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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沅穿着新裁的长裳,在花园里欣赏美景,一路前行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水榭,见将军一个人孤寂的站在水榭边上发愣,风沅心下冷哼一声,摆出一张笑脸款款的向冷将军走去。冷将军被着手站在水榭边,一脸惆怅,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急忙收起脸上的惆怅,转过身望向来人。
将军你好坏,把奴家一个人留在房间无聊,自己却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欣赏美景,好不公平。
“哈哈……哈哈”冷将军抚摸着长长的胡须大笑道“本将军怎么会放着美人不管,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吹风受寒,美人想多了”,冷将军打量了一番风沅身上的衣服,赞赏的点了点头说到“今日美人身上的打扮和你秀美的脸颊到是相得益彰,让人见了好不动心”冷将军附耳在风沅耳边轻声调戏到。
风沅被将军的轻言浪语逗的粉面羞红,一脸娇羞的捶打着冷将军健硕的胸膛埋怨到:“哼,恐怕将军又在想母夜叉和那个没用的东西吧!”
冷将军本来喜笑颜开的脸听到风沅此话,一下子就垮下脸,毫不留情的推开了风沅,风沅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屁股被摔的生疼,双手杵在地上似乎有些脱臼。
“是不是最近本将军疼你过火,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妄想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冷将军布满老茧的手紧紧的捏着风沅的脸,冷将军直勾勾的望着风沅,见风沅泪流满面,却仍然毫不留情的说到“婢子就要记住自己的本份,不要痴心妄想”警告完风沅,冷将军冷着一张脸转身准备离去,摔在地上的风沅心中冷哼了一声,忍疼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受伤的手提着曲裾,一双三寸金莲噔噔的快跑着,一把从背后抱着冷将军,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的贴在冷将军的背上,冷将军假装挣扎了一下,就任由着风沅抱着自己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
“将军”风沅哽咽的哭泣着:“婢子时常在想现在的日子真好,真幸福。风沅时常在想,这是不是因为婢子太过爱你,所以婢子自己做了一个和将军在一起的美梦,所以看到凡是和夫人有关的事的万分紧张,生怕这个美梦被打破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婢子太过爱将军才情绪失控。
“也许这真的只是婢子做的一个自厢情愿的美梦,等婢子醒过来以后,还是一个孤零零的躺在冰凉的下人房,将军您和夫人你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婢子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婢子只能一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的仰慕于您的卑贱的婢子,您甚至都不会正脸看婢子一眼。”风沅满脸惶恐,梨花带雨的述说着内心的惶恐与自己对将军深深的爱意。
风沅瘦弱的肩膀抖动着颤栗着,嘤嘤的小声的泣个不停,泪水打湿了冷将军的后背。
冷将军心中本来非常恼怒风沅的无理取闹,准备给风沅一点教训,只是本要说的话,因为美人梨花带雨的一番肝肠寸断的哭诉,在嘴边饶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反而转过身伸出双手怜惜的把风沅搂在怀里,柔声劝慰道:“风沅休要胡思乱想,你看现在将军不是就站在你身旁吗?和你十指相扣过着幸福的生活,不信的话你倚靠着本将军的胸膛听,本将军的心时时刻刻为你而跳动,冷将军拍着胸脯一脸深情的望着风沅。
“我的小乖乖你知道吗?你每一次伤心流泪,将军我的心都在滴血呀!所以你一定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你开心了本将军才会开心”冷将军一脸郑重其事的胡说八道,风沅靠在冷将军的怀里笑的一脸幸福。
两人腻歪在一起甜言蜜语了好一阵,才手牵着手往书房而去。冷将军最近新添了一个爱好,那就是教自己新夫人读书写字,读书写字红袖添香,郎情妾意的两个人甜蜜的难舍难分。
菊花你说本夫人这身打扮怎么样?风沅提起曲裾在原地打了个转,华丽的裙摆在空中璇起一道美丽的弧线,望着曲裾飞舞的菊花目眩神迷,望着风沅一脸羡慕。风沅看到菊花痴迷的眼神得意不已。
“夫人你这身打扮真是华丽极了,要是去那些个夫人中走一圈,菊花敢保证她们非得羡慕嫉妒死不可,要菊花说:“将军对夫人你可真没有话说,要星星不给月亮,更是连少爷和大夫人都赶了出去……”菊花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丝毫没有看到风沅高兴的神采已经平息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木梳打理着又黑又浓的长发,她可要好好的保养这些宝贝,“将军在床上最喜欢把玩她的头发,将军总是说嗅着她的头发可以感觉到淡淡的馨香,嗅着发间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风沅心中暗想到。
“夫人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是不是菊花又那里说错话了让你不开心”菊花念叨完杂七杂八的琐事,静下来以后终于发现自家夫人情绪不对,低着头斜着眼,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家夫人,装出一副可怜样,希望夫人见自己可怜不责怪自己。
