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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坐在卡尔玛和乐芙兰两个人之间,感觉就好像穿着单衣被丢到了冬天的河水里一样,气氛冷的几乎能让他变成雪人。
幸好这时候娑娜上场了,本来还有点吵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负责打灯的技师是布维尔夫人高价从皮尔特沃夫请过来的专业人士,据说已经组织过数次大型舞会,这时候毫不吝啬地将灯光聚焦到了慢慢走上舞台的娑娜身上。
而阿狸画出的妆容确实足够好,现场无数的单身狗都在看到娑娜的一瞬间拥有了梦中情人,有家室的则在心中默默后悔自己过早地踏入了爱情的坟墓,甚至有花花公子已经着手安排音乐会结束时的约会计划。
娑娜站在舞台上,偌大的观众席正对着她,黑压压的人群让少女心里不免有了一丝紧张,似乎还能听见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只有身边那把熟悉的古琴还能让她心里有些慰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双手放到了身边的琴弦上。
琴声响起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一阵恍惚,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无,只有自己的精神在随着悠扬的琴声上下起伏……
一曲奏罢,琴声仿佛还在脑海中回响,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
娑娜眨了眨眼睛,对这幅景象有些不解,偷偷回头望了一下身后,阿狸和锐雯的脑袋从幕布后探出来,但是两人看起来也像是陷入了呆滞。
猛然间,一个大喊声响起:“好!太好了!”
斯维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完全没有平时阴沉沉默的气质,语气里满是激动。
就像是被这一声惊醒了,原本沉寂的观众如梦初醒一般,热烈的掌声纷涌而起,马上变成了席卷全场的热潮。
“再来一个!”
“娑娜小姐我爱你!”
无数观众疯狂地大喊。
热烈的气氛让小黑有了种冰层溶解了的错觉,他小心地扭头去看身边的乐芙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一看就假的不行的笑容;再去看卡尔玛,正拿着那双黑眼圈严重的眼睛瞪着自己,阿卡丽和艾瑞莉娅也很配合地扔过来两个白眼。
“这么热闹的音乐会,大家就不必这么生气了吧?”小黑擦着脑门上的冷汗,“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是啊,卡尔玛小妹妹,老是板着一张脸,不会招人喜欢的哦。”乐芙兰笑吟吟地靠在小黑身边,不过语气一点讨好的意味都没有。
卡尔玛哼了一声:“总比不知道几百岁的老女人好,成天扮嫩。”
“扮嫩也得有资本啊,”乐芙兰得意地挺了挺胸,小黑随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化。
接着她又看了看卡尔玛的胸口,遗憾地叹了口气。
艾瑞莉娅急忙冲过来助阵:“人的美丽不是通过外表来衡量的!虽然卡尔玛身材不好,也不会打扮,脾气也很臭……但是她比你有魅力多了!”
小黑仿佛听到了卡尔玛脑门上青筋裂开的声音,暗叫不妙,果然下一秒腰上的软肉就被捏住了。
“艾瑞莉娅你这真的是在帮扇子妈说话吗……哎哟……话说干嘛要捏我?”
就在几人吵闹的时候,一声枪响凌空响起,打断了现场的欢呼。还没等观众反应过来,就看见舞台上的幕布后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扑倒了正准备下台的娑娜,那把一直悬浮在娑娜身边的古琴也在瞬间失去了灵性,毫无征兆地砸到了地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锐雯,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她冲到了娑娜身边,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娑娜躺在她的怀里,身体软软地瘫倒,鲜血迅速染满了胸口的服饰。
“枪……刺客?”
小黑大惊失色,急忙一只手按住一个身边的妹子,趴下了头。
观众们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恐慌立刻蔓延开来。
“都不要乱!”盖伦原本坐在前排的位置,见状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喝令着周围的观众,“卫兵呢?保持秩序!”
然而第二声枪响随即响起,伴随着盔甲崩裂的声音,盖伦的身体晃了一晃,栽倒在地。
“哥哥!”
拉克丝惊叫着扑了上去,但是盖伦双眼紧闭,鲜血从伤口处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这下子秩序彻底混乱,除了各位久居高层的人士,普通的观众哪里还管得上有序撤退这种事,全都争先恐后地涌向了最近的出口,场面一时间混乱之极。
小黑本有心去追查凶手,说不定刺客还没来得及撤走,但是混乱的场面让他无从出手,只能护着几位女孩不让人群冲击到,无奈地看着场面陷入混乱。
等到人群散尽,布维尔夫人才终于能安排上医疗队冲进来抢救娑娜和盖伦。
小黑再次见到病床上的娑娜,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布维尔夫人对着走进病房的小黑等人微微点头,拒绝了侍从的劝解,依然坚持陪在娑娜身边。
“娑娜没事吧?”小黑轻声问道。
娑娜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苍白。阿狸凑上去,却发现对方尚且处在昏迷之中。
布维尔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唉……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和小黑一起走进来的还有艾欧尼亚的几人,少女们面面相觑,但是除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反而是布维尔夫人安慰道,“盖伦将军也受到了袭击,敢在这种场合动手的刺客,面临的是三国的联合追击,那刺客不会逃太久的。”
卡尔玛上前一步,询问道:“虽然很冒昧,能不能让我看看凶手的子弹?”
“本来也是准备送给各方势力看的。”布维尔夫人示意侍从拿过来一个小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两颗尚自沾有血迹的子弹。
卡尔玛接过袋子,和艾瑞莉娅、阿卡丽仔细看了看,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小黑看她们的脸色不太对,很是好奇,正准备追问,就看见卡尔玛冲自己使了个眼色,走出了房间。
“怎么了?”跟在卡尔玛身后,小黑问道,“你认识那几枚子弹?”
卡尔玛点点头:“阿卡丽和你说过一名犯人逃出来了吧?那人叫烬,用的就是这种子弹。”
什么鬼?小黑一愣,还以为艾欧尼亚的人用的都是刀枪剑棍,怎么一眨眼科技产品就普及全大陆了?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小黑急忙问道:“既然知道犯人了,那有办法追查到他吗?”
“很难,之前也是均衡教派的大师亲自出手才抓住他的。”卡尔玛叹气道,“然而均衡教派……”
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小黑也知道了,均衡教派如今风雨飘零,恐怕也顾不上去追捕逃犯。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去吧!”小黑自告奋勇道,“养狗千日,用狗一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