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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说着,便往林忆昔那里一看,回眸一笑,眼里满是感激之色。@ 她生来体弱,从会吃饭的时候便吃药,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花了多少银钱,都没治好。若非认识了昔姐姐,得她劝导宽了心,又得如云救治之恩,恐怕如今还不好呢。她能跟如云相遇,也是因为林忆昔,是以虽然感激如云救治之心,却更加感激林忆昔。
林忆昔觉得笑起来的黛玉更好看了,忍不住拉着她的手,也笑道:“妹妹快别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谢字,没得倒生分了!”
崔夫人见她姑嫂二人如此和睦,喜得见牙不见眼,一手拉着黛玉,一手拉了林忆昔,左看是笑,又看也是笑,满心欢喜:“罢罢罢,都是一家人,就别客套了。”
林忆昔自然知道崔夫人口中的一家人是何意思,原是指黛玉已经定下她哥哥,早晚是她们家人,闻言只是看着黛玉笑了笑。但是黛玉不知情啊,还只当崔夫人是把她跟林忆昔一样,当成女儿来看,十分感动于崔夫人的情谊。心里想:我这被子能得昔姐姐这样一个好闺蜜好姐姐,又得侯爷夫人垂爱,便是打小没了母亲,此生也无憾了。
三人坐着说了一会子话,都围在小床便逗球球玩。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照料,小球球长得白白胖胖,肉嘟嘟的很喜人。不知是看到五颜六色玩具,还是感染到了来自母亲的喜悦情绪,今儿小家伙的精力很好,谁逗都给笑脸。小胖手抓着一个小铃铛,漆黑的眼眸骨碌碌的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咧嘴小嘴一笑,逗得在场众人无不捧腹。
林黛玉素来喜欢小孩子,觉得小孩子纯洁,就像那冬日里的雪,让人看见就觉得纯净。偏小孩子也都喜欢她,球球更是见了黛玉连亲妈都不要了,只一心要跟黛玉玩。
一时,太上皇派太监来传话,说小世子的名字赐下了。
单名一个“瑾”字。
“瑾”是美玉,喻美好之意。林忆昔在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了一遍,暗道这名字不错,好听,寓意也好,配自己白白胖胖的儿子很合适。
太上皇还钦赐墨宝,大书一“瑾”字让太监带来。林忆昔亲手接了字,命慧香好生送去装裱,这里大手一挥,赏了来人一叠十片金叶子。那太监谢过之后,又命人抬来许多赏赐,多数是太上皇赐下的,也有其他贵人的心意,一并带了来。又笑道:“太上皇陛下吩咐,府里若短了什么,让娘娘尽管传话给内务府要去,不必有什么顾忌。”
林忆昔起身听了,又谢过恩,方命丫鬟带去款待。
太监急着回宫复命,不敢领饭,林忆昔命人送了出去。
这里崔夫人携林黛玉从内室走出来,看见满屋的东西,知道多半是太上皇赏的,心里十分高兴。女儿能得了太上皇青眼,在宫里便是有了一个大靠山,便是太后也得给几分面子,何况其他人?起码不像那些不得宠的皇子妃,还要被嫔妃们立规矩刁难。
林黛玉也不由感叹,昔姐姐命真好,打小便有父母兄长宠爱,嫁了人又十分得夫君爱护,连太上皇都十分关心照顾,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她这辈子不敢奢求更多,只要将来的夫君能做到爹爹一样,敬重妻子就知足了。
想着,林黛玉不由低下头,脸颊发烧,暗恼自己不知羞臊,想太远了。
三人许久未见,坐在一起闲话。先还是谈些饮食之事,后来说到每日家里的趣事,谈着谈着就约谈越远。林黛玉问林忆昔最近朝堂很忙么,说林如海起早贪黑,往往是踏着月亮回家,以前还能一块用个晚饭,如今只是匆匆看他一眼便径直钻进书房,饭也是在书房里用,往往亮着灯至半夜。人虽然还有精神,看着却是憔悴了不少。
她这么一说,崔夫人也深有同感,林致远最近也是忙了不少。不过她多少听夫君提起过朝堂之事,知道除夕夜是个大坎儿,左右不过忙上这几日。
问题是林黛玉不知道,林忆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既然林如海没跟她说,可能便是不希望女儿知道这些尔虞我诈,林忆昔觉得不能辜负林如海的一番好意,但是让林黛玉毫不知情似乎更为不妥。因此她斟酌了一下,说:“最近朝廷的局势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妹妹回去好好问问令尊,便知道了。”
林黛玉虽然不知道林忆昔这话究竟是何意思,却下意识的没有再问下去。晚间,林如海回府,她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还说是林忆昔让她问的。林如海叹息一会,道:“既然是王妃让你问的,为父也不好再瞒着你。只是此事重大,为父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你看到这么多罪恶。你大了,有些事早晚要知道,也得学会承受。”
于是,便将皇帝打算在除夕宴逼宫夺*权,太上皇、吴王也已计划周全,趁此机会一举歼灭皇帝党羽,退吴王上位。
听罢整个过程,林黛玉愣了,半天才抬眼,大惊失色道:“万一失败,昔姐姐岂不是……?”
