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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平日里负责打扫房间的卫生,有开门的指纹,手指轻点就打开房门。
随着她把房间门口打开,另外几个一早等在楼梯上的佣人一拥而入。
“站住!”郑双依旧不慌不忙。
她被时御寒调集回来,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别说几个佣人,就是再来十几个这样的,她都能轻松应付。
“都是自己人,你把林月璇交出来,我们大家都好交差!”女佣道。
“错,是你们好交差,不是我!”郑双不等这些人动手,便先下手为强,踹向女佣。
乒乒乓乓的声响之后,女佣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口申口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再看郑双一脸轻松,一手拎一个,把人拖出房间。
林月璇坐在沙发上,看完郑双揍人的全过程,嘴巴撑得大大的,女人也可以这么厉害!她要拜师,以后她也有这么厉害……不可能的,能学到一点皮毛就不错了,也可以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崇拜的看着郑双拎人扔出去,林月璇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的从阳台上爬了上来,举起了枪。
“小心!”
“砰!”郑双飞扑过去,试图用身体挡住林月璇。
电石火花之间,林月璇却抬手推开郑双。
郑双被推开,身体只是晃了一下,反应极快,抽出随身配带沙漠之鹰,射击。
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便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林月璇的右肩膀被子弹射穿,鲜血顺着手臂落在地上,晕出一朵血红的花。
不知女佣是怎么打扫的,时御寒前两天落在地上的血迹还在,已变成了褐色,她的血滴落在他的血滴旁边,竟然有种患难与共的美感。
郑双执行任务生涯多年,保护的人无数,还是第一次有被保护的人反过来保护她,感动、愧疚瞬间涌上心头,横抱起林月璇就往外冲,电话打不通,外面的埋伏有多少,她顾不上了。
……
时氏大厦。
豪华的贵宾接待室内,时御寒面色冷冰冰,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节奏分明,却给人一种气虚的压迫感。
对面的合作伙伴压力很大,不停的扯了湿巾擦汗。
许久,时御寒把合约狠狠往桌子上一摔:“要签赶紧,不签拉倒!”
态度之强硬,大有站起来甩手走人的架势。
那人吓的手一哆嗦,名字歪歪斜斜的写上,再按下手印,双方合作愉快。
“时总……”那人哆嗦着,被时御寒阴寒的眼光一扫,愣是没敢说出剩下的话。
软软的跌坐在沙发上,暗道完了,他没有完成老夫人交代下来的任务!
时御寒把人扔给公关部经理和市场部经理,掉头走人。
任新跟在背后抹了一把汗,时总的气场越来越强了,哪怕是时总这边的人,都感觉有点hold不住,何况他方人员。
时御寒难得心情好,让任新有机会蹭坐他的黑金法拉利,开回海水天堂。
远远看见十几辆标志明显的奔驰,停在庄园门前的大路上,时御寒的心脏猛地紧拧了起来,抓紧方向盘,油门轰到底,把车速提升到最高。
他手里有庄园的遥控钥匙,远远打开大门,开着车子直冲海水天堂别墅。
远远看见有个人趴在二楼的阳台上,时御寒想也不想,掏枪射击。
法拉利尖锐的刹车声呼啸而过,那人落地,时御寒驾驶着车子停在别墅门前,下了车,大吼,“你们想干嘛!”
对峙的人纷纷回过头来,却依旧保持着对峙的姿势。
时御寒火冒三丈,“都给我把枪放下!”
不等那些人有所动作,他一个扫堂腿,直接扫倒了文柳慧的人,又和任新配合夺走了所有人的武器,这才站在别墅大门冷狠的来回扫视这些人。
“文姨!”
被点名的文姨吓得一大跳,却仗着自己是文柳慧身边的老人,仰着头,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样,“时总!请不要任性!”
“文姨觉得我这是在任性?”时御寒有些阴阳怪气的,生平第一次用严厉的目光盯视这个陪伴母亲多年的老人,“那文姨这是在干嘛,在拿我们的人自相残杀?”
