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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听完之后微微一愣,冷冷说道:“我可管不了这么多。【零↑九△小↓說△網】造不造反,那不关我的事情。”
真空说道:“是。少侠,我怕的不是这个,梁照和少侠,若论起来势力谁大谁小,依老衲所见,那算得上是半斤八两了,若是你和他之间嫌隙颇大,最后必当会有一场鏖战,谁输谁赢,可是当真不大好说。”
柳长青不解其意,说道:“若依大师之言,该当如何?”
真空念一声:“阿弥陀佛。”沉寂一会儿,又说道:“梁照势力颇大,有兼顾有军队人马,训练有素,赤魔堂势力分散,旗下却不乏领兵带马豪杰之士,若是两军交战,必在四川、河南一带战斗……”
柳长青似乎这时才理会到真空的意思,心道:“你是个佛家之人,却对此等事情如此注重,那不是有违本心么?”脱口说道:“大师放心,我虽然对兵家之事一向不通,却不会侵犯别人,少林寺之地,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打过去的。”
真空“哈哈”一笑,说道:“少侠见外了,想来我少林寺与世无争,数百年来,有多少英雄好汉,想将我少林寺一举灭掉,却从来未能得逞,若是外界来犯,那是没什么怕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就算是两军相争,打到少林寺之中,那也未必能欺负到少林寺的头上。
柳长青听这真空大师说话实在过于啰嗦,有些不耐烦,说道:“大师有何话,还请直说。”
真空“唉”的一声道:“我本来是在于解开两家嫌隙,但是自知能力有限,未必能解,少侠乃是性情中人,那是没什么说的,但向来兵家相争,不论谁胜谁败,首先跟着遭殃的,就是老百姓,如此看来,越是打仗,老百姓的日子就越是不会过,少侠可曾想到过此情此景?”
柳长青这才听明白真空大师说了如此多的铺垫,原来是为了这般,心中暗暗有些惭愧:“他知道我们的恩怨之事,知道早晚必有一战,因此要我能免责免,不动干戈,那是最好的了。”这才对真空有些佩服,说道:“大师之言,我必当牢记在心。”
真空起身说道:“少侠大义,老衲替天下苍生拜谢了!”说完就要跪下,柳长青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搀扶起来,接连摆手道:“大师心系百姓,不愧是高僧,这一要害关节,我却从没想到。【零↑九△小↓說△網】岂能向我行如此大礼?”
真空站立稳当,又待说什么话语,却最终没说出口,盯着柳长青看了一会儿,合手说道:“阿弥陀佛!金大所教徒弟,当真是英雄本色!”
待到真空大师走后,柳长青细思他所言语,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空大师怕我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今日我尚自年轻,却已当上赤魔堂堂主,只怕日后贪心,尚不满足,赤魔堂一动,那整个江湖之中,只怕都要兴风作浪了。”
柳长青心中暗暗感叹真空见识高明,此时自己才是刚刚坐上这堂主的位子,就要如此劝说自己,那当真也是良苦用心了。
柳长青推开房门,耽搁了这一会儿,不知索凌和沙石头玩的怎样了。
刚刚推开房门,一阵穿堂风游荡过来,柳长青顿时有些清醒,突然心道:“什么举兵?什么战斗?我什么还没做,这真空大师就来教我做人做事来了,当真有些奇怪,这人到底是不是少林寺的,待到日后有空去嵩山,自然会知真假。”
索凌不久便回,见到柳长青痴痴如醉,正在那里苦苦思索,索凌到了这里,见柳长青这幅模样,之前见过几次,知道他若是当真苦苦思索起事情来,那就不能自拔,往往又会坠入魔道,笑嘻嘻过来道:“你这幅模样,我都见过啦!”
柳长青抬头瞧他一眼,缓缓说道:“是见过……是见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自己却是想不出来。”
索凌问道:“你说的什么?”
柳长青不言语,隔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是啦!我知道啦!这是沈师伯的内功!”
索凌见他原来是在思考武功,自己不大清楚怎么回事,问他缘由,柳长青不说,只是说道:“这是沈师伯的内功,错不了的,我以前判断不出来,现在却是简单的多了。”
沙石头也凑过来,手中拿了几个面具,他当然也是听不明白柳长青嘀咕些什么,凑脸问道:“哈做什么?”
柳长青这才将事情将方才真空大师对自己说的话语大概说了出来,索凌听得满心疑惑,到后来也知道真空的用意,也有些脸红,说道:“这真空大师做什么不好,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却来劝你和梁照化解嫌隙,当真是想的多了。不过这也算是忧民本色了,实属不易。”
柳长青说道:“我刚才还不大理解,现在却是更是疑惑,方才真空大师竟然要给我下跪,我急忙拦住,顺势将手放在他手腕之处,顿时察觉到了他的内力,我说怎么十分熟悉,那自然是因为我见过了,在哪儿见过我却是不大知道,现在想想,原来是我们扬州回雁山庄沈师伯的内力功夫。沈师伯……唉,他也死了,当真是可悲。”
索凌问道:“怎么会是沈师伯的内力功夫?他不是少林弟子吗?当真去修习那《易筋经》才是啊!”柳长青解释道:“真空本是俗家之人,四十岁上才出的家,想来他和沈师伯颇有渊源,他自己又说和我师父年轻之时关系很好,那就是了,这人不是沈师伯的师哥,就是沈师伯的师弟,不过我却从没没有听过。”
索凌脸色凝重,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我知道了。”
次日两人便要去东蒙山,待要出发,沙石头却拦着。说什么都要跟着柳长青一同前去,但此人完全不会武功,闯荡江湖,带上此人,那岂不是碍手碍脚吗?耐不住索凌和沙石头两人一齐软磨硬泡,柳长青终于答应。
又行上几日,终于到了东蒙山上,索凌第一件事就是上山寻找哥哥索骥,来到山上,见四处乱糟糟,在霍大庆的管制之下,一个欣欣向荣的东蒙派,不出一年,就已然看上去有些荒废,不禁暗自叹气。
索骥一出来,见到是妹妹索凌和柳长青在一起,想起之前的事情,那是柳长青第一次来到东蒙山脚下拜祭之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习性早已改正,索凌说了他许多次,索骥才终于有些醒悟,不再为虎作伥。索骥自己不这么做,那就得不到霍大庆的信任了,霍大庆几次三番都想整整他,也未得其便。
索骥叹气道:“唉,你交给我的人,被别人给抢走啦!”
