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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郡主大人的寝宫吗?”
如果说郡主府议事殿处处都彰显着磅礴大气,肃穆非凡。 而慕容眼前这座霓凰殿则时雍容华贵,雅致绝美的令人心神恍惚。
在湛蓝的天空下,霓凰殿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慕容在欣赏这座绝美殿阁的同时也心生疑问,身为一郡之主,南戊郡主怎会在寝宫召见他,这不合规矩啊!
慕容下意识便想到了《水浒传》中林冲误入白虎节堂的情节。转念一想,以南戊郡主那残忍好杀,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说不定还真会这么套路他,想到这里慕容顿时就觉得一阵脊椎凉。
那侍女听慕容这么问,脸上怪异的神情更甚,这让慕容心头愈的紧张。
“慕都统,郡主殿下比较……比较随性,所以……总之您别耽搁了,要让郡主大人等急了,便是奴婢也要被责罚的!”
见侍女说的如此含糊,慕容心中更是疑神疑鬼,难不成南戊郡主已经知道折损在兽林苑那些人,便是他做的?还是说自己身负魔躯的秘密已经泄露出去了,想的越多慕容脸上的神情便越阴沉。
那侍女见了,疑惑道:“慕都统,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呼!”
这样胡思乱想也只能自己吓自己,于是慕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将脑中乱麻一般的种种想法抛的一干二净,笑着对那侍女摇了摇头后,便示意对方带路。
轻敲朱门,不一会儿,大门便被两名极为俏丽的婢女给徐徐打开,慕容跟着那名侍女缓步而入,不过越往里走慕容脸上的神情便越苍白几分……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千百明珠为帘幕,玉帛精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东海明月珠,熠熠生光,将昏暗的殿内照的柔光透亮。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这一景看在慕容眼中宛若九华仙境,不似凡间!
可慕容脸上震惊的表情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看到了一些难以置信的东西!
只见偌大的寝宫自中间被一分为二,中间由一种不知名材质,状若琉璃一般的透明水晶墙所隔开,如果说寝宫的这一般宛若九华仙境,那水晶墙的另一边则状若——阿鼻地狱!!!
琉璃水晶墙的另一侧没有富丽堂皇的装潢,没有任何装饰,如不是这琉璃水晶墙透光,那边将会是一个暗无天日原始洞窟一般的地方。
其中,除了几十具已经被啃食的只剩骨架的白骨残躯外,现在还能看出生命迹象的便只有三人,三个骨瘦嶙峋,周身具是血肉模糊,血污遍布全身的**男子。这三人头胡子都被血污粘在一起,让慕容看不清面容,不过他们脸上被烙印上的巨大印记却让慕容看出了他们的身份——深狱死囚。
只有犯了罪大恶极之人脸上才会烙上此种印记,这还是慕容和6四爷一次偶然的闲聊才了解到的。不过慕容唯一疑惑的是,像这样罪大恶极的罪犯,一经捉住就应该立即枭才对,怎么会……怎么会被南戊郡主豢养在寝宫?
“本宫有一些小癖好,讨厌男人,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男人,可又限制于皇父所颁的律法,让本宫不能随心所欲的泄。所以本宫便在寝宫内,隔了这么一座豢养室出来,让那些罪大恶极的死囚自相残杀,让他们满是罪恶的血肉相互吞噬!”
似乎说到心头所好,本是斜躺在榻上的南戊郡主此刻竟坐直起来,用兴奋的有些颤抖的声音继续道:“你知道吗,人的生命力真是坚强呢,二十人,整整二十人,在没有任何外界资源供给的情况下,竟然在里面存活了三个月,他们相互残杀、吞食,连夜晚也是这般对恃着,不眠不休不敢闭眼,否则便会成为其他人的腹中餐食。”
“看到他们,让本宫懂得了生命的可贵,明白了人生的美好,你说呢,慕容?”
见慕容只是魂不守舍一般的看着水晶墙的另一面,不言不语,南戊郡主凤眉一扬:“怎么,见了本宫都不知行礼参见么?”
和南戊郡主之前那特有的慵懒魅惑的声音不同,这句话刚落,声音刺的慕容耳膜一阵刺痛,而此刻,慕容有些恍惚的目光这才从水晶墙的另一侧抽离出来。
“卑职慕容,参见郡主殿下!”
慕容强行稳了稳心神,深鞠一躬,可当慕容脸对着地面行礼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却突然变幻不定……
南戊郡主,南戊郡唯一的意志,不可忤逆的存在。
容貌雍容魅惑,举止优雅华美,身负天家血脉,武道修为深不可测,可是……可是……
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啊!
“平身吧!”
随着南戊郡主的声音落下,慕容渐渐直起腰来,待众人再次见到慕容脸庞时,慕容脸上那些变幻不定的神情已经全然不见,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剩下的只有淡然,还有眼神中对南戊郡主的敬畏。
见慕容如此表情,南戊郡主艳红的唇微微一翘,将手中的香茗抬起,琼鼻轻嗅,也不再与慕容闲谈她的这点‘小癖好’,慵懒道:“是什么风将咱们新上任的东陵卫副都统吹到本宫这里来的?”
慕容眼观鼻鼻观心,既不敢肆意打量南戊郡主,也不敢再将目光投到水晶墙的另一侧,回道:“卑职是来请罪的!”
南戊郡主轻笑道:“你这副都统上位才不过一天,就来请罪?本宫可是在议事殿,当着十三司一众大统领的面将你扶起来的,难不成你这是故意要扫本宫的脸面?”
带着冷漠杀伐意味的话语,在殿内缓缓回响开来,一众侍立一旁的婢女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慕容连忙说道:“不敢,卑职惶恐!”
虽然口中说着惶恐,不过慕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畏惧之情,这倒让南戊郡主产生了些许兴趣。
“说吧,是何罪状?”
慕容拱手禀报:“于昨夜丑时,卑职曾口出狂言,对着张家族长张天岩说:如果你敢动我东陵卫的人一根汗毛,郡主殿下必然会让你人头落地。”
听慕容如此说道,不仅是南戊郡主眉头一扬,神情古怪。甚至连边上的洛嬷嬷还有一众侍女都表情讶异的看着慕容。
在南戊郡谁不知道,张家背后的靠山便是南戊郡主,而张家也正是南戊郡主统治南戊郡最有力、最坚定的支持者,这慕容竟然说南戊郡主要让张家族长人头落地,简直荒谬。
南戊郡主正抬着香茗,有些愣神,显然还未消化慕容所说,慕容却丝毫不觉一般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卑职还放言,要让张家在南戊郡——鸡犬不留!”
慕容说到最后,一对眸子寒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