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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拿了宁诚的灵石与令牌，换了装束，低调下山。
她先到了万宝阁，炼学院负责接待的执事弟子客客气气地迎上前来。
“不知贵客可有万宝阁的千金卡？”
“什么卡？”某女仍在在脱离土包子的路上艰苦奋斗。
炼学院素来向灵石看齐，修为排在灵石的后头，当在万宝阁消费满一千金灵石后便能获得此卡，并成为万宝阁的坐上贵宾。
“没卡啊，那您慢慢看呗。”说罢，那弟子掉头就走，完全没有多看一眼对方的兴趣。
好、现、实！小语无语地耸着肩，走到陈列着各类丹药的货柜前。
生灵丹、炼魂丹……她的目光从一个又一个锦盒中扫过，每一颗丹药都散发着色泽迥异的灵光，有的灵动，有的内敛，孰高孰低，一览无遗。
她晃了一圈却未找到自己所要的目标，不得已唯有把那名弟子唤来。
对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从货柜的角落找出两块牌子扔到她的面前，飞快解释道：
“低级丹药，只有牌价，不出样品，你要几枚？”
轮到小语皱眉了，她很想看看炼学院的丹品究竟在哪个水准，不然自己炼得品质太高岂不惹事？
正巧，一身着灵院衣饰的弟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师兄，麻烦拿一瓶十粒装的炼魂丹！”
“好嘞！”对于同门，万宝阁总是多一分宽容，“武学院的，老规矩九折。”
“谢了！”那人说着就袋里掏出十块沉甸甸的水灵石，接过圆口瓷瓶，习惯地打开瓶盖，深深吸了一口里头的灵气，一脸享受道：
“嘿嘿，就是这个味儿！”
小语连忙跟着凑上脑袋，目光敏锐地将里头的丹药一扫而过，旋即秒悟。
“你呢？你要什么？”万宝阁的执事弟子斜眼看她。
“嘿嘿嘿，我只是看看。”某女一边假笑，一边迅速退了出去。
既已刺探到敌情，姚星语一连越过三条大街，来到中衍城最热闹繁华，也最接地气的修行一条街。
这里寸土寸金，每间店铺都狭窄地只能站上五六人，品种繁杂，品质参差不齐，却没有假货，只因为这儿是中衍山白仙尊的眼皮底下。
与万宝阁的高冷相反，每一间店铺的掌柜个个热情似火，只要你愿意瞧上眼他们的货，思考片刻，他们便会爽朗地笑个不停。
有几间门面大的分别挂着宁、洛等世家的族徽，叫人一目了然。
小语避开它们，选了几家市口相对好的小店，跨了进去。
“掌柜，给我看看药草~！”
“欢迎之至！姑娘，你需要哪些？”
小语分别报出生灵丹与炼魂丹的丹方。
“小姑娘，在学炼丹呢？”
她笑而不答，只道：“品质不需要最好，能炼就行。”有那柄瞬间提升药草灵气的匕首，不用花某些冤枉钱。
“好嘞，你稍等片刻，我叫人去取。”
不用对方招呼，小语兴趣满满地在货柜前徘徊，很快找到那二种丹药，她定睛一瞧，果然比万宝阁的品质差了两成，而锦盒旁的牌价也正巧相差两成。
这家小店倒也实诚，女子暗暗心动。
掌柜取来了药草，她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掌柜，敢问您这儿的丹药是自家炼得么？”
“是！姑娘您真是火眼精金！不瞒您说，我家店虽小，但在中衍城的炼造区可是盘了一间作坊！像这枚还有这枚丹药都是出自自家的作坊，颇有口碑，不是我夸口，我家丹药比万宝阁的便宜，品质却与他们的不相上下！”
中年掌柜吹得唾沫横飞，小胡子激动地一翘一翘。
“那生灵丹与炼魂丹呢？”小语追问。
“呃……”小胡子面色微微一僵，不过老江湖的他很快应变自如道，“姑娘，我们庙小，丹师自然也少，每个丹师擅长不同，哪能面面俱到呢！”
“所以，你们也收散修炼制的丹药？”
“收！价格合适，品质适中，我就自然收！你家里哪位长辈会炼丹呀？”
“五十块木灵石，给你。”
姚星语在心中飞快地算好价格，做出一副肉痛的模样，将储物袋里的灵石一块一块不舍地抠出来后，才哀声叹气道：
“祖爷爷得了重病，治病花的是灵石钱，大伯伯早年有过奇遇，学了些炼丹术的皮毛，所以让我买写药草给他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若你大伯能炼出丹药，小店一定给个公道的价格！”
“谢谢掌柜，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姑娘慢走！”
小语带着药草回到寝舍，头一件事便是卸下黏糊糊的妆容。看着两道威武霸气的英眉又回到弯如皎月的细眉，才舒服地松了口气。
接着，她从储灵袋里翻出地黄炉鼎与盘龙戏水匕首。
这时，敲门声响了。
“灵潺？自己推门进来，我在。”
“好~。”
只听女娃娃清脆的应答声与男子的咳嗽声同时响起，小语惊悚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褥子里，翻身下床。
“宁、宁院士，您怎么来了？”这儿可是女子寝室！
宁言肤质略显青白，于是浮起一抹可以暗红，尴尬道：
“有点急事。”
“所以……”姚星语听了来龙去脉后，双眸落在心虚垂着脑袋的小娃娃身上，“你让我课外教她星宿推演的算学？”
“没错！”
“没空！”
“就是嘛，我就说娘亲她没空嘛~~”大眼睛倏地抬起，狗腿地应道，“娘亲，都是宁院士的错，他还逼我说漏了嘴！”
小语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说漏嘴的吧！
“姚星语，这小娃娃只听你的话，外加你算学资质斐然，为何就不肯出手相帮呢？”
“宁院士啊，没空还是其次，主要是星宿推演是你们术学院的秘传，让我这外人窥探其径，您说合适么？！”
结果宁言竟睁着眼，大义凛然地说着瞎话：“五大院同气连枝，你哪算外人。”
擦！遇上有文化的老流氓了！
“可……”
“你先别着急拒绝，先看看这是何物？”说着，宁言从袖管里掏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匕首的手柄上暗刻了一对小龙的图纹。
“匕首？”某女说了一句废话。
“是，它才是真正的游龙嬉水。”
小语瞪大双眼，嗖地一下从褥子底下抽出那把绿光莹莹的匕首。
“那它叫什么名儿？”
“它是老夫珍藏已久，前阵子却被朱朱偷龙转凤的盘龙升灵，想必小语姑娘有答案了吧？”
“老流氓”笑得格外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