索凌点点头,并不责怪,说道:“哥哥,不必担心,我已经知道了,你告诉我,抢走那人是人有是谁?”
索骥说道:“这人……这人……我没瞧清楚……”索凌问道:“没瞧清楚?那也没什么?这人用的什么武功?”索骥搔耳挠头,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转身的功夫,人就已经不见了……等我……等我……追出去之后,就瞧见两个人影……”
索凌点点头,说道:“那人多高?”
索骥看一眼柳长青,说道:“没有你这么高……”有看着索凌说道:“和你倒是差不多。”
索凌沉思道:“是了!是法无门。”柳长青讶异道:“是他?”索凌点头道:“正是,我原本也是猜不出来,但你想霍师兄为什么说我不曾下山?那自然是法无门吩咐的。”突然瞧见索骥脸色好似不大舒服一般,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索骥说道:“唉……我追了出去,心想看看霍师兄在不在山上,我去寻他,却听到两人在说话,我见他功夫太高,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那人说道:‘你按我的意思去办,保准少不了你的好处。’霍师兄很是高兴,说道:‘我自然是言听计从,绝不误事。’我伸头去看,却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索凌点头道:“是了,圣女又偷偷出来了,我在宫转十六门之时,圣女有几日不在里面,自然是被法无门带走了。哼!这两人胆子好大!”
柳长青静静瞧着索凌,索凌叹气道:“哥哥,你被发现了是不是?法无门不杀你,那已经是瞧在我的面子上了,你的伤要不要紧?”
索骥说道:“前几日难受的很,觉得体重十分寒冷,这几日慢慢好了一些,不过仍然有时冷的发抖。”索凌从怀中掏出几服药,递给索骥,说道:“每日两次,熬煎之后服用,连续三月,一顿也不要落下,方可痊愈。”
柳长青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药?我怎么不知道?”
索凌道:“前几日咱们在故园镇之时,我就想到可能是法无门,怕是有什么意外,因此备好了药,此药不好配制,因此得提前下功夫。”柳长青心中暗自高兴,自己的老婆聪明有余,自然是十分省心,又听到索凌道:“我算是想的明白了,法无门就是这般心思,青哥,咱们今后可算是又多了一个大敌,法无门被梁照收买了,只怕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青哥,这可就难办了。”
柳长青听到此话,也并不怎么惊讶了,问道:“法无门自来也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年事已高,赤魔堂的权势,虽说不比朝廷之中,但也算是江湖第一大派,怎么会去和这等朝廷之人同流合污?”
索凌道:“那又有什么难猜的?青哥,每个人总有喜欢的东西,投其所好,那也就是了,法无门将堂主之位传给儿子之后,竟然喜爱上了炼丹制药,梁照眼线颇多,稍一打听,就会知道,那自然是说会给法无门炼丹制药找人找宝物,法无门定然欢喜,你自己认为法无门怎会放着堂堂赤魔堂堂主之位不去做,却偏偏去炼什么仙丹,但在人家自己看来,炼丹倒还是正事呢!”
柳长青心想也是,梁照若要用法无门,或者法无门将他一身武艺传授给梁照,那自己也未必能打过了,上次在台上之事,虽说自己有幸赢了一招,但也是法无道在一旁指点,自己知道了法无门的练门所在何处,但若是下一次两人当真交锋起来,只怕法无门刻意防守,自己内力在他看来就是平平无奇了,天下当真是一物克一物。
索凌说道:“霍师兄当然也被收买了,梁照让法无门先办一件事情,就是找出邵剑琮在哪里,这法无门也当真神通广大,赤魔堂的寻人功夫也是名不虚传,这事情咱们虽然做的保密,但这法无门仍然是找上门来了,唉……”
商讨一阵子,柳长青忽然问道:“法无门的事情,法无道都是知道了的,这是为何?难不成法无道一直跟踪着他父亲不成?”
索凌点头道:“正是如此。”
两人一齐想到法无道所说话语,说霍大庆谋害亲生父亲的证据,就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他又怎么会知晓?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霍大庆是个小人物,本来这等谋反拉人头的事情,也轮不到他的头上,但多半是被法无门捉到了把柄,因此才答应此事,东蒙山地势有利,多半是梁照想要用上一用……
但柳长青又想着不对,将这想法说给了索凌,问道:“真空大师说道,梁照必定不愿谋反,说道谋反之事,在于出其不意,那就是快,但这梁照行事,却是慢的很,多半是在敷衍梁王。”索凌说道:“我本来也想到此事。但此事也未必全然可信。难不成梁照就是在江湖之中游荡?天下岂有此理?”
梁照之事,为时尚早,两人决议先去霍大庆的房间之中瞧上一瞧,法无道必定探到了什么,因此才会这么说。
一路之上,索凌神色压抑,柳长青也不知如何劝慰,不一刻就到了霍大庆所住之处,索凌瞧着眼前景象,想到:“此处本是练武堂,师父常常在此处教我们功夫,却被霍师兄荒废在此,自己住着一连串的向阳屋子。”不觉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