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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容在医馆忐忑了一天,等晚上回到家时,也不见家里有其他人,当下觉得有些古怪。
小玉和长福今晚也没有跟着她回来,都被银杏婆婆留在了医馆,说是有事要他们帮忙。
佳容当时没有多问,这会却起了疑,但想想又觉得银杏婆婆和孟初串谋的机会应该不大。
抱着这样的想法,佳容进了后院,就见孟初一身白衣,坐在月下,桌前摆了几样小桌,一壶清酒。
远远看去,仙风道骨,煞是迷眼。
“过来!”
孟初单手执杯,冲着佳容遥遥一笑。
佳容目光闪了闪,沉步上前,不自在的说:“王喜晚上没有准备宵夜吗?”
平日里,她晚上回来,王喜总会准备一些吃食,今儿却是人影都看不到,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孟初的手笔。
孟初目光扫了一眼桌面,失笑的问:“这些难道还不够你吃吗?”
佳容白了他一眼,没多矫情就大方的落坐了,
“你别告诉我,长福和小玉都留在了医馆,是因为你跟银杏婆婆说了什么。”佳容斜视着孟初调侃的问道。
孟初敛眉低笑,“是啊!我跟婆婆说我们至今尚未圆房,她便做主把小玉和长福都留在医馆了。”
佳容眼底划过一抹不自在,而后又无奈的说:“少来了啦!说得好像他们回来会和我睡一张床似的。”
孟初眉眼一冷,笑容未变,说出来的话却冷了几句,“这话我不喜欢听。”
佳容撇撇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干了一口才说:“你不爱听,我就不说啊!你以为你是谁,我得围着你绕。”
孟初见佳容这使小性子的口吻,他反倒是不再生气,只问:“我难道不是你的相公吗?”
“也不见是多真的相公!”佳容在孟初面前,向来直言直说,从来不怕说什么话会伤了对方。
孟初意味深长的说:“过了今晚就是了。”
佳容抬眼看去,对上孟初笑得妖娆的一双眼,没好气的说:“你说圆房就圆房,你当我是什么啊?”
孟初一脸宠溺的样子说:“那你想怎么样才能圆房?”
佳容目光古怪且质疑的问:“难道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孟初低低一笑,好听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的低沉诱人。
他说:“至少今晚你想怎么样都行!”
佳容尚未完全绽放,便反应过来了,不高兴的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显得我多么那啥一样。”
孟初配合的问道:“那啥是什么?”
佳容眼睛一眯,危险的反问:“你说那啥是什么?”
孟初宠溺的替佳容夹了一块牛肉,温声说:“先吃一点东西吧!”
佳容翻了翻白眼,不爽的用力咬了一口牛肉。
孟初这话的歧义太大了,好像她有多欲求不满,晚上会要求很多奇怪的事情似的。
佳容恼火的吃着菜喝着酒,不一会就有了微醺的感觉,双眼迷离的看向孟初,发现他除了喝酒,竟然也动了筷子。
当下惊奇的说:“你怎么吃了菜?”
孟初看佳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是故意问:“怎么?菜不够吗?我叫王喜再去炒两个过来。”
佳容讷讷的说:“我够了,可是你不是不和别人共桌而食的吗?”
孟初挑眉看去,“你是别人吗?”
佳容嘴角一撇,哼了一声,未答这话。
孟初轻笑一声,缓缓道:“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夫人。”
佳容不满的嘀咕,“少来了,我才不吃这一套。”
孟初突然倾身,抓住佳容的手,把她筷子上正要塞进自己嘴里的菜塞到了他的嘴里。
佳容这下真的傻眼了,就在她瞠目结舌的时候,孟初却是意犹未尽的抿了下嘴说:“味道很不错。”
佳容‘咦’了一声,嫌弃的说:“你脏不脏啊?你不会用你自己的筷子啊!”
孟初理所当然的说:“我不嫌你脏。”
佳容小脸一黑,不高兴的说:“但是我嫌你脏啊!”
