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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叫化鸡
“念槐,这野鸡毛还能入味?”孟之经一听,敢情这风味鸡还要用到鸡毛,嗨,还头一次听说。
“噢,要不怎么叫风味鸡呢。”
得,本来是叫化鸡,这么一来看来叫化鸡的名头到自己手里算是绝了根了。这怎么行,后世还有很多人靠这个活着呢。
公输念槐从小溪边挖了些黄泥,提过张言掏净内脏的野鸡,就往野鸡身上抹泥。
张言用溪水净了手,蹲在公输念槐身边好奇地看着公输念槐把野鸡用湿泥糊上。
公输念槐还折了些小松树枝,一起和进泥里。片刻后野鸡不见了,眼前是一个大大的泥团。
“公输公子,这,这是为何?”一头雾水的张言指了指地上的泥团,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包了泥团的野鸡怎么烹饪。
公输念槐也不回答,笑了笑,拿起泥团,扔进了孟之经点燃的火堆里。溅起无数火星。
两个泥团被扔进火堆里后,公输念槐背着手看孟之经烤獾肉。
张言一边瞅着火堆里的泥团,手里拿着串在木棍上的獾肉,在火上转来转去,孟之经把调料包拿过来,往獾肉上撒盐末胡椒。
獾肉上发出嗞嗞地声音,油脂被烤了出来,渐渐凝成油点,滴落下来,落进火堆里,火苗一盛,冒出一缕青烟,随之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三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咕咕噜噜地叫起来。喉头上下耸动,显是全身都已发出了向美味冲锋的号角。
烤獾肉看得见,闻得到,公输念槐的风味鸡在火堆里变成黑乎乎的一团,漫说闻一闻,就是看一看,也不得其门而入。
张言与孟之经似乎约好了一样,对火堆里的泥团只看不动。公输念槐捡起一根树枝,把泥团翻了个个,再想翻弄时,“呀”一声把棍子扔进火堆里,烫了脚似的,双脚倒腾着跳了出去。
“嘿嘿,哼哼,哈哈,”孟之经与张言的嘴里发出欠揍的笑声。
原来,孟之经把没头的蛇扔进了火堆里,公输念槐拿棍这儿一拔拉,就拔拉到了烧得快成炭灰的蛇身子。
对蛇的怕,是深入骨子里的,跟怕走夜路还是两回事。即使是用手中的棍子触碰到了蛇身子,公输念槐似乎感觉是自己的手碰到了蛇。抖落着手,一脸蜡黄。
“你,嘿嘿,”公输念槐一惊之下,奸笑起来,袖着手又走了回来。他是看出来了,张言与孟之经手中的獾肉都已经快不滴油了,烤獾肉早已经可以吃了。
就凭张言与孟之经烤肉的手法来看,吃烧烤绝不是生手,不会不知道獾肉早就可以吃了,况且两人也不再添柴,就知道两人想干什么了。
野鸡只有两只,人却有三个。若不是不清楚包在泥团里的野鸡什么时候吃,两人早就扔下獾肉,抢夺叫化鸡了。
现在两人就等着公输念槐出手呢。
公输念槐伸手拿过张言手里的獾肉,从调味包里挑出些酱来抹在焦黄的獾肉上,张口就咬,眼睛斜睨着两人,吃得哈啦哈啦的,烫啊!
“念槐,嘿嘿,多放些胡椒,獾肉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土腥味。”孟之经又把手中的一只烤獾肉递了过来。
“还好,抹上层酱料更香,你们也吃啊!”
