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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春药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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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多心了。”施嫣然心中狐疑,倘若连秦大哥都不曾察觉,此人该是有多大能耐?

    “你手上的剑伤上一次换药是什么时候?”

    施嫣然意会过来他的意思,当即回了,“三日前。”

    “拆下看看。”秦旭给予提议。

    施嫣然颔首同意,与之一同去往了后院回到她的房中。

    背对着秦旭宽衣解带,她将里衣连着外袍系在胳肢窝底下,解下臂膀上的布条,香肩半露轻声唤道:“秦大哥。”

    得到允许,秦旭当下便转过了身,目不斜视的落在她的伤口上,走近仔细端详亦是发现她的伤口较之先前恢复速度极快。

    “看来这药真是教人给换了。”

    秦旭下了定论,施家旗下虽然不乏药铺,但是拥有此等奇效的药物甚是罕见。

    施嫣然敛了敛眸,道:“此人对我应当没有恶意,否则现下洛阳该是盛传我的女儿身份了。”

    秦旭不语,他自是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且不论其如何偷入的府中,单是这药物便不是市井俗物。

    要说放眼整个洛阳,若是连施家都拿不出来的,何谈他人?

    绕是有一瞬间他联想到了卫戍臣,却是在念头尚未成型之时掐灭了。

    不是他看不起卫家,而是这东西绕是卫家有也断然不会让施家的人使了去,何况是在已知她的身份下连着几日偷偷潜入府?

    要以卫家对施家的不对眼,得知此事还不得昭告天下?

    秦旭所想与施嫣然的不谋而合,只是撇开了这卫家,头绪便算彻底的断了。

    以防夜袭,接下来几日秦旭都彻夜未眠的守着施嫣然。

    结果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动静。

    后来,在他们放下戒心之时,施嫣然的床头柜上却凭空出现了一青一白的两盒药泥。

    送去药铺检验,掌柜的只说这青盒治伤白盒淡疤,两者都有奇效就是查不出具体何物所制。

    既然无果,也就不再追究此事。

    一月流逝,郡守为儿娶媳没有落实,倒是迎来了孟大福酒楼开业,一大早的北街道上便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来此恭贺的商贾自是不少,其中便包括卫、施两家翘楚。

    有如约好似的,两家的马车齐齐在孟家的酒楼不远处停下。

    车帘被掀起,一青一灰的两道身影从车上下来,俊美的长相、出尘的气质瞬间俘虏了不少人的眼光。

    正当他们感慨着这两人不愧是洛阳最为养眼的一对时,水晶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闻声望去,只见一辆不同于卫、施两家的古朴大方的马车从相反方向缓缓踏步而来,从马身到车厢尽显奢华贵气。

    就在所有人纷纷交头接耳互相揣测时,吊满水晶的帘子被掀开,一身白色锦袍率先落入眼帘,紧跟着一道修长的身姿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位身于车上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四方围观的闲杂人等。

    教人看花眼的不是他有多菁华绝姿,而是他脸上有块东西在阳光底下闪烁着亮色光辉,阻挠了他们窥视他的容貌。

    纵然如此,他们的心中仍不免感叹于他的王者气势。

    直到他人从车上跳下落入阴影,他们方才看清了他面上挂着的东西不是其他,而是一块别具一格的铁质面具,大小不过巴掌大小,仅能够遮去面容的四分之一。

    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够在剩下的四分之三中拼接出一张绝潋菁华的容颜。

    围观的人群里最不淡定的莫过于一群怀春少女们,只见这一个个矫揉造作的扭着身子用尽倾慕的眼神追随他去。

    “他是谁?”施嫣然偏头询问秦旭,她对这人有所印象,可不正是当日她在聚香园里撞到的那人。

    秦旭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探究的目光不禁遗落在那人身上。

    似是感受到他人注视,庄子涧轻抬眼眸隔空对上秦旭的目光,仅是一眼便移开了去,进而落于他边上的施嫣然身上。眸底捎带的思量被他极好的掩饰了过去,面向她遥遥一个点头致意之后便抬脚踏入酒楼。

    目送着那道白色身影隐入酒楼,施嫣然垂眸思索,能教孟大福请来的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距离她上次在聚香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至今已有二月,怎的竟是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正疑惑着,卫戍臣走了过来。

    “这人来头可不小,施东家怎地不去结交一下?”