孟初又是一笑,一副好心情的样子,高兴的说:“没事,我不嫌你。”
佳容翻翻白眼,懒得和这样的人继续说下去。
孟初看佳容小脸微红,眼神迷离,一双小手不安分的又摸上了酒壶,他不单没有阻止,反而劝说:“要不要再来一壶?”
佳容笑眯眯的问:“你是想把我灌倒了做坏事吗?”
孟初看着佳容的脸,又垂眼移到酒壶上面,最后握住她的手,往她的酒杯里又添了一杯,才轻轻说:“这就要看你喝多了睡觉还是发疯了。”
佳容翘高了嘴,得意的说:“本姑娘的酒品极佳,喝多了自然就是直接睡觉了。”
孟初看佳容这明显比往日兴奋的样子,不大相信的说:“是吗?看着不太像。”
“切,你是什么眼神。”佳容傲娇的侧过脸,一脸不悦。
孟初看着她,把她手中的那杯酒喂进了她的嘴里,看着她垂下的那双眼睫不停的轻颤,一下一下,颤进了他的心里,在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涟漪。
一杯已尽,孟初又拿起了酒壶,发现酒壶已空,便贴耳对佳容说:“夫人稍等,为夫去拿了酒就回。”
佳容手指微颤,想伸手去拉孟初的衣袖,孟初见此,未有多言,安抚一笑,就走到一旁去又拿了一壶酒过来。
佳容这时脑子有些懵,但想着那黑暗的角落里,王喜应该一直候在那儿。
佳容见孟初过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有些焦虑了起来,这一次,她伸手拦了一下,鼓起腮,抬起氤氲的眼问:“你想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我迷糊不清的状态下吗?”
孟初手顿了一下,抬起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就在佳容松口气的时候,孟初抬起了佳容的下巴,清凉的酒水,顺着孟初的嘴全流入佳容嘴中。
“你……”佳容刹那间,整张脸都红了。
孟初缓缓笑开,清隽无瑕的脸上带了点点促狭的笑意,单手拢了拢她耳垂旁的秀发道:“我虽然也不乐意你昏昏噩噩的度过我们的第一次,但比起这样,我更在乎能不能顺利的完成我们的洞房夜。”
“卑鄙!”佳容侧着颜,媚眼盛怒的模样狠狠的撞进了孟初的心里。
孟初怔了下,单手抚住佳容的双眼,那双眼睫不停的轻颤,一下一下的挠着他的手心,这种感觉比直视她的娇媚的容颜更让他冲动了。
孟初叹息一声,弯腰抱起佳容,贴在她的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我们不喝了,去休息。”
佳容这身体的酒量并不好,这会其实已经有些醉意了,朦胧的眼落在孟初的脸上,只觉得在月光下的他,就像天仙一样。
她偷偷的想着,比起美酒,孟初的颜才更让她沉醉。
两人回了主卧,佳容仍旧痴痴的望着孟初,任由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裳,在她身上作乱。
第二天清晨,佳容是被孟初闹醒的。
两人在床上痴缠了一会,孟初才叫了水,侍候了佳容沐浴。
刚刚承欢的身体,佳容懒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任由孟初抱着她替她擦洗身子。
“你以前没有过女人吗?”这个问题,佳容昨晚就想问了。
虽然她没有处男情结,但昨晚孟初笨拙的样子,还是有些取悦她的,毕竟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换来的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她自然觉得公平一些。
孟初睨向佳容,玩味的问:“我当年处在那种环境下,你觉得我敢让谁近我的身?”
