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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扬实在没想到苏暮然会这么问，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自己也禁不住猛烈地咳嗽。
苏暮然连忙给他拍后背，一边拍一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呛着？”
谭宗扬终于顺了气，不过却抬起头看着苏暮然说：“你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用点脑子，不然早晚一天，我会被你震惊而死。”
苏暮然：“……。”
“我怎么没用脑子了，怎么没用脑子了。就是问句话，你至于说我没脑子。”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是把婉宁当成妹妹。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和她做试管婴儿。问这种话，难道不是没脑子吗？”谭宗扬生气道。
苏暮然瘪了瘪嘴，委屈地小声说：“那我还以为……谭婉宁不是白血病嘛，我还以为你为了给她制造脐带血，所以才……。”
“你懂得倒多，我看你就是不相信我。”谭宗扬生气说。
苏暮然连忙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就是以为嘛。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问你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也知道愚蠢，是陈曼告诉你的吗？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的事情，你却一直都不信我。暖暖，你也公平些，拿我爱你十分之一的心来爱我。”谭宗扬冷哼一声，越说越严重，都已经上升到爱不爱的问题了。
苏暮然：“……。”
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看着他。
她不明白，她就是随便问一句，他至于激动生气到这个地步嘛。
“你真的生气了，至于吗？我知道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不问了。”
苏暮然可怜兮兮地道歉，谭宗扬轻叹了口气，略有些不忍地看着她。
不过，正想说话时，苏暮然又开口了：“我知道，你只是把婉宁当成妹妹，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而且，这一次我也没有怀疑你，陈曼告诉我，我就严厉地批评她了。我们别为这件事不高兴了，还是说说，该怎么调查婉宁的事情，从哪一方面入手吧！我跟你说的线索，你觉得怎么样？对了，我明天就回家问我爸妈，我之前住院的那家医院……。”
“够了。”谭宗扬厉声呵斥道。
苏暮然被他的呵斥声吓了一跳，当即闭了嘴。
不过愣愣地看着他满脸怒容，反应过来后，又讪讪地问：“怎么了？宗扬，你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发火了。
“苏暮然，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别人跟你说什么，你都相信，从不会经过大脑思考。我可以保护你一时，但是我能保护你一世吗？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和谁永远会在一起，等哪天万一我们分开了，没有我的保护，你该怎么……。”
“前面二十多年没有你的保护，我不是也没死？”苏暮然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谭宗扬蹙着眉头，突然没了声音。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仿佛她的话重重地打击了他。
苏暮然抿了抿唇，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很不忍。连忙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说：“宗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的。没有你保护，我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以后都让你保护，不，我以后一定成熟，不让你操心。”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谭宗扬甩开她的手，站起来离去。
“宗扬。”
苏暮然抿了抿唇，皱起眉。可是叫了谭宗扬一声，谭宗扬也没停下脚步。
她实在想不通，谭宗扬到底怎么了。
真的就因为自己说了那些话，他就生气？
可是以前他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但是今天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完全让她摸不清头脑。
不过，让她更摸不到头脑的还在后面。
等她从书房回到卧室，没想到谭宗扬真的睡了。
不过以前，就算他睡了，她躺过去。他也会伸出手臂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这一次，她主动靠过去，他都不为所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但如此，等她靠得近了。他居然还一转身，干脆背对着她睡。