    “你知道他?”施嫣然略感诧异。

    “当然。”卫戍臣自信一说,不忘埋汰两句,“施家可是要没落了?消息这般的不灵通。”

    施嫣然凉凉瞟了他一眼,“绕是你卫家没落了也不见得我施家会没落。”

    “施东家的就这般自信?”卫戍臣挑眉,意有所指。

    “无关自信,不过确信。”语罢,施嫣然无心与他耗着,步伐轻抬迈向酒楼。

    秦旭跟在她身后,经过卫戍臣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一连遭受这对主仆的冷落,卫戍臣摸了摸鼻子,他的好心相劝貌似总是不得人信。

    感慨系之,他亦是抬脚朝着酒楼正门步去,刚一进门就见施嫣然与庄子涧攀谈上了,当即妖冶的桃花眼饱含危险的眯起,仅是转瞬却又挂起了往日的招牌笑容。

    这头的庄子涧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卫戍臣的动向,在瞧见他径直朝着孟大福走去时眸光微微一闪,眼前的施嫣然正向他赔罪。

    “当日实是过于匆忙,这才撞到了庄公子,欠妥之处还请庄公子多多担待。”

    “无碍,倒是没伤着施东家吧?”

    施嫣然淡笑着摇头,早在之前她就觉得此人声音异常空灵,教人听了有种远离尘世喧嚣置身于幽林山涧的错觉。

    现今接触上了亦是觉得他的气质脱俗,竟是猜不到这样一个白面书生会是江湖人士,且来头不小还是这流剑庄少庄主。

    洛阳本是鱼龙混杂之地。

    除却商贾亦不乏江湖人士聚集,因着两派行事作风不同亦是各不相交,偏生的这孟大福不知怎的还就结交上庄子涧这等江湖中人了。

    客套两句,施嫣然亦随着他前去给孟大福贺喜,随着剪彩开业,她们一行人则移步后堂,将前面的三楼腾给了上门顾客。

    不想后堂的院子竟还别有洞天,扩建了小小府宅。

    绕过厨房,穿过拱形院门直接进入了后院,途径假山环绕去往了前院,那儿已摆上近十桌酒席。

    且在背对府宅正门的位置搭建了戏台,请的亦是洛阳赫赫有名的张家班。

    而在首席之上落座的自是洛阳里说得上名号的,其中不乏各家翘楚的当家做主。

    虽说现下卫戍臣不过卫家的少东家,但以老爷子云游这两年里他的持家有道,姑且不论他是卫家长子,单凭他这生意头脑,这家主之位传给他亦是不冤。

    当然,这不过外人看法,谁又知这卫戍臣不管名义上还是事实上都已是这卫家的当家做主。

    席间逐渐上菜,一行人却是喝着茶水说说笑笑了好半天,直至黄昏院里都已挑灯照明时,孟大福方才离座面向大家拱手说到,“诸位随意,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伴随着这话落下,各桌才开始动筷,席间更是去往别桌敬酒,台上锣鼓戏说的好不融洽,惟有一处的氛围稍稍有些剑拔弩张。

    “卫少东家这还是在他人席上,多少也该收敛一些。”

    施嫣然执着筷子,碗里油渍未沾。

    反观卫戍臣的,满满的一碗堆作小山,而他手里的筷子还侯着准备随时抢食,碍于席上她不好闹开,故而就让了几次,谁知这厮还抢上瘾了!可恨的还是她居然抢不过他!

    “这都是平日落下的毛病了,但凡施东家要的,卫某自是不遑多让。”卫戍臣面不改色的出言解释。

    “倘若如此,卫少东家这毛病可真得改改了。”施嫣然淡然落下一句,将筷子搁下,干脆的执起酒樽品着里头盛着的酒水。

    见状,卫戍臣干净利落的挑了几块肉搁进她碗里,与此同时交代了一句,“空腹饮酒易醉,施东家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胃为好。”

    施嫣然薄凉的瞟上他一眼,“卫少东家几时学会关心人了?”

    “施东家莫要会错意了,卫某这不是怕着施东家酒后乱性行出昔日之事坏了卫某人清白。”

    卫戍臣一连串话说得气都不带喘一下,施嫣然听到最后却是险些一口酒给呛着了。

    她毁他的清白?纵然心中觉得荒唐至极,她的脑海里竟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当日卫戍臣上门控诉她对他‘非礼’一事,当即不免假意的咳了咳声,颇为不自然的将酒樽放下。

    以此,卫戍臣又多夹了些吃的放入她的碗里,所挑的还是他碗里有的。

    这番互动看在他人眼里亦是别有一番耐人寻味,当中便有人试探性的开了口,“卫少东家和施东家几时交好上了?”

    洛阳皆知卫、施两家水火不容、历代交恶,传至这代仍旧不为例外,争地盘抢生意等近乎三餐不误,像眼下这样‘和睦’相处的光景简直不是他们所能想的。

    “陈老板说笑了,我卫家与施家不都一向交好着?”卫戍臣率先搭了茬,笑得好不悠然。

    闻言,被唤为陈老板的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这谁人不知他卫家与施家素来不和?明明都已互阴对方不下数十回了!偏生的还要装出一副友好?给谁看!