佳容想了想,理所当然的说:“倒也是,你就算这么小心了,都身中三种奇毒,若是再大意一点,你现在也不会站在我面前了。”
孟初缓缓笑开,并未否认。
他倒不觉得他这个年纪,第一次碰女人是多丢人的事情,毕竟他当时所处的环境,每日面对的不是暗杀就是各种阴谋诡计,根本没有任何空档去想男女之事。
再等到后来身体出现问题,他更不耐烦被人接近了,总觉得谁都想要害他。
一直到来了下河村,遇到了佳容,这才渐渐有些改变。
“一会让王喜驾马车送我去医馆。”佳容穿好衣服后,边梳发边对孟初道。
孟初抬眼,“今儿就在家里休息。”
佳容眼也没抬的说:“不行,给卢小姐施针不能断。”
孟初眉眼不悦的拢了起来,察觉到佳容根本没看他,也多少清楚佳容的性格,便说:“那一会我送你过去。”
“嗯啦!”佳容无所谓的答应了一声。
两人一起去到偏厅吃早点。
简珏今儿一早也没有出现,平时热闹的餐桌上这会就佳容和孟初两人。
佳容倒是无所谓,孟初却有些不自在。
他昨晚到底使了些卑鄙的手段,也做好了一早被佳容责难的准备,可是一早醒来,佳容不打不骂,他反而有些慌了。
直到佳容吃完早点要去医馆了,孟初才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要说什么?”佳容木讷的看着孟初,想了想,没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孟初拧着眉提醒,“关于昨晚的事情。”
“噢……”佳容意味深长的瞟了孟初一眼,说:“你还是去买几本书看一看吧!你的技术真的好烂!”
孟初目光一沉,一脸的不高兴。
佳容可不管孟初在想什么,嘴巴一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我听那些妇人说,这夫妻鱼水之欢,应该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可是昨天晚上,我虽然喝得有些醉意不大记事了,但是我却记得,整场欢爱下来,我一点快乐的感觉也没有,只觉得疼,我觉得吧,可能是你技术太烂了的原因。”
孟初和煦的笑容一点点龟裂,咬牙切齿的说:“谁跟你说这事,我在问你,昨晚我们圆房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佳容眼皮一抬,反问:“我该有什么想法?”
孟初这会倒是大方,他说:“到底是用了些手段,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情绪?”
佳容抿抿嘴,不悦的说:“你这人真是奇怪,神也是你,鬼也是你,都是你说。”
孟初目光沉沉的看着佳容,佳容看这架式也看出来了,她要是不说清楚,孟初只怕不会放她去医馆了。
她想了想才说:“其实对于这事,我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你早就和我说过,等你毒素全清了,我们就圆房,可能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没什么感觉吧!”
孟初嘴唇微动,想说他昨晚灌醉的事情,但对上佳容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他有些多虑了。
“行了,你有时间琢磨这些,不如去买几本春宫图来看看,学学技术。”佳容拍着孟初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孟初额间青筋一跳,危险的问:“我真的有这么差吗?”
“不然你以为我骗你吗?”佳容斜着眼,一脸的嫌弃。
孟初忍了又忍才皮笑肉不笑的说:“夫人放心,为夫一定会去努力学习,好好满足你。”
佳容略点了下巴,一副矜持的样子。
不过这只是佳容自己的感觉罢了,在孟初看来就全然不是这么一个意思。
两人去到医馆,孟初直接将佳容抱下马车。
佳容嘀嘀咕咕不领情的说:“我都说了我没事。”
孟初捏了捏佳容的小手,叮嘱,“今天就不要乱跑了,没事就在医馆里休息,晚上我会早一点都接你。”
“嗯啦!”佳容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这一幕落到了卢珊的眼里。
等到给她针灸的时候,卢珊对着佳容又是一顿夸奖孟初。
佳容一脸古怪的问:“卢小姐,你不会是看上孟初了吧?我都听见你称赞他几次了。”
卢珊脸上的红潮瞬间漫延全身,羞愧的说:“大夫,你别说笑了,卢珊不是这样的人。”
佳容耸肩一笑。
这话她本就是随口说说。
卢珊说起孟初时,眼神清明,显然只是单纯的欣赏这个人,并无其他的情愫夹杂在其中。
“我就是在国都没有看到过像他这样的公子哥罢了。”卢珊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很怕佳容真的误会她。
她的身体若不是有佳容治理,她这一生都毁了,这样的大恩大德,她不说做牛做马来报答,但也做不出恩将仇报,惦记恩人相公的事情。
“咦,不是吧!他这样的公子哥应该很多吧!”佳容颇有兴致的问下去。
毕竟孟初是前太子,国都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应该是挺多的,他甚至应该比那些公子哥更公子哥。
卢珊低眸,不好意思的说:“看你家相公出身应该也是极好的,但是他却能守着你一个人,我觉得极其不易,像在国都那样的地方,这些到了年纪的公子哥,身边都早早就有了通房丫鬟,就是我们这样出身的贵女,出嫁时,身边也会带上一两个漂亮的丫鬟,等着自己身子不适时给相公用。”
佳容眨眨眼,手下一顿,问:“你别告诉我,国都所有的男人都这样?”
