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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九看来,那个冰域的少王,不过区区十级左右的能力,跟他和甲七差不多,怎么可能是白翼次王的对手。
只是枭城那边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也确实让人不安。
就在泽域王宫上下一片紧张着急的时候,传音鸟再次传来消息:
“巨阳大人,白翼次王亲自来讯,说冰域少王和无主域的螳锋已经被他们抓住,无主域四万兽军被废去能量遣回无主域,冰域十万兽军被压制看管,冰域域主为了救冰域少王已经带兵出冰域王城了!”
甲七上前握住传音鸟的肩膀,反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次王没事?你亲眼看见了?”
传音鸟吃痛,苦着一张脸撑着道:“回大人,是白翼次王亲自吩咐属下的,怎么会有假?我就是认错您,也不能认错白翼次王啊。”再说了,白翼次王那样完美的拟态,别的兽人想假装也假装不来。
还是甲九看不过去,上前把他的手推开。鳄龙一族的爪劲那可不是说笑的,再这么抓下去,这只可怜的传音鸟的肩膀就要废了。
传音鸟摆脱了桎梏,任务也完成,就退下继续等待指令。
巨阳看着甲九甲七问道:“你们可要前去枭城给次王助阵?毕竟照传音鸟所说,冰域域主已经带兵出行,雪主带领的兽军肯定不会是低级兽军。而枭城那里哪怕有一部分较高级的王军,对上雪主的亲兵也相差太远。只有次王大人在枭城应阵,怕是会让雪主小看,万一生出歹心……”
冰域的雪主可是敢豢养雪怪的,狠辣程度,绝对超过大多数天生就凶残的种族了。
巨阳早就想着让甲七甲九带兵前去助阵了,不过这他们两人已经是白翼次王身边的人,不归巨阳管辖。
在双王不在巨阳代为打理王宫的情况下,他能命令这王宫所有的兽兵兽官,但甲七和甲九却不可能听他命令行事。
先前他们二人一直没有行动,巨阳就猜,白翼次王应该是临行前吩咐过他们。只是他想不通白翼次王为什么不带甲七和甲九一起去。
“次王可有说让你们怎么做?”
甲九顿了一下道:“次王只说让我看形势做决定,尽量晚一些再带兵过去。”
顿了顿,甲九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的几个猜测:“属下觉得,次王应该是一开始就打算着,把冰域和无主域这次前来的兽军一网打尽。所以怕我们带兵过去动静太大,让他们心生退意。”
“又或者次王是怕王城守军不够,如果这时有其它兽域的强者来袭王城,苍主又在虚弱期……”
“还有可能就是,对于这次交战,次王大人或许心中早就有了计划和把握。并不打算让双方造成太大的伤亡。”
甲九更倾向于最后一种可能。而战役的结果,确实也没有过大的伤亡。
相比以往横尸遍地的战役来说,敌方死的那一万兽军根本不算什么。
巨阳闻言双头皆叹了一口气:“次王大人还是太心善,如果换做是苍主,那十几万冰域无主域的兽军怎么可能还存活着?”
诸方兽域之间的厮杀向来是血流成河,多少万年来都是如此。他看得出白翼次王种族特殊,比起寻常的兽人而言,骨子里少了那种天生带来的血腥凶戾,若换成甲七甲九或者任何一个兽将带兵过去,那死的兽人绝对不止一万这个数。
就像莫城沦陷后,城内数十万兽人不也无一存活吗?
一万兽人,当年猎王最后一役的海战之中,海王生生吞吃的泽域兽人都不止这个数了!