苏暮然委屈地抿了抿唇，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对待。
第二天早晨，苏暮然醒来，身边早就没了谭宗扬的身影。
苏暮然坐在床上愣了愣，直到手机响了，她才回过神来。
是老爸老妈打来的，说是老家突然来人了。爷爷奶奶托人给他们捎来了几只野鸡，让她和谭宗扬回家吃野味。
苏暮然喃喃道：“谢谢妈，不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呢。”
“那你问问宗扬，不过如果他实在没时间，你就自个回来。大不了，到时候给他捎回去。”苏妈道。
苏暮然嗯了一声答应，挂掉电话后便连忙起床。
不过，等她下楼后，却看到佣人在收拾餐具，诧异地问：“谭先生呢？”
“夫人。”佣人连忙给她打招呼，回答道：“先生已经去上班了，夫人现在要用餐吗？”
“啊？他已经上班了？”苏暮然诧异。
刚才她看了时间，现在还早着呢。以往这个时候，他可还没有离开，怎么今天走的这么早。
“表姐，你起来了。”陈曼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苏暮然看到她自然没有好脸色，昨天要不是她骗自己，谭宗扬又怎么跟自己生气。
“表姐，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说，也是做人家老婆的人。这老公都吃完早饭上班去了，可是你这个做老婆的却刚刚起床，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舅舅舅妈没家教。”陈曼居然对她说教起来。
苏暮然生气说：“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你还有脸说。昨天为什么骗我？害的我去问宗扬，结果他都生气了。”
“哦，原来姐夫生气了，怪不得。”陈曼连忙捂住嘴巴恍然道。
苏暮然咬牙，气得哼了一声，居然把这件事也透漏给她了。
陈曼笑着说：“我说呢，一大早姐夫的脸色就那么不好。原来是生气了，怪不得，之前都不搭理我。今天倒是还关心起我的饮食起居，让下人好好照顾我，让我保胎呢。不过表姐，我可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姐夫又怎么会生气，恼羞成怒呢。还有，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他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我，其实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你胡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苏暮然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转身离去。
陈曼冷哼一声，看着苏暮然的背影不以为然。
即便是苏暮然说了不相信她的话，她也不在乎。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苏暮然和谭宗扬有了分歧。
不过，她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她随口那么一说，谭宗扬和苏暮然真的为这点小事而生气。
“看来，果然还是她了解谭宗扬，知道他的弱点。”陈曼只能叹息那个女人的厉害。
“喂，李特助吗？”苏暮然回到卧室后就开始打电话，不过打了好几个，李特助才终于接了。
李特助连忙说：“是，夫人有什么事吗？”
“李特助，谭宗扬在吗？我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打他手机也没人接，他怎么了？”苏暮然问。
李特助看了一眼谭宗扬，一脸讪色地为难地说：“夫人，谭总现在……正在开会呢，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吗？有事可以跟我说。”
“哦，也没什么，既然他在忙，那就算了。”苏暮然喃喃道。
说着，就将电话挂了。
李特助听到里面嘟嘟嘟地声音，长松口气，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老板，你们这又是怎么了？”李特助讪讪地问。
今天那么早来上班，他就觉得不对劲。一路上沉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什么似得。现在又不接电话，还故意让对方以为他在忙，一看就是俩人又出问题了。
“没你的事，先出去吧！”谭宗扬冷声说。
李特助叹了口气，看来是不想说。
不过既然不想说，他也不好再问，只好点点头离开。
谭宗扬“哐当”一声，将笔扔在桌子上，手机上还有苏暮然的未接电话。可是他的心里很乱，不是他不想接她的电话，而是有些东西，他实在是承受不起。
这边苏暮然也怏怏地将电话挂了，叹了口气后又打给黄丽，让黄丽给她准备车。
因为早晨没吃早饭，所以苏暮然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黄丽也知道她没吃早饭的事，于是一边开车一边问：“苏小姐，你怎么了？没胃口吗？”
苏暮然摇头：“没有，就是……心情不好。”
“为什么？是那个陈曼找事了？”黄丽问。
苏暮然本来不想将她和谭宗扬的事告诉别人的，可是实在是憋着难受。而且，她至今都没想明白，谭宗扬为什么生气，这一点小事，至于让他生气到不肯理她。
但是这件事情，又不好对别人说。甚至连父母那边，都不能露出半点端倪。
所以想来想去，似乎黄丽也就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跟她说说，她还能帮自己分析分析原因。