卢珊轻笑,“大部分都是这样,所以我才觉得你相公对你极好,平时也会送你过来接你回去。”
佳容抿了抿嘴,昨晚她才和孟初圆了房,今儿早就听说了这事,多少有点不悦。
卢珊看佳容扎针的动作都停了,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佳容回神,继续扎针,且道:“没有,就是初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小地方,并没有那些小妾通房。”
卢珊向往的说:“是啊!生活虽然辛苦一点,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
佳容低低一笑,打破了卢珊的幻想,“那是因为他们穷,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信不信,让这些庄稼汉一夜暴富,十个里面起码有八个会抛弃糟糠妻,迎娶美人。”
卢珊倒不算天真,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便和佳容说起了国都一府小姐的往事。
那府人家的小姐,看中了一个穷书生,不顾家人的反对下嫁了,可是陪着人家熬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熬出来了,男人是有权有势了,可最后享受这一切成果的女人却不是她。
“我家这个也不一定,现在看着好,也不代表以后也好,毕竟人一辈子这么长,往后几十年的事情,谁说得定呢!”佳容想到孟初的身份,如此说了一句。
毕竟她和卢珊以后在国都肯定会再遇见,现在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比较好。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专情的皇帝,后宫就皇后一人?”佳容现在把卢珊当朋友,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卢珊失笑,“自然没有。”
见佳容疑惑的望来,以为她不懂,便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人人都羡慕那九五至尊之位,但却少有人知道坐上那位的无奈,从古至今,帝王宠爱讲究雨露均沾,不单单是为了皇室的血脉,更是为了平衡朝廷的势力,往往那些被皇上真心宠爱的妃子,如果没有强而有力的娘家及高深的手腕,一般都是死得最早的一批人。”
佳容看过不少宫廷剧,卢珊解释一番,她便领悟了。
“明明是一个苦差事,还去争。”
卢珊睨了眼佳容,忍了忍没忍住,小声说:“那也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是前朝还是我朝,哪一位登上帝位的皇子,第一件事情不是除掉自己的兄弟。争,有一钱机会,不争,命都没有。”
佳容突然觉得卢珊这姑娘挺聪明的,至少她的眼界很广很远。
“看不出来,你懂得真多。”
卢珊有点羞涩的说:“我毕竟是尚书府的嫡长女,在家中又颇得长辈喜爱,平日里他们有些事情也会和我说上两句。”
佳容了解。
这时代不论是嫡长女或者是嫡长子,只要沾了嫡长这两字的孩子,在家里的地位,那和其他的孩子是全然不同。
不论家中的资源或是其他,都是先紧着这个孩子来的。
“这些其实是我祖父闲里告诉我的,他本来以为我嫁入的人家会是不一般,就怕我眼界太低,撑不起一个家,拖了未来夫家及相公的后腿,才会给我说叼这些,只是没想到,后来我落了水受了难,不单自己的姻缘全毁了,且连累了下面的妹妹。”
