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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之一藏宝图,到底会拍成什么天价,眼下还难以预计,但所有人都牟足了劲儿,要争上一争。
“十万两!”
十两白银就够一户人家吃穿一年,十万两,那是什么概念!一个未知,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十万两的所谓宝藏,就让好些人疯了似地去追寻。
“是谢晖的声音,”谢昀撇撇嘴道,那谢晖激动得都顾不上让手下帮他喊价了。
“二十万两!”又一个雅室里传来声音,这回谢昀没能听出是谁。
“那是北魏来的……”沈岚琪又适时解释了一句。也就是俞乔带着谢昀来,否则他还是很讲生意规矩的,轻易不会透露客人信息。
不过,谢昀表现得并不是很领情。
“哦,”谢昀眯了眯眼睛,是司马流豫!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就到了。
谢昀想着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时近中午,他倒是没饿,却犯起了午困。
俞乔缓缓直起身体,谢昀诧异转头,就见她转过身和沈岚琪,焦越说话了。
“焦大爷在这沈兄这里,我先带阿昀回去。”
谁是最后赢家,对俞乔来说并不重要,这个拍卖会引起的激烈才是她看重的。
焦越点了点头,这时候要让他走,他肯定是不愿意的,这看得一半一半的……不知后文,怎么受得了。沈岚琪也点头,他也比较关注谁能得到宝图。
俞乔回头,就见谢昀对他不解地眨眼,她走过一步,就站到了谢昀的身前,拿过披风将他围好,也不多解释,只低语道,“我们回去吧。”
谢昀点了点头,乖乖将他的手在袖子里藏好,而后俞乔就推着他出了这个雅室。
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拍卖的宝图上,这时候离开也好,不至于碰上某些他不想见到的人。
马车上,谢昀吃完一块点心,忍不住又瞄了一眼,但有上回的教训,他没再伸手,饭前只能吃一个就是俞乔给他定的量。
“阿乔,你吃。”谢昀将点心递给了俞乔。
俞乔接住,心中却有些啼笑皆非,她被谢昀塞了一块点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实在是谢昀的神情,想藏也没藏多好。
“太后娘娘昨儿就让人送消息过来了,我们三天后再进宫吧。”
作为要被赐婚的对象之一,她入宫身份最合适安排,还是从老太后这边着手,她走了,谢昀自然也跟着走了。
谢昀的目光在俞乔手上的点心流连了片刻,就也只能应话。
“阿乔到时候和我住紫云宫。”
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一直想带俞乔看看,其实他也很想到赵国英州看看,去看看俞乔口中漫天蒲公英的天地,会有机会的,只要他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俞乔略略迟疑就也点了点头,虽然她和谢昀还不够名正言顺点,但也不差这两天。
俞乔将点心扔到嘴里,嚼了两下便咽下,然后又要开口说起其他,而被她眯眼看着隐含警告的人儿,却已经闭上眼睛凑了上来,欲求不满这个词,还真适合谢昀。
俞乔偏头,谢昀只啃到了她的脸颊,但他也不介意,轻轻地,细细地,开始吻了。
他半个身体都趴在俞乔身上,眼看着就要滑到一边,俞乔就只能伸手将他揽住,再然后,眼睛露出一点儿缝隙的人儿,就找对了位置,纠缠了上来。
俞乔吃点心疑似囫囵吞枣,嘴里根本没多少味儿,倒是谢昀,唇舌都带着点心的清甜,俞乔就被蛊惑了,两个人从谢昀扑她身上,再到她将谢昀一点一点压回椅背,整个过程并不算太激烈,可也不能算平淡。
无论是俞乔,还是谢昀都有一种被泡在蜜水里的甜蜜感,似乎这样的吻,能持续到地老天荒去。
当然也有是他们技术日渐纯熟的关系,无论换气还是碰撞,都不会再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吁!”马车突然停下,俞乔伸手捧住谢昀的脸,才让自己和他分离开来。
俞乔坐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缓了口气,才对外问道,“怎么回事?”
虽然和谢昀在亲热,但她对时间依旧是有把握,距离他们到家大致还需要两刻钟的时间,这个时候停下,定然是有事发生。
“禀告公子,前面一堆人堵住了道,林易已经去看了。”陈野也不推车门,只附在门的小缝隙里,将话禀告了。
“知道了,”俞乔应了声,也没去掀车窗,时入十一月,天气早就冷了,而马车本来就不怎么保暖,谢昀好些,也只是对比他一个月前的状态,稍稍好些,比起常人,依旧是病弱。
谢昀靠着椅背,微微偏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俞乔看,控诉和不满的情绪,十分明显,他还没亲够呢!