林如海惊魂未定的女儿,暗道她傻,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心想着别人。若果真像女儿说的那样,太上皇、吴王、安平侯府、包括他林家在内,一个都别想活。
不过……
“玉儿放心,绝对不会失败!”林如海坚定的说。
参与之人,谁不是提着九族的脑袋上阵的?拼了命也要把事情干成!再说,太上皇手里的那些兵都是摆设么!精密的计划,无所不知无所不在的关系网,绝对的兵权,这盘棋,从一开始输赢便已定了。
见林如海说的这般肯定,林黛玉也放心了。
再说,徒祺宇这日早早忙完公务,便马不停蹄的回了吴王府。
彼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球球刚好睡着,徒祺宇瞧了眼儿子,便凑在林忆昔身边问,“娘子想我没?”丫鬟正一对一对的捧着食盒进来摆饭,林忆昔被人闻得俏脸一红,挥着手让他离远一些。
徒祺宇一笑,仍是拿眼不住的瞅林忆昔,那炙热的眼神,看得一旁伺候的丫鬟都红了脸。
林忆昔刚要拿筷子,徒祺宇一把握住她的手。
“昔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站着伺候的丫鬟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欸,绣花鞋上的花纹真好看呢。
徒祺宇知道林忆昔害羞,大手一挥,命下人们都下去。众人如得了特赦一般,瞬间便跑的没影,他这里满心荡漾,把亲亲王妃搂在怀里,捡了她平日里喜欢的饭菜亲手夹了喂她。他亲亲王妃香喷喷的的,一闻就是刚刚沐浴过,满身的馨香,身子软软的,脸蛋粉粉的,咋就这么诱人呢。
今天一定得大战三百回合!
他这些日子可委屈坏了,能看能摸不能吃,在这么下去小弟弟都要罢工了。
林忆昔觉得气氛有点热烈。
哪里都热,徒祺宇身上热,手更热,连喷在她脖颈的气息都热的烫人。心知今夜躲不过,林忆昔已经认命了。但好歹让她吃完饭再说罢,这家伙的体力她见识过,能把人折腾一夜不带停歇的,她可不想饿着肚子做运动。
“娘子真香……”
脸颊被某人啃了一口。
“娘子今天真美……”
脖颈已失手,被某人浅浅咬了一下。
这些她还都可以忍。
“娘子,为夫忍不住了!”
这个就不能忍了。可话未说完,便被某人,一把抱将起来,往床榻走去。林忆昔忙叫:“不行,我还没吃完饭呢。”上了床她就甭想下来了,就徒祺宇这体力,明天她肯定是被饿醒的!
可是,某人哪里肯听,径直抱着走至床边。
然后,傻眼了。他儿子正睁着滚圆的大眼,咬着手指头看他呢。
徒祺宇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放下林忆昔,对着外面大叫:“奶娘——”
第二天,林忆昔揉着肚子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罪魁祸首早已不知所踪。昨晚她不知道被折腾了几次,先还有些记忆,到后来就是迷迷糊糊,似乎是睡着了又被折腾醒。隐约记得徒祺宇满足的搂着她躺下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些鱼肚白。身上很是清爽,看来徒祺宇做完后还不晚给她清洗了一番。
坐起身,揉揉酸疼的腰,林忆昔唤人进来。
“什么时辰了?”林忆昔问。
“巳时三刻了!”进来的小丫鬟道。
巳时三刻?也就是十点多了,自到了古代,她很少这么晚起床,亏得是嫁给了皇子出宫建府,不用日日去婆婆面前请安立规矩,不然还不被说死!