卢珊说到这里,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佳容哭笑不得的说:“行了,哭什么哭,你现在身体不是在慢慢调理吗?以后总会好的,到时候还怕挑不到好夫婿。”
卢珊眼神微黯的说:“等我治好身体再回国都,到时候只怕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毕竟那些人家不敢赌。”
佳容懂卢珊的意思。
她若是那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夫人,替她的嫡子选媳,也会忽悠掉卢珊这样的。
不管她个人怎么优秀,她的名声有污,若想洗涮她身上污名,得先生出一个孩子,而这又是各家夫人不愿意冒险的事情。
户部尚书,不大不小的官,虽有着实权,但比起国都那些达官贵人而言,尚书府根本就不够看。
可卢珊再往低了嫁,不说她嫁不到什么好人家,甚至会连累下面的妹妹。
这时代的姑娘都是捆绑销售的,卢珊身为卢家的嫡长女,她若是嫁得好,她下面的弟弟妹妹都会有好亲事,同样的,她若是不好的话,下面的弟弟妹妹谁也别想捞着好。
“要不我给你做个媒吧?”佳容看卢珊这副样子,觉得有些怜惜。
这姑娘长得好看又聪颖,若是一辈子真的这么毁了就可惜了一些。
卢珊哭笑不得的说:“不用了,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私自……你明白的。”
卢珊没好意思说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不相信佳容认识的人,能入得了她家人的眼。
她本身倒不是一个现实的人,但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她不现实。
以前她身子坏了,家中长辈没有办法,把她打发到这里来,让姨母给她择一好人出嫁。
但是现在她身体好了,情况又不同了,且她的母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怕这两天就会到了。
家族这些人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培养她,到了她该回报的时候,她不能推拒,她没有选择。
她的路,自小就定下了。
若不是这当中出了岔子,她是不用走这条弯路的。
佳容由于清楚孟初和简珏的身世,所以根本没有想过她给人介绍简珏,会有被人看不起的可能,因此,并不清楚卢珊所想,以为她小姑娘不好意思,调侃的说:“我认真的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当媒人呢!简珏虽然看着冷冰冰,但是其实人挺不错的,和你很相配。”
卢珊尴尬的神色一顿,猛的抬眼问:“你刚才说谁?”
“简珏啊!怎么,你不会认识吧?”佳容心里打起了鼓,她知道孟初用了假名,但不知道简珏是不是也用的假名,若不是的话……
卢珊突然激动的抓紧佳容的手问:“是武安侯府的大公子?”
“呵呵……”佳容讪笑一声,抽出手说:“什么武不武安侯的,他就是我相公的一个朋友罢了,普通人,普通人。”
卢珊眼神黯了黯说:“也是,大公子一直在国都侯府,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
佳容是清楚卢珊嘴里的武安侯府大公子就是简珏的,但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嘴里说的这位是谁啊?怎么感觉你和他挺有渊源。”
卢珊抿了下嘴,低眸说:“是有些渊源。”
“什么样的渊源啊?”佳容满面的好奇。
卢珊看了古怪,忍不住问:“你怎么对大公子这么感兴趣啊?”