“黄丽，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苏暮然有些艰涩地道。
黄丽连忙说：“苏小姐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是这样的，就是昨天吧……。”苏暮然将昨天的事情说出来，告诉黄丽。说完后又叹息一声，停顿片刻道：“我就是想不通，就算是我不应该问那种话，他也不至于那么生气。都不理我了，昨天晚上不理我，今天早晨一早又去上班，现在又不肯接我电话。也许是真的忙，可是……我这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苏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想不通，谭先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您再想想，没有别的事情吗？真的就是这点事？”黄丽问。
苏暮然道：“我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别的事情了。就是说了这件事后，他就生气了。那个陈曼还跟我说……还跟我说他生气，是因为恼羞成怒。”
“陈曼肯定在挑拨离间，苏小姐您别相信她。”黄丽连忙道。
苏暮然说：“我当然知道陈曼在挑拨离间，可是黄丽，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说谭宗扬……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因为这点小事，他就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黄丽为难道：“我也想不通，谭先生不是这种人啊！要不，你回头再跟谭先生好好谈谈？我觉得谭先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混账男人，只要好好跟他谈，一定能解决问题。”
“唉，也只能这样了。等他气消了，我在跟他好好谈谈。”苏暮然点头，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黄丽将她送到家门口，苏暮然就让她回去了。
等着不知道等什么时候，等她这边结束了，再给她打电话。
“爸妈，我回来了。”苏暮然推开门跑进去。
苏妈正在厨房里忙活，苏爸在客厅里和苏小弟下棋呢，听到她的声音都站起来迎出门。
“宗扬没回来呀！”
“姐夫没回来呀！”
苏爸和苏小弟异口同声，都略带失望地说。
苏暮然抽了抽嘴角，看着他们无语道：“难道我回来你们就不高兴吗？看你们很忙表情。”
苏爸连忙讪笑道：“呵呵，爸爸怎么会不高兴，你回来也好，你回来也好。不过，宗扬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是工作忙吗？”
“嗯，抽不开身。”苏暮然道。
苏小弟叹息说：“姐夫真是辛苦，不但要养你这么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老婆，还要那么辛苦工作。”
“臭小子，说什么呢。”苏暮然一脚踹过去，将苏小弟踹跑。
苏妈在厨房里喊：“你们谁过来给我帮帮忙。”
苏爸一听，连忙回道：“暖暖回来了，马上让她过去。”
“干嘛让我过去，我又不会。”苏暮然立刻狡辩道。
苏爸赶紧哀求说：“乖女儿，乖女儿，算是给老爸帮忙。今天你妈一天都不在状态，正生气呢，我要是过去了，一会又得骂我。”
“难道就不会骂我了？”
“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说也算是一客人。老妈多少也要给你点面子，不会骂你，我们俩可不一样，老妈肯定不会嘴下留情的。”苏小弟辩解道。
苏爸立刻点头，表示赞同儿子的说法。
苏暮然哼了一声，没想到让自己过来，是让自己来干活呢。
但是看着老爸祈求的目光，她也只好一脸悲壮地走进去。
不过没过三分钟时间，就看到苏暮然灰头土脸地从厨房里出来。后面还回荡着苏妈荡气回肠的怒骂，给苏暮然伴奏。
“连你都挨骂了，看来，你妈这更年期还挺严重。”苏爸摇着头叹息说。
苏暮然幽怨地看他一眼，怏怏地说：“老爸，你也太不地道了。见过坑爹的，没见过坑闺女的。知道我妈心情不好，还让我去送死。”
“咱妈这心情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天都这样。不过我们想着总归对你特别点吧！没想到也是老样子。”苏小弟撇撇嘴。
苏暮然说：“老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苏爸连忙举手说：“不管我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事事都让着你妈，不可能招惹她。”
“我也没有啊！”苏小弟连忙说：“我最近成绩一直很稳定，学习方面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惹着她。”
“所以，我们分析下来。”苏爸说：“你妈这就是更年期症状，根本没道理可言。”
“对对对，我们老师也说过。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忍受的坏脾气，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在这期间，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她就好。”苏小弟也马上道。
“每个人都会这样吗？”苏暮然疑惑地问。
苏小弟说：“我们老师是这样说的。”
苏暮然皱眉，她没有想到老妈，而是从这件事情上联系到谭宗扬身上了。
谭宗扬昨天突然生气，还是莫名其妙的生气。难道也跟老妈一样，是因为更年期的生理现象？