    腹诽归腹诽,中年男子却是没胆说出口,到底还是自身家底比不上他们两家的雄厚殷实。

    对于卫戍臣摆在明面上的作态,施嫣然不予拆穿,不管他们两家如何争斗如何不和,他们这一行人都别想坐收渔翁之利。

    去往别桌回来的孟大福见饭桌氛围颇为诡谲,当场识趣的斟酌上一杯酒敬向在座各怀鬼胎的商贾,“诸位都别只顾着交谈,今晚一定要尽兴而归才行!”

    语罢,孟大福眼尖的注意到卫戍臣空杯了,当即两眼一亮连忙接过小厮送上来的酒壶替他亲自斟酌上一杯,并道:“来,卫少东家,为了我们两家的亲上加亲干上一杯。”

    卫戍臣低眸,指腹摩擦过杯缘,似在考量着什么,不过短短几秒的空挡便有好事者插话了。

    “亲上加亲?孟老板这话何解啊。”

    “哈哈,诸位可能有所不知,我家闺女不日便要嫁作人妇了,这亲家啊自然是这卫少东家了!”孟大福不无春风得意的看向那人,因而也错过了卫戍臣底下的小动作。

    施嫣然全程目睹着卫戍臣将他的酒樽与她的交换,当下似是反应过来什么,她勾唇一笑,只道:“如此,施某先在此恭贺卫少东家了,得此亲事当真是锦上添花、门当户对。”

    说着,她顺势起身,发挥袖口宽大的优势将酒樽拂倒,当下还故作不知的对孟大福嫣然一笑,全然不理部分泼洒在卫戍臣腰上的酒水。

    不管他孟大福为何要阴卫戍臣,也不管这卫戍臣处于何意不愿就范,两家不得结亲都是她乐意看到的,自然多少都要帮衬上一把。

    仿若无感,卫戍臣笑着离座,“说早了,此事还得等老爷子回来才能定夺。”

    “噢?照这话说来,这卫老爷子若不回来,卫少东家便要一世不娶不成?”施嫣然这话无疑是在逼他表态。

    “不然。卫某已捎书信送去,相信这老爷子不日便会回了这洛阳。”卫戍臣轻松化解眼前局面,亦也教孟大福松上一口气。

    见着卫戍臣迟迟不作表态的,他还以为这门亲事告吹了,正想着以今日为由设计上他一回,结果倒得意外之喜,教他在众人面前承诺!

    不过就施嫣然所说也不无几分道理,倘若这老爷子不回来他卫家便要以此作为托辞不成?

    念此,孟大福言笑晏晏的端起酒樽作邀卫戍臣,“请吧,卫少东家。”

    卫戍臣略一勾唇,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樽面向孟大福一敬,颇有几分豪气的一饮见空。

    于此,孟大福的眼里快速的掠过几分算计,默不作声的示意身后的小厮摒退。

    这个举动亦是教施嫣然给瞧了去,眼波流转间望向坐下的卫戍臣,好整以暇的似是要跟他讨要什么。

    卫戍臣莞尔,即刻允了,“算作一个。”

    听罢,施嫣然好心情的坐下,有一随行伺候的小厮眼尖的发现她的酒樽倒了,当即便上前替她扶好斟酌上一杯。

    没人注意到的小插曲里,施嫣然不甚在意的将之饮下。

    惟有卫戍臣支着下巴玩味的看着她,待她不明侧目时,他轻启薄唇无声的重复着同一个口型。

    施嫣然莫名,跟着他的口型默念了几遍,“蠢样…春药……”

    在得出最后一个结果时,她的瞳孔猛地一个收缩,头一回有些失态的回头瞪向面前空了的酒樽,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想撬开自个儿脑袋的冲动。

    她是傻了不成?明知这酒樽盛过不明酒水还敢兑了酒喝下肚?

    春药是为何物?依稀有听药铺掌柜的提及,这种东西平日里的受众群体不过青楼女子,据说有壮阳助兴的功效。

    结果!她今日竟是中招了!

    虽说只有余量,但谁又知不会起什么作用?

    一想到她有可能当众行出乱性之事,施嫣然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的这时卫戍臣还嫌不够乱的凑了过来,“施东家,这兑了东西的酒水可还对味?”