佳容扬笑,一脸单纯的说:“难得碰到一个同名同姓,且比他出色这么多的人,我自然要好好打听一番,回去嘲笑嘲笑他。”
“出色。”卢珊低低的笑了笑,说:“是啊,他很出色。”
佳容看卢珊这副样子,不用问也猜到了卢珊对简珏有些想法。
只是不清楚简珏是不是对卢珊有同样的想法,抱着这样的目的,佳容故意探了卢珊的话,但问出来的结果让佳容有些失望。
卢珊只是单方面的惦记简珏,简珏可能连卢珊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简珏和卢珊的心思一样,简珏明明知道卢珊在她这里治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卢珊十二岁那年随母亲去寺里上香,母亲听佛的时候,她和丫鬟去了后山玩耍,途中被歹人挟持,幸得简珏相救。
只是等她回去休养了一段时间,想亲自向简珏道谢的时候,武安侯府已经紧闭上了大门,这门一关就是这么多年。
“他倒是你的救命恩人。”佳容轻轻的笑着,想着回去后问问简珏的意思。
卢珊失落的嗯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佳容故意问她,“按说英雄救美后都是美人相许了,到了你们这里,怎么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卢珊脸色一白,讪讪的看着佳容,几次想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佳容浅浅的笑着,耐着性子等卢珊接下来的话。
良久,她才说:“武安侯府被皇上所弃,我家不会允许我嫁到这样的人家。”
“噢……”
佳容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卢珊白了的脸又红了。
她说:“武安侯府鼎盛时,我家配不上他家,他家落败了,我家又看不上他家,我和他注定没有缘分。”
佳容安慰说:“这也不一定,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说的。”
卢珊坐着沉思了一会,突然神色尴尬的抬眼,“不好意思,今天和你说了这些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面前,每次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平日不会这样的。”
佳容轻笑,亲昵的说:“这是好事啊!证明你把我当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卢珊抿了抿嘴,仍旧尴尬的说:“我跟你说的这些,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说出去不单我要倒霉,甚至会连累到我的家人,所以……”
佳容识趣的道:“你放心,这些话我听过就忘,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卢珊倒是极相信佳容,见她这样说了,她便信了。
只是卢珊不知道,孟初晚上来接她时,她当场就把卢珊给卖了,该和孟初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忘了答应过卢珊的事情。
孟初等佳容手舞足蹈的说完卢珊的心情后,这才意有所指的说:“尚书府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好事,毕竟户部尚书之职还是挺受用的,只是倒不值得为了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就卖了简珏的婚事。”
佳容眨了两下眼,反应过来,黑沉着脸,不悦的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又没有那种意思。”
孟初摊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佳容瞪眼,“你这人真的好无趣,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简珏可能也会喜欢上卢珊吗?我看卢珊就挺不错的一个姑娘啊!简珏娶了她不亏好吗?”
孟初安抚的牵过佳容的手,却被她猛的用力甩开,孟初也不恼,又伸手去拉,两人来回了几次,直到佳容不再甩开孟初的手,他才继续往下说。
“简珏和我在这里的事情,暂时不能和其他人说,你今天瞒着卢小姐是对的,否则的话,我们只怕只能对不起卢小姐了。”
佳容听孟初这话的意思,竟然是想杀卢珊,当时既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孟初眼风扫了一眼佳容的表情,像是看不到似的,接着往下说:“再者,你想替他们两人拉红线,但也得他们互相喜欢才行。尚书府小姐在你的医馆治病的事情,我们一直没有瞒着简珏,简珏甚至都没有说过他和卢小姐的这段渊源,你觉得他们互相喜欢的机会多大?”
佳容被孟初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闹着别扭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孟初不想为了这种事情和佳容闹不愉快,回到家后,就直接叫来了简珏,当着他的面把卢珊的事情说了下。
简珏第一反应和孟初一样。
他说:“我派人去盯着她,免得她乱说话。”
孟初冲着佳容眨了眨眼,一脸的笑意,看着颇让人觉得手痒痒。
“这么一个姑娘惦记了你几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动吗?”佳容忍不住出声质问,咬牙切齿的看着简珏。
简珏不解的看着佳容,理所当然的说:“当年我救了她,于她有救命之恩,她惦记的恩情,这几年没有忘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至于我的话,我只想问夫人,你救了这么多病人,难道你会一直都惦记着这些病人吗?”
佳容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了,有些惭愧的说:“好吧,是我过分了。”
简珏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佳容,问向孟初,“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屋了。”
“嗯!去吧!”孟初没再管简珏。
等他走了,才失笑的问佳容,“怎么样?死心了吗?”
佳容撇撇嘴,倔强的说:“我也是好意好吗?这不是看卢珊是一个好姑娘的原因吗?”
“等我们成了大事后,国都的姑娘不是仍他挑吗?还怕他没有好姑娘?”
