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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姑娘跑了进来:“灵儿,快躲起来!阿耶穆王子带人来了”!
蒙灵听了大惊失色,起身便走,想了想,回身拉起秦峰:“秦大哥,你也躲躲吧”!
秦峰不明所以,跟着蒙灵和很多姑娘躲在一处偌大的地窖里,秦峰粗略一算,这地窖里的年轻姑娘足有数百名,都是十来岁到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
秦峰心下好奇:“灵儿,那阿耶穆王子是谁?咱们干嘛躲他啊”?
蒙灵还未答话,刚才叫蒙灵躲起来的那位姑娘插话道:“别提那个坏东西!他是波伦王的弟弟,平日惯会欺辱我们的。谁家要是女儿家长大了,那个坏东西是必不能放过的”!
“娟姐姐,我来说吧”蒙灵接过话头,对着秦峰说:“秦大哥,我们呆的这地方,属波伦王管辖,他们不但每年夺去我们很多谷物牛马,有了长到十六岁的姑娘,都要给波伦王他们送过去的”!说到这里,蒙灵嘴唇紧咬,眼睛里满是仇恨。
地窖里的姑娘听蒙灵如此说,也都嘤嘤哭泣。
秦峰此时大概有些明白了,这和中世纪欧洲贵族的所谓初夜权,应该差不多。只是秦峰看那蒙靖和蒙灵以及这些女子,都不是软弱可欺之人,怎么不知道反抗呢?
“这帮印度阿三太过猖狂!你们不反抗吗?难道任由他们欺负”?秦峰已经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印度阿三?那是什么?怎么不想反抗?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阿耶穆那王八蛋,替我们一众姐妹报仇!可是阿大不让!依我哥哥的本事,别说阿耶穆,就是他们波伦国,应该也是能灭的”!蒙灵咬牙切齿的说。
叫娟的那位姑娘接话说:“秦大哥你不知道,我阿大说,我们秦人在这里势单力孤,凡事只求自保!天竺人多势众,即使灭得了波伦国,其他大小城邦一起打过来,我们秦人就只能人亡灭种了!所以再三忍让,只要我大秦派人来了,那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也都能回都城咸阳了”!说到这里,娟姑娘长叹一声:“想我家祖上何等英雄,今日却要受这些鼠辈欺凌,真是羞死先人了”!说完大哭起来,只是不敢高声,怕外面被人听见,只能捂着嘴强忍悲痛,嘤嘤落泪。
秦峰听了顿觉感同身受,这些人说起来,都是自己家乡之人,却在异国他乡饱受欺辱,怎能不让人心痛:“娟姑娘,请问祖上何方”?
蒙灵见娟姐姐只顾哭泣,便向秦峰解释:“秦大哥,娟姐姐祖上便是慧文王时期三朝名将司马错!我家祖上便是蒙骜”!提起自家先祖,蒙灵脸上顿时悲容尽扫,英气逼人。
“啊!灵儿,司马姑娘,没想到你们祖上如此煊赫”!光凭这两个名字,秦峰也对面前这两位女子肃然起敬。
司马错,秦惠文王,武王,昭王时期三朝老将。秦惠文王时,司马错率兵灭蜀国,秦昭襄王时,司马错扑灭蜀国叛乱,然后举兵攻魏,浮江伐楚,又参与建设秦军兵制兵法,堪称秦国第一战略名将。
蒙氏一族更是了不起,祖父蒙骜,父亲蒙武,儿子蒙恬和蒙毅四人都是秦朝大将,直到今日,八百里秦川还流传着他们的英雄事迹。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头顶透出一片火光,地窖门忽的打开。只见蒙靖走了进来:“他们走了!大家可以出来了!娟儿,你带秦公子先去,灵儿,父亲唤你过去”!
秦峰不明所以,只好跟着司马娟出去,回到屋里没多久,只听一阵脚步声响,灵儿哭着跑了进来,边跑边喊:“我不嫁!我不嫁!那个坏东西,我死也不嫁”!
身后跟着蒙靖和一位挺拔少年,两人也是满面怒容。蒙靖轻轻揽过蒙灵,拍着她的肩膀说:“妹妹放心,他阿耶穆要是敢来迎亲,我便一枪刺死他”!
过了好一会,蒙灵才止住哭泣,蒙靖柔声说:“灵儿,你先出去,哥哥有话和秦公子说”!