甲七和甲九跟在傅郁川身边有一段时间,对他的脾性自然是有几分了解的。
甲九闻言点头道:“次王这次是手软了些。”
甲七听不得这些话,维护王主道:“冰域那十万兽军不是还没放回去吗,说不定次王有别的打算。”
“至于无主域的那些,次王废了他们的能量,等他们回到无主域那种,没有外族进犯,自己内部都要三天两头内战的地方,他们没了力量,甚至不能化出拟态,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不沦为其他兽人的食物,就算是走运了。
巨阳听到这话,多看了甲七一眼说:“没想到你跟在次王身边没多久,倒是长了不少脑子。”言下之意,甲七以前都跟没长脑子似的。
甲七一点也没听出巨阳话里的暗讽,自豪地挺了挺胸膛。
甲九在旁一脸心疼的看着兄长,巨阳大人真是……
这边甲七甲九正准备带兵前去给王主助阵,海域那里,蓝鳍也按照之前和苍主的约定,已经带领大批海域兽军上岸,对冰域临海的边城进行突袭。
而潜伏在冰域王城内的冰獬带着赤炎,用冰獬一族传承下来的声讯召来了曾经它们一族的附属仆族……
傅郁川在冰域雪主到达枭城之前这段时间,一直在让枭城内擅长工具制造的兽人种族连夜赶制威力强大的重型床弩。
材料全是灵荒现有的材料,比他那个世界的材料不知强了多少倍,做出来的重型床弩威力自然也是成倍增长。
其实若说两军交战,除了单兵作战能力,最给力的应该是热武器,最不济弄个炸弹火药也行,可惜灵荒这类热武器的原材料不齐,而且材料本身的化学成分跟现代世界的还不一样。
比如硫磺,傅郁川早先在莫城附近火翅恐鸟盘踞的火山那里,就取来硫磺用系统扫描过,成分跟现代世界的有很大差别。有几种他听都没听过的成分。
因此他也绝了制作火药的心思。傅郁川现在修为逼近金丹,不怕炸药,却也不想去试。
他的理科很好,可到底是文科生,没有系统地学过理科方面的知识。想要摸清那几种新化学成分的特性,然后制作出新品种炸药……不太可能。
兽人工匠的效率比傅郁川想象中的还要高,许多现代人力不能完成的部分,兽人工匠可以凭借自身独特的天赋能力来完成。
短短三天之内,数千名兽人工匠就赶制出了上百架灵荒版特制重型床弩。
因为兽人强大的身体素质,所以傅郁川让兽人工匠造的这批床弩,还是加强加大版的。
最大的一具床弩,甚至需要上百名兽人一齐张弦绞轴!
傅郁川在试用床弩的时候,靶子用的是黑岩,距离枭城城墙一千多米开外。
现代世界历史上的床弩最大射程是在五百多米,不过傅郁川对一些结构进行了改造,加上材料特殊,造出来的加强版床弩自然不是寻常床弩能比的。
一支箭的威力就能把七级兽人也难弄下来一块的黑岩,打出裂纹。
这效果,七八分得归于材料加成才达到。要换成热武器,也得要威力不小的炮弹才行。
几次试用过后,傅郁川将一些小问题,继续改进,堪堪在冰域雪主带着亲兵赶至枭城之前完成了。
“我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兽人冒充泽域次王给我传讯,没想到还真的是次王本尊。”
“听说泽域苍主最近身体不太好,次王怎么没在王城好好照顾苍主?怎地跑到这前线来了?”
傅郁川脸上笑意不变,道:“这不是听说冰域的少王亲身莅临枭城,我想着枭城这区区一个小边城,最高级的兽人也不到七级,哪里能招待地了冰域尊贵的少王,便特意从王城赶来了,就怕底下的人一个不好怠慢了少王。”
冰域雪主听到自己儿子,脸色霎时黑沉下来:“次王好利的嘴巴,就是不知道你身后那些枭城兽人,在我的亲兵跟前,是不是跟你一样嘴硬?还是次王打算以一人之力对抗我和整个亲卫军团?”
傅郁川闻言丝毫不怒,好脾气朝他问了一句:“雪主当真想知道?”
冰域雪主没有回答,而是让一个兽兵押着着一个被拔掉翅膀的鸟族兽人,一把将他推到雪主跟前。
雪主手中的巨大骨斧,正对着那名伤痕累累的鸟族兽人的脖颈,声音冰冷隐含威胁道:“我只想知道,次王现在还嘴硬吗?”
“听说次王跟眼前的这位鸟族兽人私交不错,不如我把他的头砍下来送给次王如何?”
