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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起进山庄时非同寻常的木制吊桥,霜柒突然问道:“岳家人都在干什么?吊桥还在吗?”
面对霜柒问话时俨然一副‘女主子’的语气,角木笑嘻嘻的回禀,“今日是大家到山庄的第一天,岳家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所有人都集中到餐厅用餐去了,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主子带来的人手有限,大多集中起来保护二位的安全,对那边的掌控不那么严密,此事还有待调查。”
霜柒努了努嘴,“丰盛的晚宴?为啥我没收到邀请?”
角木猥琐的挤了挤眼,“岳家小厮来请人的时候,公子正与王爷沐浴,我和斗木刚换完衣衫,寻思着你们一时半会儿洗不完,就给回绝了。”
说完,他还不忘朝斗木瞥了一眼。
二人打了一架后似乎怨气没那么大了,斗木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霜柒却嘴角一阵抽搐,咬牙切齿道:“谁和他一起沐浴了,我们明明是分开洗的!”
角木笑意更深,丢给霜柒一个‘别害羞,我们懂’的眼神儿。
“我累了先去睡,你们爱咋咋地!”霜柒实在不想再待下去,直接气得走人了。
斗木身为她的贴身侍卫却并未跟来,待完全听不到霜柒的脚步声后终于问出了心中憋闷已久的问题,“主子究竟怎么回事,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吗?你的话糊弄他还可以,却休想瞒我。”
角木嗤了一声,“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要不我能把公子支开吗?猪脑子…”
“你别磨磨唧唧的,有话快说。”斗木不耐烦道。
角木替王爷掖了掖被角,朝外走了几步,以免将人吵醒,“稍安勿躁,我刚刚说的并非全是假话,主子的确只是睡着了,明天一早就能醒来。”
“只不过,导致主子昏迷的原因有两种。其一,如我刚刚所说,岳家送来的酒水与温泉中药物反应生成了媚药,主子体质特殊,药物作用时间有限且发作程度较轻,没有什么危害。”
“可其二嘛…”角木眸中闪过厉光,“主子乃魔宫后人,对芮亚草过敏之事知之者甚少,却有人将它混在了点心中。”
“身在山庄,不可能完全不用这里的吃食,但对方居然能令我们验不出茶点中的芮亚草,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国师,我想不到别人。”
斗木暗自捏紧了拳头,“一定是吉幽做的!原以为他一直没有动作是个缩头乌龟,没想到在这等着我们,奶奶个腿儿的!”
角木点了点头,“吉幽不过是个狗腿子,国师才是最大的敌人,看来他已经怀疑主子的身份了,必须早日找到神丹,不能让小小的芮亚草控制了主子。”
“这些天的膳食要你亲自动手了,我去朱二狗门外守着,他要是出了事儿,主子心里更不好受。”斗木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角木笑眯眯的望着他,“你倒是开窍了…”
…
霜柒回屋后就关了门窗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满是浴池中惊鸿一瞥的灼人画面,墙壁上的小洞让人无法窥得美男全貌,却增添了朦胧之美,让人欲罢不能。
“天啊撸的,老娘这不是思春了吧?”霜柒急忙下床灌了几大口凉水。
冰凉之感划过喉咙,与胃中火烧一般的热度激烈碰撞,非但没冷静下来,反而更难受了。
都怪该死的猪头,让人没法子思考事情…一边暗自诽谤,霜柒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好,中间醒了好几次,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被人吵醒了。
陆湘湘进了霜柒小院儿就不走了,还让岳家厨娘准备了早点,打算和霜柒一起吃。
这举动对于还未出阁的女孩儿来说颇为大胆,陆羽风顿时黑了脸,急忙陪同前来,好堵住那些个八婆的嘴。
孟鹏飞更是气炸了肺,死乞白赖的跟来了。
霜柒来到餐厅时,便看到三人各怀心思的坐着,等着她开饭。
湘湘伸长了脖子朝霜柒身后猛看,没见到王爷的身影,顿时放了心,这说明他们俩根本没什么关系嘛,害得她昨天憋气了一整天,就不应该听孟鹏飞乱说,真是自作自受。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三位贵客都要来我这里用餐?”霜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俨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坐下后抓起肉包子就朝嘴里送。
陆羽风硬撑着客气的笑容道:“听说大人昨日沐浴时墙壁塌了,我们特来看望,见大人没受伤也就放心了。”
霜柒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儿,这借口编得够拙劣。
“那你们看到了,我没什么事儿。”
陆湘湘却皱了皱眉,“可朱大哥这么没精神,一看就是没睡好,真的没受伤?”
