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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秦峰正与蒙灵学习剑术,李铁急匆匆跑过来:“上将军,沙摩罗的使者到了,蒙大人让我问你见是不见”!
秦峰收起手中秦剑:“哦,去看看”!
“上将军到”!卫兵见秦峰过来,大声唱喏道。
秦峰走进大厅一看,蒙信、司马立、李去病都在,还有一位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沙摩罗派来的使者了。
蒙信等人见秦峰进来纷纷起身行礼。秦峰落座之后那位白胡子老头行礼道:“上将军大人,老夫是达罗城丞相沙兹摩,奉我主之命,特来请贵军会猎于哈拉帕城,共擒珂罗黎,为贵军战死将士报仇”!
秦峰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哦,如此说,贵主沙摩罗进攻哈拉帕,是为了给我们秦军报仇”?
沙兹摩微微一笑,捋着胡须说:“正是,我主在波伦城退兵之时,已经写信意欲与贵军结盟,既然结盟,贵军之仇便是我军之仇,自然要为贵军报仇了”!
秦峰说:“呵呵,那么多谢了!贵主沙摩罗可真是乐于助人啊!在下深为感佩!这个,敢问贵使,现在哈拉帕城战况如何”?
沙兹摩哈哈一笑:“禀上将军,我军目前已将哈拉帕城团团围住,破城只在旦夕之间”!
秦峰强忍笑意:“既然如此,好似我军并没有出兵的必要嘛!还请贵使回复贵主沙摩罗,就说我秦军谢谢他一番好意,既然贵军可以独力攻下哈拉帕城,我军就不出兵了,免得抢了贵军风头”!
沙兹摩一听愣了,连忙说:“上将军,话虽如此,贵军若是出兵,我军也能少些伤亡不是?而且我主说了,只要贵军愿意相助,哈拉帕城破之后,城内财物,分贵军三成!上将军有所不知,哈拉帕城乃信度河流域第一大城,数百年来,积攒了许多财物,这三成财物,可顶得上两个波伦呢”!
秦峰听了微露笑意:“这怎么好意思?贵军为我军报仇,我军怎好索要报酬!再说我军刚经大战,伤亡颇多,粮草军械也不太充足。而且我军和珂罗黎已经达成互不侵犯条约,此时背约攻他城池,好像不太好吧”!
沙兹摩听了哈哈一笑:“上将军,那珂罗黎最是反复无常,你想他连自己女儿女婿都能舍弃,条约?对他而言还不是废纸一张”!
此时秦峰有些不耐烦了,实在懒得和这沙兹摩磨嘴皮子,大喝一声:“沙兹摩,你欺我太甚!你以为我军在哈拉帕城没有斥候吗”?
沙兹摩连忙说道:“上将军,此话何意?老夫怎敢欺瞒上将军”!
蒙信见秦峰发怒,霍然起身手按剑柄,冷冷一笑:“沙兹摩,我军斥候回报,贵军与珂罗黎血战数日,依然拿不下哈拉帕城,而且贵军粮草转运不济,此时已是进退两难,已有累卵之危。而你还在上将军面前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破城只在旦夕之间,这不是欺瞒我家上将军又是什么?你以为我秦军好欺负吗”?
沙兹摩听了气势瞬间萎顿一半,先冲秦峰施礼赔罪之后,又朝厅内众人挨个施礼:“上将军,我军确实是能够拿下哈拉帕城的,只是会伤亡太大,到时候其他几座城邦联手来攻,我军确实会陷入危局。正因为如此,我主才派老夫前来。上将军,你说吧,只要你愿意出兵相助,任何要求,我主无不应允”!
秦峰看了看沙兹摩说:“贵使做得主吗”?
沙兹摩呵呵一笑:“上将军有所不知,老夫是我主王叔,来波伦之前,我主已授我全权,以王叔之尊,老夫答应便是我主答应,还请上将军放心”!
又一个王叔丞相,那阿萨姆的丞相萨格也是王叔,难道这毗荼族各个城邦,丞相之位都是由王叔担当的吗?秦峰心里暗暗想着。
说到这里,就要说明一下,毗荼族自古便是一城一姓时代相传。而城中大小官职,都是贵族子弟担当,特别的丞相之位,历来都是由城主王叔出任。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毗荼族各城邦数百年来,城主之位从未被外人篡夺。也正因为如此,毗荼族数百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发展,反而越发弱小,还停留在较为原始的城邦制社会。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万余秦军吊打不断,十万大军也落得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而这一切,千年之前的姜子牙和周公旦谈论何为治国之道时,便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见解。正所谓任人唯亲和任人唯贤,任人唯亲者国运长久,但因缺乏人才,国家会越来越弱小,最终因弱而亡。而任人唯贤虽然国势昌盛,但因为人才皆取之于外姓,当国君羸弱,王族不堪之时,不可避免的会被强臣篡夺君位,最终因强而亡。
至于这两种治国理念,哪一种更好些,数千年来,以秦峰所知,并无正确答案。而这毗荼族,正是选择了任人唯亲这种依靠血统来维系国运的治国思想。
秦峰见沙兹摩是王叔身份,哈哈一笑:“原来是王叔,恕在下失敬了!我军要的也不多,只要贵主答应将哈拉帕城让与我军,我军即刻出兵”!
