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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舍城城西之处,这座占地约百丈的兵校场,此刻密密麻麻已经挤满了人群。昨夜大家就已经得到消息,迦尸国王子马尔瓦,要在这里向秦军将领司马直挑战。
当然,这消息无疑是马尔瓦放出去的,在他看来,自己这英明神武的英雄气概,当然要让数十万民众前来捧场,才对得起自己的迦尸国王储身份,以及对迭多琳娜的一片赤诚爱意!
可惜王舍城这座校场虽然并不算小,可是除去校场中心预留出来比试必有的一片空地,其他地方实在站不下那么多人。此刻人群摩肩擦踵挤了个满满当当,也只不过一万来人。
遍身甲胄的马尔瓦看着这些人,稍微有些失望。早知道王舍城校场这么点大,就应该约在王宫广场比武。哎,真是失策!
那些没有看见如此盛况的摩揭陀国民众,该有多失望啊!自己作为下一任的摩揭陀国驸马,心里觉得好对不起这些子民的殷切期望啊!
这时,秦峰和金刚王还有司马直,蒙灵,迭多琳娜等一行人,也由校场入口处走了进来。
校场内的王舍城民众看见秦峰进来,虽然挤得动弹不得,还是在一瞬间,为秦峰留出一道三尺宽的通道。不仅如此,这万余人还齐齐对着秦峰跪拜行礼。这么密密麻麻的人群,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龙象王!龙象王!龙象王”!
秦峰笑着向大家挥挥手,便率先走上高台坐定。此时的秦峰,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时时刻刻受万民朝拜的待遇,并且乐在其中!
校场中央的迦尸国王子马尔瓦,见秦峰等人进来,也远远朝着秦峰躬身行礼。
校场内的万余王舍城民众,见这马尔瓦只是躬身行礼,而并不跪拜,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本来大家还想着,这次要帮马尔瓦呐喊助威,现在看来,哼哼!如此不知礼数的纨绔子弟,输了才好!
而马尔瓦身后的数十名扈从,见自家王子对秦峰并不跪拜,脸上也有些担心之色。这王舍城百万民众,可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自家王子这般狂妄无礼,只怕有些不妥啊!
马尔瓦哪里理会这些,他此刻志得意满,心里想的全是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司马直,让龙象王秦峰想要阻拦也来不及。
马尔瓦看着高台上的司马直,厉声道:“司马直,遗书写好了吗?还不下场较量,更待何时”?
坐在秦峰旁边的司马直闻言站起身来,众人一看,司马直今天并未身着戎装,而是头戴皮冠,身穿一袭玄黑色布衣。虽然周身并无半点饰物,但是那股勃勃英气以及摄人杀机,随着司马直这一站起,顿时喷涌而出!
司马直这幅形象和遍身甲胄的马尔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谁都看得出来,司马直如此装扮,显然是并未将马尔瓦放在眼里!
司马直下场之后,双方还未见礼,马尔瓦就跪伏在地连番祝告上天,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司马直也听不懂!
原来天竺贵族王国,但凡与人决斗,都要向天上神明祝告一番。无非说些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等等废话。司马直也不着急,就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马尔瓦连连祝告,好似在他眼里,这马尔瓦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秦峰稳坐在高台之上,应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只是闭眼假寐。场中即将开始的比斗,他好似完全没有半点兴趣,对司马直能否获胜,也没有半点担心!
金刚王迭多金刚陪坐在秦峰身边,看着身边几乎睡着的龙象王,心里暗暗赞叹:“龙象王果真不是凡人!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也不过如此吧”!
金刚王虽然如此赞叹,可还是有些好奇,睡觉床上不是更舒服吗?若要睡觉,龙象王何必来这校场呢?
而一直为司马直担心的迭多琳娜,见秦峰都快睡着了,捂嘴一笑,心里那份担忧顿时大减。阿直哥是龙象王义弟,龙象王一点都不担心,如此气定神闲。显然阿直哥必胜无疑!
校场内万余民众,见马尔瓦身材魁梧,一身亮银铠甲,更是显得气势不凡。而司马直一袭布衣,年龄又只有十几岁,怎么可能是迦尸国第一高手马尔瓦的敌手,一个个纷纷为司马直担忧起来!
而高台上的天竺王公贵族们,可不这么看。他们都是见过战场厮杀的,司马直和马尔瓦两人虽然还未交手,可是单论两人气度气场,司马直便压过马尔瓦数筹不止,看来马尔瓦此战并不乐观啊!
其中一些和迦尸国国主马斯里交好的天竺王公,一想司马直虽然是龙象王义弟,这马尔瓦可是自己天竺贵族,是血脉相连的自己人啊!一个个便开始未雨绸缪,为马尔瓦万一落败铺设台阶,免得他到时候难堪。
“校场比试并不同于战阵厮杀,马尔瓦虽然武力强横,司马将军乃百战勇士,即便武力不如马尔瓦,说不定也能赢呢”!
“对对对!马尔瓦即便败了!也应该不会有损他,迦尸国第一高手的名声”!
“就是!就是!即便马尔瓦败了,也不一定是武力不如对方!你想啊,对方是龙象王义弟,马尔瓦肯定会有所顾忌啊”!
“说的有道理啊!你想司马将军不过是秦军一将领,怎么可能是马尔瓦的敌手?万一获胜,肯定是马尔瓦不忍下重手啊”!
四周万余民众,见这些贵族老爷们都这么说,听着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在祝告上天的马尔瓦,远远听见这些话,若不是这祝天仪式不能中断,此刻恨不能跳起身来,大骂这帮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们!他哪里知道,这是他的自己人,在帮自己说话呢!
而这些话别人听了尚可,秦峰和蒙灵以及司马直听了,眉头都皱了一下。什么意思?司马直输了说明秦军将领武力不济,司马直赢了说明马尔瓦有意想让!天下还有如此道理吗?简直笑死人!这帮人也太有心机,太会说话了吧!
蒙灵见这场比试,此时已然不是司马直和马尔瓦的个人恩怨,而是直接关乎秦军名誉。腾地站起身来,对秦峰抱拳一拜!
“上将军,让末将去吧!末将一介女子,若是赢了这马尔瓦,看他们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