傅郁川并没有去看地上的石隼,神色和语气丝毫不变:“他是雪主的俘虏,雪主想怎么处理都行,就好像……”
“我手上的俘虏,抽骨活烹还是万刺穿身,也要看我的心情。”
冰域雪主闻言手中的骨斧立刻下沉一寸,刚好划破石隼的脖颈。
傅郁川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扬,一只雪狰兽被兽兵压着出现在枭城城墙之上。
而城墙下方铺着密密麻麻的骨刺。
只要城墙上的兽兵,一个用力,将雪狰兽推下城墙,这冰域少王立马就会活生生被扎成筛子,死得惨不忍睹。
冰域雪主哪里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他试图用声讯去联系儿子的意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下不禁一沉。
“你到底把青目怎么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冰域雪主不止发现自己无法联系上青目的意识,如果不是感知到他的生机还存在,都以为前方的是一只死去的雪狰兽。
兽人对于俘虏向来不会手下留情,雪主早就做好了青目受重伤的准备。所以对他没能保持拟态并没有起疑,只是同样的,他见到这样的儿子,愈发想要尽快救出他。
“雪主这话怎么说,青目少王不是活的好好的?就跟雪主手上的几个莫城俘虏差不多。”傅郁川随口道。
雪主怒极反笑道:“让我把他们放了可以,但你必须先把我儿子还来!”
傅郁川觉得好笑:“雪主,就算我答应,你能相信我吗?相反,我也一样。”
“不如这样,我们订下兽皮契约,然后你放了我们莫城的兽官的同时,我也将你儿子转移下城墙如何?”
雪主死死盯着傅郁川那张满是笑意,俊秀温和的脸,仿佛想用视线揭下他一层皮一样,许久,他才从齿缝中吐出一个字:“好!”
兽皮契约是灵荒一种盟誓形式,一旦契约成立,立契的双方等于得到灵荒本身的见证,如果违反,就会遭到灵荒天谴报复。
在看到兽皮上象征契约成立的光芒闪现之后,傅郁川朝冰域雪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雪主挥手让人把角烈几个都带上来,解除他们身上的桎梏,让兽兵押送着向傅郁川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城墙的青目也被枭城的兽兵带了下来,朝这边押过来。
在双方俘虏错身的一刹那契约算是完成,而冰域雪主却在契约完成解除的一瞬,出手发难,朝角烈他们挥动骨斧,劈砍出一道无形的能量气劲,连他们身后的冰域兽兵都掀翻吐了一大口血!
傅郁川料到以冰域雪主的狠辣,不会轻易罢手,早就手心早就握上了数张灵符,先一步撒出去,将角烈几人护得严严实实!
一直在不远处紧盯着对阵情势的枭龙等兽将,趁着雪主应对傅郁川的攻击,无暇分神之时,忙将角烈几个护持着带回枭城进行救治。
冰域雪主见一击没有得手,立刻上前将青目推入亲兵的安全包围,自己迎向已经上前来救护角烈几人的傅郁川——
火麒剑与冰域雪主的骨斧交接,一火一冰,双方能量相互碰撞,互不相让,周围的能量余波,将附近的兽人全都震飞出去数丈远!
“我倒是小看了你。”冰域雪主看不出傅郁川的进化等级,但是在双方兵刃相接的那一刻,就知道,眼前的这个泽域次王,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傅郁川周身的火焰之气冲天,在半空化为火麒和火麟二兽形态,仰天咆哮嘶吼。
冰域雪主也不甘示弱,振臂将傅郁川的火麒剑,通身的冰雪寒气汇聚成为一只巨大无比的雪狰兽,顶着头上的两根犄角,咆哮着冲向,傅郁川火焰之气化成的麒、麟二兽。
三兽在半空以虚形厮杀,下方傅郁川与雪域冰主之间,已经兵刃交接了数回。
雪主看着自己骨斧上坑坑洼洼的缺口,还有斧面上清晰的裂纹,青黑着一张脸冷笑:
“白翼次王手上的武器倒是厉害,只是看起来可不太像灵荒东角大陆上的东西。”
傅郁川禁不住皱眉,什么东角大陆?听着冰域雪主这话的意思,灵荒还有别的大陆?
确实,一个世界既然分为陆地和海洋,那么陆地是一整块的几率就要小很多。多数都会因为各种复杂的地理运动,被海洋分割,分裂成数块大陆。就像地球无数时光流逝,陆地部分也分成了多个大洲。
“雪主这话怎么说?大陆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难不成雪主都一一见过?”