文姨脸色有些发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别让……”
他们的仇恨,只有贴身的人才知道,文姨住嘴,没有继续。
“我怎么做自有分寸,你可母亲只管坐等就成!”时御寒开始赶人,“管家,送他们出去!”
“我看谁敢!”文柳慧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墨镜,黑衣衫黑头巾,看不清表情,却能从她的语气里感觉到:她很生气!
能不生气吗,她坐在奔驰上,就那么远看着时御寒的车子一闪而过,为那个女人紧张,她的仇恨,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
“妈!”时御寒的脸色更黑,狠狠的扫了文姨一眼,敢怂恿他的母亲,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妈,你公然在海水天堂发动战争,你这是要把爸爸气出来吗?”
“啊!”文柳慧听到时御寒搬出父亲,脑中一遍遍闪现出当年时父在海水天堂惨死的场景,痛苦的捂住脑袋,情绪崩溃。
文姨急忙过来搀扶文柳慧,不过时御寒比她更快,在文柳慧晕倒前,接住她。
看着怀着安静的母亲,时御寒总算松了一口气,吩咐任新,“去开车!”
文姨亦步亦趋跟在时御寒身后,就担心文柳慧出事。
忽然看见郑双抱着林月璇从楼上冲了下来,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快速的朝他们射击。
时御寒站在前面,看不到文姨的动作,等他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她已扣下扳机,他想也不想,快速转身跨了一步,堵住子弹的轨迹。
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时御寒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却忍痛稳住,爆吼,“过来!”
郑诚最快赶过来从他手中接过文柳慧,失去重量,时御寒捂住腹部,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处冒了出来,缓缓蜷缩着就要坐在地上,立即有保镖送来一张椅子,扶他坐在椅子上。
林月璇被郑双抱着,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却能清晰的看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时御寒条件反射的堵住枪口,她的心口再次扯疼了起来。
季凌风的话如同魔音般一遍遍在耳畔回旋。
“若寒真的要虐待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林月璇!你是最没有资格恨时御寒的人!”
“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那时的她恨时御寒的不阻止,恨他的狠心,可如今,此时此刻,亲眼看着他不顾一切的为她堵住枪口时,林月璇才恍然大悟!
回忆重逢以来的种种,不管时御寒怎么狠心,在最后关头,他总会留她一命,而那些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温柔真的不是错觉!
他!
时御寒!
心里真真切切的有她林月璇这个人!
人啊,一旦被怨恨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只会看到怨恨和仇恨,而忽略了那些美好。
现在想起来,若他真的要杀了她报仇,那次何必在鳄鱼口中救下她?
若要复仇的快感,只要站在快艇上冷眼旁观她被鳄鱼撕碎就好,而不是冒着危险救了她。
就连住在医院里,那些恍如梦的温柔,只怕也是时御寒给的,而不是幻觉!
一滴眼泪滚落,林月璇眼前一阵晕黑,慢慢失去了意识。
时御寒痛到说话都吃力,却不敢马上去医院,靠在椅子上,“郑诚你先把夫人送回去,其他人都去保护夫人,文姨既然喜欢海水天堂,那就在这里住几天!”
管家懂时御寒的意思,过来架住文姨往暗室走,文姨很不服气,还自以为长辈身份,开始劝说时御寒,“少爷,那个女孩留不得,留下始终是个祸害,别忘了,若若才是你的未婚妻!”
时御寒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把文姨打晕,拖了下去。
剩下的人看见文柳慧晕厥,文姨被带走,群龙无首,自然乖乖的往庄园大门方向退。
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时御寒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离开,指着被拖过来的从二楼摔落下来的伤员,狠声道,“你们给我听着,现在时氏当家作主的是我——时御寒,若以后不想像他那样,都给我识趣点办事!”
他受伤,气息有些弱,但那铿锵有力的语气却直击人心,令人无法怀疑他说得出,做得到。
剩下的人没有底气的小声说:“知道了。”便快速撤离。
只是海水天堂却没有安静下来,管家把文姨关起来之后,立即回来处理混入海水天堂的人,这些人不是敌人,处理起来也麻烦,但有了这次教训,加上亲眼看到时御寒对林月璇的态度——宁可自己面对危险,也不愿意林月璇面面对枪口!