不过谭宗扬才多大年纪，这就更年期了。
还是说，他太操劳，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事。所以从生理上而言，也容易老的快，就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吃饭吃饭，你们几个人站这儿干嘛，杵在这里跟棍子似得，就不能进来给我帮帮忙。”苏妈一出来看到仨人站着，便开始嚷嚷着埋怨。
苏爸和苏小弟立刻拿筷子的拿筷子，搬板凳的搬板凳。
看来苏妈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俩也都学会了察言观色以求平安。
吃饭的时候，苏妈一边唠叨一边又个苏暮然夹菜。
然后说到从老家来的人，于是一脸凝重地对苏暮然说：“那个亲戚算起来也是你们堂叔，他跟你爸爸关系比较好。这次过来，除了送你爷爷奶奶让带过来的野味，到还说了一件事，我觉得跟苏美凤有关。”
苏美凤就是陈曼的妈，要不是苏爸在一旁解释，苏暮然都忘了她是谁。
“她怎么了？”苏暮然连忙问。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样陈曼是不是就要回老家了。
“哼，还能怎么着。在老家她到处跟人说，女儿找了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在容城是第一首富。你说容城的第一首富还能是谁，不就是说的谭宗扬嘛。明明是你老公，什么时候成了她女儿的男朋友。”苏妈愤愤道。
“什么？她居然在老家这样说，太过分了。”苏暮然也叫起来，生气地说。
苏妈说：“是呀，你爷爷奶奶还让你们抽空回去一趟呢。你说，你要是带谭宗扬回来家了。过段时间，她再带他回去，这算怎么回事。”
苏暮然连忙保证道：“老妈，您放心，谭宗扬才不会带陈曼回去。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她，您放心吧！”
苏妈说：“我放心什么，你看你，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心眼也没有人家陈曼多。现在谭宗扬是喜欢你，不正眼瞧她。可是时间一长呢？这些个男人，我最知道什么品性了。哪一个肚子里没点花花肠子，时间一长，还能禁得住诱惑啊！”
“老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绝对是忠心耿耿，没有任何花花肠子。”苏爸连忙举起手，一脸郑重地说。
苏小弟也举着手道：“身为男人，我觉得我也必须澄清澄清。我虽然还不知道我的那个她是谁，但是我可以向上帝发誓，以后一定做个忠贞不二的男人。”
“你这种顶多算是男生，跟着瞎起什么哄。”苏暮然不等苏妈开口，便将他呵斥一顿。
不过即使这样，也没能将苏妈的注意力转移，板着脸向苏爸训斥：“你说的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之前，还有个什么叫阿芳的女人，你念念不忘了很久。”
“阿芳？”
“阿芳是谁？”
苏暮然和苏小弟同时好奇地问。
苏爸涨红了脸，连忙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你们两个，别跟着起哄，赶紧吃饭，给你妈倒杯水消消气。”
“哼，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不知道是谁，结婚了还阿芳阿芳地叫着，还偷偷地藏了她一张照片呢。”苏妈又愤愤地念念叨叨。
不过苏爸一直陪着笑脸，也不跟她顶嘴。
她说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了，便老老实实地吃饭。又给苏暮然介绍起今天做的野味，还说谭宗扬没来，她准备了一些让她带回去。
吃过饭，苏妈又将他们仨训斥一顿，然后自己收拾桌子去厨房刷碗了。
苏爸一直陪着笑脸，等苏妈进了厨房才把笑容收起来。
不过却语重心长地说：“你妈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骂我们骂的这么惨，可是对我们还是很不错的。又是做饭又是刷碗，可没让我们干一点活，受一点累。”
“啧啧，老爸，您就这点出息。您说您，也好歹是一大老爷们，就不能镇住我妈，也给我做个榜样啊！”苏小弟撇着嘴不屑地道。
苏爸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训斥道：“瞎说什么大实话，你老爸这叫能屈能伸，大丈夫就该这样。”
“爸，行了，吹牛也该吹够了。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听听你的意见。”苏暮然觉得老爸这么能忍，说不定能给她指点对付谭宗扬的招。
“有事请教我？赶紧说。”苏爸一听来了精神，马上洗耳恭听。
苏暮然看了一眼苏小弟，恶声恶气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给我写作业。”
“干嘛，我作业都写完了。”苏小弟连忙道。
苏暮然说：“写完了也给我进屋看书，大人说话，小孩少在旁边围观。”
“什么大人小孩，我也是大人好不好，我还比你高呢。”苏小弟站直了居高临下地说。
苏暮然哼笑：“光长个子有什么用，长颈鹿也高呢，你怎么不跟长颈鹿去比。赶紧给我进屋看书，不然，别想再从你姐夫那里要东西。”
“马上走。”苏小弟一溜烟地跑了。
他还想过几天等他生日，跟姐夫要生日礼物呢，最新版的一款游戏机。
“暖暖，你有什么事要问爸爸？”苏爸关切地问。
苏暮然说：“爸，您一直跟我说。夫妻两个就要一个退一个进，一个凹一个凸。如果一个人很凸，那另一个人是不是就得一直凹下去。比方说，你看我妈刚才一直骂你，你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还能陪着一张笑脸的？”
