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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猜测事实本该如此,柳长青虽然惊讶,但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了地,心想若是这般,圣女想要用索凌换自己,那就证明起码索凌的性命无虞。【零↑九△小↓說△網】时日还长,若要救出索凌,想想办法,也未必不成。
柳长青担心问道:“圣女见过金枝玉叶的容貌,若是发现是她们,会不会遭殃?”
杨真道:“我早已想到此节,那是没事的,金枝玉叶进去之后,有人教她们礼仪,却和圣女没有瓜葛。不在一座山峰之上,见不着面的,若是见着面,只怕也是见到‘假圣女’。她四人均有武功在身,你更加不必担心。”
柳长青要去藏画,赵柔非要跟着一同前往,说道:“这是我赵柔大师的亲笔画,说不定还会流芳千古,让章庸仁和章江声父子二人那个……遗臭万年,当然要去看上一看。”
柳长青心中安逸许多,赵柔更是高兴,一路之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柳长青早已习惯,听得她唠叨不停,眼睛瞧着她面貌,见沧桑了不少,显然是疲于奔波,心中不觉生出歉意,柔声说道:“小师妹,今后不可再去找寻什么武功秘籍啦!可好么?”
赵柔噘嘴道:“天下宝物,谁都可寻得,咱们得到了,那岂不是更好?本派发扬光大……”
柳长青又待生气,却又不忍心,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咱们要将金门派发扬光大,有的是办法,何苦非要这些宝物不可?宝物就是祸根。”
赵柔道:“我知道啦!就像这《兰亭集序》,章府拿了它,那就是祸事的根本,是不是?”
柳长青微微一笑,说道:“我看天下宝物,都是一样。它们本来可不是什么祸根,关键看拿着它的人如何去用。若是用的好了,那天下人都说它是吉祥之物,反之若是用不好,拿宝物去祸害百姓,那就是不祥之物。这祥与不详,全然在于得到宝物的人如何去用。”
杨真带着两人将这件“宝物”重新藏好,不漏踪迹,柳长青见到树木破损状况,说道:“这正是无量内功第七层功夫,若依照常理,这番进益,只怕也是……”
杨真毅然点头道:“章江声定是也食了那九天黑莲。”
柳长青也点点头,说道:“正是!若是不杀此人,只怕他早晚之间,便会练成此功,缩骨功最是难练,不练到第十层,那就不会用,若是练到第十一层,只怕我要敌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些高兴,说道:“我也不怕!他拳脚功夫十分平淡,这章庸仁设计事情,只怕早在数年之前,章江声自小习武,得天独厚,但养尊处优,终归是怠慢了一些。”
杨真说道:“先时我瞧你步法上的功夫,诡异多端,已经很好,后来见你用擒拿手法,灵巧多变,更是精进,此时你内功又天下无敌,不可思议,只怕今后世间鲜逢敌手,若要开门立派,须臾之间,就可成事,更莫说是重新将你金门派发扬光大。”
柳长青叹一口气,说道:“看似老天对我很好,我得天独厚,练会了这许多东西,但偏生去却觉得老天对我实为不公,我亲近之人个个死于非命,我宁可什么也不要,像原来那样,快快乐乐的在扬州生活,每日练习功夫,和众同门在一起,有师父陪伴,那可是比什么都要快乐。”
柳长青想到此事,便满脸愧疚,后悔当时自己一冲动,就离开了门派,远赴他乡,总觉得自己就算是和师父师娘一起死掉,那自己也是不会后悔的。
接下来一连几日,柳长青一直在等待金枝玉叶送出消息出来,但四人音讯全无。只有杨真一人每日里早出晚归,不停在外打听消息。
眼见柳城之中,一天比一天热闹,街上不断有官兵和赤魔堂的弟子巡逻,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不过来的门派之中,大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门派,许多都是想攀上赤魔堂这根高枝,前来拜贺,更有许多人是白吃白喝,浑水摸鱼之辈。当然赤魔堂是知道此事的,图个热闹,也不在意这些粮食,况且许多武林高手奇才,
这日柳长青在大街之上游荡,见千面一人,老态龙钟,犹似陆居安之辈,瞧身影有些熟悉,便凑了过去,一看之下,竟然是镇海镖局胡总镖头,胡总镖头也瞧见了他,眼前一亮,急忙打招呼道:“贤侄儿!怎么你也在这儿?”