管家下定决心,以后非把文柳慧的人处理干净不可!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时御寒这才上了任新开过来劳斯莱斯幻影,前往烟城第一医院。
季凌风再次被时御寒从被窝里拉出来,恨得把时御寒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骂了一遍,才解恨,却认命的给林月璇做手术,而时御寒找了其他医生做的手术。
术后,季凌风亲自把两个人安排到一个VIP病房,窝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补觉。
……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林月璇本能的用手去遮住眼睛,却扯得肩膀生疼,这才想起她受了伤。
记忆逐渐回笼,林月璇的思绪又回到了海水天堂,时御寒不顾危险的为她挡枪那一刻。
他不愿意伤害母亲,又想保护她,所以选择了自己受伤。
受伤!
林月璇心跳慌乱起来,她昏迷之前没看到时御寒的伤口,他伤到哪里了?伤到要害了没有啊!
“醒了?”
温柔的声音,却很耳熟。
林月璇疑惑的转过头来,差点撞到时御寒那英挺的鼻尖。
“你……”
四目相对,脸靠得很近,心跳加速,她很紧张。
紧张什么,不自知。
“饿了吗?我让郑双给你买点粥。”
他的声音好温柔,林月璇有一瞬间的恍惚,仿若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他也这样,跟她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凌风来!”时御寒挣扎着起身,却扯到伤口,疼得脸色有一瞬扭曲,却很快恢复如常,下了病床,趿了拖鞋走了出去。
林月璇沉浸在回忆里,没有注意到他的脸,却在他掀起被子下床的时候,感觉身边的温暖忽然消失,冷风顺着掀开的被子灌了进来,冷了她一个哆嗦,回过神来,连带着声音都有几分清冷,“不饿,你……不必麻烦。”
闻言,时御寒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就那么讨厌他,就连他买粥都不要?
时御寒转过身,一脸怒容的盯着林月璇,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心,难道他为她挡子弹,就一点也不能打动她的心吗?
别说什么我爱你,与你没关系,我只要看着你快乐,我就快乐!
他时御寒的字典里没有成全这两个字,若爱,那就死也要绑在一起!
就算你不爱了,恨了,他也要把你牢牢的禁锢一辈子!直到重新爱上他为止!
这就是他时御寒式的爱情,容不得拒绝!
林月璇随口回答之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病房里的气温骤然下降,时御寒板着一个冰箱脸盯着她看,看得她头皮发麻,却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惹得这位霸王脾气上火。
“林月璇,你是不是还想离开我?”
做梦都想!
林月璇下意识点头,却还记得问她的是时御寒,真要点头,时御寒得把她给撕了。
不顾时御寒的情绪是一回事,为了自己的小命又是另一回事。
林月璇摇头,却发现肩膀的伤,牵连着脖子都疼。
时御寒的脸色更冷,一步跨到床边,俯身覆在她身上,顾及到她的肩膀,用手撑着床,避免压到她的伤口,把眼睛凑到林月璇的眼睛边上,“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这一辈子都别想!”
不顾腹部的伤,单手强行把林月璇搂入怀中,扯得两个人的伤口都疼。
“你只能是我的!不许离开我!”
没心的女人,把他弄伤了弄疼了!
既然不心疼他,那就大家一起疼!
“疯子!”林月璇肩膀疼,不敢乱动,只能一遍遍的骂时御寒,“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我是疯了!”
他是疯了,从爱上林月璇的那一刻就开始疯了。
时御寒贴了上去,攫住林月璇的唇,啃噬、掠夺。
“咳咳……来得不是时候!”季凌风戏谑的说着,退了出去,又重新打开门,“虽然你们恨不得我马上消失,我还得提醒一句,以你们现在残破的身体,不适宜做剧烈运动!”
“谁要跟他做剧烈运动!”林月璇脸皮厚,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时御寒却勾唇一笑,“没关系,我要跟你做剧烈运动就行,反正要出力的是我!”