苏爸：“……。”
“闺女，你确定你是有事向老爸请教，而不是故意冷嘲热讽地讽刺老爸的？”苏爸怀疑地问。
苏暮然讪讪道：“当然是请教问题，怎么能是损你。对于老爸刚才的态度，我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暮然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苏爸朝厨房看了一眼，看到老婆还在刷碗，叹了口气说：“暖暖，其实不是老爸忍耐力好。是因为老爸了解你妈，你妈发火生气，不是故意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心情不好嘛。难道我还要跟她一般计较，还要跟她生气？”
“老妈心情不好？您不是说……。”
“我就说你们这些孩子啊！平时个顶个的说自己孝顺。其实呢，根本不了解父母。所以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还是老夫老妻的知根知底。”苏爸抱怨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苏暮然急着问。
苏爸说：“你难道忘了，这两天是什么日子？”
苏暮然：“……。”
努力想了想，突然脑海中一闪，连忙说：“是舅舅和姥姥姥爷的祭日。”
“是呀，这几天是他们的祭日，你妈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以前每年不也是这样，前几年更严重，不过怕吓到你们，干脆住到外面去，不让你们看到。你说你妈这样，我能跟她计较嘛。”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老爸，我都忘了。”苏暮然愧疚地道歉。
苏爸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们年轻人啊，谁还能记得这种伤心的事，而且他们去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没有感情当然急不得。再说这种事情，不是自身确切地感受到疼痛，的确是不容易记得。不过你妈也不想让你们记得，所以谁都没说，自己承受着。唉，让她骂两句能心情好些，我宁愿让她骂，打也无所谓。”
“老爸，你说，一个平时和气对你很好的人。突然有一天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碰到了事，又不想跟你分担啊！”苏暮然问。
苏爸倒是立刻敏锐地察觉问：“是不是又跟宗扬闹别扭了？”
苏暮然抿了抿嘴，摇头说：“也不是闹别扭，我就觉得他突然心情有些不好，可是又不知道原因。”
“暖暖啊！”苏爸语重心长地说：“人啊，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是男人，生活压力大，心情不好是正常的事。再说像宗扬这样的男人，公司那么大，管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每天都一帆风顺。你既然享有了很多女孩享有不了的幸福，也要承受很多女孩承受不了的压力。比如说宗扬心情不好，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可是跟你说又没用，那只能自己消化。你就不要去烦他，问东问西，让他心情更不好。”
“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有事情不许对对方隐瞒。一定要够对方一起承担，不能用自己以为爱的方式，就决定别人的知情权。”苏暮然连忙道。
苏爸说：“话是这么说，可是男人总有难言之隐的时候。万一是公司上的事，跟你说有用吗？万一像你妈似得，是家里面谁的祭日，跟你说也没用啊！男人可不像女人，有委屈还能发泄骂人哭泣，男人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您的意思是，不让我问？”苏暮然道。
苏爸说：“我觉得不要问，突然这样，你就当他更年期。过两天你不问，也许他自己就好了。”
苏暮然点头，觉得也有道理。
“老爸，受教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妈这扮就委屈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苏暮然高兴地一拍老爸的肩膀道谢。
“臭丫头，跟我还在这里客气。”苏爸笑着拍拍她的头。
苏妈听到她要走，赶紧把做好的野味拿过来，让她带回去给谭宗扬吃。
不过她走的时候又叮嘱她，千万要上点心，别让陈曼给算计了。还有陈曼的事情，赶紧能早点解决就早点解决，省的养在家里是个不定时炸弹。
“妈，我知道了，放心吧！你们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苏暮然接过保鲜盒，连忙对老妈答应道。
黄丽已经来接她了，苏爸苏妈一直送她上车，看着车子开远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苏暮然坐在车上，从后视镜里看到老爸老妈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说：“对自己好的人除了父母，也就没有别人。”
“那可不一定。”黄丽笑着道。
苏暮然愣了一下失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回家你就知道了，有一个大惊喜等着苏小姐呢。”黄丽一脸神秘地笑道。
苏暮然皱眉，诧异地看着她。难道谭宗扬不生气了，还要送给自己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