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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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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沉默的站在原地,莫紫对于脑海里不断循环的东西感到头痛欲裂,她死死的盯着前方,但是瞳孔却没有焦距。

    “……这种气息是?”蹲在菜月昴身边的女人突然收敛表情,沉凝的盯着莫紫,片刻后她站起身,收起手中的短刀,低哼一声转身就走:“竟然遇到高等元素精灵了,而且还是被契约反噬的元素精灵。”

    她呢喃着,迅速消失在原地。

    【……毁灭一切!】

    当女人离开后,莫紫脑海里的声音顿时更加嘈杂,她头疼的走向菜月昴,想看看他的情况。却发现他此刻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硬,一双眼睛瞪的极大,瞳孔中的没有任何的光泽,看样子已经死亡。

    “真的死掉了吗?”莫紫呢喃自语,她摸了摸菜月昴的脖子,原本应该温软的皮肤,现在已经没有了弹性,变得僵硬紧绷。

    曾经跳动着的大动脉,也已经失去了活力,变得平静淡薄,没有一丝的动静。

    莫紫顺着菜月昴空洞的目光看下去,钉在他的小腹处,在那里有一处被划开的伤口,伤口平滑一点都看不出翻卷,血液虽然不断的流出,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她伸手拿起旁边的椅子腿,戳了戳菜月昴的尸体伤口,顿时看到伤口里面的大网膜完全被割裂,肠子染血放在肚子当中。

    真的确认面前这个人死亡后,莫紫低头沉思。

    “……难道上一次我死亡之后,菜月昴并没有死亡,而是继续在这里的存活着。”莫紫低声的呢喃:“然后当他真的被杀掉后,我作为契约的精灵立刻被不由自主的召唤了出来吗?”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吗?

    “但是,解释不通啊!”莫紫望着周围的场景,这并不是时间流逝不同就能解释的事情,更像是一切被重置了一样。

    莫紫死死的盯着菜月昴的尸体,她实在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可以确认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就在这个木屋当中,而且流了大量的血,还有肠子……

    实在想不通的莫紫,察觉到身体上开始涌现一种奇怪的力量,那力量无法观察却又非常确认就在自己的体内酝酿着。

    “这是什么东西?感觉快要冲出体外了。”她眉头皱起,拉了拉头顶的兜帽,站起身拉动衣服的下摆,防止沾染上地上的血液。

    没有理会身后菜月昴的尸体,莫紫缓慢的走出小木屋。

    此刻的天色已经黑沉下来,月光的银白光辉挥洒在地面上,没有路灯的道路显得很是幽静。莫紫每走动一步,地上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消失,配合她身上的黑袍,显得诡秘莫测。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脑海里的东西也更加嘈杂繁重。

    【……毁灭一切!】

    身体中的力量,也伴随着那声音,不断的酝酿加强,无法控制的在身体周围环绕着。

    “这是魔法吗?”

    那环绕在体外的东西,一点点变成肉眼可见的光点,淡色的光芒弥漫在身边,有规律的不断巡回游走。光点的后面拖出一条细小的尾巴,如同彗星一样。无数的光点编织出一张张的网格,似乎宇宙中遵循某种法则的天体一般。

    莫紫伸手去触摸身旁的光辉,手掌想要捉到一颗,却被飞快的躲避了过去。

    【……毁灭一切!!】

    猛然间,脑海里的声音陡然变大,简直向扩音器一样震慑的人脑袋昏沉头疼。

    嗡嗡!

    周身的光点似乎受到了什么命令!纷纷从她的身边飞开,向着天空而去,大量的光点在空中挥舞编织,视野所及之处,到处是梦幻一般的场景。

    月光莹白挥洒天际,淡色的光点与背后的小尾巴交织着与月光一起扩大。整个世界,都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美丽、繁杂、充满了沁人心脾的美感。

    莫紫站在这神妙的天地之间,她仰头看向天空,带着兜帽的脑袋微微露出面容,平静幽深,双眼深邃的仿佛看透了整个天地。

    她的瞳孔中,倒映着天空中光点飞舞出来的轨迹,每一条轨迹都在眼睛中留下痕迹……

    一条,两条,三条……

    繁杂的魔法阵一点点被勾勒出来,双眼直到最后近乎成为了一个精密的仪器,没有丝毫感情的流露。

    “大魔法,星体……”莫紫不由自主的呢喃自语。

    踏踏!

    突然,在道路的尽头,传出一阵脚步声,伴随那声音的还有另外一个声音:“莉亚快点!有人在施展大魔法!”