林月璇,“……”
难道是受伤之后脑袋也被洗了,居然会笑,还会开玩笑,还是带颜色的玩笑。
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带着探究、又有些许怀疑的眼神,愣愣的看着他。
此时,林月璇在下,时御寒在上,保持着半撑在她身上的姿势。
她懵然的双眼就在眼下,她的皮肤很细腻,近距离看,能看到细细的软软的透明的绒毛,就像是新生儿的肌肤一般,嫩得能掐出水来,双颊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配合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她,令他忍不住生出一种咬一口的欲望来。
这样想,就这样做了。
“咳咳……”
煞风景的咳嗽声打断时御寒,他很不爽的起来,帮林月璇把被子拉好,这才慢慢的坐起来,坐在床边上,阴沉沉的怒视季凌风。
后者完全没有打扰人家好事的知觉,还笑了起来
平日里的他清清冷冷的,也只有在时御寒这里才会扯皮搞笑一段。
林月璇还处在一种晕乎乎的状态中,这二位平时就是大冰山啊!难道今天地球反转了,这二位忽然都变·性了?
时御寒回头,看见林月璇呆呆的望着季凌风,原本不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糟糕,索性被子一拉,把林月璇盖得严严实实的,让你看!
季凌风,“……”
认识时御寒多年,第一次见他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果然爱情就是毒药,让人变得又聋又瞎还很傻!
错愕一阵之后,季凌风没忘记来这里的正事,“赶紧的,换药了!”
换药是大事,时御寒再不舒服,也只能让季凌风进来。
林月璇掀开被子,这才看到时御寒受伤的地方,眉头一皱。
“没事,不是要害!”时御寒说了一句,算是安慰。
林月璇不作声,不是要害就好。
季凌风给时御寒换了药,满脸戏谑的盯着两人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林月璇想起那天季凌风的话,拳头一握,有些话不问出来,她不舒服,“季医生,那天你说时御寒有他的难处,能告诉我吗?”
当着时御寒问,若他不愿意说,会阻止季凌风,若他愿意让她知道,会保持沉默。
季凌风为难的瞟了时御寒一眼,见他不说话,摇头,溜之大吉,“有话还是问寒吧!”
季凌风一走,病房里的空气变得黏稠起来,林月璇躺着,纠结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问?还是不问?
不问,她不死心,可问,从何问起?
时御寒显然不愿意跟林月璇说得太多,揉揉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粥。”
病房里只剩下林月璇一个人,空气里都是清冷的味道,她依旧在纠结。
她承认,在时御寒毫不犹豫的堵住子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悸动了。
为他!
可他却能那么狠心的对自己,难道真如季凌风所说,有他的难处?
可什么样的难处需要伤害一个人,才是对她真正的好?
若真的需要伤害才算是爱,那样的爱她要不起。
林月璇想:他曾经伤害他,她曾经恨了他,这次的救命,就当作是过去的恩怨扯平了吧。
但她真的累了,不恨了,也不爱了,更不想再继续了,不管时御寒会不会放手,她都会想办法离开。
……
烟城第一医院另一个VIP病房,蓝若妍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不可能!”
意识到尖叫声会引来护士注意,蓝若妍又放低声音,“我再试试。”
挂了电话,再试一次,显示账号被冻结。
她用的是时御寒的副卡,最夸张的一次刷了百万的包包,时御寒都没有说过什么。
可今天账号居然被冻结了!
只要时氏不倒闭,时御寒的卡是不会被冻结的,除非时御寒亲自动手。
蓝若妍把手机砸了出去,面色狰狞。
林月璇!
一定又是你在搞鬼!
手机砸出去的瞬间,门被打开,傅立笑眯眯的走进来,差点砸到他脸上,不过他反应及时的接住手机。
“若若这是怎么了,在医院里觉得闷?傅立哥哥带你去玩吧!”
蓝若妍看见傅立,原本怒火滔天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傅立哥哥,你说寒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居然冻结了给我的卡!”
“怎么会,估计是被黑客攻击了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傅立叹息一声,“现在时总受着伤,没时间管这些,等他好起来,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真的?……寒哥哥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受伤?”