要知道,这个月来能让俞乔陪他这般亲近的机会,可不多。
俞乔伸手理了理谢昀的头发,又指了指马车里常备的那盘点心,“允你再吃一个。”
谢昀抓起一块点心,却是先放到俞乔唇边,“阿乔咬一口。”
俞乔依言咬了一口,然后谢昀就满足地拿着剩下的一半,一点一点吃起来。
“甜!”点心按照谢昀的口味做的,本来就很甜,但俞乔尝过之后,他觉得更甜了。
俞乔瞧着他的模样,忍了忍,没忍住,在他沾了碎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谢昀愣了愣,随即就激动地迎上来,但还没等他们继续之前的亲近缠绵,察看回来的林易就开始汇报了。
“禀告主子和公子,前面是吴国使馆,晋国皇子的周思和吴国皇子吴仲文打起来了。”
因为司马流豫亲自抵达楚京来给楚皇贺寿,其他各国也相应派了皇子过来。
晋国来的是皇子周思,这个周思是晋皇唯一的子嗣,但在今春之前,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行动不便,随时能断气,晋皇有这个儿子和没这个儿子差不多,但也就在今春,他的病突然就好了。
原本最有利皇位的竞争者三王世子周密,还被俞乔杀了,没了竞争对手,他在晋国朝堂站稳脚跟也就容易多了,这次他作为使臣来到楚国,也是晋皇第一次将他推向四国,是对他的看重,也是对他的考验。
而吴国来的吴仲文纯粹就是捡了个便宜,其他人争得头破血流,他一边看热闹,最后反而让吴皇看上了,他肥头大耳和谢时有的一拼,胸无大志,最好美人,他来也是最无威胁的,反而让众人都满意了。
他们都在这里,那么在拍卖会的,就是一同来的其他臣属了。
这两个人能在大庭广众下打起来,俞乔初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到底怎么回事?”谢昀声音冷了冷,一而再,林易要是不说个一二五六出来,就别怪他给他排头吃。
“吴仲文昨夜宴请周思,两个人都起迟了,周思起先应该只是埋怨了吴仲文几句,但吴仲文却不接他的埋怨,他口不择言,开口就骂周思,还大庭广众说……”
“说什么?”谢昀又接着问,倒是被林易一而再的停顿,引起了不少好奇。
“咳……吴仲文说周密,不举。”
是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不能忍啊,打起来也算正常,这两个人都是皇子身份,能劝架的也不少,这聚众看客自然也越来越多了。
“倒也不算太奇怪,他卧病多年,许还没调养过来。”
俞乔挑了挑眉梢道,她对这种话题倒是半点羞涩都不会有了,当然她也只是猜测,在晋国……很可能他本来就对女子不举,嗯……她的阿昀,没这个问题。
“将这里事报给城防营……”谢昀被俞乔扫了一眼,莫名有些不自在,但他实在不想和俞乔亲热,还要继续被打扰又打扰了,“绕路回去。”
“是,”林易和陈野一同应是。
调转马车绕路回去,谢昀才端坐了不久,就又往俞乔身上扑,不过这回他不是求欢,而是急着解释,“阿乔……我就是脚有问题。”
其他方便并无障碍的……
谢昀对着她,不知该说是脸皮厚,还是坦诚之极了。
当然俞乔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底线了,对谢昀的底线,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神情淡定,或许,她真比较适合做男人?
绕路绕得久了些,疑似得到俞乔信任的谢昀,靠在俞乔怀里,已经睡着了。
俞乔也不知是多少次,这样把他从马车里抱出来,王伯等人也早就看习惯了。
俞乔将谢昀安置回房,然后自己先吃点东西,就到外铺去找王伯,“你让人去查一查周思和吴仲文。”这两个人闹了一场,她觉得有些不简单。
一个又一个皇子太子往楚国送,楚皇压力可不小,当然他现在最烦恼的还不是怎么安置这些人,不让他们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是他答应给谢昀和俞乔的赐婚。
随着时日渐近,他越来越有一种嫁儿子的酸爽感,关键是除了他之外,无论老太后还是谢昀都是欢天喜地的模样,俞乔淡定,但淡定得也丕可恨。
“进宫了吗?”楚皇压下心头的种种心思,问了一句应森。
算算日子,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谢昀了。谢昀和俞乔都不怎么出门,林易和陈野能传回的消息也寥寥可数。他也不是没想去书斋走走,但这一个月来就嘉荣长公主府的事儿和私兵改制的事儿到现在还没忙完,他哪里有这个空闲和心情。
“启禀陛下,奴才从老太后那边探听消息说,殿下要明儿才回来。”
楚皇大后天寿辰,俞乔带着谢昀明天才回来,没有后天回,是不是就觉得给他面子了?