    莫紫歪头看向来人,她平静的站立在原地,扬起的头颅露出清秀的面容。

    “这是……”来的人,是一个美丽高贵的少女,对方的肩膀上还坐着一只小猫,小猫惊讶的瞪着莫紫:“元素精灵?!”

    “还是元素精灵中的王族!”被称呼为莉亚的少女不敢置信的看着莫紫,然后迫不及待的道:“请收回您的大魔法,否则会毁灭这个城市的!”

    小猫双手抱胸严肃的望着莫紫:“不对,这是个幼年精灵,她不可能施展出大魔法的!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她不惜耗费生命,也要施展这种魔法?”

    “沙提亚,你为什么在这里,菜月昴死掉了。”莫紫静静的注视着银发的少女。

    但是,就算在说话的时候,她周身的光辉也在不断的扩大,魔法的根源似乎都被她聚集在这个区域。大量的微元素在空中舞动,若隐若现的魔法阵在空中出现又消失,不断闪烁着印刻在莫紫的双眼之中。

    “抱歉,虽然并不知道您为什么要称呼我嫉妒魔女的名字,但是这太过分了!”迟疑一下,少女皱着眉头道。

    莫紫听着这话一顿:“嗯?你不是叫做沙提亚吗?”

    少女沉默一下,她缓慢的看着莫紫:“我的名字是艾米莉亚,您身为元素精灵的王族,我没办法指责您,但是不得不说,请不要用嫉妒魔女的名字称呼我。”

    随后她看向肩膀上的小猫:“帕克,这个元素精灵似乎……”

    “啊,没错。”帕克凝重的点点头:“她似乎是契约反噬了,精神已经被契约污染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和元素精灵签约这种苛刻的契约?”

    艾米莉亚为难的皱起眉头:“那该怎么办,她的契约人应该已经死亡了,否则她不会被契约反噬的。”

    莫紫认真的看着他们,心绪之间极其困惑:“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她话语刚落,双眼中的魔法阵顿时脱离眼眶,浮现在空中无限扩大起来,几乎占据了半个天空,庞大而威慑十足。

    而她的双眼,重新恢复了漆黑,黝黑的仿佛最黑暗的夜空。

    “不能让她继续施展大魔法了!”帕克陡然从艾米莉亚的肩膀上飞起来,他漂浮在空中,和莫紫茫然的视野对视。

    望着莫紫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睛,帕克动作一僵,忍不住摇头叹息:“到底是谁?竟然和她签订了这种不人道的契约,一旦契约者死亡,精灵竟然必须施展这种大魔法!”

    “这就是魔法吗?”莫紫歪了歪头,奇怪的问道。

    艾米莉亚抿起嘴角,她低垂下眼睛,不忍心告诉面前这个幼小的元素精灵。施展大魔法所利用的魔力,是燃烧她生命获得的。

    莫紫清澈的瞳孔注视着帕克,但是天空中的魔法阵已经越来越强烈,巨大的魔力已经开始笼罩整个城市,无数人因为这种恐怖的气息而从家中惊恐的走出家门。

    纷纷注视着天空的场景,那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大魔法。

    莫紫依旧注视着帕克,她从对方身上察觉到很友善的气息,类似同源的东西。这似乎是她的同伴,潜意思里,她这样想着。

    唰!

    但是陡然之间,她微微愣住,只觉得心口一凉,诧异的低头看去,顿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冰锥。

    刺入心脏的冰锥。

    迟疑的看着心口穿刺的冰锥,莫紫头顶的魔法阵开始变得闪烁不稳,不出几秒顿时消散在空中,只剩下大量的微元素还环绕在她的周围,似乎在哀悼什么。

    “抱歉,只能击杀你了。”帕克还漂浮在空中,背后竖立着一个浅蓝色的魔法阵,其上漂浮着几根冰锥。

    对方明明是稚嫩可爱的身体,目光却无比的沉重和深痛。

    莫紫的心口还不断传输着凉意,身体都因此而僵硬宛如冰封。视野一点点的昏暗,她费力的抬手抓向帕克,却因为距离不够而抓了一个空。

    “为什么?”

    她有点想不通,明明发自内心的能够察觉到友善的气息,但是对方却击杀了她。

    “抱歉……”帕克声音低沉:“被契约反噬的元素精灵,根本没办法拯救,你所施展的大魔法会毁灭这个城市的,只能击杀你。”

    这句话刚落,莫紫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那是被寒冷侵袭所导致的缺氧。大脑昏昏沉沉,她根本没有听到帕克的话。

    只是明白,有一个和她同源的存在,击杀了她!