“说起来都怪林月璇,好好的在庄园呆着就没事了,非要跑出庄园,结果遇上仇家,结果时总为了救她受伤了。”
傅立故意把文柳慧带人去海水天堂的事情说成仇人复仇,激起蓝若妍的嫉妒,果然得逞了。
“傅立哥哥,寒哥哥被她迷惑,我们不能看着她害了寒哥哥是不是,你帮我除掉那个女人好不好。”蓝若妍巴巴的盯着傅立,像极了讨糖吃得孩子。
可是,有哪个孩子一出口就是讨要人家的命呢?
傅立茶色眼镜下的眼神深了深,“若若不要乱说话,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傅立哥哥不要再装了,这种事情你们做得还少吗?”
傅立似乎在犹豫,好一会儿,才说道,“为了若若妹子,傅立哥哥豁出去了,要怎么做?”
蓝若妍招招手,傅立把头凑到蓝若妍身边,两人低声说了一阵之后,傅立出去,不多时推进来一个轮椅。
盯梢着等时御寒离开,便把蓝若妍推到林月璇的病房门前。
正要进去,被保镖拦住,“站住!”
“是我!”蓝若妍冲保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是蓝若妍啦!”
时御寒贴身的保镖都知道蓝若妍的存在,犹豫之后,拒绝,“时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病房。”
“寒哥哥怎么会禁止我进入呢?他派了那么多人保护我,说明我是很重要的,算不得任何人中的那一个,我只是想给寒哥哥送点东西,一会儿就出来了,傅立哥哥你们也知道的,寒哥哥最得力的助手,都不是外人!”
说着推开保镖往里面挤,傅立借机把轮椅往里面推,留下两个犹豫不决的保镖。
才走进去,便被郑双拦住,“站住!”
暗骂外面的保镖不会做事,把人放进来。
“双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蓝若妍自来熟的拉着郑双的手,笑得十分甜美可人,就连声音都是软软的,“好久不见双姐姐,双姐姐又漂亮了!若若好想双姐姐。”
郑双是郑诚的妹妹,彼此认识,傅立冲郑双笑笑,算是打招呼。
“你们还是回去吧,时总有令,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郑双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退后一步。
蓝若妍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郑双的冷,依旧笑着说,“双姐姐真会说笑,你什么时间看见寒哥哥把我当成外人了!我……听说寒哥哥喜欢那个女的,我来看看。”
蓝若妍收敛了笑容,难过的低下头,仿佛听到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的正妻,难过,却不敢争什么,睫毛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水光,好不可怜。
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郑双却不为所动,她性子本来就冷,加上带着几分男子的阳刚,十分不喜哭哭啼啼的女生,看家蓝若妍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一个头两个大,“想哭外面哭去!”
“双姐姐,我就看一眼,保证不找麻烦。”蓝若妍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郑双依旧坚持,“你跟时总打电话,让他来说,你可以留在这里。”
蓝若妍心虚,怎么敢给时御寒打电话,在心里狠狠的骂郑双不识时务,嘴上大声喊道,“林月璇,你个贱人,抢了我的未婚夫,难道你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还是你也想像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明明离婚了,还要强留在林家十几年!”
从小的生活环境所迫,林月璇一般不计较别人说的话,说就说呗,反正她的名声已经被赵冬梅搞臭了,不在乎多说一点。
可她见不得有人说简丹半句,蹭的坐起来,不顾肩膀的伤口,赤脚跑到蓝若妍的轮椅面前,一脚踹了出去。
谁都没想到林月璇会如此暴力,猝不及防,蓝若妍被踹翻,惊慌得哭得稀里哗啦,“救命啊!杀人啦!”
林月璇生气了,也就不顾一切的踹了蓝若妍,可踹了之后,牵动伤口,觉得肩膀真特么疼,疼得五脏六腑都要扭曲了!
可看着蓝若妍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她觉得再疼也值得。
若非蓝若妍的算计,或许现在她已经跟母亲到风华国,过上快乐的日子。
不够解气,林月璇趁着傅立扶起蓝若妍,没有注意时,又一脚踹到蓝若妍打了石膏的腿上。
“啊!”
