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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婆和小白脸》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昨晚,两人完事后,姜爷就把黄白带到最近的市医院入住。
因为他知道,黄敬孝肯定会找来,所以再留在总部的休息室总归不好。
两人躺在床铺上说了会儿话,黄白觉得有点饿。姜爷就起来,难得“伺候”她穿好衣服,又联系了她的生活助理,让送营养餐过来。
生活助理给黄白准备了营养粥,而给姜爷带的是白切鸡便当——因为这人无肉不欢。
姜爷帮她把床铺的小桌子拉起来,将营养粥倒在碗里,搁在上面,“吃吧。”
黄白望着他,疑惑问道:“这时候,难道不是你喂我吗?”
姜爷:“嗬。手断了吗?手没断,干嘛让人喂?”
黄白丢了个白眼给他,嘟嚷了句,“我到底看上你什么?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然后,就听到她抓着铁勺用力地搅拌着营养粥,发出“锵锵锵”的声音。
等粥凉了些,舀了一勺塞进嘴里,把铁勺咬得咔咔响,简直跟在咬姜爷骨头一样。
姜爷坐在她对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被黄白挥手打掉。
他也不生气,翻开自己的高级便当,开始吃饭。
黄白吃的是百合莲子粥,虽然生活助理特别暖心地为她准备了两道她最喜欢的拌青菜,可是这也不能改变没有肉的事实。
看到姜爷夹着大块大块的鸡肉往嘴里面塞,吃得满嘴是油的样子,黄白忽然很想吃鸡肉。
她舔了舔嘴唇,问他,“你的鸡肉饭好吃吗?”
姜爷又往嘴里丢了块鸡肉,吃得津津有味,“还不错。”
“我也想吃鸡肉,给我一块。”
姜爷抬头看了她一眼,“医生说你要吃清淡的。”
黄白睁着大眼睛瞪他,“是你自己说医生的话都是骗傻子的!”
姜爷抿嘴。这话好像真是他说的。
然后,他特别好心地分了她一小块鸡肉,“就一块,没了。赶紧把你的粥喝了。”
黄白拿着铁勺捣了捣碗底,“别忘了,是谁在包养谁!快把你的鸡肉都交出来!”
姜爷听言,搁下筷子,把身上的衣服一掀,指着肚子上的腹肌,“要肌肉?都在这里了,随便拿。想咬哪块?”
黄白:“……”混蛋。
就在两人争夺鸡肉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黄白和姜爷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到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黄敬孝的头探了进来,“姐,姐夫。”
一看是黄敬孝,黄白没有理会,继续伸长了手臂,想去抢姜爷的便当盒,却被姜爷的手掌压着额头,抵在了原地。
“混蛋,给我鸡肉吃!”
“……”黄敬孝觉得他们家高贵冷艳的姐姐变了,居然为了一块鸡肉在这儿进行“世界大战”?
他轻咳了声,低声对他们说,“姐,姐夫,快别闹了。奶奶过来了。”
黄白拿着铁勺,转头看他,“你说谁?”
“奶奶啊。”黄敬孝对她投来了一个“保重”的眼神,低声对她说,“快准备下。奶奶要进来了。”
黄白只来得及把汤勺搁下,坐直了身,病房的门就被黄敬孝从外往里推开。
一身荣华衣裳的黄老太太在管家的搀扶下,跟慈禧太后一样,缓步走了进来。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庞,显得比谁都高傲。
姜爷把便当搁在小桌子上,用手掌随意擦了擦嘴巴。心里总算明白黄白的高傲气势师承于谁了。
黄白正想拉开被子下床,老太太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响起,“成了,坐着吧。今天,我就是来探望病人的。”
“是。”
姜爷发现,在老太太面前,黄白平时的强势和在他跟前的玩闹笑容都被她收敛起来,只露出淡淡然的神色,不带笑容,也不多语。
老太太随管家扶着,在米色的沙发坐下。
她身后跟着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精致的茶杯,给老太太倒了一杯香浓的菊花茶,搁在旁边桌子上,无声地退下。
跟着走进来的黄敬民和黄橙只乖乖地站在老太太旁边,气都不敢大喘一声。
等管家伺候着她喝了两口茶,她才不紧不慢地问道:“身体怎么样?”