“白翼次王不承认也没关系,泽域苍主心里怕是早就有所怀疑了,毕竟白翼次王与普通兽人不同,从外形一看就知道。”那么完美的形态,根本不可能存在。就连泽域苍主的拟态,也有一丝丝兽型痕迹。
傅郁川从来不在苍鳞面前掩饰什么,他不是普通兽人,这个在苍鳞还是幼龙的时候就知道,如果雪主想拿这个来挑拨离间的话,恐怕算盘要落空了。
见傅郁川丝毫不被自己话影响,手下的攻击反而越来越狠,冰域雪主也按捺不住急躁起来,一时不慎,竟险些让傅郁川将自己的臂膀斩断,幸好及时险险避过,只是被划了一道口子而已。
雪主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阴冷地盯着傅郁川:“白翼次王这一身本事,放到哪个兽域也能做个域主了,竟然肯屈居人下,在泽域做一个次王。也不知是真的没有野心,还是……另有心思!”
傅郁川觉得好笑,当下甩了他一脸狗粮:“如果我真有什么心思,只要我要的,不用我说,苍鳞就会送到我面前来。”
【你想要什么,只要这片大陆有的,我都能给你取来】
这是他和苍鳞重逢时他的原话。这句话前边的确实不中听,这一句听起来还是挺顺耳的。
作为伴侣死了很多年,至今单身的老鳏夫,冰域雪主只当傅郁川在装腔作势。
兽人是看重伴侣不错,但他又不是没跟泽域苍主打过交道,那样的兽人……眼里根本不会有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生物。
更别说对伴侣百依百顺这样的事,简直是荒谬。
冰域雪主终究是上了年纪的,跟傅郁川对阵不久就觉得力有不逮,他也能感觉就算在自己全盛时期,恐怕都不是面前这个泽域次王的对手。
正要命令亲卫军向枭城进攻,却听傅郁川道:“雪主这就忍不住了?别忘了,您接走了青目少王,这枭城里,可还有近十万的冰域大军呢!”
“我冰域一座小边城都有数十万的兽人,还在乎区区十万兽军?”
“白翼次王别是想拿着十万兽军来威胁我?”
“从他们成为俘虏那一刻,在我眼里那十万兽军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傅郁川也没指望雪主能因为这十万兽军手下留情,作出手势让枭城城墙上的兽兵推出床弩,准备张弦绞轴。
以雪狰兽一族的目力自然能将枭城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改造后的床弩外型比较清奇,换了现代世界的人乍一看都未必能看出是干什么的,更别说根本没见过类似东西的兽人了。
傅郁川没有给雪主仔细深想的机会,趁他分神的时候一剑劈出,将雪主的注意全都引到如何应对攻击上。
这次雪主带来的亲卫军团也有数万兽人,等级均在七级以上。别小看这数万的高级兽军,在战场上的价值足以抵得上,数十甚至上百万低级兽军了。
可以说是整个冰域兽军大半的中坚力量,可见冰域雪主这次为了营救青目少王下了血本的。
在傅郁川出手的那一刻,雪主身后的大军也向枭城方向嘶吼着冲杀过去。
“吼——”
前线之上兽吼震天,而半空雪狰兽与火麒、火麟二兽的厮杀对阵,每一次爪牙近搏,都激荡出大范围的能量波动,冰与火的较量几乎覆盖了整个前线上空!
枭龙安排好角烈几人,此时正站在城墙上,看着冰域的那些兽军逼近床弩射程范围线。
“放箭!!!”在数万兽军冲进射程范围后,枭龙朝兽兵大喊下令。
一支蛮兽兽臂粗的巨大箭支以无坚不摧之势疾速射向冰域大军,骑在地狼身上一个冰域兽兵没有丝毫防范,等意识到凭自己的力量无法硬抗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躲避!
七级的兽兵直接被巨大的箭支刺裂了整个身体,箭支上挂着前一个兽人的血肉,足足刺穿了其后十几个兽人才停下来深深.插.入地下,飞沙乱石四溅。
接下来仿佛是冰域兽军的噩梦,数百弩.箭接连从枭城城墙之上落下,每一箭都要带走少则数名多则十余名冰域兽兵的生命。
雪主在弩.箭飞射过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想要攻击枭城之上发射弩.箭的兽兵,几次出手都被傅郁川严密拦下。
眼见着下方的冰域军团死伤越来越多。这些还都是冰域兽军的中坚力量,一次性死伤这么多,高级兽人种族自来繁衍艰难,也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再养出这么一批亲卫军团。
雪主急怒之下,眼眶都红了,这样下去,冰域的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撤——”
雪主朝下方兽军大喊。
傅郁川却挥手一道火麒剑气过去,在冰域兽军撤退的方向,劈出一道鸿沟!