正想着,慧香已带了几个小丫鬟端着盥洗之物进来,伺候林忆昔熟悉完毕,用了饭,奶娘也抱着球球过来了。这一折腾,差不多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林忆昔见外头阳光甚好,虽然是冬日,因为连出了好几日的大太阳,也不甚冷。想着总闷在屋里也不好,便给球球穿了厚衣服,自己也披了狐皮衣裳,命人置了软榻,坐在榻上晒太阳。
不多时,福保小公公一路小跑着进来,看见林忆昔,嬉皮笑脸的请安。
林忆昔问:“你不跟着王爷去办差,这时候跑这里来做什么?”
福保笑着举了举手里提着的一个食盒,笑道:“王爷打发奴才给娘娘送新鲜果子吃来的。”于是解释了一边,说他原本是跟着王爷办差来着,谁料太上皇突然召见,只得放下手边的事去了。可巧内务府新进上许多新鲜水果,都是南方的特产,北方很少见到,尤其是在大冬天的,更加稀罕,便要了些,打发他送回来给王妃吃。
林忆昔命他揭开盒子一看,果然是几样稀罕水果。即刻命人洗干净切开,赏了一块给福保吃。
福保笑呵呵的接了,又传徒祺宇嘱咐的话:“王爷让奴才带话给王妃,若是觉得嘴里乏味,想吃什么派人告诉他,便是天鹅蛋他也弄来讨王妃一笑。”
“嘴里没个正经的。”林忆昔低声笑骂一句,便道:“这是什么话,你也混带!”
福保嘿嘿一笑:“娘娘息怒,不关奴才的事。”
“是你传的话,还不关你的事?”林黛玉故意板了脸,道:“还不速速的讲个笑话来听,若是不好笑,我便不放你走,看你怎么去你主子那复命!”
福保笑道:“王爷知道是王妃留下奴才,必然不会怪罪。”
——
神龙殿一天之内宣了四五个御医,出来的时候都摇着头。
这已经是第五个御医了,也是医术最高、脾气也最大、最放荡不羁的一个。为人最喜饮酒,终日买醉,流连烟花酒巷,常常忘记本职工作为何。想找他也不容易,因为人几乎不在家呆,不是醉倒在哪个温柔乡,就是半路买醉之后天为被地为床睡大街上了。
这次为了找他,贾元春知会贾府,几乎搜遍了全城。
“大人,陛下的病症如何?”总管太监吴孝不无担忧的问。
御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又叹了一口气。吴孝急的了不得,拉着袖子追问,说他故意卖关子,威胁道再不说,就别想全乎着出去。
御医这才叹息道:“陛下这是肾水枯竭,回天乏术,怕是没有几天活头了!”言下之意就是说皇帝陛下纵欲过度,要累死在女人肚皮上了,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贾元春在里面听见,掀开帷幕,指着这御医就骂,还说他咒皇上死,命人将御医押下去关押,等皇帝好了再处置。
龙床上,皇帝陛下已经昏昏沉沉了数日。
这日醒来听见外面有些吵,挣扎着想做起来,偏偏起到一半摔在床上,一旁的宫女吓得忙去扶。贾元春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骂那宫女趁自己不在献媚,发脾气打了几巴掌。皇帝原本就有气无力十分疲倦,又摔了一下,觉得头疼的很,睁开眼入目的东西床上、梁柱、包括美人都在眼前乱晃,哪还又心情关心贾元春打了一个小宫女的事。
“爱妃,朕头晕的很,你过来扶着着朕。“闻言,贾元春便坐在榻上,扶起皇帝,让她倚在自己身上,又命宫女拿巾帕的拿巾帕,端水的端水,亲手服侍皇帝擦了把脸。
擦了脸,皇帝觉得有了些精神,便问贾元春:“御医怎么说的?”
吴孝正要回话,被贾元春一瞪,不敢在上前。
贾元春瞥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抹冷笑,这才娇娇怯怯的说:“御医说陛下龙体康健的很,只是这几日受些风寒,又累着了,才这样的。好好吃几服药,歇息歇息便可大好了。”
“你没骗朕?”皇帝瞪大了眼,可能是命不久矣的缘故,眼神有些飘,“朕觉着不像是风寒……”
“陛下多虑了,陛下春秋鼎盛,还能得那些要不得的病么?”
