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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然轻轻哼了一声,用以表示她对许夜那些小心思的看穿。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也是知道男人爱面子,不管边上有没有人,在外面,她都会顾及到许夜的面子,所以才哼了一声。
许夜可不管这些,反正许默然答应在他恢复记忆前不会再提让他走,如此甚好。
这一顿午饭,许默然吃的格外饱,倒不是她喜欢吃西餐,而是许夜点那么多,吃不完浪费啊。
快要吃好的时候,许夜已经放下刀叉,托着下巴看她。
许默然正在努力把最后上来的蔬菜沙拉给吃了,肚子已经很撑,看许夜盯着她看,当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赶紧再吃掉点。”
“我发现啊,我们家小然然是越来越好看了。”许夜笑着对许默然说。
许默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以为然道:“谢谢你的夸奖哦。”
许夜挑眉轻笑,“不客气。”
许默然,“……”
她算是再一次知道,论口才,自己是说不过许夜的,索性起身去结账。
而就在她起身没多久,原本放在她包里的手机,飞快出现在了许夜手里。
借着餐巾的掩饰,他的手藏在餐巾下面灵活动着,手指之灵活,令人叹为观止。
等许默然结好账回来,他已经在百般无聊的玩吸管。
许默然弯腰去拿包,对许夜说:“你自己回去可以吗?我下午还要上班。”
许夜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然然,难道你就不怕我再遇到要送我手机的女人吗?”
他特地在“女人”两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许默然上半身朝倾,凑到许夜脸前,看着他精致到没有一点瑕疵的五官,一字一句的说:“比起女人,我其实更怕要送手机给你的是男人。”
想到了什么,站直身体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钱夹,打开后,直接把里面的一张卡抽出来给许夜,“这是我的工资卡,也是我唯一一张银行卡,先暂时放在你那里,密码是……”
话说完,又把钱包里现金的大头给了许夜,她没有去叮嘱许夜要节约,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的次数再多,许夜这个人,该买什么还是会买什么。
与其说多了,浪费口水,还容易引起被叮嘱那个人的反感,还不如不说。
她相信,卡里现在的余额,也就是她个人现在所有的存款,多多少少是能触动到许夜的灵魂。
再说难听一点,如果不想下个月,一整个月都就着咸菜喝粥,而且还是只放几粒米的那种稀粥,从现在开始就要节约了。
许夜没有客气,真的拿了许默然的卡,有一点却意外了,他没要许默然的现金。
许默然坚持要给他,他说:“然然,现金你还是自己先留着吧,万一,你下班的时候,想给我买点小礼物,制造点什么小惊喜,也不至于太为难。”
许默然一听这话,拿起包就走,就在转身的时候,她对看着许夜的脸说:“许夜,我算是发现了,其实你的脸也就看着小,其实很大。”
对啊,只有脸大的人,才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有一点很奇怪,许夜刚才说的话,要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除了厚颜无耻,还是厚颜无耻,甚至还会引起人的反感。
从许夜口中说出,却毫无任何违和感,至于厚颜无耻,那更是连边都搭不上。
大概这就是人长得帅的好处,因为脸帅,可以让人忽略掉很多本应该计较的东西。
许默然走出西餐厅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眼。
许夜正把玩着她的工资卡,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依然俊逸出尘,长长睫羽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投射到他眼帘下方,形成淡淡的,半弧形的剪影。
这样的许夜,长相还是她所认识的许夜,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又不像。
原本她是想利用自己的工作方便,帮许夜查一下身世,结果发现,人海茫茫,单从一个B市去找,已经很困难,更能不要说,她根本不能确定许夜到底是不是B市人。
很多事,光急是急不来的,许默然收回放在许夜身上的视线时,在心里这样想,慢慢来吧,她已经托人去打听有没有好的神经科方面的医生,希望可以快速帮许夜恢复记忆。
走出西餐厅后,许默然伸进包里去拿手机,想看一下,现在几点,如果离下午上班还有点时间,她坐地铁,如果时间还很充裕的话,她就打算步行。
毕竟现在有个花钱如流水的许夜在,她要能省一个是一个,如果两个人都不节约,再加现在还要养小美那条狗,下个月估计就真要狗吃什么,她和许夜吃什么。
再下个月,她和许夜要直接吃狗了。
手在摸到手机那一刻,她有一瞬间的疑惑,手机她一向是放在包外面的那个隔层里,方便她拿,怎么会到后面那个隔层?