“想跑?雪主问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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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域王宫。
“冰猿长老,您好歹也是活了数百岁的老兽人了,它说自己冰獬您就信?就算您信我们也不信。”
“冰獬一族曾经是正经的冰域王族不假,可那是上亿年前的事情了,几千万年前泽域还曾占领过冰域,也没见苍主说自己是冰域王族。”
冰猿长老面对冰域诸多种族的质疑,叹了一口气,看向冰獬:“大人,他们被雪狰兽一族统领的时间太久了,都已经忘记自己的祖先,如何忠诚于冰獬一族。”
“还请大人出手,唤醒他们血脉里的忠诚!”
冰獬银霜似的眼眸扫了一圈面前对它质疑的兽人,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无形的声波带着一股穿心刺骨的寒气朝在场的兽人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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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王大人,您这便要返程了?”枭龙有些紧张地道。
傅郁川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不走,难不成还能留在这做城主?”
“王宫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苍主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能在这逗留太久。”
“那这些床弩您也要带走吗?”
傅郁川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便道:“床弩我不带走了,你们这里是边城,以后少不了用这东西。兽皮图我只留一份在你手上,你好好保管。记住,只能你来保管。”
他已经在兽皮图上留下自己灵识印记,一旦落到别人手上就会被自己得知。如果是外族拿到,他就会第一时间将它销毁。
枭龙已经见识过这些床弩的威力,不费一兵一卒将数万冰域高级兽军杀得精光,这样可怕的战场武器,绝对不能落到外族手中。
“雪主已死,这冰域少王还有飞天巨螳一族的螳锋……该如何处理?”
傅郁川想到那只雪狰兽,还有螳锋眼底深藏的对青目狂热的恋慕,突然笑了笑:“那只雪狰兽……放走吧。已经成了普通兽类,能在灵荒保住性命,不被其它兽类当做猎物吃掉就已经算走运。”
“螳锋的力量只是暂时被我封压,不能长时间留在枭城……等时机到了,我会派人来将他遣回无主域的。”
“至于那十万冰域兽军,留在边城不合适,我这次一并带走。”
枭龙一向悍勇有余,谋略不足,这会儿却突然聪明了一回道:“次王大人,那些兽军虽说是俘虏,可到底是冰域的兽军,这么带回王城,要是他们到了王城突然反抗……”
傅郁川好笑地看着他:“谁说我要把他们带回王城了?我只是顺路看管他们一程,到了黑岩山脉之后,自然会有兽官接手他们。”
枭龙愣了片刻,随即会意。
傅郁川这是想让他们,做泽域的苦力去挖个矿,开个荒什么的。
黑岩山脉那一片大都荒无人烟,基本没有兽人在那附近活动,白白浪费了大片的土地资源。
这十万冰域兽军,别的事情让他们做,怕他们心怀异心,挖个矿,开个荒,总不怕他们干不来。
再硕黑岩山脉那里因为地形气候原因,正好也勉强能让这些习惯严寒的冰域兽人存活下来。
泽域一些内陆兽城在炎季,不会炎热,只是偏向温暖,不适合冰域的兽人居住。
黑岩山脉附近,大山林立,降水多,常年气温都偏低,也较为湿冷阴寒一些。
黑岩山脉负责监管兽人矿工采矿的兽官,也是牛马头兽人一族的。
“黑岩山脉的矿工人手愈来愈紧,要不是次王送来这一批冰域俘虏,我估计也要很快向王城请求增派人手了。”巨河感激道,黑岩山脉每年要出矿的数量和开荒的面积,都是有数的,但随着人力消耗,已经一年不如一年。
傅郁川在黑岩山脉逗留了几天,他想象中那些矿工生活条件差,完不成任务挨打什么的这些情况都有,却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
牛马头兽人一族每一代都在改进矿区的管理制度。兽人生活中根本离不开各种矿源,所以王城也很重视这一带的秩序。
甲九甲七之前正准备带兵出城,幸好傅郁川派出的传音鸟及时赶到了王城,这才没让他们空跑一趟。
傅郁川回城那天,王城的兽民得到消息没有巨阳下令,便自发前去相迎。
传音鸟的消息早就到达王城,因此所有兽人都知道,白翼次王在枭城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击退了冰域雪主,并将其诛杀,尸体运送了回来。
巨阳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代的次王,与以往历史记载的无数任次王都不同。
就是站在大陆力量巅峰的苍主身边,白翼次王依旧夺目耀眼。
-
冰域。
冰獬问向冰猿长老:“海域的兽军退了?”
