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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她,恩,确切的说,我在等一只鬼。
外面的天气似乎并不很好,下着雨,风很大,将我写字台前的窗户吹的哐当作响的。
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到我的心情。
我发现,从下午开始我就很兴奋,而且是坐立不安的。
桌子上备了上好的云雾,只等她一来我就可以给她一杯热茶暖暖手,虽然一只鬼也许并不需要。
是一大早的时候,发现这封信,然而只是随手一丢没有理会。
到了下午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封信,所以,找了看了看。
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我于是好奇,读来一看,不禁有些悚然。
信上说,她是一只鬼,想要和我谈一谈。
说句老实话,看到的第一眼我还真的有点害怕,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做过什么叫鬼都愤怒的事情。
后来想想,也就不那么害怕。
终于,一个下午的时候,足够的将那一点害怕抹杀掉,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兴奋。
衣柜上面悬着的大钟已经指向十二点,此时,外面的风雨依旧很急,我觉得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暖手。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去开门。
倒是只懂礼貌的鬼,我不禁这样想。
打开门,外面站的是一个身着粉色及膝开叉旗袍的女子,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年纪,倒是和我差不多少。
她长的倒是很文静,而且似乎涵养也不错,踏着风雨而来,头发很长,湿漉漉的披着,倒是叫人有几分怜悯。
开始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我要等的那只鬼,是在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才确定的。
我反复的打量了几番,除了有些年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簪子上少了一样东西。”她慢慢的道来。
我放下手上的涂鸦板,认真的去倾听她的话,也许,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
她是一只来自于民国时代的鬼,那时候正是上海极为繁华的时期。
她的出身并不是很好,这个倒是可以从她有些羞怯的神态里看出几分端倪。她父亲在她九岁那年,从楼顶天台摔下来,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后来,她母亲一病不起,年少的她需要担负起所有的家务事。
这个时侯,并没有什么有钱人伸出手来帮她一把。待到她十五岁那年,母亲终于不忍再拖累年少的女儿,自己吃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独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亲戚都很势力,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收留这样一个孤女。
她倒是有些骨气,并没有祈求谁的怜悯。
这个倒是叫我有几分的欣赏,跟她的模样还真的有几分的不一样。
后来,她了些物什,将母亲好好的葬了,于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并没有去读书,因为要为母亲治病,钱都已经花光了。
非但如此,还欠了不少钱。像所有三流电影里面的情节有些相似,她为了还债去打工。
只是,那些年头,读书当真是很不容易的事,很少有人能够坚持读下去。
她只身一人去到上海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去,然而她忽略了一点,上海那个地方,她无依无靠的很难站得住脚的。
这个倒是与现在的上海有些相似,都是难混的。
她下了火车,站在码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不过才十五岁,到底是个孩子啊。
天黑了,下雨了,很像今晚的天气。
她蹲在月台上,那瞬,一顶油纸伞罩上了她的头顶。她抬起头来,那是一张极为文雅的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穿一身西洋装,脚上一双黑色的鞋沾上了一些泥水,却不显的狼狈。
这人身后站着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物,瑶瑶站着,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知道这样的人很危险,虽然才十五岁的年纪,但是却已经早早的就知道这个世上的薄凉。
然而,还是被他眼底的柔和温暖了几分。
看着他伸着的手,身世凄惨的女孩儿,将冰凉的沾着泥巴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世界,似乎从此都不一样了。
后来,她吃最好的东西,受最好的教育,住最好的房间,这些,都是那个叫做陆钧梅的男人给她的。
他将她当做是女儿一样的疼,她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然而,时间不可能永远都定格在她十五岁的年华。
陆钧梅在上海确实是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上有钱庄布庄,就是酒吧也有好几家。
她曾经跟着后面去过,酒吧里的唱曲跳舞的都是一些很美很美的女人,她有时候会妒忌他看他们的眼神。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那些都是后来才明白的。
“啊梅,我与你到底算什么。”她问他,终于想要问一问。
是啊,算什么?捡回来的野孩子,只是可怜她收留她?
