底的情绪。

    “哼!”金发的少女嗤笑一声,不知是笑谁:“希望明天你可以自己离开,不然我可会忍不住……”

    “贝蒂。”帕克突然低声的道:“你太过分了,返回你的书房吧。”

    贝蒂听到帕克的话,稚嫩的脸庞露出复杂的情绪,她无奈的摇头:“哥哥如果你害怕的话,那么就让我杀……”

    “贝蒂!”这一次是公爵开口,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无比冰寒。

    “你们瞒了和我有关的事情吗?”莫紫古怪的扫视所有人。

    “不,和你无关。”帕克低声道,但是他的语气迟疑。

    “既然莫紫小姐已经抵达了,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请帕克为你安排,毕竟你们是同族。”公爵收敛眼中的寒意,他扭头对着莫紫微笑。

    随后,他带着拉姆离开,背影挺直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

    “对了,艾米莉亚也和我过来一下。”公爵突然又道,但是没有扭头,只是停顿一下。

    艾米莉亚看向帕克,露出担忧的目光,并对莫紫打量的几下,却无奈的低下头跟着公爵离开。

    在城堡的大门口,顿时只剩下莫紫和帕克。

    “元素精灵的王族,是固定的。”帕克低沉的漂浮在莫紫的肩膀上,却不和她接触:“每一个死去的元素精灵王族,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重新被天地酝酿而出。除了记忆空白,其他都不会有所改变,包括性格。”

    “曾经,你杀了贝蒂……”帕克凝视莫紫:“一开始你带着兜帽,我无法直视你的面容,但是当你的面容倒映在贝蒂瞳孔中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厌恶。”

    “死掉就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她为什么还记着我?”莫紫问道。

    帕克微微一愣:“你关注的东西,总是那么奇怪。我以为你会问,为什么要杀贝蒂。”

    “我又不认识她。”莫紫摊手。

    “……”帕克嘴角一僵:“好吧说正题,贝蒂之所以记着你,是因为你杀了她二百五十次!”

    “二百五?”莫紫陡然露出笑容:“这个数字挺不错的。”

    “……你的关注点,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帕克猫脸似乎又诡异的惨白起来,但是在白色的毛发下,似乎又看不出什么。

    但是这样的惨白,是莫紫内心最直接的反馈,她似乎‘看’到了。

    帕克深呼一口气:“当初你最后一次击杀贝蒂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二百五是个好数字,你要铭记。”

    “哦……”莫紫点了点头:“所以呢?”

    “对了,要如何离开这个世界,每个元素精灵不是都有领域吗?”莫紫陡然看向帕克:“我想返回自己的领域,但是突然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魔法。”帕克因为莫紫这种跳跃的思维僵硬了一下,他想继续和莫紫谈谈关于贝蒂的事情。

    目光停留在莫紫的脸上,被兜帽遮住了,同时察觉不出多余的情绪,她似乎对贝蒂的事情完全不在乎。帕克很为难,他对贝蒂的事情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毕竟是相处很久的亲人,他无法置之不理。

    “使用了空间魔法,不过我觉得很危险,所以不敢再用了。”莫紫注视着帕克,她颇有兴趣的‘看’着帕克纠结的表情。

    贝蒂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兴趣,只是觉得……

    既然有人这么想和她说,那么她突然就不想听了。反正,有些事情,了解和不了解对自己没有区别。

    “空间魔法……”帕克沉吟一下:“如果真的是你的领域的话,无论使用什么魔法,都不会导致你回不去。所以你可以放心返回,所谓的空间魔法不会危害你的。”

    “我觉得你只是害怕出问题,并不是回不去。”帕克给予了合理的解释。

    莫紫一愣,什么领域只是她随口瞎编,真要让她回去她可做不到。

    “我来试试吧。”帕克见她迟疑的样子,认真的道:“你放松……”

    他说完,就伸出一只猫爪,按在莫紫的肩膀上:“放松就可以,我会利用自己的魔力送你回去的。”

    “等等,怎么突然就……”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陡然察觉到身边的空间有些古怪,那是一种二维截面一样的感觉,周围的色彩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只剩下黑白二色。

    但是在理智中,莫紫知道那些色彩并没有消失,他们依旧存在,只是无法被二维的平面展示出来。

    维度的突兀改变,让莫紫难以接受,她以前的时候,一直不知道动漫中3d和2d的具体区别,只是下意识就知道,这个片段是3d。

    如今也是如此,明明周围的一切没有改变,但是莫紫下意识就知道,已经变成二维了,时空进行了改变。

    帕克依旧在她的面前,他注视着莫紫,瞳孔没有灵动,嘴角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不过诡异的是,莫紫竟然有一种在看动漫掉帧的感觉。

    “你的领域实在有点大——”缓慢的声音在帕克张嘴五秒后发出,和他的嘴型不符合。

    就在这句话之后,电磁一样的滋滋声响起,整个世界从掉帧变成了信号接受不好的花杂模样。

    莫紫有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那时候家里的电视经常接受不到信号,滋滋的声音和花白的斑驳屏幕,是她年幼最讨厌的事情。

    同时,在这种回忆中,莫紫刹那间看到了年幼的点点记忆。

    “恶心!”