    轰轰!

    大脑爆炸一样的轰鸣,莫紫视野瞬间黑暗,她明白这就是……死亡!

    第二次死亡。

    “喂!喂!小哥?要苹果吗?”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突然,莫紫的耳边传来了这样的话语,她猛地瞪圆眼睛,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难以置信呢喃自语,莫紫回忆刚才的一切,忍不住捂住脑袋!

    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会对一个陌生的小猫放松警惕!让对方轻易的击杀了她!

    莫紫不敢置信,同时也觉得惊悚!当时她的思维,就仿佛被固化了一样,面对小猫带着一种极致的亲昵,就连被击杀后,都带着茫然和不敢置信,但其中却没有丝毫的怨恨。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莫紫忍不住扭头看去,顿时发现菜月昴竟然站在自己的身边!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条人来人往的马路,马路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类,背后则是一个水果摊,摊位的大叔惊诧的望着他们:“喂!你们没事吧?要不要苹果啊?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

    老板古怪的看着莫紫。

    菜月昴猛地回神,他愣愣的看着街道,突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人,拔腿就想要奔跑,但是瞬间又呆愣的回头瞪向莫紫:“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不,不对!”菜月昴猛地一愣,然后又是拔腿就跑,冲着街道上一个走远的白衣女子疯狂的追赶过去!

    “请等一下!拜托了!等等我!”菜月昴奔跑在街道上,大声的喊着。

    莫紫站在旁边,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却只能跟上去,想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

    “等等!沙提拉——!”菜月昴的声音陡然穿透整个街道,几乎所有人的脚步都顿了一下,惊讶中带着厌恶和畏惧的扭头望了过来。

    “别无视我,走的不见踪影,还有不听你的话,都是我不好!”菜月昴奔跑着赶到白衣女子的身后,大口的喘气道:“但是我也很努力了,之后我又去了藏脏物的地方,但是,没有找到你。”

    “抱歉,我总是在提自己。但是幸好你没事,沙提拉。”菜月昴呐呐的道。

    莫紫站在一旁,低垂着头面容被兜帽遮掩,她眯起眼睛注视着菜月昴。又看向白衣女子僵硬的背影,直觉告诉她,菜月昴要倒霉。

    重要的是,她知道‘沙提拉’这个名字被那白衣服,自称艾米莉亚的女子厌恶。

    “你有什么意图!”白衣少女扭过头来,压抑着心中的不解和怒火看着菜月昴:“我不清楚你是什么人,居然用‘嫉妒魔女’的名字称呼我,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菜月昴惊讶中带着震惊的看着少女,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来,被少女那压抑怒火的神情直视的无法言语。

    “又不认识了吗?”莫紫低声呢喃,在刚才死亡……

    她停顿一下,猛地看向死而复生的菜月昴,似乎了解了什么:“在上一个周目里……或许可以这样说。其中的‘艾米莉亚’也是不认识我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已经是三周目了?”

    一周目中,菜月昴结识了艾米莉亚,然后通过艾米莉亚的教导召唤了她。但是最终,她首先死亡,并在死之前推开了菜月昴。如果不出意料,菜月昴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没有接受到【契约者死亡,毁灭一切】这种东西,因为她先死了。

    二周目中,菜月昴做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他又去了一周目死亡的地点,也就是销赃所,然后遇到了相同的敌人,随后被杀。

    契约者死亡,她被破时空强制召唤,然后接受到了来自契约的警告,同时遇到了艾米莉亚和小猫,并被小猫击杀。

    这个周目中,菜月昴没有遇到艾米莉亚,或则说遇到了,但是少女并不认识他。

    至于沙提亚的名字,应该是艾米莉亚在一周目告诉菜月昴的,至于原因,不明。

    所以二周目的艾米莉亚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和愤怒。

    三周目,也就是现在。

    莫紫深思的看着菜月昴,嗤笑了一声:“亏的还是日本人,连续死了两次,经历了三个周目,竟然连这种最恶俗的时间回溯都没有分辨出来。”

    “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要用‘嫉妒魔女’的名字称呼我?”少女肃然的看着菜月昴。

    “是……是你自己说……”菜月昴整个人都呆滞了,完全不明白现场的状况。

    少女强势的打断他的话:“我不管是谁说的!但是你太恶劣了!禁忌的象征‘嫉妒魔女’,竟然用那种令人忌惮的名字称呼我!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我可没时间奉陪。”

    少女说完转身就走,但是在她扭头的瞬间,一个金发的小女孩猛地从房顶上跳下来。速度飞快的冲向少女,手掌迅捷的一拉就贴着少女离开。

    莫紫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睁睁的看着莉亚被金发少女偷走东西。

    莉亚惊讶的摸向自己的口袋,却只有空荡荡一片,她扭头就质问菜月昴:“这就是你叫住我的目的吗?你和刚才的人是同伙吗?!”