拿出手机后,她正反面看了看,发现并没什么异常,就打消了刚才的疑惑。
手机放最里面那个隔层里,说不定是她吃饭前,接到陌生电话,却发现陌生电话其实是许夜打来的,再加上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各种混乱下,她随手一放,放错了。
这样的小细节,许默然没有去纠结很长时间,后来她才知道,人的行为模式一旦养成之后,很难改。
就比如她把手机放进包里,不管着急也好,慌乱也好,也一定顺势会放在最外面的隔层里。
后来的某一天,当许默然再去回想起曾经放错手机位置的一幕,只能轻笑一声,不是她太笨,而是许夜太聪明,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许默然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离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小时,足够她从这里走到警局,于是,在决定省下两块钱地铁钱后,她抬起脚,大步朝警局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再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二十分钟,没必要再像刚才那么快,放慢脚步,走在商业味浓重的市中心,颇有几分闲逛的味道。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喧哗的声音传到耳边,循声看去,她看到很多人围在一栋高楼大厦的门前。
那栋楼,就算是对B市经济动向一点都不关心的许默然也知道,那是萧氏大楼。
哪个萧氏?
能在B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建造一整栋商业大楼的萧氏,除了老爷子在不久前殡天,第一任萧夫人嫡出长子失踪,暂时由续弦妻子所生儿子掌权的萧氏,还能有哪家拥有这么强悍雄厚的财力和实力。
许默然出于作为警察的职业本能反应,朝着喧哗声,已经变成吵闹声的萧氏大楼门口走去。
要换做平时,萧氏大楼是闲人免进,没等许默然靠近,已经由招募退伍军人组成的保安人员出来劝阻。
亏了今天有人吵架,许默然才得以靠近传说中,站在B市商界顶端,脚轻轻一跺,B市经济都要发生地震的商业大家门口。
人所在的位置不一样,看待事情,考虑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许默然看着眼前这栋金碧辉煌的商业大厦,想到的是孙行超调查到的那些事。
萧氏看似雄霸整个B市经济,靠的还是背后的黑色产业,它的所谓洗白,洗了三分之一都没有。
也就是说,映入眼帘这栋高耸入云,富丽堂皇的商业大厦下面,其实是建在森森白骨之上,而且白骨还在不断增加。
许默然走近的时候,人群快从前面的吵闹,发展成打架,而且因为人数太多,一旦打起来,就会变成斗殴。
许默然虽警校毕业,有点拳脚,还没自大自傲到,觉得以她一己之力,可以摆平一场斗殴,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给同事,让分管这片的派出所赶紧派人来。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萧阳,萧阳来了!”
差点打起来的人群,不约而同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许默然没有例外,顺着人群的视线看去,她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从萧氏大楼里走了出来。
“萧阳,你还我血汗钱!”人群中,有人高呼一声。
“萧阳,你还是不是人,你父亲才死了多久,你就要把我们都裁掉,你还有没有良心!”人群中,有人接话高呼。
“萧阳,钱月娥呢?她是不是躲着不敢出来,你让她出来啊,既然她有胆子要开除我们这群老员工,怎么就像个缩头乌龟那样不敢出来!”
“刚才是谁说我不敢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萧氏大楼的大厅里传出来,伴随着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有个人影也出现在每个人眼睛里。
那个女人一身珠光宝气,那么的闪亮耀眼,哪怕站在人群最外围的许默然,也看清了她的长相。
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却保养得当,如果不是许默然从资料上看到过钱月娥的年纪,只当不远处的女人顶多三十多岁,实际上,钱月娥已经四十好几岁了。
钱月娥不愧是跟在萧老爷子身边多年的人,出身再不好,经过多年富太太的生活,上流社会的熏陶,小家子气息不再那么浓,面对这么多人的闹事,也很淡定。
一双涂着金棕色眼影的眼睛,飞快从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其中一个人身上。
许默然顺着看去,只能看到那人的后脑勺,头发花白,还能看到脖颈的褶皱,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果不其然,被钱月娥盯着看的果然个老人,他的老,不但年纪老,在萧氏的资历也很老。
只听到钱月娥对着那个老人,一声冷笑,“边叔,您弄这么大架势,可就不应该了,想当年老爷还活着的时候,可没亏待过你!”