“瑶瑶,你是我的女王殿下。”他吃了一惊,却反映过来。
他应该要明白她的心思的,然而,他只是以为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相干的人,难道,“是不是有下人说什么了?告诉啊梅,是哪一个,我马上去辞退他。”
“不是的!”她暗暗着急,却不知道和他叫的什么劲。
她其实自己都是不明白的,不明白要的是什么。
她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最为传神,她喜欢他叫她女王陛下,这样觉得自己是被人关心的。
她本来只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儿,却因为遇见了他变成凤凰。
这样,过了五年,她二十岁生日那日,他为她举办了一个很豪华的生日晚宴,来的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名流。
那场,本来应该很好的晚宴,却成了所有不幸的开端。
那晚,她穿着最漂亮的旗袍,一头长发就这样披着,美得不可方物。
他像个父亲一样站在楼梯下,伸着手等她下来。
她当真像个公主殿下一般的走下楼梯,一直,将手交到他的手上。
“今天是我陆钧梅的妹妹瑶瑶的二十岁生日,多谢各位的到来,”他是这样介绍她的,妹妹,有些失落。
他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只簪子。
她的头发很长,却怎么都不肯扎起来,于是他就买了一只很美的簪子送她。
她很是高兴,欢喜的将那簪子戴了,从此就没有摘下来过。
然而,一切,似乎都不会照着这样的故事走下去。
生日那晚,她第一次喝酒,喝了很多酒。
醒来,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声响。
她本来只是想要找些水喝,她本来真的不是有意撞见,然而——虚掩的房门内,一些叫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那里,竟然有陆钧梅。
那一刻,她才当真明白,对于其他女人看见梅时的不舒服,那是嫉妒。
此时,她只觉得被他背叛了,深刻的背叛。
梅只可以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的啊。
然而,她是他的谁?
她什么都不是。
她是他从站台捡回来的一个流浪的无家可归的人,他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啊,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她是没有资格的啊!
从那天晚上之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开始穿起旗袍来,脱下了华丽的连衣裙,穿上了别致的旗袍。
第一次见她这样穿,他很惊艳的看着她,“我的瑶瑶女王长大了啊,果然是很美啊。”
她在他面前旋了几转,很淑女的站定,然后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阿梅,当初为什么收留了那样落魄的我?”
他装模作样的思考,其实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问这样的问题,然而,得不到答案。
“因为瑶瑶需要我,”他是这样回答的,一直都是这样回答的。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在敷衍。陆家上下没有人敢对她无礼,却也没有人告诉她关于阿梅的过去。
她渐渐的不安,为什么阿梅就是不肯给她一个叫她相信的理由呢?
他并不是个很善良的人,却独独的将她带离那样不堪的境地,独独对她极好。
他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叫人害怕,所以,那个理由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么,究竟为什么,他要带她回来?
她害怕她只是他一时兴起带回来的玩具,她害怕哪天他有了新的玩具就会再也不要她。
那段日子,她不安,她彷徨,她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后来一日,有人上门说媒,对方是参加生日晚宴的一位年少有为的男子。
大她三岁,倒也相貌堂堂,只是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的她是容不下任何人的。
他似乎很高兴,天天追着她问。
她本来是不会答应的,她本来是除了他不会嫁人的。
然而一日,他极是高兴的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晴天霹雳一般,她的啊,梅要结婚了。
然而,她本来应该要恭喜他的,本来是的。
可是强颜欢笑着,不想叫他为难了去。
所以,她回答他,“我嫁。”
她其实真的要感激他,而不是责怪他。
没有他,她此时不知道在哪里流浪,不是他,她哪里有这样的人生?
她记得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有多奇怪。
像是解脱,像是不舍,像是,后悔。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于是,他的婚期就和她同一天。
本来么,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再不结婚就晚了。
那个男子倒是时不时的来探望,只有他在场的时候,她才会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然而,这个样子又能骗的了谁?
她看的出来,他分明也是对她有爱的,可是却在忍着什么。
她痛苦,他似乎也在煎熬。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新婚当日,陆府很热闹,一个出嫁一个娶妻,哪里会冷清到哪里去。
只是不幸的事情,迟早都会到来的,这一点,她从来都是知道的。
然而,她只是没有料到不幸来的那样快。
她结婚,他娶妻,本来人生已经两不相干。
然而,一切的不幸来的那样快,她都有些措手不及。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
将手上的水重新换了一杯更热的,问她要不要,她微笑着拒绝了。
我注意到她从拿到那只簪子之后,就一直拿在手上不肯松手。
她的头发和衣服似乎吹不干一样,不停的滴着水,我新铺的地板上已经有了一滩水迹。
“你说,爱一个人爱到发疯,这个人还正常吗?”她紧张的看着我,我想了几想。
“爱一个人假如太满的话,是会发疯的,”我放下手上的,“爱七分为好,若是全部都用来爱别人,就会成为枷锁,两个人都不得安生。”
她似乎若有所思,偏着头看了我一眼,顿时一阵头皮发麻,那样的一双眼睛,当真是恐怖的。
“也许,阿梅当真是没有爱过我,”她有些失落,脸上一阵萧索之意,“他怕是后悔收留我,养虎为患啊。”
我一惊,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办法挽留的事情么?