    握着手里的酒樽,施嫣然克制住一把砸开这张令人发指的脸面的冲动,瞪着他的两眼里亦是染上几分薄怒。

    对此,卫戍臣一声揶揄,“施东家切莫动了火,否则这药效可是会提前发作的。”

    将他的‘好心’劝告听在耳里,施嫣然深呼吸了几回,尽量平复下心头的怒火,却是阴沉着脸好半天不说话。

    时间一久,首席上的商贾均不由朝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各自揣测着这卫戍臣又整了什么幺蛾子出来了,竟能教性子清冷的施嫣然火成这样。

    未等他们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存在感低下的庄子涧言声一问:“施东家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身子有疾?”

    有了庄子涧这一开口,施嫣然自然不会平白放过这么个借口离去的好机会,当即便离座面向大家拱手说道:“近几日施某确实抱恙在身,有愧诸位盛情先行告退了。”

    “这般,施东家还是快快回了吧,我差人送你回去?”孟大福上道的接了话,尽管他与施家达不成亲家关系,碍于某种目的他也是要拉拢这施家的。

    “不……”施嫣然拒绝的话还没完全出口,便被一道有如丝竹般悦耳的声音掩去。

    “正好在下也有意离席,姑且就送上施东家一程。”语落,几乎没给施嫣然拒绝的间隙,庄子涧离座走至她的身边。

    实在教她不好回绝,念着马车就在酒楼外,区区一段路程应当不碍事。

    见着施嫣然有允了的意思,卫戍臣回过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樽,“施东家这疾可是耽误不起,还是早些回了吧。”

    有卫戍臣这一提醒,施嫣然也不敢耽误,随同庄子涧一前一后的步向了后院。

    途径一座楼台,不巧遇上了出门的孟黛箐。

    见着施嫣然,孟黛箐愣了愣,旋即莲步轻移走至她身边欠身行礼,“施公子。”

    “孟姑娘。”施嫣然自然而然的顿住脚步,报以一礼。

    施嫣然有个习惯,与人攀谈时势必会去看对方的眼睛。

    因而与她的目光相交,孟黛箐的俏脸瞬间一红,眼神偏转间注意到了她身旁的庄子涧,“这位是?”

    “流剑庄少庄主,庄子涧。”施嫣然亦是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语落又向庄子涧引荐,“这位是孟老爷之女孟黛箐。”

    “庄公子。”孟黛箐礼貌的朝着庄子涧点头致意,随之目光又飘向了施嫣然,“施公子这是要回了?”

    “不胜酒力,先行离席了。”

    “如此不如进去小坐一会?我让丫鬟给你们备上解酒茶。”孟黛箐言声提议。

    施嫣然本意是要拒绝的,且不说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有损她闺阁名誉,就是面对这孟黛箐她也有意避让着点,何况她现下也不确定自个儿是否起了药效。

    然而,未等她开口,庄子涧却是接话了,“这般就有劳孟姑娘了。”

    “请随我来。”孟黛箐微垂下头掉头在前面引路。

    望着她的窈窕背影,施嫣然皱了皱眉,侧目提醒庄子涧,“庄公子这样是否有失欠妥?”

    “在下只是觉得施东家需要一杯解酒茶。”说着,庄子涧率先挪开步子踩上了拱桥,而后停下回头望着她道:“施东家若是有所顾虑,且在这等着便是。”

    听他这话还是要自行去讨要解酒茶了?这个念头一起,施嫣然即刻不依,快步的追了上去,“庄公子且慢。”

    “施东家?”庄子涧停下了步伐,极致细挑的美目袒露几分不明。

    “我和你一起总归不是孑然一身,丫鬟也都在场,应当讨不了闲话。”这话是在宽慰庄子涧亦是在宽慰她自己,不论有多少人在场,作为男儿身的他们出入女子闺阁总归不妥。

    只是,瞧这庄子涧不谙世事的态度,许是生活环境使然,作为江湖儿女的他并不在意这一套。

    然而,深知其中弊端的她怎可放任他卷入这世俗谴责当中?

    庄子涧位身后方望着施嫣然纤瘦的身影挺拔的步向楼台,掩在面具底下的眸子揣着几分思量,随之踩着青石板亦步亦趋的跟上。

    进入楼台,孟黛箐正在桌旁布施,见着他们过来连忙作出一请式,“施公子、庄公子请坐。”

    “叨扰了。”施嫣然坐下,却见庄子涧径自步向了与前方景色衔接的凭栏上,低声轻喃,“不足一月,这满池荷花盛开将是何等美景。”

    屋里本就静谧,她亦是听清了他的喃喃自语,当下不免联想到了卫戍臣,想他当日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只不过……又何止他说过这样的话。

    遥记得兄长也曾在她面前感慨过,还承诺过她来年必将带她去往杭州西湖一览,那才是人间绝景。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