被称为边叔的老人,回个钱月娥更响的一声冷笑,“钱月娥,听你这口气,还真把自己当成正儿八经的萧夫人了,我活得比你长,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要多,有句老话,既然你没听过,我想,就算我今天倚老卖老,也要说给你听一听。”
钱月娥面无表情的看着边叔。
边叔又一声冷哼,“乞丐就是乞丐,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言下之意,你钱月娥就算是挂着萧夫人的名头又如何,怎么看,还是当年那个交际花。
不带一个脏字,却挖了钱月娥老底的话,让钱月娥脸色大变,她假装的端庄、大气、从容、镇定在随着边叔的这句话,转化成红白相间的恼羞成怒。
“边威!”钱月娥在暴怒中,直接吼出边叔的名字,“你……你……”
抬起右手食指对着边叔,用肉眼可见的高频率,抖动着,足见,她到底有多生气。
“妈。”站在她边上始终没有开口的萧阳,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你不要生气,反正他们已经被萧氏解聘了,随他们说好了,又不会少我们一根毫毛,我们该……”
“不可以!”眼看萧阳就要说出,我们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话,对儿子很了解的钱月娥及时开口,大声打断他。
“我们母子这么多年容易吗?”钱月娥转过脸朝萧阳看了看,瞬间红了眼眶,“你明明是你爸的长子,就因为我没有名分,只能生下来就被送出国,在国外我们母子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那个时候,你还小,可能不记得了,妈妈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守得云开月圆,你爸爸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娶我,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记入萧家族谱,不再是庶出,成了萧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你爸爸却狠心离开了我们。”
萧阳目瞪口呆的看着钱月娥,很显然,一方面是被他娘精湛的演技惊到了;另一方面是觉得他娘说的有点过了,虽然他们母子在国外很多年,却一点苦都没吃,一点委屈没受,反而和现在比起来,在国外那些年,潇洒自如啊。
每一天,他都可以喝想喝的酒,泡想泡的妞,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至于他妈,每一天的安排也是丰富多彩。
这样一去不回头的好日子,怎么到他娘嘴里,就变成在国外的那些年,吃尽了天下最苦的苦。
再加上他娘说来就来的眼泪,他被肉麻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娘的演技,比他刚包养的那个三流小明星的演技,好了可不是一点。
对他娘的演技,他就一个字,服!
钱月娥像是压抑了很长时间的演技,终于找到发挥的机会,在抹了抹眼角后,画风从刚才带着哽咽的陈诉,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老爷啊,您怎么舍得离我们母子而去啊,您知不知道,自从您狠心撒手我们母子不管后,我们母子过得有多辛苦,有些人啊,仗着自己资格老,倚老卖老的欺负我们母子,老爷啊,您在天上听到了吗?”
一阵冷风袭来,这次,不但萧阳肉麻的鸡皮疙瘩一身,在场的每个人,绝大多数,也是恶心的汗毛倒立。
看着钱月娥不需要剧本,却完败那些有剧本可看的表演,在场的很多人,终于明白一点,为什么萧老先生红颜知己不少,比钱月娥出身高,长得漂亮的比比皆是,最后还是娶了她,原来,她的演技这么好。
是不是当年,钱月娥趴在萧老先生的腿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萧老先生心疼不已,骨头也酥了,所以,萧夫人的位置最后落到了她头上。
“妈。”萧阳开口劝钱月娥,“爸在天上自然是知道的,你也别太伤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钱月娥拉过萧阳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面露欣慰道:“阿阳啊,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妈很欣慰,你爸在天上也会很欣慰,如果他在天堂里看到你弟弟,知道你现在这么能干懂事,对你弟弟不帮衬着你,而是上去陪你爸爸了,也不会怪他了,你爸和你弟弟肯定会好好保佑你。”
萧阳人在这里,心早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心里在想着昨天刚包养的那个三线小明星,那个胸,那个屁股,那个腰,白花花,柔嫩嫩。
他昨天晚上搞到手后,根本还没吃够啊,这不,今天坐在办公室宽大的大班椅上,眼前脑中全部都是那个三线小明星的大长腿。
实在安奈不住了,这才会大中午的就一个电话,让小明星洗洗干净等他,哪想到,下楼就遇到了一群围在萧氏大楼门口要说法的老头。
早知道那群老头会聚集在萧氏门口,他就从后门走了。
他要开溜并不难,那群老家伙,看似在萧氏多年,思想迂腐的一致,还是比较好骗的,关键他妈给掺和进来,加剧了双方的矛盾。
不过,有他妈惨呼进来也是好,那群老头转移了注意力,方便他开溜去找他那个已经洗白白后,在等他的小明星了。
就这样,根本不和钱月娥在一个思维频道上的萧阳,在听钱月娥哀嚎完了后,快速点点头,“妈,你说的很有道理。”
不对,等他随口应答了钱月娥,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他妈说萧安何死了?
真的假的?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他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头脑的,心里再疑惑丛生,也知道当着一群找他们母子麻烦的老家伙的面,不能开口问钱月娥。
钱月娥的声音故意嚎的那么响,在场的每一个人,就算耳朵有点背的程老二也听到了。
不过,有点耳背的程老二不大敢确定自己听的话,扭头过去问身边的周强大,“她刚才说什么?说安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