    她愤怒的质问完,转身就追向金发小偷。

    “不……不是……”菜月昴百口难辩,他慌张的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

    莫紫缓慢的走到菜月昴的身边,小声的问道:“你没有发现吗?”

    “你为什么会突然跟着我,不是已经返回自己的地方了吗?”菜月昴还处在被少女无辜冤枉的难堪中,他见到莫紫就大声的吼着。

    但是吼完,菜月昴就发现自己情绪不对,低头缓了缓深呼一口气重新看向莫紫:“你是元素精灵,沙提拉……不,她说过元素精灵是天地间自然产生的,所以你应该是回你自己的地方了。”

    “看来你还有点分析能力。”莫紫啧啧的道:“虽然什么用都没有,而且分析的完全错误。”

    菜月昴狠狠的瞪着莫紫,看起来很是凶恶,但是他下一秒就低声道:“可恶!”

    他咒骂完,飞快的向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莫紫也跟在他的身后,轻飘飘的问道:“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少女呢,你刚被对方质问责怪了不是吗?”

    菜月昴狂奔不停:“她从小混混手里救过我,而且我说过要帮助她的!”

    “我貌似也为你死过。”莫紫缓慢的道。

    “但你是元素精灵啊!”菜月昴迟疑的问道:“而且你还是我召唤的……等等,死?”

    “不然呢,你以为我不会死吗?”莫紫直接问道:“而且,谁告诉过你,元素精灵死掉后……不被称呼为‘死’,而是称呼为‘返回原来生活的地方’的?”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死吗?你以为我兜帽下的身体,不是血肉做成的,而是元素吗?”莫紫歪着头,被兜帽遮掩的面容看不清神情:“你看到我流血了吗,应该没有看到吧,不然也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没有看到的你……为什么没有看到呢,我明明也是被割破了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莫紫一脸的沉思:“说起来,第一次我死亡后,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没有看到我的死状呢?因为太关注其他事情了,所以直接忽视了我吗?”

    菜月昴脚步猛地停滞下来,他站在小巷中,愣愣的看向莫紫。

    “啊呀,开玩笑的。”莫紫突然低笑,抬手挠了挠头发:“抱歉啊,看你心情不太好,给你加点乐子。”

    实际上,报复而已,莫紫只是给菜月昴添点堵而已,为了他死了两次,这仇不能不能不报。不过因为这个世界奇怪的回溯时间情况,所以莫紫也没办法做更过分的事情。

    菜月昴呆滞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怒起来,他直直的盯着莫紫,突然推开莫紫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去,向着小巷的内部而去。

    口中还呢喃自语:“倒是有人对我好一点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被召唤到异世界的啊?!”

    他话语刚落,正对面就走过来三个小混混。

    莫紫站在他的背后,静静的注视着他。

    “你小子到底在嘟囔什么呢,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混混们不良的看着菜月昴,还顺手拿出一把短刀。

    一个个和杀马特贵族似得,不正经的双手插兜,说出来的话都充满了糟糕的感觉。

    “闹够了没有啊!还没有吃够苦头吗?”菜月昴大声的吼着对方,似乎很熟悉这三个人。

    莫紫耸了耸肩膀,她感觉……自己或许可以实验一下‘时间回溯’这种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和出现的了。

    菜月昴直接无视三人,愤愤的冲着他们而去:“碍事!我必须赶到一个地方!你们……”

    他和混混们擦肩而过,但是话语却猛地堵在了口中,瞳孔瞬间瞪大。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抬起手的瞬间,看到大量的血液沾黏在手上,散发着铁锈的味道,还带着一丝的腥臭味。

    混混们似乎也没有想过要击杀菜月昴,看到他被刺中后,顿时慌张的连忙离开。在路过莫紫时,还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你没有发现吗?”莫紫走过来,蹲在菜月昴的身边,古怪的注视着他:“你已经死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菜月昴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身上不断流出大量的血液,短刀还插在他的后腰,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抓向莫紫,却无能为力。

    惊恐的瞳孔中,倒映着莫紫的脸庞,这是菜月昴第一次看到她的脸。

    一张清秀的,面无表情的,冷静到极致的,以及……他想不出最后一个词语,视野瞬间黑沉,大脑下一秒就停止了运转,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尸体。