黄白盘腿坐在床铺上,腰板挺直,抬头看她,“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
老太太点了点头,耳朵上的翡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敬孝和我说过了。魏氏集团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说说,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在美国的经历,黄白对家里人谁都没说过,连夏轻和徐韶瑄都不知道。
所以,老太太也不知道魏明海其实就是ted,她连这么个变态的存在都一无所知。在她眼里,这个人的身份就是魏氏集团的执行董事而已。
既然如此,黄白也不打算多说。
她认为ted是ted,其实这次的事情和魏氏集团根本没什么关系。况且ted已经被姜爷他们控制住了。黄白没想对魏氏集团多做追究——毕竟还想从这公司套钱套利益,不好翻脸。
她对老太太表现得很尊敬,“这事并不怪魏氏集团,都是个人行为。我也没什么大碍了。全凭奶奶做主。”
老太太脸上出现了和煦的笑容,对黄白的话很满意,“既然如此。那我做主,改天让魏氏的老董事长请你吃顿饭,当做是道歉了。”
黄白乖顺道,“好的。”
老太太继续说道:“我和这魏氏集团的老董事,怎么说也算是老朋友了。既然你人没大碍,卖他个面子,以后你和他们公司的生意往来,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黄白:“是。”
祖孙两人说了片刻,老太太终于把视线落在了站于床边的姜爷身上。她的神色有些傲慢,但话倒是说得周到有礼,“想必这位就是姜先生?”
姜爷一个粗老爷们,不会他们那些嚼文咬字的。而且这位老太太明显和他之前见过的黄正忠非常不同。所以,他就点了点头,回了句:“是。”
老太太笑了声,说道:“小白在我们家里算是这一辈最优秀的,人很聪明,又懂得我老婆子的想法,我一向最喜欢她。以前,她一直没找对象,我还以为她的眼光高,没有看中的。她会选中姜先生,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
黄白侧头看了姜爷一眼。心里有点担心,老太太从来就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而姜爷恰好也是这样的人。这两个人要是硬碰硬起来,她还真是有的头疼了。
不过,她想好了,真擦枪走火了,她也得挡姜爷跟前。
姜爷难得收敛起他的标志痞笑,神色非常淡然。
“小白的眼光是高,但她理应眼光高。她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人不仅聪明,特别漂亮,能力还很强。”
黄白有点讶异地转头看他。这人是在这儿夸自己呢?不是天天嫌弃她啥都不会只会吃吗?
然后,她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所以,她选择我是对的。我没有富甲一方,也不是什么大官权贵。我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可是,我恰好有她没有的东西。我爱她,我能保护她一辈子。她刚好不瞎,选择了我,而不是选择那些只有钱的孬种。”
老太太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那双眼睛分明在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心?”
姜爷也不退缩,双眼定神望着老太太。
良久,老太太再次开口,居然说道:“好!我欣赏姜先生的这种魄力。我们黄家有的是钱,并不需要去攀附谁。要是孙女婿是姜先生这种人,那倒是不错。”
姜爷从容不迫地挑眉,说了句,“谢谢。”
老太太又说道:“但是,我们黄家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希望姜先生不要让人失望。”
姜爷歪着嘴笑,满脸笃定,“当然。”
……
老太太一走,原本绷着脸不敢出大气的黄橙终于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病床上。
“妈呀,快憋死我了。”
黄白往后靠在枕头上,抬眸看她,“你以前不会说粗话,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妈呀妈呀的?”
姜爷拿了根烟叼在嘴里,但是没有点燃,悠悠地挑破,“跟晓光学的。那小子就整天妈呀妈呀的。”
黄白怒:“这小子教坏我妹妹!”
姜爷冷眼看她,“那你去揍他啊,看我干嘛?”
黄白:“……”这还算是她男人?让她自己动手?