霜柒以为自从将湘湘劝回了家,就能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没想到几日不见,她似乎还是钟情自己?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湘湘妹子,我…”
“哟,这一大早儿的真是热闹,小狗儿这里有什么喜事儿吗?聚了这么多人。”未等霜柒说完,王爷略显虚弱又阴阳怪气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片刻间,他就不客气的坐到了她身边,顺便夺走了被她咬了一口的肉包子一口吞下了肚。
此举惊得陆湘湘和陆羽风目瞪口呆,陆湘湘更是小脸儿憋得通红,愤愤的要瞪‘不知廉耻’的王爷一眼,可眼睛刚瞥见了一片衣角,就被那浑身散发寒气的人逼退了目光。
“不知王爷驾到,小民/下官有失远迎。”陆羽风和孟鹏飞起身行礼,唯独陆湘湘起了身却不说话,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陆羽风悄悄扯了扯妹妹的袖口,但她仍旧不为所动,她怎能向破坏了朱大哥高大伟岸形象的人行礼?他知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一发生,外面那群长舌妇把他们的关系传成了什么样子?简直不堪入耳!
王爷狭长的眸子一眯,阳光洒进来,恰好掩住了眸中的金光,“这位姑娘是哑巴吗?长得怪可爱的,就是可惜了。”
陆湘湘一怔,谁说她是哑巴?
霜柒见情况不对,为防止湘湘惹怒了猪头不好收场,在她开口前抢先说道:“食不言寝不语,都别杵着了,快吃饭吧。”
为了安慰王爷发酸的小心灵,霜柒特意亲手盛了碗清粥,“王爷请用。”吃吧吃吧,有得吃就能堵住嘴了。
可她显然是和猪头吃饭太久,忘记了他不喜与闲杂人等用餐。
角木轻轻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公子自求多福’,然后就默默低了头望着脚尖儿。
湘湘知道霜柒是在替她打圆场,可输什么都不能输志气,即便心中害怕王爷,里衣被冷汗打湿,也站得笔直绝不服软。
王爷轻轻一笑,眼神轻蔑的扫过陆湘湘,拉着霜柒朝隔壁自己的屋子走去,“你这里的吃食种类太少,就留给他们吃吧,你跟我去吃大餐。”
孟鹏飞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陆湘湘,但当霜柒被不情愿的拉走经过他身边时,只匆匆一瞥,他心头忽然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可再盯着她的背影看去,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角木跟着二人回了房间,霜柒的餐厅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三人和冷着脸的斗木。
“看什么看,人都没影了。”斗木扫了三人一眼,“你们是吃完再走还是立刻就走?”
陆羽风甩了甩袖子,“我们原本就是来看望大人的,礼物放在桌上,我们这就告辞。”说完,就拉着不情不愿的陆湘湘离开了。
斗木望向傻站着的孟鹏飞,心头一跳,这货盯着主上的男人干嘛,语气顿时冷到了极致,“孟捕头还有事儿吗?如果没事就尽快离开,别打扰我收拾桌子。”
孟鹏飞回过神来,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只是依旧心事重重。
…
霜柒进了王爷的餐厅,果见摆满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
王爷没说多余的话,拉着霜柒坐下,心情不那么美丽,尤其是一大早刚刚清醒就见到‘轻敌’去小狗儿那儿献殷勤。
霜柒不敢看猪头,只顾着闷头吃饭,生怕一望向那双勾魂摄骨的眼,就想起昨天那靡靡的画面,可那画面似有魔性,在脑中挥之不去并越来越深刻。
“就没什么想和本王解释的?”半晌,终于别处这么一句话来。
霜柒直觉一口大门牙都要酸倒了,此话出口后,王爷自己也觉得似乎不太对劲,自己的语气,怎么听着像个怨妇?