柳长青和赵柔一同鞠躬,柳长青说道:“胡总镖头,怎么你也来啦?”
胡总镖头说道:“这个自然是要来的。湖广一带官道被封,小路上贼寇又多,这些日子是没办法走镖啦!”又低声道:“赤魔堂势力重大,分布均匀,别说我一个小镖局要前来赠送贺礼,就是像一连开了三十四个分局的順远镖局、青城派门下所创的宁道镖局,大大小小,不论怎样,就算自己不亲来,也会送来贺礼,这个是自然的。【零↑九△小↓說△網】否则我等日后如何走镖?”
柳长青点头道:“那也是了,胡少镖头呢?没和您老人家一起来么?”
胡总镖头道:“来了,这小子不成器,接连几天都是拉肚子,上吐下泻,正在难受着呢!没有一起出来。”
柳长青又点点头,胡总镖头将他拉到一旁,说道:“贤侄儿,怎么最近不回去?那杀你师父的仇人,你可找到了么?是谁?老夫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他个片甲不留。”
柳长青苦闷的摇摇头,说道:“我一直在查,却还没有线索。”
胡总镖头说道:“当真是哭了你啦!唉,老夫也虚长你师父几岁,哪知他竟先我一步而去!唉,当真……当真……”
柳长青叹一口气,问道:“胡总镖头,这些时日镖局之中生意如何?”
胡总镖头摇摇头,说道:“惭愧,惭愧。贤侄儿,原先我扬州之中,就属你师父和我关系最好,你们也常常替我走些镖,这你是知道的。有时候生意好些,来了买卖,太大的却不敢做……”说完满脸可惜之意,又低声道:“……前些日子有人托我走镖,你猜猜是什么?说来你定会不信,竟然是王羲之的真迹《兰亭集序》!我亲自上阵,从扬州运到了……”
柳长青大惊失色,问道:“什么?”
胡总镖头说道:“啧啧,怎么样?贤侄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柳长青问道:“是谁找你的?是不是一个年老的,一个年轻的,两人是父子,姓章是不是?是不是?”着急之情,现于表情。
胡总镖头见他说话有些不清不楚,啰啰嗦嗦,说道:“章姓父子?不是,来的是一个光脚大汉,也真稀罕了,我走了三镖,两假一真,相互照应,才到了这里。”柳长青点点头,说道:“那是章庸仁父子派人去的,只是他为何要去扬州?又何必走镖?”一时之间也想不通。
两人聊了几句,柳长青说道:“胡总镖头,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胡总镖头说道:“贤侄儿有话尽管说!哪有什么拜托不拜托的?”
柳长青道:“我在外闯荡,找寻仇敌,可我金门派却无人看管,烦劳您回去之时,有空就照看一番,别被乞儿和贼寇将地方给占了去。”胡总镖头点头道:“这个好办。回雁山庄沈庄主和我一起前来的,你见过没有?”
柳长青惊奇道:“沈师伯?怎么他也会来?”
胡总镖头道:“你还不知?沈方剑……唉,已经过世了,他年老体衰,无疾而终。我说的是沈少庄主沈天寒。”
柳长青听到此言,暗自摇摇头,说道:“我许久未回门派,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当真……当真……”胡总镖头道:“贤侄儿也不必责怪。”
两人聊了一会儿,各自说了住处。柳长青心中颇觉奇怪:“赤魔堂是江湖之上的邪派,怎么回雁山庄会来祝贺?”
忽然大街之上传来恶骂之声,似乎有人争吵,柳长青和胡总镖头一起赶过去,见到十余人分站两队,气势汹汹,互相指着对方责骂。
凑得近些,见个人都是赤手空拳,定是来的时候兵器被收缴了。都是粗糙汉子,一人指着对面之人骂道:“老子管你奶奶的东西南北!你不管好自己的兔崽子,反来怪我?我自己站着没动,是你的兔崽子自己撞上来的!”