    【契约者死亡,请毁灭一切!】

    莫紫依旧蹲在地上,她的周身再次出现大量的光点。那光点在空中游荡着,拖着小尾巴。魔法阵在她的双眼中被缓慢的勾勒出来,庞大的魔力笼罩着整个城市。

    “在契约者死亡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使用魔法吗?”莫紫低声的呢喃:“蛮有趣的,身边的这些光点,就是小猫所谓的大魔法吗,可以毁灭整个城市的魔法。”

    她依旧蹲在地上,或许是因为曾经释放过一次,所以这次魔法阵的刻画无比迅速,转瞬间就竖立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庞大充满威慑力,让所有人惊恐的魔法阵,熟知的雇佣兵疯狂的想要离开这个城市,不熟知的人民畏惧的观望着,以为这是哪里的大魔导师正在对战。

    “契约者死亡,我暴走……”莫紫低声的分析:“所以总而言之,一切的主导者,都是菜月昴吗?”

    她低头看向已经死亡的菜月昴,突然有些明白:“时间回溯的能力,应该是菜月昴的,我只是作为契约的精灵被附带了。”

    “只是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奇怪的呢喃:“我一开始出现的世界,和这里似乎不是同一条线,这里的世界会因为菜月昴的能力而时间回溯。我所在的世界,则不受影响。”

    她说着,就推了推菜月昴的肩膀,他的尸体僵硬无比。

    “有点不对劲……”莫紫摇了摇头:“菜月昴已经死亡了,但是世界还没有回溯。就像上一次,他死亡了,世界没有回溯,我被帕克击杀,才……”

    她一愣:“是平行空间?如果我没有死亡的话,是不是会一直活在这个世界。当在另一个平行空间‘复活’的菜月昴召唤我时,才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到他的身边?”

    莫紫突然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非常高。

    “那就尽量保证不死,来做个实验吧……”

    她话语刚落,站起身打算离开的瞬间,就突然看到小巷的外面走进来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对方皱着眉头。

    “是你在城市里施展大魔法?”对方凝重的问道。

    莫紫耸了耸肩膀:“我……”可以放弃这个魔法。

    唰唰!

    她的话根本没有说完,两道剑气陡然扑面而来!

    “你——!”莫紫震惊的望着那剑气,根本来不及躲避,就只能察觉到身体一阵异样!

    那异样从腰部和胸部发出,她脑袋死死的盯着红发男人,眼珠中的画面却飞快的转动着,从红发男人的身上转变为天空,随后她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两条腿……

    被腰斩了……

    红发的男人击杀了她!

    “身为剑圣,保护民众是我的正义!”红发男人认真的注视着莫紫的尸体:“身为一个元素精灵,竟然在城市中施展这种大魔法!不可饶恕!”

    莫紫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腿,眼珠僵硬的停滞在眼眶中,下一秒她视野黑沉下去,只感觉自己似乎被黑暗笼罩了全身。

    在黑暗中,似乎还存在着其他的生命,对方缓慢的覆盖在她的身上,声音癫狂迟缓:【你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莫紫僵硬的被黑暗笼罩着全身,听着那癫狂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去死!去死!竟然看着他去死!竟然看着他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那声音充满了怨恨。

    “你是谁?”

    莫紫依旧被黑暗笼罩,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癫狂的声音中充斥着负面的情绪,简直能崩溃人的内心!

    【嫉妒!嫉妒!——】

    此刻,对方的话语中,不断重复着嫉妒两个字,在没有其他的声音。大约几秒钟后,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掩藏在黑暗之后。

    那黑暗伴随着声音而瞬间消失!

    她眼睛藏在兜帽之下,突兀的阳光直射,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小兄弟,要不要苹果?”

    突然,一个大叔的声音响起,随后对方诧异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

    莫紫扭头看去,发现对方在和她说话。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脸懵逼的菜月昴。

    “求问,大叔……”菜月昴呆滞的看着水果摊的大叔:“你是第几次看到我了?”

    “什么第几次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大叔诧异的看着他:“我说小兄弟,要不要苹果?”

    莫紫站在旁边,望着菜月昴,低声的自言自语:“真是见鬼!”

    菜月昴茫然的扭头看向她,呆滞的站着很久,突然勾起嘴角看向水果摊的大叔,高昂的大喊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个穷光蛋!”

    这句话说的极其有气势,充满了穿越者的霸气!

    “……”莫紫愣愣的看着他,难以置信的呢喃:“果然能穿越成男主角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普通人不能理解的智障。”

    死了三次……有什么好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