“朕相信你……”皇帝眯上眼,精神有些萎靡。
贾元春慢慢的将皇帝放在榻上,使个眼色让吴孝出来。
吴孝战战兢兢的跟贾元春到了偏殿,作为一个奴才,他在宫里生存的唯一途径便是获得主子的宠爱。
他的主子是皇帝无疑,但是皇帝眼看便一命归西,指望不上了。他现在迫切需要投靠一个新主子,不然,等待他的结局肯定不好看。现在后宫中,贾元春的实力最强,虽然她背后的支持不是最强大的,但她掌握了皇帝,便是掌握了话语权。她随意说句话,甚至是废黜嫔妃,都可以说是皇帝的旨意,毕竟皇帝躺在病床上,谁都靠进不了,不可能进行对质。
而现在,他吴孝的小命就捏在贾妃手里。
贾元春坐在主位上淡定的吃茶,身边只站着抱琴一个宫女。吃了茶,贾元春重重的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冷声道:“吴孝,你可知罪?”
吴孝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不知何罪之有?”
“照顾圣上不周,企图谋害圣上,还不是死罪?”贾元春说的云淡风轻,期间还饶有兴致的抿了口茶,盯着吴孝诚惶诚恐的样子笑了笑。
“娘娘奴才冤枉!奴才——”
话还没说完,便被贾元春打断:“冤不冤枉你说了不算,本宫说了才算!”
吴孝吓尿,满脸绝望,贾元春就算杀了他,也有话说。随意按个罪名,就可以以皇帝的名义发出旨意,而且杀得大快人心、罪有应得,外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冤!
“你可愿意追随本宫?”起身款步走下台阶,站在他面前。
吴孝不敢抬头,只看到贾元春的一双绣花鞋,绣着金凤、彩蝶,缀着红绿宝石,步履之间,一晃一晃的,晃得人眼瞎。
“奴才愿意追随娘娘。”
“好!”贾元春眉毛一拧,命吴孝近前,附耳说了许久。吴孝一边听一边唯唯点头,待贾元春说完,便跪下道:“娘娘放心,奴才定然不会让娘娘失望。”
这里贾元春一面另找了一个艺术高明的御医,为皇帝诊治,一面命人去请钦天监的人来看风水,瞧瞧可是有人使了什么靥魔法诅咒皇帝。
新请的这位御医虽然说的委婉,但意思跟前面几位说的也差不多。贾元春知道皇帝命不久矣,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计划。她联合了几个不得宠的嫔妃,打算皇帝宾天后推九皇子为帝,但前提是皇帝得能撑过除夕夜,且顺利除掉太上皇和吴王。不然就她们手中的那点势力,还不够太上皇和吴王塞牙缝儿呢。
因此,皇帝还不能那么早死。
为此,贾元春不惜拘禁了御医,以其全家的性命相威胁,命他务必使皇帝撑过除夕。御医想破头才想出来一个办法,首先是严禁房事,其次是日日以人乳滋养,再服些汤药,撑过这几日不成问题。
贾元春通过贾府,搜罗了不少奶娘,均是年轻貌美二十岁左右的,在王夫人进宫探望之时扮成丫鬟送进来。之所以一定要年轻貌美,一则丫鬟都年轻,太大了不像;二则皇帝生性好色,看见美女赏心悦目,有利于进食。
贾元春对王夫人耳语了一番,王夫人笑的一脸谄媚,道:“娘娘放心。”
回去,便打发王熙凤带着几个强壮的婆子去林府请黛玉,说外祖母想她,让她去小住几日。林黛玉自然不肯去,那几个婆子便拉拉扯扯,一定要把黛玉拉过去。黛玉不好意思把难听话说到别人脸上,只是跟她们扭扯,雪雁却是个急脾气,当下大喊,快来人,有人要抢姑娘。衣裳丫鬟婆子全上,把贾府的几个人推搡的不行,有叫来几个家人,轰了出去。
林黛玉气的掉眼泪,暗恼这么一门亲戚,亏自己当初还当他们是好的。
林如海散值,一时夜色降临,回到府里便先去瞧黛玉。见女儿眼角红红的,似是哭过的样子,便问是怎么回事,雪雁便将贾府如何来抢人的话说了一边,顺便骂了骂那些不要脸的货色。
林如海想了想,对女儿说:“玉儿,明儿,你便去吴王府住两天吧。除夕宴宫内必然大动干戈,宫里乱起来,宫外萧衡笼络的那些势力怕也会骚动。还有贾府那些人,跟我们早已分道扬镳了,什么事干不出来?这次没拉走你是万幸,下一次未必有这么好运。真到了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他们纠结几百人明目张胆来抢,可怎么办?万一你落到他们手里,为父便也只好听他们摆布了!”