    “变态!走远点!”

    同龄的小孩子在打骂她。

    斑驳的世界滋滋中突然发生改变,灰白的杂音伴随着空洞浮现出莫紫熟悉的画面。

    熟悉的客厅,一个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是妈妈对不起你,宝宝对不起。”另一个女人在小孩的面前哭泣,但是小孩只是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电视上的斑驳,没有信号,看不到频道。面前哭泣的女人,似乎被遗忘了。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都是……”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一个男人连忙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莲莲,回里屋吧,客厅太凉了,你会生病的。”

    “梓梓,不要看电视了,多和妈妈聊天好不好?”男人商量似得和沙发上的小孩问道。

    小孩才五六岁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明明接受不到信号,斑驳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疼。

    “梓梓,你在听爸爸说话吗?”男人眉头皱起:“莫紫!我说你不要看电视了!和妈妈说话!”

    小孩此刻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茫然的看向女人:“啊?”

    随后,小孩猛地大声哭了出来,被吓到了一样。大哭的声音让旁边的女人都露出恐慌的神情,想要去安慰,却又不敢去接触小孩。

    而男人也在这样的嚎哭中,头疼的蹲在地上,按着脑袋捂住了脸,痛苦在他的眼底不断溢出。

    “这是我小时候的事情?”莫紫啧啧的看着着一切,同时扭头观望着世界,似乎因为莫紫的满不在乎,那杂乱的黑白画面快速的消失了。

    只剩下画面中小孩嚎哭的样子,但是下一秒,小孩突然停止哭泣,她漆黑的眼睛盯向莫紫。

    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甚至是真实与虚假,小孩的瞳孔和莫紫对视在一起。

    “我小时候比照片都丑啊!”莫紫凝视那小孩,几秒后无奈的低头,那孩子的眼睛虽然漆黑,却没有光芒,像个死物。

    比照片还没有生命,丑的不得了。

    小孩似乎察觉到莫紫的话,她歪了歪头,重新扭头看向面前的电视,斑驳花白带着杂音,没有任何可以看的东西。但是电视闪烁的斑驳映照在小孩的眼中,给她漆黑的眼睛带去了几分亮度。

    “终于好了——啊,你返回——你自己——的领域——吧。太——大了,定位真不——容易——”迟缓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莫紫扭头看去,帕克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就是他的。

    二维的空间终于无法维持稳定,在帕克话语落下的瞬间,就猛地发出剧烈的光亮!

    嗤!

    亮白的光芒让莫紫眼睛刺痛,她快速闭上眼睛,下一秒睁开的时候,世界就已经恢复了稳定。

    这是一个小镇,没有帕克,没有贝蒂,没有公爵,更没有菜月昴。

    她似乎又一次回到一开始的世界了。

    “我这是在哪里……”莫紫站在小镇街道的中间:“帕克动作有点太快了,还没问菜月昴关于他的事情呢。”

    在莫紫嘀咕的时候,另一边的帕克注视她离开的地方,忍不住松了口气。

    “哥哥你送走那女人了?”贝蒂的声音突然响起。

    “将她送回领域去了,有灵域长老的看管,短时间应该不会出现了。”帕克疲惫的放弃漂浮,坐到地上:“灵域不是说,不会将她放出来吗,怎么突然出现了?”

    “谁知道呢,也许灵域已经无法压制她,被杀光了呢。”贝蒂不在乎的道。

    “我觉得她有点……不太一样。”帕克突然道:“比以前的她更平静一点,而且挺有理智的。”

    “那就是灵域忍不了她,把她杀了,让她清洗记忆重生了一次?”贝蒂反问。

    “不太像。”帕克无奈的低头:“而且我觉得,她身上的微精灵太少了,虽然有王族的气息,但是更像……”

    “你该不会想说,那家伙不是灵域那个疯子,而是另一个新生的元素精灵吧?!”贝蒂猛地睁圆眼睛:“本源被污染的元素精灵,的确有可能被自然清洗,从而彻底消失转变为另一个不同的存在。”

    “我也是这么想的。”帕克看向贝蒂:“但是想想她以往的行为,只能将她送回去了,留在这里我担心出事。”

    “以往……”贝蒂眸子低垂,闪了两下。

    然而这一切对莫紫而言都没什么意义,她只是站在街道的中心,呆愣了片刻,就向着旁边走去,但是不出两步,她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头插棒棒糖的少年!

    努力在脸上勾起一个笑容,最终却无一例外的失败,莫紫冷着脸就向着路边的点心店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的地方,就见那个棒棒糖少年站起来身打算离开。

    “喂,我说怎么哪里都能遇到你啊!”莫紫拦在门口,盯着少年,脸上写满了找茬二字。

    少年闻言抬头,看到莫紫平静的注视她几秒。

    ‘你丈夫请求我来看看你,正好我欠他一个人情。’

    少年的眼睛里流露出这些内容……

    “啥?”莫紫没反应过来。

    ‘看来你没有什么事,那么我就可以离开了。’少年用目光对莫紫表达出这些东西,转身就绕过她离开。

    “丈夫是什么鬼啊?”莫紫猛地反应过来,抬手就去拉少年的领子,却拉了个空,她扭头看去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