对面一名壮汉说道:“哼!瞧你身强体壮,有些功夫,小孩子懂些什么?你做什么不让一让?再说小孩子撞你一下,那又有什么了不得啦?干什么踢他?”
那壮汉说道:“老子乐意!你管得着么?自己的野孩子不看好,那又怪得了谁啦?”
对面之人听他蛮横,颇不讲理,咬牙切齿道:“这么说,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先前的壮汉说道:“正是啊!否则撞了人,还占了理,天下还有这般道理?”
对面之人脸色突变,踏步上前,说道:“你要讲理,这就是理!”一把向那壮汉胸前衣襟抓去,那壮汉也是练过功夫的,见他抓将过来,伸手去挡,哪知却挡了个空,那人一掌拍向他小腹,壮汉吃了一掌,顿时恼怒,大吼一声,说道:“隔你老子的!”两帮人顿时大打出手,大街之上,瞬间尘土飞扬。
两派之人都是会些功夫的好手,谁也不服谁,你滚我爬,稀里哗啦,街上的花灯顿时被毁掉了不少,闹得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来了一队巡逻人马,见到有人闹事,为首之人手持长鞭,大喝一声:“柳城之中,你们竟敢闹事!活得不耐烦了么?”长鞭出手,将两名胶着在一起的汉子顿时缠在一起,用力一甩,两人纷纷倒地。一旁之人也大都是习武之人,见此人鞭法了得,出手即中,快如闪电,若非十年功夫,只怕难以习得,都是暗暗心惊。
为首之人又挥动长鞭,在地上恨恨一拍打,大喝道:“谁敢闹事,立刻杀头!”柳长青暗暗心惊,瞧着手持长鞭的汉子武功倒也了得,鞭子虽软,在他手中却更多了几分灵巧,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城中自有县衙官府,怎么此人敢说出这种话?看来赤魔堂的势力,要比本地的官府势力大的许多了。只怕堂堂县衙大人,也不能捉到人就杀死。”
持鞭之人并非虚张声势,眼见他漏了这一手,谁人敢不住手?都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
那持鞭之人挥动长鞭,说道:“你、你、你……还有你……”接连点了方才打架的十余人,“……立时出城,迎娶圣女之前,不得踏入此城一步!”
一名大鼻子模样的汉子听到此言,心想他们是前来祝贺的,怎么能赶走贵客?他这么一说,自己就不大服气,乜斜这眼睛,不忿之色露于脸上,说道:“你是何人?我来不来得此地,关你何事?”
那持鞭之人听他言语不恭,将长鞭向后拖回少许,低声“哼”了一声,说道:“我说让你走,你就留不得,若是不服,便来一试!”
那汉子“哇”的叫一声,冲了过去,那持鞭之人看准他脚,迅如闪电,将长鞭挥出,缠住那汉子脚踝,用力上提,那汉子正在奔跑,被他长鞭一带,顿时摔倒在地。
那汉子爬将起来,仍是不服,暴跳如雷,又上去,接连三次,还未站稳,就已被带到地上,骂道:“你拿着鞭子,有什么了不起?敢不敢赤手空拳,和我比斗一番?”
持鞭之人听到,又是一声轻轻的“哼”,说道:“不怕死的,便过来罢!”将长鞭交给身旁之人拿着。
汉子方才第三次摔倒之时,脸碰到地上,他鼻子本来就大,像是凸出去了一块肥肉一般,用力一摔,顿时流出了鼻血,不过他浑然不觉,仍是攻了上去。
持鞭之人这次待到他奔到跟前,才来动手,邪身躲过汉子急来之势,一手扶着汉子左边肩膀,另一只手一推,接着用脚一拌,汉子再次跌倒,只一招就将汉子给摔在地上。
那汉子躺在地上,大声叫道:“你犯规!你犯规!”持鞭之人一愣,迷茫道:“打架就是打架,什么犯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