黄橙怕黄白真去找林晓光算账,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晓光哥哥教我的。他没有教我这个。”
说到林晓光,黄橙神色有些失落,“晓光哥哥最近不开心,因为他说有个同事哥哥去世了……姐夫,去世的哥哥也是你的同事吗?”
黄白骤然转头看姜爷。
怎么回事?
那天,姜爷冲进地下室救她的时候,她确实听到了。可是后来药效越来越明显,她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一股脑地只想遏制住自己心底的*,咬着牙与*奋战抵抗。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当时林晓光他们说的话。
姜爷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幽深。手里抓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对黄白说了句,“我出去抽支烟。”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后,黄敬孝曲指在黄橙头顶上敲了一下。“没事你提这茬干嘛?看看,姐夫心情都不好了。”
黄橙神色愧疚地低下头,“小白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晓光哥哥……我也怕姐夫会难过。”
黄白拉住她的手掌,“没事。等他抽烟回来,我再好好安慰他。晓光要是去找你,你也帮姐姐安慰安慰他,好吗?”
“嗯。好!”
……
姜爷从病房走出来,直接下了楼,走出了住院部,拐到旁边一处没人的围墙边。
蹲在墙角,抽起了烟。
他们基地不远处有个小卖铺,什么都卖。姜爷以前老喜欢去那里买五块钱一包的烟,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提神。
有时候,一晚上都在外面巡逻,回到基地后,也不见得能睡觉。抽上一支烟,效果最好。
苏天佑看到他老抽那种便宜的烟,说对身体不好,特意让人给他买了一条条中华。按照他的话说,抽烟本来就不好,要再抽不好的烟,肝会黑得更快。
苏天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总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
姜爷带入组织的第一个人,就是苏天佑。
苏天佑家里并不很富裕。他的父母都健在,一直是在老家附近的厂里做工,但身体都不太好,所以得到的工钱并不多。上面还有个哥哥,听说为了承担苏天佑上学的费用,早早辍学在他父母打工的厂里帮忙。
他是个很孝顺的人,和哥哥关系也很好。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能够减轻家里负担,没上课的时间就跑去外面打工。
要是打零散的钟点工,工资低不说,占用时间还很长。他不知道经过什么人介绍,跑去□□拳。
别看他长得眉清目秀,其实小时候和村里的老师傅学过散打。他心底有狠劲,不服输,每次都能赚上一大笔。
但有次,遇到个狠角色,被人阴了。差点死在台上。
那天早晨,姜爷收工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他,把他捡到了附近医院。
然后,姜爷就看上了他这人,把他拐进组织了。
所以,虽然苏天佑只有25岁。其实,他进入夜行组织已经有五年了。
苏天佑这人是个矛盾体,学散打的,但性格却很柔和,见到谁都是笑嘻嘻的。后来被姜爷带进组织的方源一看到他,连粗话都骂不出来,被苏天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在这个组织里,苏天佑就像是大哥哥一样,照顾每个人的饮食起居,还包做心理咨询师,随时倾听他们倒苦水。
有时候,连姜爷都依赖他。
这样一个人,梦想的生活其实就是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可是,他的梦想再也无法实现了。因为,他死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
姜爷叼着烟,蹲在墙角,背往后靠在墙上——也管不了墙脏不脏了。他心里憋得慌,烟头被他咬得不成形。
手腕上的手表忽然响起,两秒钟后,耳机里准时响起了张骏驰的声音,“姜哥。”
“说。”
“头儿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抽空跟他去一趟天佑哥家里。至少得给人家里通知一声。丧礼怎么办,还得看天佑哥家里人的意思。而且,上面领导说档案里能评上烈士,但身份还是不能对外公布,所以……”
所以,家里人那边怎么交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不能告诉人家死因,不能告诉人家事情经过,甚至要找到一个合情的理由让他们接受那副不完整的身体。
这就是他们在干的工作,整天像条内裤似的,揣自己裤裆里。就算内裤再好看再高级,也只能他们自己知道。
姜爷把烟头丢在地上,站起身,抬脚用力地将烟头碾灭。良久,才对那头的张骏驰说道:“告诉头儿,明天我抽空,和他去趟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