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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位小姑娘远去,樱井真穗心中疑惑,沈星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现在还不现身,送礼物都要假他人之手呢?
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了那张小纸条,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
“不来了么,第一次约会就失约,真是个混蛋!”樱井真穗被这句话刺得心肝儿一颤,低垂着眼帘,口中喃喃道。
但她此刻心底一点也没有责怪沈星的意思,反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两人青梅竹马十年,若有什么是他们两人之间独有的,那便是相知。从两小无猜到长大成人,再没有其他人比他们更能相互了解彼此,小岛凉介不行,樱井千代子也不行。
樱井真穗放下纸条,双手捧起漂亮的小礼盒,用一双美目细细打量。
“包装手法很娴熟,应该不是沈星那个臭家伙自己动的手。”她心里慢慢推测着,把小礼盒捧得又近了些,光亮的包装纸在灯光下显出一些细微的痕迹。
“怎么会有这么多指纹和擦拭的痕迹。”樱井真穗略一犹疑,随即微微一笑,脑中浮现出沈星拿出小礼盒后,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检察,然后用衣襟反复擦拭的样子:“既然他这么着紧它,为什么却不肯来见我呢?”
轻轻撕开了包装纸,一撮细沙从纸缝里漏了出来,她眼眶登时有些红了。少女心如细发,既然沈星如此重视它,又如何会让它到这个地步,其中过程必然艰辛。
樱井真穗伸出玉指,缓缓摸索着礼盒被磨掉的一角,甜蜜和酸涩一齐涌上心头,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打开它。
青葱少女的情感最是敏感和脆弱,她现在已然有些感动,心中有一些期待,更有一些害怕。两种矛盾的心情像缠绕在她心上的两条情丝,将她的心高高提起。
终于,她还是将盒盖打开,一对粉红色的水晶耳夹静静地躺在其中。为什么选了耳夹而不是耳钉耳环?沈星为了保护她,不惜以身犯险杀光黑川组总部所有人,接下来更是被逼得不得不逃离RB又怎么舍得让她在耳朵上打耳洞呢。
那是一对晶莹剔透的樱花虾,樱井真穗目光如水地瞧着它们,看来他从来没有忘呢。
“真穗酱,你最喜欢什么花?”
“真笨呢,没看见我家的暖帘吗,上面印的是什么?”
“樱花?”
“自然是樱花。”
“我记住了。今天的炸虾比上次更好吃,真穗酱的手艺又进步了。”
“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吃白食的家伙。”
“樱花……虾……那我以后买一对樱花虾给你好不好,一只是你,一只是我?”
“呸,谁要你买东西了。而且那些小东西最难养了,店里也没有地方放。”
“我一定会买的!”
“笨蛋!”
桌上的咖啡热气蒸腾,渐渐模糊了樱井真穗的视线。
“嘀嗒!”一滴眼泪落在‘樱花虾’上,将它变得更加粉嫩可爱。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她在一片欢乐喧闹中独自流泪。
而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沈星僵立在阴影中,双拳紧握,手掌上渗出了血丝。
眼见樱井真穗落泪,他心如刀绞,大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她相见,可双脚却落地生根,难以挪动半步。
不是他不敢、不想,而是不能!马上自己就要彻底离开了,绝不能再给真穗酱留下一丝丝危险的可能。
走吧,不要再连累她了,沈星决然转身!他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原来真的会心痛!”他右手捂着胸口,脚步丝毫不慢,路边景物在他眼中飞速倒退、模糊:“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这样落幕了么……”
“你回来了?”老头看了面色苍白的沈星一眼:“一切都准备好了。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再走?”
沈星面无表情:“不必了,我们出发吧。”
“好,你在这等我。”老头安排了一个代理店长,然后和沈星一起走了出去。
“上车。”两人来到了停车场,老头指着一辆黑色雪弗莱说道。
“看你赚的不少,怎么开的车这么寒酸。”
“老头子我谦虚、低调,明白吗?难道开着一辆豪华名车载你去码头吗?”
上车前拌了几句嘴,两人上车后却安静了许多。
几分钟后,老头率先打破了平静:“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沈星目不斜视:“我很好。”
老头摇了摇头,不信道:“老头子我人是老了,可眼睛还不瞎。上午买的礼物送出去了?”
沈星闻言心潮一阵起伏,深吸一口气,吐出了两个字:“当然。”
“对方不喜欢?”老头扬了扬眉。
沈星想起樱井真穗的眼泪,语气空洞地说道:“她应该……我……不知道……”
老头听出了一些眉目:“你很喜欢她吧。”
沈星这次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物发呆。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沈星眉头一拧:“她很好,是我连累了她。若是再让她跟我漂洋过海,岂不是太自私了?”
老头神色淡然:“你没问过她吗?”
“没有。让她知道的越多,对她越不安全。”沈星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得到了那么多钱,老头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你没问过人家,怎么知道怎样才是真的对她好?人家连一个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你难道就不自私了吗?”老头轻飘飘地反问。
沈星被老头这一句弄得心如乱麻,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之后的一段路,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很快,到了码头。
明月当空,夜色渐深。码头上停靠着大大小小数百船只,灯火辉煌,耀人眼目。
两人下了车,老头领着沈星来到了一艘大型捕鱼船跟前:“你真的想清楚了?”
沈星向老头鞠了一躬:“志田先生,很感谢你的提醒。不过这样做,于她于我都是最好的结局。”
老头点点头:“年轻人最重要是不要留下遗憾。你想通了就好,我们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