她悠悠的叹一口气,低下头去继续说了下去?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然而,一切似乎都不会照着这样的命运去走。
她的丈夫说着不在意,但是谁又能真的不介意?
终于,到了最后的爆发,终于,没有办法再忍受了。
他和阿梅本来是生意上的伙伴,现在结了亲本来应该更加融洽的,然而,她给毁了,她给毁了。
她纠结的不过是一个答案,为什么阿梅不喜欢她却要收留了那个境地的她。
那日,她总算是忍不住趁着阿梅的妻子不在家,问了他。
“阿梅阿梅,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她很痛苦,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很痛苦啊。
一直都觉得这些幸福是偷来的,是不真实的,是梦境里的。
他吱唔,显然又想要逃避,“是因为瑶瑶需要我……?”
“阿梅,”她打断他的话,“你和我说实话吧,叫我死心好不好?你不要我,却要收留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啊!一直一直,我在等你说娶我的话,可是我等到的却是你要结婚的话!”
“瑶瑶?”他似乎被她的话惊到了,喃喃的,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瑶瑶……”他继续这样叫着她的名字。
那一刻,她浑身不住的颤抖着,或许是激动或许是紧张,然而,那些情绪过了百年已经记得不太分明了。
“你说啊,不要再逃避我的问题好不好,我真的想知道,我发了疯的想知道!”她大声尖叫,不管是不是有人听到。不在乎了,她已经不在乎了!
忽然很用力的抱住她,很用力的。
“为什么才说?”他声音很紧,“为什么才告诉我?”
她心里一颤,像是一根琴弦被拨动发出动人的音符。
“什么?”
“我们竟然是这样错过的,”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奈,“我说的结婚,是和你,我本以为你要嫁给那个人的,我是这样以为的。”
她不可思议,她没有办法相信,“那么,为什么你不说?我问你,你却从来不回答!”
“不是,”他急急的解释,“不是这样的啊,你需要我,所以我带你回来,因为你需要我!”
“我本以为那是敷衍的话啊,”她的心似乎在滴血,为什么到了没有办法挽留的时候,才知道这些?
“我陆钧梅不是个什么大善人,若不是那日见你孤单的趴在地上哭泣,我怎么会想要疼惜你?”他轻声在她耳边说话,“我的女王陛下,我在等你长大啊。然而,你长大了,我们却还是错过了。”
猝不及防的,滚烫的泪沿着她的眼角滴进他的后颈里去。为什么,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啊,却要这样错过?为什么呢?
“阿梅,”她唤他的名,“女王想要回来可不可以?”她任性的这样对他讲,然而,她自己却是知道的。
四个人的事情,哪里是说变卦就变卦的?
他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容的任何不对?
然而,来不及了。
她的丈夫本来是来接她的,却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哪个丈夫的肚量可以有那样的大,容许妻子想着别人也就罢了,却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要变卦?
那一瞬,怒火妒火再也分不清。
那夜,是个下雨的夜晚,就像今夜的雨一样。有风,而且很冷。
她就穿着这件旗袍,粉色的绣花旗袍,头上戴的也是他二十岁时送她的簪子。
他丈夫买过很多簪子给她,然而她却独独只戴这一只。
注定是罪孽的姻缘啊。
他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安静没有了,挣扎也没有了。
她惊恐的回头看着黑着一张脸的她的丈夫,她急急的解释,“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不好吗?”他很愤怒,甚至是有些狰狞,“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有些不公平?”
“可是,对不起,”她有不详的预感,会不安,他要做什么?
“很抱歉,”阿梅是这样对他讲的,然而,这并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抱歉?”他很生气,这两个人背着他做了这些什么事情,一句抱歉就完结的?