冰猿长老思索片刻道:“在您登基之前就退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狰越的死讯传来之后没多久,海域的兽军就退了。”
“我听说狰越还有一个儿子,叫青目。”
“是的王主,青目落在泽域次王手里,至今也没有确切的下落,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冰獬摇头道:“既然是落在泽域次王手里,别的不说,一条命总能保住的。但他以后想要再翻身是不可能了。”傅郁川可以留他性命,却不会让敌人有翻身的机会。
冰猿长老没见过这位传闻中的泽域次王,可这位的事迹却是听了不少。比如说,出身种族异常神秘,攻击手段诡异,进化等级任何兽人都无法窥探等等,最让人心惊的,就是不久之前,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上一任的冰域域主雪狰兽族的狰越。
冰域诸多高级主力兽军,尽数折损在进攻枭城这么一个小小的边城城战里。最可怕的是枭城一方没有死伤一兵一卒。
现在这位泽域次王的事迹,几乎传遍了诸方兽域,有上一任冰域域主的前车之鉴,这以后要是再碰上泽域苍主的虚弱期,那些觊觎泽域地盘的域主,就算想出兵进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带兵过去是抢地盘的希望大,还是送死的成分多。
“王主,属下还有一事想要再提……”
冰獬看着冰猿长老,道:“赤炎是我已经认定的兽侣。冰猿一族是侍奉冰獬一族最长久的仆族,你应该最清楚冰獬一族认定兽侣后,就绝不会再变。哪怕兽侣死亡。”
冰猿长老叹道:“属下哪里会不清楚。可是王主,如今冰獬一族,只剩下您一个……”总不能真让冰獬一族到您这就绝了后裔啊!
冰獬向来冷淡的声音难得有些无奈情绪:“后裔的事,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形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就算我找一个雌性兽侣,也不会改变冰獬一族纯血脉一系在我这里断绝事实。除了我,这世上永远不会再有另外的纯血脉冰獬了。”
“既然王主心意已定,属下就不再多言了。只是这兽侣仪式……”说到这,冰猿长老的脸上有些尴尬道:“还希望王主让赤炎大人配合一些。”
“它又干了什么蠢事了?”冰獬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伴侣又开始像在泽域时那样作天作地了。
“冰域传承下来的双王宫殿,赤炎大人它……它给烧了。”冰猿长老实在没办法理解,为什么王主身为冰属性的兽人,找一个没有拟态的兽类也就算了,对方竟然还会喷火!
整个双王冰宫都被它烧化了!
讲真,他冰猿一族自来长寿,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就还没见过能把双王冰宫给烧化的火焰!
冰獬沉默一会儿,又问:“它没事烧宫殿做什么?”
“听说是不喜欢宫殿里的味道。”原谅冰猿长老是猿族,嗅觉不算敏锐,他实在想不通一座冰宫里能有什么味道,冰雪味儿吗?
身为伴侣,冰獬早就摸清了赤炎的脾气,它说的味道,应该是历任双王留下来的味道,一般的种族在冰宫根本闻不到任何气味,赤炎的种族特殊,它的嗅觉是冰獬从未见过的敏锐。
“双王宫是我跟赤炎以后的居所,既然它不喜欢,烧了也好,省得还要你们费力气去拆。”
冰猿长老:“……”
冰猿长老见没能黑到赤炎,一点也不气馁,又道:“赤炎大人是火属性的兽类,但我们冰域哪里会有火属性的蛮兽,它已经闹着绝食好几天了。”冰猿长老也是心里苦,他跟赤炎语言根本不通,每次争执都是它吼它的,他训他的,然后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冰獬听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担忧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办法找到它能吃的东西。泽域次王将它交给我的时候,可是肥地都看不出来四肢了,要是下回次王再见它,看出来赤炎瘦了,肯定会认为我对它不好。”
主要是,它担心解决不了食物的问题,它和赤炎,岂不是以后都要分居两地了?
这怎么能行?
泽域次王肯让它将赤炎带过来,就是为了不让它们分居两地,在次王宫的时候,还跟它讲了许多分居造成的不幸婚姻。
它不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