“嘿嘿,念槐啊,为兄怎么能在你还没有饱腹的情况下,就独享美味呢,来,拿着,这是为兄的手艺,张大哥的怎么样,好吃吧。念槐啊,你可知道,张大哥的烤肉手艺还是跟小兄学来的。保证你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所以为兄轻易不烤肉。”
“嗯,嗯,张大哥的手艺确实不错,只是味道淡了些,若有辣椒,嘿嘿,那味道,啊。”公输念槐嘴里塞着獾肉,一边哼哼唧唧地说着。
“辣椒?噢,小兄就等着念槐老弟拿回辣椒佐饭,这只獾肉也给老弟吧。”孟之经把手中的獾肉塞给公输念槐。
动作真快,另一只手的木棍就伸进了火堆,一拔拉,两个泥团就骨碌出来了。泥团早已被烧的坚硬如石。
“哈哈,念槐啊,这泥疙瘩怎么弄啊。”孟之经拔拉着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泥团,像极了那种生物。
“嗯,孟兄啊,不急,来先吃几口獾肉。等泥团不烫手了,小弟就给两位哥哥变个戏法。小弟吃着两位哥哥看着,小弟很不好意思哦。”
“还得变戏法?不能直接吃?”孟之经瞪着眼睛瞅着公输念槐,有些不相信,就更不放心了。
张言吧,两位公子斗嘴,他还不好插话,不过这没耽误他吃,一只獾差不多都入肚了。
一只獾肉入肚,公输念槐肚子有谱了,吮了吮手指,把孟之经眼前的一个泥团拔拉到自己眼前,孟之经大眼珠子瞅着,还不好夺过来,因为公输念槐说他变完戏法才能吃。
啪啦!公输念槐两手抱起泥团,往地上一磕,烧的发红的泥块四分五裂开来。
“哇,啊,刺啦。”
泥团土崩瓦解,露出来的是一只白生生的肥嫩叫化鸡。冒着缕缕香气,缭绕飞旋。
张言与孟之经眼都直了,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随之电光石火般,几只手就探了进来,公输念槐发出啊的一声,尼玛的这两人的动作太快了,本来觉着都在自己眼前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想不到近不如快。一只肥嫩的叫化鸡就在张言与孟之经接触到鸡身子的万分之一秒内分裂了,张言与孟之经各抓着半拉鸡身子,朝公输念槐奸笑呢。
风卷残云,又叫狼吞虎咽,孟之经与张言也是饿了,更是馋了,不如说被从未品尝过的味道勾引了,嗓子里有小手直往肚子里划拉。
眨眼间一只叫化鸡连骨头都不见了。
“嗯,老弟,啊,好吃。噢,再来一只。啊,嗯哼。”孟之经吃的眼睛都成斗鸡眼了,火堆里还有一个呢。
还不错,最后公输念槐终于抢到了一条鸡腿。嘴里塞着鸡腿,公输念槐暗暗发誓,从明天起开始早起,把撩下的陈氏太极拳拾起来,这尼玛的太打击人了,抢鸡都没有这两小子快。
也不知是鸡和獾太小了,还是三人胃太大了,四只獾加上两只野鸡,最后什么也没剩,全进三人肚里了。
三人仰躺在草地上,拍着肚皮,看着流云往来,风轻柔地从河谷里滑过,耳朵里是潺潺的流水声,远处有低吟断续的虫鸣声。
“念槐啊,你这道风味鸡,呃--,嗯,真是好风味啊,小兄,啊,要不,咱们别去看屯田了,就再打几只野鸡,嘿嘿,让我爹还有方叔他们也嘬一顿?”
很快,孟之经有了新主意。
“孟兄啊,吃野味的时候还不太好,若押后一个月,这叫化鸡还有那个獾,味道会更实诚。现在嘛,也就将就,刚能够吃而已。”
“啥?”孟之经翻了半个身子,胳膊肘拐着地,抬着脑袋,瞅着公输念槐,“小兄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吃野味的最佳时候,不过,念槐,你说的也太亏心吧,怎么叫刚能够吃,我与张大哥也就风味鸡吃的比你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那四只獾呢,嘿嘿,想蒙混过关,小兄这里就没门。”
“嘿嘿,孟兄啊,若一个月后,草转黄时,这野鸡的味道那才是绝了呢,现在嘛,肉还有些柴,不够厚道。”
“我怎么听着这话味道不太对啊,起来了,走,看屯田去。不把你侍候舒服了,你啊,老弟,为兄就不说啥了啊。”
孟之经与张言蹲在小溪边净面洗手,捧着水往肚里灌。
“唉,你们干嘛,停。”公输念槐一歪头,看见两人正喝溪水呢,赶忙制止。
“咋了?”
公输念槐指了指溪水,“两位哥哥,就喝这水?”
两人一脸懵逼地互相看了看,同声问道,“咋了?”
“完了,完了,别去看屯田了,回去给两位哥哥烧大蒜吃去。不拉死一个是不算完啊。”
刚吃完烧烤就喝冷水,还是河水。即使这个时空里一点污染都没有,人的肚子似乎也很难承受。
更可虑的是这一带正闹疟疾呢,谁知道看着清清亮亮的溪水里,其实早已经溶了多少不洁的物质在里面。
“念槐,莫要危言耸听啊,我们都是这样子的。你没看到吗,出门时我们都不带水。”孟之经把捧在手里的水一仰脖子灌进肚里,不在乎地摇摇头。
“公输公子,孟公子说的是,您过虑了。”张言在一边帮腔。
“好了,以后为兄在你面前就不喝冷水了。还是看屯田吧,老弟若想要大蒜烧着吃,那里也是有的。”
公输念槐手指着两人,再说不出话来。空口白牙,没有凭据啊。难道自己真想用两人今晚上的拉稀来证明自己的正确?若是两人就是不拉呢?
算了,以后做出镜片来,就让他们看看,这看似清洁的水里到底有多少小虫子。
“这水清吧,这水亮吧,”公输念槐指着缓缓流动的溪水愤愤地说道,“但这水不洁。里面有很多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