“哪里这样简单,”他的面上很黑,似乎酝酿着什么暴风雨一般的。
她不记得是怎么打起来的,只是反映过来的时候,他从瑞士带回来的已经刺进啊梅的心脏。
都是血啊,她就这样看着。本来还好好的啊,本来好好的。
她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然而,下一秒,她的簪子划破了他的喉咙。
他同样不信的看着她,伸出手去抓,一阵刺痛,那只左眼被他生生的扯下来。
那一刻,她忘记了疼痛,只知道他死了,被他杀死了!
然而,她又何尝没有杀人呢?等到四下都安静了,她才抬起头,一室的狼藉,一室的血腥。
她受不了的跑出屋子,跑进大雨里。
雨很急很急,她的发就这样在雨里摇曳,就像她的世界一样,湿了。
我有些悚然,放下手上已经冰冷的茶杯。
她似乎有些激动,那只红宝石的眼睛风外的诡异。
我吃了一惊,果然是个惨烈的故事。我
没有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个人都死了她怎么会选择活下去?
她指了指那只眼睛,再给我看了那只簪子,我到吸一口气,那宝石原本是应该在簪子上的装饰。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生生的将那宝石取下然后将那宝石镶嵌到自己的眼睛里去的,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眼前的这一切太过于诡异,一身衣服在我开了暖气的屋子里不见干。
“后来我是投河自尽的,所以,我的衣服和头发都是干不了的,”她淡淡的告诉我,想来知道我在害怕了。
“那,为什么这么些年了,你还要在这人世间逗留呢?”我不能理解,他都已经死了啊,她不是应该一起往生么?
“因为我将这只簪子弄丢了,”她语气忽然放的很温和,“我不能将他送给我的东西弄丢啊。”
我一震,就是为了这个簪子,才逗留了这么些年?我不禁有些赧颜,活着的人有几个这样念念不忘的寻找一样东西的?唯有死了,或者才能知道珍贵吧。
“就为了这个簪子,一直寻找?”我似乎是在问我自己,本来还不是怎么相信的,然而,眼前的状况由不得我不信。
“我们都很傻,”她沉默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应该知足的,不是阿梅我早就已经活不下去的吧,我果然是个祸端。”
“也许不是,”我不看她的眼睛,看着她手上的簪子,“陆钧梅自己也说过啊,他并不是个大善人。
他收留了那样的你,必定是因为那时候就动了心的。”
“男人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才会给予最好的东西吧,”我站起身,又换了一杯热一点的水,这个冬天的雨夜,即使开着暖气还是会觉得冷呢,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鬼,怕是也会冷的吧。
她怔怔的有些愣神,似乎不相信我的话,“真的是这样吗?”
“最后的那一天你不是得到答案了吗?”我不明白,分明啊梅已经说的很清楚啊,为什么她还有反复的问呢?
“我,”她有些失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和阿梅才会错过。
我执着的是他从未对我说一句爱,我不过是想要他说一句爱我啊。”
我怔住,也许,她是知道他喜欢她,却在等他说爱的时候,终于没有等到。
他以为她知道的,却没有料到啊。
女人,当真是奇怪的东西啊,钻进牛角尖里面,就会看不清真相。
“有时候不说出口,不等于不爱,”我对他笑了笑,“他做了那么许多,为你做了许多,这些足够告诉你他是爱你的,所以,你不必再执着着找一个答案了啊。”
“哦,”她忽然没有缘由的哦了一声,忽然站起身,以手当做梳子以簪子盘了上去。
这样看来,当真是个人啊,难怪陆钧梅第一眼就爱上,难怪要那样的守护啊。
“我走了,谢谢你,”她转头看我一眼,走了一路消散在空气里,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很久才从她最后一个笑里面回神。
看了看前面的位置,上面很干净没有一点水渍,桌子上一只白色的吹风机放在上面,地上的那一淌水迹也消失不见,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然而,我找寻了许久,都找不到她存在过的依据,倒是手边的簪子不见了。
过了好几天,我在一家旧报纸摊上看到一份很老很老的报纸,我好奇的拿起,看了几看,顿时一阵锋芒在背的感觉。
上面虽然粘着什么污物,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那一场变故。
旧上海,繁华无度。
上海豪门陆钧梅与其养女发生不伦之恋
这个硕大的标题,叫我看的愣了神。
我于是记起似乎一个晚上听到过关于陆钧梅的消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