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今儿吴王已经提起让黛玉过去住的建议,为的是让他无后顾之忧。还说除夕那天,安平侯府的崔夫人也会带着庶子去吴王府,还有许多其他官员的家眷,防的便是万一萧衡反叛,那些追随之人进不去皇宫,转而攻打吴王府及其核心成员的府邸。徒祺宇不可能把兵力分散把守几个地方,那样便削弱了自己的势力,只好集中把守吴王府,将跟随属官的内眷都集中起来保护。没的前方文臣武将嗜血杀敌,后边家眷亲人们被人泄愤杀了的道理。
当然,为防打草惊蛇,除了林黛玉,其他人都是除夕夜行动前才动身前往吴王府。
林黛玉以前就有过常住吴王府的情况,众人都知她跟吴王妃来往很是亲密,不会起疑心。
——
皇帝吃了两日人乳,精神好了些,还是觉得浑身疲累,早朝也没法上。贾元春日日相伴左右,伺候汤药寝食,霸占着皇帝不放。旁的嫔妃来请按照股,贾元春就命吴孝假传皇帝的口谕,说病重不好见人,有贾妃伺候就够了。
贾元春袅袅婷婷走进内殿,身后跟着鸭蛋脸、长条身材,十分美貌的两个女子,瞧着不过十七八岁,胸脯鼓鼓的,随着身形微颤,带着少妇特有的成熟风韵。
二人至榻前跪下,满脸羞红的宽衣解带,敞开胸膛,露出里面玉白的两团。
皇帝看得眼睛都直了。
“陛下~”贾元春美目圆瞪,嗔怪的一叫,满意的看着皇帝收回视线。
“陛下请用膳吧!”
“爱妃扶朕坐起来。”
贾元春看着皇帝俯在那两名美妇身上,姿势暧昧,满脸陶醉,心里实在饥渴的难耐,看那两个女人的眼神满是恶毒。她知道这是夏东升给她那药的副作用,在帮她拴住皇帝的同时,也改造了她的体质,变成一个荡*妇,才几天没有承恩,已经忍得快要发疯,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导致她这几天十分火大,动辄打人骂人摔东西。宫女太监们为此不知道白受了多少冤枉气,早已怨气滔天。
抱琴很为这两位□□默哀了几分钟,看娘娘的眼神,不把她们分尸算是万幸了。
皇帝吃了奶,孩子二妇人身上摸了一把,才命她们下去,叫贾元春多备些吃食给她们,别委屈了。贾元春一一答应,皇帝又问:“吴孝呢?”话音刚落便见吴孝从外面进来,趴在地上请安,神色慌张,不似平常的样子,便问他怎么回事。
吴孝跪着道:“钦天监派人来看了风水,说陛下不是生病,是被阴人以靥魔之法给靥住了!”
皇帝登时坐直了身子:“何人如此大胆,连朕也敢害!”
“大师说,是,是……”吴孝说了一个是便抬头看看皇帝,又说一个是不由抬头看看贾元春,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
“到底是谁,快说,慢一点朕把你拉下去斩首!”
吴孝这才一咬牙说:“大师说此人身份尊贵,不是皇子王爷也是皇亲国戚,住在城东,年纪应在二十以下,属虎。”
身份尊贵,很有可能是皇子,住在城东,年纪应在二十以下,属虎……
“老六不就是属虎的么……”
“回陛下,正是楚王。”说着吴孝捧起一个小漆盒子,“这便是楚王府的侍妾薛氏从楚王房里发现的。薛氏虽然是楚王的姬妾,却对陛下忠心耿耿,故一发现楚王欲害陛下,便偷了这个悄悄给了贾娘娘。”他口中的薛氏,自然便是薛宝钗。
薛宝钗费尽心机进了楚王府,却发现楚王殿下姬妾成群,又迷上了男风。先还新鲜,偶尔往她房里一宿,后来便弃之如敝屐,只带着新得的那个青楼女子跟一众美貌少年寻欢作乐。她在楚王府尝尽冷暖,好容易怀上一胎,还被人故意推倒弄掉了。
她恨死了楚王和楚王府里的人,她要报仇!