一声惨叫,震得千山鸟飞绝,惨绝人寰。
但林月璇却充满了快感,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让你算计!
“傅立哥哥,你帮我打她!”蓝若妍被傅立扶起来,又被林月璇踹倒,索性坐在地上耍赖不起来。
“这……”傅立似乎显得很为难,“时总已经很不喜欢我了,要把我调去非洲,若我打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只怕……”
郑双走到林月璇身边,护着她。
傅立的话明显在激怒蓝若妍,虽然不明白傅立的用意,她还是小心为上。
“傅立哥哥,她怎么可能是寒哥哥最心爱的女人,难道你忘记了,他只是寒哥哥用来吸引仇恨的靶子,是我的替身!寒哥哥最喜欢的是我!”蓝若妍疯狂的叫嚣。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她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虽然不喜欢她,却会拿她当成是孩子,觉得她说的不过是气话,不会太过计较。
蓝若妍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傅立茶色眼镜下,眼珠子转了几转,依旧是很为难的样子,“可时总为了救她受了伤,这……”
“那是寒哥哥舍不得让她死,要是她死了,以后谁来替我挡那些危险,傅立哥哥快动手!有事我担着,别忘了,寒哥哥要把你调去非洲,我一句话就能把你调回来,寒哥哥会听我的!”蓝若妍恨不能说时御寒把她宠上天,要什么都给。
林月璇的脸色惨白,藏在宽大病号服袖子下的手指都在发抖。
郑双紧张起来,眼看着林月璇和时总的关系,总算有缓和的机会,被蓝若妍这么一说,若林月璇信了她的话,只怕两人和好之日遥遥无期。
若换做别人,她早就把人扔出去了,但只要是时氏核心一点的员工,都知道,蓝若妍是时御寒母子俩心中特别的存在,都不会主动去招惹她。
傅立这才阴笑着走近林月璇,“得罪了!”
“傅立,你不是我的对手!”郑双冷哼着,先下手为强,不等傅立动手,便先一脚飞踹出去。
不得不说为了保持安静VIP病房的隔音做得很好,里面郑双和傅立打得翻天覆地,外面的保镖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只是笔直的站着,从外面看去,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蓝若妍坐在地上,笑得十分阴险。
她算计过林月璇一次,却试探出时御寒舍不得杀掉林月璇。
她也冲动过,没能杀掉林月璇,反而把自己的一条腿赔了进去。
再算计,却把自己的经济命脉搭了进去。
这一次,她不会再从时御寒身上动手,更不会傻傻的拿枪指着林月璇要她的命。
这样只会把时御寒从她身边推离。
只要占着时御寒未婚妻的身份,有文柳慧的撑腰,哪怕时御寒的感情在林月璇身上,最后时总裁夫人的位置还是她的!
她只需要在林月璇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等到有一天这颗种子发芽,长大,最终离开时御寒!
到那时,离开了时御寒的林月璇还是她的对手吗?很多年前不是,以后也会输得彻底!
眼看着傅立在郑双手里节节败退,蓝若妍眼中闪过一抹着急,却很好的掩饰了,笑得好不嚣张。
“林月璇,你也可以认为寒哥哥很在乎你,甚至为了救你不顾一切,然后感动,深深的爱上寒哥哥,留在他身边。
可我也不怕告诉你,若真的奋不顾身,为何他伤得那么轻,你还住在这里,他却能到处跑,你知道风哥哥和寒哥哥的关系吧,寒哥哥的伤是轻是重,还不是风哥哥一人说了算。
我是不在乎的,你死了,甚至我恨不得你快点死去,免得看着心烦,大不了我站出来陪着寒哥哥一起承受危险。
可寒哥哥在乎啊,他说他舍不得让我害怕,所以一定要留下你。
看着你傻傻的被骗,真的很好玩。
林月璇,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没有一个那么那么爱你的寒哥哥,注定成为我的笑料。
不信你想想,为什么我才是寒哥哥的未婚妻,而他承诺过你什么?
不信你就等着,看今天时哥哥会不会紧张我。
忘了说,我就住在隔壁!”
