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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拉着流萤一起用过餐之后,还在同她说话,赵亮见她一直压抑着咳嗽,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忍不住出声道:“老夫人,小姐这些日子感了风寒,老夫人还是赶紧请大夫过来帮她看看吧。”
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太这才注意到流萤的精神有些不好,只是她一时开心过头,只道她只是咳嗽,没想到她还在发热,便赶紧一面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一面令人扶着流萤下去休息。
流萤刚刚见到老夫人,激动的心情过去后,精神也已支撑不住,也便没有推辞。
直到这时,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清荷青嬷嬷这才有机会接触到流萤,赶紧上前来扶着她回房休息去了。
见流萤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清荷攒了一肚子的话也没机会说,替她掖好被子便静静地守着她。
流萤感觉累得很,头也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夫来诊治的时候,流萤睡得很熟,老太太便没有让人叫醒流萤,只说诊治好了同她说便是。
孙大夫诊治了好一会儿,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老太太见他神色肃穆,不由担心道:“孙大夫,她也就是咳嗽,该不是什么多大的病症吧?”
孙大夫似是不敢确定般,又再三号了脉,方才对老太太道:“老夫人,小姐的病怕是不好啊。”
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紧张道:“如何不好?”
孙大夫长长叹道:“怕是肺痨!”
此言一出,房内众人皆是心头一颤,尤其是赵亮,更是心揪痛的厉害。
老太太瞪圆了双目,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悲恸道:“孙大夫,你再给她好好瞧瞧,她才九岁,怎么可能会生这种病?”
孙大夫道:“想来流小姐这咳嗽并非是一日两日了,拖了太久,也没有好好医治放才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我的萤儿才刚刚回府啊!”老太太抚着流萤的鬓角,忍不住老泪纵横,看着孙大夫哽咽道:“大夫,这病你能治好的是不是?”
孙大夫摇头叹息道:“这病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开些药方,延长些她的时日。”
老太太似一下子被人抽去了力气,缓缓道:“得了这病,能活多久?”
“若是好好调理,多不过三年;若是忧思过重,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老太太只觉得心中绷着的弦,嘣的一声断了,多不过三年,少则三个月,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萤儿竟然活不过三年吗?莫不是要她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众人见老太太如此都来相劝,老太太挥了挥手让绿苑领着孙大夫去账房领诊金,自己则握住了流萤的手,不住地落泪。
不一会儿,听到风声的三姨娘张艳、四姨娘杜若涵也都过来向晚园探视流萤。见老太太伤心至此,都一起劝慰起来。
流萤听到耳边一片嘈杂声响起,这才缓缓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一屋子的人,脸上神色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