沙兹摩听了两眼圆睁,不相信似的看着秦峰大声道:“这怎么可能”!
自古不管是两国交兵还是两国伐谋,都有其一定之规,那就是谁下的本钱大,谁获利就多。不说两国之间,即使商贾之道也是如此!
沙兹摩心想,此战我军战死数千军士,消耗无数钱粮军械,不就是为了得到哈拉帕城吗?我军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最后一无所获,这怎么可能?凭你一句话,偌大的哈拉帕城便让与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吗?
“上将军,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我军血战数日、死伤上万,哈拉帕城却归贵军所有,我主却一无所获!自古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可是上将军,你这价码要的也未免太高了吧”!
秦峰听了也不生气:“贵使莫急!在下话还没说完呢!贵主怎么会一无所获呢?哈拉帕城我军也不白要,我拿波伦城交换,一城换一城,有何可笑之处?而且自此之后,我数万秦军便和贵主结成铁盟,其他城邦若敢进犯贵城,便是和我数万秦军过不去。贵使请想想,贵军若是攻下哈拉帕城,其利多大在下不敢妄断,但是其害却是无穷,其他城邦焉能坐视贵军独得如此大城?而和我军合作,贵军独得一城之利,而无其害,这条件,还不够优厚吗”?
沙兹摩听了秦峰这话,气的胡须乱颤,同样一座城池,波伦能和哈拉帕比吗?哈拉帕城可是信度河流域第一大城啊!不管是战略地位还是钱粮子民,和这区区波伦,岂能相提并论!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亲兵来报:“禀上将军,哈拉帕城使者请求晋见”!
秦峰微微一笑:“贵使觉得在下此议如何?我想贵主如若舍不得哈拉帕城,珂罗黎必定是舍得的!要不贵使和在下一起见见哈拉帕使者,听听珂罗黎有何高见”?
沙兹摩见此情况,心中大急,秦军若不出兵相助,达罗城数万兵马便有累卵之危。可是白白将哈拉帕城让与秦军,别说沙摩罗不会答应,自己也不敢答应啊!虽然沙摩罗授予自己全权,可是也不代表可以将哈拉帕城拱手送人啊!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亲兵来报:“禀上将军,毗丘城和伏腊城使者到了,请求晋见”!
秦峰听了更高兴了,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连忙传命让毗丘城和伏腊城使者进厅相见,至于珂罗黎派来的使者,先让他等会吧!
毗丘城和伏腊城使者进厅之后,彼此见礼落座,秦峰问道:“两位贵使来我波伦,不知有何使命”?
伏腊城使者连忙起身说:“在下奉我主之命特来晋见上将军,并表示对于哈拉帕之战,我主愿意听从上将军号令”!
毗丘城使者也说了同样一番话,并表示毗丘城不仅此次,以后也唯秦军马首是瞻。
秦峰听了哈哈一笑:“烦劳两位贵使替我谢谢贵主,贵主既然愿意奉我号令,我必诚心相待”!说完转头看着沙兹摩:“沙兹摩丞相,不知对在下刚才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
沙兹摩见毗丘城和伏腊城对秦军俯首称臣,心知此事不答应也得答应。答应秦峰要求,或许还可以得到波伦城,若是不答应,秦军数万大军再加上这两城军队,还不照样拿下哈拉帕城。到时候,自己这边什么也得不到不说,还无端得罪了秦军,那样达罗城可有灭城之危。
“上将军,我主愿将哈拉帕城献于上将军,并结为兄弟之盟,还望上将军莫忘了刚才之约”!
秦峰听了站起身来仰天长笑:“贵使放心!我秦军一诺九鼎,绝不食言!这波伦城,归你们了”!
毗丘城和伏腊城两位使者听了虽然不太明白,也是吓了一跳,珂罗黎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为得到哈拉帕城,今日竟然愿意将哈拉帕如此大城拱手献给秦峰,如此看来,自家主上早早便决定归附秦军,当真明智之极。
沙兹摩见秦峰当众许诺,放心了一大半,想了想又说:“上将军,老夫提议,将那哈拉帕城使者当场烹杀,宣示贵我双方联盟之牢不可破!以正天下视听”!
秦峰听了眉头微皱,心想这沙兹摩当真心狠手辣,正欲措辞拒绝,只见蒙信起身说:“上将军不可!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秦军素以信义著于天下,岂能行此不义之事”!
沙兹摩听了撇撇嘴,腹诽道:“你秦军刚刚与哈拉帕城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转眼就与我军结盟,起兵进攻哈拉帕,还好意思说信义著于天下”?
“不杀来使,放他回去报信吗”?
秦峰微微一笑:“这个还请贵使放心,将他囚禁于此便是”!说完对毗丘城和伏腊城使者说:“还请两位回复贵主,让他们带齐兵马,在阿契逋城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