林月璇没有打断蓝若雅,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等蓝若妍说完,她才举起手来,啪啪,鼓掌,“说得真好,连我都差点被感动了呢,有一个那么爱的寒哥哥。”
林月璇话锋一转,“不过,你确定你不是患了妄想症?”
“你说时御寒那么那么爱你,你跟他上过床吗?没有吧,如果一个女人连男人的冲动都勾不起来,那算什么爱?
别说你们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因为就在这里,这个病房病床上,昨天他还不顾伤口跟我做了呢!
他很热情,伤口都裂开出血了,至于你说的伤得很轻,伤得再轻也是为我受伤!
他为你受过伤吗?听说只有你为他受伤的份吧!
至于未婚妻,这个世界结婚了又离婚的多了去,何况你只是一个挂名的未婚妻!”
蓝若妍站不起来,就那么仰着头,眼看着林月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出一堆戳中她痛点的话,怒到恨不得把林月璇撕碎,却无可奈何。
自从遇到时御寒之后,就没有人敢这么气她!
可林月璇,她最害怕的存在,却一席话说得她哑口无言。
她喜欢时御寒,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嫁给时御寒,林月璇却说他们之间的情事!
脑补一堆林月璇和时御寒抱在一起双人运动的场面,蓝若妍被气得生生喷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傅立见状一个走神,被郑双一脚踹翻,疼得捂住肚子蜷缩起来。
“还不把人带走叫医生?等时总回来继续装可怜吗?”郑双讽刺道,过去扶着林月璇,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你先去躺着,别动气。”
傅立艰难的爬起来,没有力气扶起蓝若妍,打开门冲出去,“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把蓝若带走,急救。
郑双把林月璇扶上床之后,便开始收拾打架后的残局。
林月璇躺在床上,千头万绪。
……
郑双不是收拾房间的好手,时御寒买了粥回来,病房里依旧乱糟糟的,一片狼藉。
“你的老相好来过,说林小姐只是替身,是靶子,是笑料,我看不惯,就打起来了。”郑双说得风轻云道,似乎在说拍了一只苍蝇。
她虽然听命于时御寒,但仗着自己的本事,一点面子也不给时御寒。
“你说若若?你照顾来林小姐。”时御寒一听就明白其中的关键,放下粥走了出去。
林月璇睁眼,看着时御寒风风火火的背影,心里涟漪阵阵。
他果然还是很在乎蓝妍!
“林小姐,起来喝点粥吗?”郑双扶林月璇起来。
“以后叫我月璇或者月月吧。”林月璇道。
面对郑双的关心,想到刚才她的维护,她的心防放下了一点点。
“你呀,别把蓝若妍的话放在心上,她就那样,虚伪!”郑双利索的把粥倒到碗里,又捧到床前,舀了一小口。
林月璇不习惯被人喂着,“你把桌子拿过来,我自己来。”
受伤的是右肩膀,她可以用左手吃。
郑双做不来这么细致的事情,随了林月璇,把粥放好。
喝了一碗粥,林月璇坐了一会儿,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
反正受伤的是胳膊,她的腿脚很好。
出去走走有助消化,郑双帮林月璇穿好鞋子,便出了门,守在门口的保镖立跟在后面。
能出去走走林月璇的心里是窃喜的,是不是时御寒不再囚禁她了?
路过隔壁,门口半掩着,想起蓝若妍的话,不知怎么的,林月璇脚步停顿下来。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怎么会,若若别多心,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未婚妻。”
“真的只是留着以后给你做靶子的,不然留她有什么价值?”
“你放心,我们只是逢场作戏,不然你以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一个孩子也没有?”
“我以后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蓝若妍!”
这个声音温柔得能溢出水来,能感觉语气里满满都是宠爱、迁就和讨好。
而这个声音,曾经是她的恶梦,那就是时御寒的声音!
林月璇感觉落入深渊,深不见底,周围是冰冷的风,吹得她浑身都疼。
“月月,你别多想,这个声音有些怪,不像是时总。”郑双有些担心的解释。
是吗?真的不是时御寒?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