“最近那俩母子在干什么?好些时日没有上将军府闹事了,本夫人心中还挺想念的”风沅把玩着头发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个呀!好像最近大夫人忙着养家,没有时间来闹,菊花听说那俩母子现在过的挺凄惨落魄的,更可怕的是冷锋少爷竟然染上了赌博,把将军给大夫人的家当和嫁妆都彻底输光了,现在他们娘俩就差露宿街头了,轮落的这种地步,想想以前大夫人总是欺负咱们这些当婢子的,真是大快人心……
“嘭”风沅重重的将木梳扔到了梳妆台上,愠怒的望着菊花:“跟你说了多少遍,究竟说了多少遍?不要总是在本夫人面前提“扈翠花那个贱人,更不要提过去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总是一个劲的撮本夫人的心窝子,你是觉得叫扈翠花那个女人“大夫人”,让本夫人时刻记住过去的耻辱,你个死丫头才甘心是不是?还是你当本夫人是个死人不会发脾气好欺负是不是?”风沅刚刚被将军一顿辱骂,虽然事后两人又和好如初,可惜这件事终究在风沅心中埋下了一根刺,现在菊花又来叨叨个不停,终于让风沅忍无可忍。
菊花想起自己往常总是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夫人都只是淡淡的望自己几眼,警告一下而已,没想到夫人这一次竟然动真格了:“夫人,菊花在也不敢了”菊花终于认识的风沅今时不同往日了,慌忙间跪在地上磕头请饶。
“菊花,本夫人在警告你最后一次,过去咱们的情意不是你伤害本夫人的武器,你要明白再好的关系,也经不起你这样的磋磨,以后自己就好自为之吧!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本夫人这里庙下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风沅伸出芊芊玉手钳住菊花的下颌,迫使菊花抬起低垂的头颅,目不转睛的望着菊花的眼睛,直到菊花受不了风沅的注视避开了眼神才罢休。
菊花这些日子总是仗着以前和自己的感情,老是欺负其他下人,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感觉,风沅已经在将军府听到不少关于菊花仗势欺人的流言。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关键是风沅心中也觉得菊花的行为有些过分,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心态有些膨胀,在自己面前没大没小就算了,关键是看和自己地位平等的人现在高人一等,菊花受不了心里巨大的反差,受不了在风沅面前卑躬屈膝的感觉,风沅已经忍了她很久了。现在相信在自己的警告下,她应该会有所收敛,只要以后菊花还想再将军府继续混下去,她就不敢在轻易行差踏错,得罪风沅这条大腿。
风沅以前还是奴婢时,因为容貌出众夫人讨厌自己,热情大方的菊花总是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她的善良也因为自己的飞黄腾达消失殆尽,菊花已经不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了,权利让人面目全非,明明不善于玩弄心计却总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
风沅警告了一番菊花,就让这一件事翻篇了。若无其事的吩咐道“菊花你去把昨日制作好的指甲花汁拿过来,给本夫人染上,将军说明日晚上要过来歇息,本夫人一定要让将军看到我最美丽的一面”风沅望着自己娇媚的面容得意的笑道。
夫人这一次的指甲花,菊花可是采摘的最新鲜的材料,把花叶细细捣碎,放入少量明钒在石臼中一起混合着舂出来的,这一次染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好。
“是吗?口说无凭,本夫人要看到结果才会相信你。既然你说效果这么好那就赶快试试吧!如果效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到时候本夫人重重有赏”。
菊花听到风沅的话欣喜若狂,跪坐在地上准备开始涂抹,只见菊花先轻柔的替风沅将指甲洗干净,细细擦干,将指甲花敷在指甲上,反复染色,最后风沅的指甲色若胭脂,风沅伸着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细细观摩,只见玉指芊芊洁白无瑕,如精美的瓷器完美无瑕,鲜红的指甲花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殉烂。
除了这一身年轻的躯体,风沅没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底牌,大夫人母子因为亲缘的羁绊,成为将军迟迟不肯真正接纳自己的阻碍,既然羁绊是阻碍自己尊荣富贵的障碍,那么就让这些障碍通通消失吧!将军的宠爱就是风沅向大夫人复仇的利刃,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唯一手段。
百花凋零的寒冬里,坞洲城里一片人来人往,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城内的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肉铺等等应有尽有,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男女老幼、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为了生活,每日里忙忙碌碌,构成了这样一幅绘声绘色的民生图。
熙攘的人群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乞丐在街头上慢慢往前走去,行人纷纷躲避不已,生怕沾上霉运。乞丐伸展着腰身,一双手挡住了宽广的街道,贪婪的吸着空气中的空气,仿佛几十年没有呼过气一般,街道上的人闻到乞丐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避之不及。