秦峰看着这一切,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想来是那阿耶穆王子看上了蒙灵,所以要强娶与她。秦峰此时心中的正义感在荷尔蒙的催发下,早已爆棚,若是那狗屁王子过来,不用蒙靖动手,自己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也会冲上前去,和他拼了。
蒙灵出去后,蒙靖和那少年走过来,坐在炕沿:“秦公子,这是我家小弟,司马直,字正则。秦公子,我且问你,你可是都城咸阳来的钦使”?说完这番话,蒙靖和司马直的眼睛里,满是期盼之意。
“钦使?什么钦使?”秦峰听了顿觉糊涂,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听秦峰如此说,蒙靖和司马直的眼睛里那股期盼之色,顿时化作失望。
蒙靖还不死心:“秦公子,敢问你可是都城咸阳人”?
秦峰老实回答:“是的,我家确实是在咸阳,只是实在不明白你们说的那什么钦使,是怎么回事”!
蒙靖看看司马直,见对方点头,猛地一拍炕沿:“那就行了!秦公子,我二人求你件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务必答应”!说完二人唰的朝着秦峰跪了下来。
秦峰见二人说的如此郑重,还跪下求自己,连忙起身相扶。要知道古代男子,除了天地君亲师,旁人是一概不能跪的,如此大礼,秦峰怎敢生受。
秦峰本来身体就不如二人强健,再加上大病初愈,怎么能拉得动二人。只好起身下炕,对着二人也跪了下来,大家算是扯平了。
“到底什么事啊?蒙大哥,你放心,我这条命是你们救下的,若有用得着秦某之处,我万死不辞”!现在的秦峰,对着两位英姿飒爽的英雄之后,自己的那股豪气也被激发出来,连忙慷慨激昂的答应下来。
蒙靖见秦峰不问何事就答应下来,起身爽朗一笑:“秦公子,待会家父若是相询,请你务必承认你便是都城咸阳而来的钦使”!
“蒙大哥,我答应了!只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啊”?
蒙靖斟酌一番:“秦公子,此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时间长了,怕家父派人来催”!
原来这里的所有人的先祖,包括蒙家和司马家,都是秦始皇时期,派去征伐百越的大军。百越平定之后,设南海郡,主帅任嚣为郡尉。后来郡尉任嚣病故,任命龙川令赵佗为南海尉。然后始皇帝驾崩,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六国遗族也趁机造反。那赵佗不思救援,反而封死横浦关,诓浦关,阳山关,湟溪关四大关隘,以及中原通往南海郡的四条新道,意欲割据自立。
此等作为,别人忍得,军中数万老秦人如何忍得?便在蒙家先祖带领下,打算北归扫平乱贼,匡扶大秦。只是四关皆封,新道断绝,又有赵佗数十万兵马阻住去路。无奈之下,只好一路西行,打算绕道滇地,曲线入秦。可惜前有当地土著袭击,后有赵佗兵马掩杀,边打边走,阴差阳错便退到这天竺之地。到了天竺之后,和当地土著连年作战,秦人日渐减少,先人们不得已,每年向当地城邦缴纳赋税,休养生息,以求来日东山再起。此后每隔数年,便派出信使前往大秦,只是云山阻隔,数百年来,派出去的信使没有一个回来的。
秦峰听了大吃一惊,自己在学校也曾问过许多历史系教授,秦朝那支无敌军团到底去了哪里?为何秦朝变乱四起,却不见有人来救?原来在千里之外的南海郡,是有数万大军要来救的,只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如此重大的发现,自己要是能回到21世纪,就凭这,必定是百年内最大之历史发现啊,那我,怎么着也能捞个历史系主任当当。
秦峰听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压抑一番自己心内的激动之情:“蒙大哥,司马小哥,你们可是要我冒认秦朝钦使,阻止灵儿嫁给那个阿耶穆王子”?
见二人点头承认,秦峰颇为慎重的说:“你们可知,若是如此,只怕此事不能善了!到时候刀兵一起,你们呆了几百年的家园,多半是保不住了”!
蒙靖和司马直听了,昂首而立:“秦公子放心,这等憋屈日子,别说我们,就是我们父辈,也早都不想过了”!说完二人执手高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听着二人浑厚豪迈的歌声,秦峰也被其深深感染,自己也跟着高唱起来:“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秦有锐士,谁与争锋”!此时的秦峰,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的大秦,回到了那个刀光血影的大争之世。
司马直见秦峰虽然生的颇为文弱,不料竟有如此豪情,咧嘴一笑:“蒙大哥,秦大哥,要不今日你我三人结拜为兄弟如何”?
蒙靖听了连声赞叹这主意好,秦峰此时豪情万丈,岂有不应允的道理。当即三人燃香祝天,往北而拜,歃血为盟!
叙过年庚之后,蒙靖24岁,秦峰22岁,司马直17岁。所以蒙靖为大哥,秦峰为二弟,司马直为三弟。三人跪倒在地,饮尽了手中血酒,开怀大笑!
司马直把着秦峰蒙靖的手臂说:“大哥,二哥,这是小弟我生平最畅快的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