“哼哼……”楚皇鼻孔里出气,郁闷之极。
应森控制不住抖了抖身体,他觉得近来的楚皇很是阴晴不定,有时候毫无预兆就开始飚冷气和低压,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除了楚皇老太后之外,他也是那个分外希望谢昀回来的人,虽然楚皇还是会被谢昀气得各种心赌,但被顺了的时候也是有过。
“天鉴司可有准备好?”楚皇又问了一句。
应森连连点头回道,“早已万全。”
楚皇又哼了一声,低头办公,再不久,他又叮嘱了一句,“他们进宫了,第一时间禀告。”
“是,”应森规矩应了,就是楚皇不说,他也会第一次时间禀告的,楚皇的在意,他瞎了才会看不来呢。
楚皇下朝回来已经快有一个时辰了,而他在宫外的儿子,又才刚刚醒来。
他醒来,俞乔不在,只有难得休息一日不用去药铺的阿狸在守着。
他托着腮帮子,看着谢昀,眼睛偶尔眨上一眨,他其实很喜欢被俞乔派这样的任务,他们家漂亮哥哥一直都这么漂亮,这么养眼!
谢昀眯了眯眼睛,伸手揉了揉阿狸的头发,“吃了没?”
阿狸点点头,又加了一句,“还能吃。”
他吃过了,也还能陪谢昀再吃一顿,他的口味和谢昀差不多,两个人都喜欢带点甜味的菜肴,俞乔若是单独给谢昀加餐,大多时候也会给阿狸留上一碗。
“扶我起来……”谢昀懒懒道,房间里虽然烧了炭火,但对他来说,还是比不得被窝温暖,而公良端锦也说了,能睡就让他睡,这懒觉倒是越来越睡得心安理得起来了。
不过,那前提得是俞乔在,醒来没见到俞乔,谢昀就也不愿意再窝着了。
阿狸点头,上来拉谢昀,然后递衣服,找配饰,他做得也很是习惯。
谢昀在阿狸头顶比划了一下,微微凝眉。“长高了一点,但还不够……”
“以后多喝点骨头汤。”
阿狸脸圆,以后估计也脸嫩,这没办法,但他的身高,谢昀可得给他紧着,长成矮子太难看了,像他和俞乔多高,多好看啊。
“嗯嗯嗯……”阿狸连点了三下,他也不想当矮子。
俞乔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谢昀已经穿戴好了,阿狸也在一边陪他说话。
她伸手拿过一边的大裘,走上前去直接将谢昀包住,然后就将他抱了起来,“今儿怕是要下雪,我们在暖厅里吃。”
谢昀好不容易在大裘里扑腾出自己的手,随即揽上俞乔的脖子,先是贴着她的脸蹭了蹭,然后才问道,“阿乔去哪儿了?”
“我找公良前辈拿了些药。”
他们明儿就要进宫了,之前她就让公良端锦将药制成药丸,还有就是一些药浴需带上的,以及现在谢昀需要注意的地方,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时间上有些耽搁,所以谢昀醒来才没见到俞乔。
一般来说,俞乔时间算得很准,谢昀几乎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坐在他床头或在看书,或在看他的俞乔。
“哦,”谢昀应了一声,又贴着俞乔的脸,蹭了蹭,然后才乖顺伏着。
阿狸落后他们两步,却是将谢昀的椅子推了出来。
谢昀突然想起什么,偏头看向阿狸,“阿狸再吃点,就也回去整理,明儿和我们一起进宫。”
阿狸闻言,眼睛亮了亮,随即点头,响亮地应了声,“嗯。”
“阿狸现在已经能给小红看病了!”阿狸打开了话匣子,就也在一边絮絮叨叨起来,“再不久,就能给漂亮哥哥小鱼哥哥看病了!”