佳容听着孟初这口气有点不高兴,但又不得不说,他说得的实情,特别是后面,孟初又加了一句。
“当初若不是你上赶着要嫁给我,我也不会娶你!毕竟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娶了她不见得能对她好,说不定是害了她。”
佳容这下是彻底没话说了,且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来了。
不过好在,孟初看出了佳容的不自觉,后来都没有再提这事,而是直接拿出了一本春宫图。
佳容心情正不好,看到这春宫图,当下就气乐了,阴阳怪气的说:“你倒是极有闲情啊?”
孟初一手执书,一手搂过佳容,理直气壮的说:“夫人都质疑为夫的能力了,为夫再不努力,这面子往哪里搁啊!”
“啊呸!”佳容鄙夷的白了孟初一眼,视线就落到了春宫图上面。
她在现代虽然阅片无数,但是来了古代,这倒是第一次。
“这画得挺精细啊?”看着春宫图,佳容一下就忘了被孟初鄙夷智商,和他闹别扭的事情。
孟初浅笑一声,调侃的说:“你倒是一个大胆的。”
佳容挺挺胸膛,倨傲的抬起下巴,质问:“这怎么就是大胆了,我和我相公看春宫图,又不是和其他的野男人看,难道谁还敢说我闲话吗?”
孟初被佳容这一句话哄身浑身通畅,愉快的说:“夫人说得对。”
“必须的。”佳容得瑟的扬起唇,然后直接抢过了春宫图,自行翻审起了起来。
看到若一个动作的时候,她突然惊呼了一下,“这腰弯成这样,也不怕折断了。”
孟初身子早就已经发烫,若不是自制力够好,早就将佳容拆了吞入腹中。
这会佳容被狼盯上了尤不自知,反而挪着小屁屁,嘀嘀咕咕的碎语。
“我们试试。”孟初受不了了,一手按下春宫图,附耳在佳容耳旁轻语。
佳容一愣,耳边酥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她动了动腿,想要逃开,却被孟初用力一搂,两人贴得更紧。
佳容这一刻,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孟初的异样。
她干笑着说:“呵呵,今天就不要了吧!毕竟昨天我们才洞房了,要不今天就休息一天。”
孟初起身直接将佳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并说:“这可不行,夫人都嫌弃为夫技术烂了,为夫再不以勤补拙,怎么对得起夫人的一片真心。”
“不要啊!”佳容一声惨叫,孟初并不怜香惜玉的压了上去。
两人没羞没臊的厮混了夜,在孟初的要求下,佳容更是做了几个略显羞耻的动作。
好在佳容这人的羞耻心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喂了狗,而孟初的表现又明显比昨天强上许多,她倒是乐得配合。
次日一早,王喜端了一碗补气益气的汤药给佳容,又端了一碗颜色怪异的汤药给孟初。
佳容扫了一眼,凑上去闻了闻,突然狡黠的笑了起来,“节制啊节制!王喜都看不下去了,给我们各种备了汤药了。”
“嗯!”孟初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说:“所以我们不要辜负他的好意,晚上再试一下其他的姿势。”
佳容挑高了眉,说来,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在这方面也是一个新手,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她其实和孟初一样,对这事保持着高度的兴趣,至少这两天是如此。
“那你最好多喝两碗,毕竟我听说这事,男人做多了也会伤身。”佳容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孟初的胯下,而后嚣张的笑了起来。
孟初手端汤碗,微微一笑,甚是宠溺。
“快吃吧!一会吃完了送你去医馆。”
“嗯啦!”
佳容取笑过孟初也没再闹了,夫妻俩人用了早点,又一起去了医馆。
在快到医馆门口时,孟初脚步一顿,望着医馆的方向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
佳容挑了下眉,看向医馆门口的大仗势,问:“难道你知道谁来了医馆?”
孟初没说,只是轻轻推了下佳容的后背,让她自行进去。
抱着一头的雾水,佳容缓步走向了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