这个嚣张的乞丐就是展玫,三个月前展玫从地下暗河里逃了出来,逃出生天的展玫还以为自己快要苦尽甘来,那里想到苦楚还在后面等着自己,展玫被巨蛇咬伤,虽然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可是她的眼睛被毒素侵绕,再也看不见东西了,展玫以为自己能够逼出毒素,便在水潭附近逗留了一个月,吃着干蛇干喝着潭水,练功逼毒随便每日里在山谷里探路,瞎摸乱撞了一个月,展玫终于找到一条长满杂茶的小径,当时展玫差点喜极而泣,一个瞎子找山岭间寻找出路,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展玫在第二个月的时候,终于出了自己藏身的山谷,到了泸风山中,展玫那里想到自己一出来就要渡劫,展玫一个瞎子是看不到天上厚厚的乌云密布,直到第一个巨雷打到她身上,展玫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打雷下雨,让雷劫劈的外酥里嫩,展玫才赶鸭子上架般的运行法力准备渡劫,真是也不想想大冬天的哪里会打什么巨雷。
展玫也不知道自己要挨多少个雷劈,飞身迎着雷劫,不是她想挨雷劈,而是这是每一个修炼者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过雷劫考验的人,才有资格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展玫不断的吸取着天地间的灵气,修复着受伤的地方,雷劫直到一天一夜后才渡完,被雷劈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展玫,倒在被雷劈出来的大坑里,奄奄一息。直到一个想捡漏网之鱼的野狼,一口狠狠地咬在展玫的肌肉上,才把展玫疼醒了过来,望着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当下展玫狠狠的一挥手,野狼便被展玫呈抛物线狠狠的扔了出去,不知所踪。
展玫在坑里修复了整整一个月才能够动弹,撑着虚弱的身子,展玫本想用法力捕捉一些便于捕捉的小动物来吃。哪里想到自己运行法力朝远处的小动物挥去,天上就猛的一个雷朝自己劈来,展玫不信邪又试探了几次,发现自己只要动用法力捕捉小动物就会挨罚。
展玫心下一阵泄气,“这不是欺负人嘛!明明自己拥有能力却不能为己所用,这是什么事?”展玫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当初自己和巨蛇搏斗时,也运用了法力却无事,现在捕捉猎物却被雷劈,展玫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天道为了平衡自然界的法则,所以修炼者不可以对凡物动手,但是有修为的就不禁止。
不会这样的吧!展玫为自己这个猜测哭笑不得,哈哈……
展玫看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心下为了找到安全感,只是每日不停的走个不停,在这偌大的泸风山中转着圈子。千万不要再和展玫说东西南北,要说前后左右,也最好别问展玫在哪儿,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展玫每次都是没有选择的走,杵着一根木棍在四处敲敲打打,这泸风山中山高林深,悬崖峭壁丛生,一个搞不好还有可能摔下山崖。
如果现在有人问,你在哪里?展玫会翻白眼说:“不知道,不过倒是知道头上有一朵乌云,大家可以看我头上的乌云,确定我的具体位置。”
哈哈哈哈……
好吧!其实展玫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在山中兜兜转转快要接近三个月时,展玫已经快要被这片宽不见边的山岭弄的鬼火冒。她娘的怎么怎么也走不出去,难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当一个山顶洞人。
“不要哇!不要哇!”展玫双手放在嘴上,朝四周大喊道:“有没有人呀!救命呀!”。
合该展玫这天运气好,话说泸风山下有一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个善良勤劳的樵夫叫“高大”,由于家中穷,娶了个母夜叉唤“李翠花”,李翠花为人品格低下,不孝不悌还好吃懒做,每日里更是对高氏骂骂咧咧,几日前夜里李翠花不知突然发什么疯,大骂高大的母亲,高氏被欺负的也不知道反抗,只是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高大见自己年迈的母亲被欺辱的这样惨烈。高大就和李翠花争执,只是争执间气不过,打了李翠花一顿,这可捅马蜂窝了。当晚李翠花就回娘家,喊来一大堆七公八舅闹事,不但打了高大一顿,娘家人还顺便把高大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留下满身是伤的高大,一个人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
高大八十岁老母,连夜风尘仆仆的赶去求村子里唯一的土大夫,吃了几天药以后高大就可以下床干活了。只是高大受伤这些日子,年迈的高氏为了照顾受伤的儿子不仅担惊受怕,还操劳过度,在高大痊愈之后高氏就病倒了。高大为了治好母亲的病和还自己吃药欠的药费,没日没夜的干活,天天上山砍柴担着城里去卖,希望早日恢复家庭的和睦。
高大担着一担扎扎实实的柴火,停在山腰处歇息,初初听到山中有女子的呼叫声还有些不敢置信,以为是山精鬼魅,害怕不已,后来一想,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放下柴火就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高大面不改色的翻过了一个山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坐在布满枯枝败叶的地上。
高大初初望了一眼那个女子,只见她满头的头发都油腻打结了,身上还散发着恶臭,高大心下瞬间就放下了恐惧,传闻说妖精都是美艳动人的,像眼前这种丑陋不堪的妖精倒是不曾听说过。
高大大步朝眼前的这个邋遢的女人走去,想问问这个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孤身一人在山间流浪。
展玫听到有人朝自己走来,内心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展玫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呼喊道:“救命呀!”声音嘶哑难听,像铁器相撞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划过人的心间,高大听到这种刺耳的声音,心中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