贾元春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一沓纸人,其中一个纸人上写着皇帝的生辰八字,另外几张纸人俱是几个青面鬼,用钉子钉在一起,画着些不知是什么的符咒,显然是作过法的。
人都怕死,越是高官显贵越是怕死,皇帝估计是这个世上最怕死的人了。即使在宠爱六皇子,一旦听到他盼着自己早死,也是气的恨不能在襁褓中就掐死他。
皇帝本就体弱,当下气的晕了过去。
众人慌得了不得,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又是请御医,折腾了半天才醒,醒来就大骂“孽子!”贾元春劝了一阵,说是已经请大师作过法,破了那靥魔法,请陛下安心修养,赶明儿身子好了,想怎么惩治楚王不成。
皇帝顺了气,只得咬着牙咽下此事。
经过两次巫蛊之事,皇帝算是彻底对徒祺皓失望了。只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为了稳住萧衡,还不能动徒祺皓,再忍耐几天,他告诉自己。等过了除夕,那些害他的,他看不上眼的,统统一块除掉!
贾元春趁机又拉出来九皇子,让他在皇帝面前卖乖。
看着恭恭敬敬站在龙榻前,板着小脸一字一句被论语的九皇子,皇帝暗道:笨点也好,起码不会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于是招手让九皇子上前,问:“谁教你背的?”
“是母妃!”
他口中的母妃自然是贾元春了。皇帝陛下点点头,觉得贾元春很不错,把小九教的很好,随手赏了些点心让他出去吃。
九皇子接了糕点便握在手里,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
皇帝只看到了九皇子的进步,却不知道他为了背论语,挨了多少打。
背错一个字,贾元春便命人在他背上、大腿根处用板子打、用针扎、挨饿。
见皇帝高兴,贾元春也夸了九皇子几句,说他聪明,稳重,最关键是孝顺、听话,绝对不会是楚王那样养不熟的。
皇帝听着听着便睡着了,贾元春至偏殿歇息吃茶。
吴孝点头哈腰的走近,笑的眉毛眼睛凑在一起。
“娘娘,奴才办的差娘娘可还满意?”
贾元春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盯着吴孝看了半天,看得吴孝浑身发毛,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什么或是说错什么,本能地跪下,贾元春才淡淡吐出一个字:“赏!”
吴孝身子一颤,擦擦满头的冷汗,才笑嘻嘻的谢恩。就说嘛,嫁祸楚王之事,他不是都按娘娘的吩咐做了,一点纰漏也没有,娘娘怎么会生气?
不过这我贾娘娘板起脸的样子也太吓人了点吧,比刘贵妃还恐怖!
官员们也都不是傻逼,皇帝和太上皇、吴王斗成这样,他们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心里早已站定自己的位置。林致远、林如海的主要任务,便是将哪些人是自己阵营,哪些人是敌方阵营划出一个范围,争取把那些中立的拉到自己阵营,把敌方阵营的拉成中立。这么做不代表就将除夕计划告诉他们,让他们参与竞争,只是改变他们的一个思想倾向,等徒祺宇登基的时候只要他们举双手拥护别唱反调就行了。
文臣的态度虽然不能改变大局,但是却能让一个新朝廷迅速安定下来。
二人在文臣圈里风评一向不错,故交便天下,这项任务自然是责无旁贷。
林铮主要负责除夕那天吴王府的守卫及京中安全。林钰则是随徒祺宇进宫,负责处理除夕宴当天皇宫里任何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徒靖则一早在京畿大营待命,有任何突然状况,随时支援。毕竟京畿大营有数万将士,不可能都进京,一则目标太大,二则,一旦动用京畿大营,难免大开杀戒,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听到这样的安排,林忆昔是放心的。
徒祺宇让林忆昔称病,除夕宴那天不进宫。毕竟战场主要是在皇宫,外面波及不大,吴王府还是比皇宫安全。他怕万一乱起来,顾不上林忆昔,毕竟刀枪无眼,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林忆昔道:“我岂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咱们是夫妻,本该患难与共。”
徒祺宇将林忆昔揽在怀里,不无爱怜的说:“你知道么,昔儿,你对我来说才是最最要的。皇位我可以不要,可我不能没有你,我是为你才去争那个位置,为了让你一生过得顺遂、安康。知道你好好的,我便有使不完的劲儿,你跟我进宫,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反倒不能尽全力。再说,府里还有许多从属官员的家眷需要照料,离了你怎么行?何况,球球也需要你……”
林忆昔知道他说的对,也知道自己一介弱女子便是进了皇宫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能是关心则乱罢,总之不跟着她就是放心不下。
“这样吧,你把彩衣带着,她武功绝卓绝,有她和她手下率领的梅花影卫,我便放心了。”
“不行,彩衣得留下保护你和球球。”
“不是说王府没什么危险么,再说,不是还有铮哥哥在?”
“以防万一。”
知道拗不过徒祺宇,林忆昔只得投降,却要徒祺宇发誓一定要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