虽然这个再不久,在公良端锦说来,是要三五年的时间,可这个三五年之后,阿狸也才只有十来岁,绝对是一神童,是一天才少年,确实足够他和谢昀他们骄傲了。
“嗯,我们等着,”谢昀对阿狸倒是从未有打击过,他的期许,也让阿狸分外有动力。
阿狸也顾不上再吃一顿,他将木椅给谢昀放下,就回去收拾他的东西去了。
“阿昀怎么会想让阿狸去?”俞乔夹了一样配粥的小菜放谢昀碟子里,随意问了一句,这回就是他也没能顾及到阿狸的想法,在俞乔以为就是去两天的事儿,比不得之前要到宜阳那么久。
谢昀夹过俞乔给他的菜,放到粥里,搅了搅,懒人就是这种吃法了。
“他高兴啊。”
谢昀并没想太多,只觉得他们带上阿狸,阿狸会高兴,就也说了。
“嗯,”这确实是谢昀会有的想法,俞乔也没再多说其他,不过她估摸着,公良端锦又该心塞了,也包括才回来两天的梁艋。
“不好吗?”谢昀忍不住瞄了瞄俞乔,难道带上阿狸会有什么不妥?
俞乔摇摇头,“没有。”无论谢昀还是阿狸,在俞乔看来,都是省心又贴心的,谢昀磨人,也只是偶尔罢了。
不过,他是完全忘了,阿狸是别人家儿子这回事儿了。
不过阿狸喜欢谢昀这样待他,俞乔倒也瞧得清楚,这是他们的相处,她一般不会多说些什么。
早膳快吃完的时候,王伯出现在暖厅,“公子,有两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
王伯说着,就见谢昀一双美目幽幽地盯着他看,他顿了顿,又才道,“一男一女,看着像是兄妹,如果您不方便见,我给您打发了。”
来人是司马流豫和他妹子司马琉若,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王伯也是奇怪得很,但这样的人,他不能不进来禀告一声。
俞乔斟酌了片刻,就也还道,“请他们到亭子里去。”
“是,”王伯顶着谢昀分外幽怨的目光,默默退走。
俞乔拍了拍谢昀的肩膀,“阿昀不用在意,他们来是要做什么,瞧瞧就知道了。”
无论司马流豫对她是有杀意还是有其他企图,她都不怕见他。
谢昀在木椅的扶手上磨了磨爪子,就也点了点头。
司马流豫还未表达出来的意思,怎么也轮不到他来俞乔,最好那个闷葫芦,永远都不要说。
司马流豫在书斋里看到一同出现的谢昀,意外又不算太意外,天平山上,俞乔和谢昀的亲密一眼可见,他得到的消息里,谢昀还是俞乔从北境救回来的。
司马流豫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觉得理所当然,俞乔有这样的本事理所当然。
她逃得他的追杀,颠覆篙草原的局势,救了赵国人,也还救了谢昀,一路安然无恙抵达楚京。
他瞧着俞乔,似乎想从身上找到更多点熟悉的感觉,但可惜除了那淡淡的感觉有些相似,其他就难寻了。毕竟这还是只是十三岁的俞乔,她成长得再快也还需要时间。
他不能着急,也无法着急。多了些记忆,他也无法摆布谁的人生,尤其是俞乔,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你们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司马琉若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尴尬,或者也有可能这种尴尬,只有她才能感觉得到。
“那一日,我阿兄在水里寻了很久……”
司马琉若将目光放在俞乔身上,她若不说,只怕俞乔无法知道司马流豫对他很不一样的在意吧。
“最后还是走了不是?”谢昀凉凉地开口,司马流豫讨厌,这个盯着他的阿乔看个不停的司马琉若一样讨厌,关键她还想给司马流豫刷好感……
谢昀很不想心塞,但他还是心塞了。
司马流豫点了点头,“是。”
在家国大事面前,他无法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但他也不会否认自己的无情。
俞乔手在谢昀肩上压了压,然后就继续推着他到亭子的火炉边,又还伸手拉了拉他身上的大裘,而后才直起身体,问向司马流豫。
“两位找俞乔可是有什么事?”
司马流豫一甩长袍就也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司马琉若随他入座,俞乔也只能坐了下来。
“沈氏商行的拍卖会,你可知道?”
司马流豫的直接,让俞乔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有失措,更无失措的必要。
她点了点头,“知道。”
司马流豫闻言,却觉得俞乔这个知道别有意味儿,知道……她都知道了什么?
“我拍到那份地图。”
司马流豫所说的,那日焦越回来,俞乔和谢昀就也知道了,他得到,他们一点不意外。
而司马流豫的话也没说完,“但那份地图却是未经破译的……”
那只是一团乱线,寻常人研究到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乱线。
“我想请你破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