“咳咳…咳咳…”霜柒堵了喉咙,忍不住咳了起来,王爷撇了撇嘴,轻轻锤了锤她的后背。
霜柒如遭电击般,整个背都酥麻一片,“不…不劳烦…王爷动手…”她自己可以…
“咳成这样就少说两句,看看,咳得更厉害了吧?”王爷本想‘教训’她一下大早上给他添堵的事儿,可见她咳得如此难受,便歇了那心思,依旧轻轻锤背。
霜柒欲哭无泪,他不动手还好,一动手她就咳得更厉害。
角木眼尖,捂着嘴巴尖叫一声,“呀,主子!朱公子流鼻血了!”
霜柒暗叫不好,低头一看,果见捂着嘴巴的手指上落了点点红痕,急忙用袖子擦了两下,“那什么,我先回屋处理一下。”
不待旁人反应过来,她就一溜小跑回了房。
王爷怔愣片刻,看了看抚摸小狗儿的那只手,低低一笑,“又燥热得流鼻血了,看来昨日的戏码效果不错,嘿嘿嘿…”
角木揉了揉鼻子,他就说嘛,那粗浅的迷药怎能迷住主上,定是主上自愿吸收了药品才那般样子。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管家,有些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
且说霜柒这边,斗木刚收拾完餐桌,就见一阵风嗖的钻进了卧室,推门一看,原来是朱二狗捂着鼻子擦血。
“怎的这副样子,难道主子捉奸后恼羞成怒把你打了?”
霜柒差点一口气憋死,“乱嚼什么舌头,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是我!真没眼力见儿,还不去打盆水来!”
斗木暗暗发笑,脸却依旧木着,不一会儿就将冷水和干净的帕子拿了来。
霜柒‘碰’的将门一关,坐到穿衣镜前擦拭鼻血,顺便微微仰头,向脑门拍凉水,使鼻血减缓流速。
这一招屡试不爽,很快,鼻血就止住了。
可霜柒边仰着头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到吸一口冷气。
她的喉结呢?
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她凑到镜子面前,下巴几乎贴在镜面上,左看右看,最终确定——五四替她画的喉结真的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为什么不见了?
有没有人发现?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游走,霜柒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日来山庄前,早晨洗脸的时候它还在,那么就是说,画喉结的涂料是到了山庄后才消失的。
五四说过,此涂料非比寻常,必须用特质草药汁水才能清除。
昨日角木说此地的温泉水为了去除异味加了草药,难不成恰好有能够清洗喉结的药汁?
他奶奶的,温泉山庄简直和她五行相克命里犯冲,才来了一日就坏事不断,果真邪门儿。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没用之事的时候,昨天下午在室外温泉胡闹了挺久,想必喉结就是那时候不见的,从昨天到现在,见过她没喉结样子的人有猪头、角木、斗木、壁水、危月、陆湘湘、孟鹏飞和陆羽风,甚至还有已经记不清模样的岳家小厮。
但从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人发现异常。
不过时间再久些恐怕就要露出破绽,现在必须想个十全十美的借口立刻离开山庄,且离开之前要想办法遮住脖子。
脑筋直转,霜柒在屋中来回踱步,突然打了个响指——现在是冬天,以风寒为借口围个围巾不就成了!
接着生病的借口,还可以治病为由尽快回去找五四‘补妆’,真是一举两得,不枉自己英明睿智的小脑瓜。
刚翻出围巾绕着脖子缠了几圈,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儿。
霜柒皱眉,怕冬天取暖的炭火引燃了木料,急忙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窗边,却见屋外吊桥燃起蓝绿色火焰,‘轰隆’一声断成两截跌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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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挖鼻孔】这就是你昨天说的想破脑子才想出的梗?老实说,打从吊桥一出现,我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光光:大大明鉴,偶说的不是这个,嘤嘤嘤…
编辑:算了,17年刚开头,本大大也该仁慈些,本次不予追究。
光光:【呲牙】么么编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