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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在了。”流萤苦笑一声,垂下眼眸,轻轻开口。
“那,娘去哪儿了?”流铭一顿,看着流萤,有些不解。
“娘,她死了。”
“萤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娘,她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啪的一声,流铭手里的木雕掉在地上:“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通知我,我不信,不可能!”
“三个月前,娘用一条白绫,悬梁自尽了。”提及此事,流萤的心再次钝痛起来,虽然说出真相对哥哥而言是一种残忍,可是不说,对未尝不是另一种残忍。而且不管是为了哥哥的安全着想,还是为了她们将来的复仇计划着想,她都应该告诉哥哥。
“怎么可能?”流铭清风朗月一般的眸子里溢满泪水,牢牢握住流萤的双肩:“萤儿你骗我的是不是?”
流萤将木雕捡起,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又交到流铭的手里,没有哭反而竟是微微笑了笑:“哥哥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萤儿到底有没有说谎吗?萤儿何尝不想,这不过是一句谎言?”
流铭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府中的下人看到他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为什么人人都回答不了他的娘亲在哪儿!为什么他问老夫人娘和萤儿在哪,老太太只告诉他萤儿在哪儿!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流铭牢牢握住流萤双肩,双目赤红,他的娘不在了,为什么竟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个儿子?此番若不是因为上官瞿下山后太久没有传回消息上山,他奉师命下山打探顺便回家看看,那么他恐怕就要继续蒙在鼓里了。
流萤看了看门外的青嬷嬷,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方才道:“娘是被孙姨娘设计陷害的,她勾结外人,诬陷娘与人***父亲将娘的事告诉侯府,惹得外公被活活气死,娘亲是走投无路才会走上不归路的。”
“孙玉茹!”流铭猛然起身,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她!”
“哥哥。”流萤一把拉住他道:“杀了她容易,可是如何给母亲洗刷冤屈?哥哥你又何必为这样一个人担上杀人的罪行?”
不错,他决不能让母亲死后还背负这样一个骂名!流铭一震,猛然醒悟过来,俊美的双眸里划过一丝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流萤,不敢相信这是他年仅八岁的妹妹所能说出的话,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的妹妹似乎一瞬间长大了,她那双原本应该澄澈的眼眸里,竟有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仇恨与冰寒。
“萤儿,哥哥怎么觉得你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那哥哥认为,亲眼看见母亲含冤吊死的萤儿,应该是哪样的呢?”流萤毫不退避地迎着流铭审视的视线,她是重生了,可是她还是他的妹妹,货真价实无人可以替代的妹妹。
“萤儿……”看着流萤平静无波的表情,流铭心中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