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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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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桐问何满:“你还爱朕吗?”

    何满猛的抬头,与赵桐对视。她眼里并无慌乱,也没有羞恼,反倒是一种淬透了的伤怀。

    赵桐看得心惊。

    不过很快何满就笑了,她有些悻悻的道:“我不否认,我一直爱着陛下,可陛下难道会觉得很荣幸?”

    赵桐轻声道:“是,朕觉得,很荣幸。”她的爱,纯粹。

    何满嘲弄的道:“就像陛下对珠珠一样,那种爱,是习惯,是求而不得,是患得患失,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再度错失,也或许是执拗,也或许是溺水之时的稻草。”

    已经完全不是初衷。

    赵桐不语。

    何满轻声道:“陛下怕是不太了解,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物种。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珠珠已经没有了轻狂时期的果敢、坚决和义无反顾。”

    她对他的爱,就算不能磨灭,可究竟有多少是上一世遗留下来的痛楚,她已经分不清了,这一世,她是真的想放下,可大概是他带给她的伤痛过重,层层叠叠,压在心上,她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他。

    这算是爱吗?就算是,也掺杂着尖硬的石子,硌在心上,未必有多甜。

    赵桐有些烦躁的道:“只要你还爱朕就足够了。”

    这回换何满不语。

    也是,生活其实可以很简单,她有他,有她们的儿子,有着权倾天下的富贵,有着无止无尽的他的歉疚和弥补,还有什么不足?

    难不成非得要他死吗?

    何满有些矫情的问赵桐:“陛下还会想着弄死珠珠吗?”

    赵桐毫不犹豫,甚至有些恨恨的道:“当然,朕无时无刻不想着弄……死你。”

    何满一脸的惊愕。

    特么的,他就这么不掩饰他对她的杀意?既然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她的命,她干吗还要留下来?

    可就这么愣神的功夫,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腰,以极大的力气,把她按压到龙榻之上。何满被摔得后背隐隐作痛,她出于本能的低呼:“呜,你做什么?”

    赵桐根本不说,只做,一伸手就撩起她的裙子,径直探进。

    何满瞪大眼,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好好说着话,他怎么就想到那事上去了。

    醒过神,何满便推搡捶打赵桐。

    赵桐却不顾身上的伤,只痛哼了一声,随即便再也没出过声,他径直拽下何满的亵裤……眼睛都红了。

    何满又气又怒,眼泪涮涮的往下淌,本来想反抗,可看他那不要命的架势,要么她把他伤口捣烂了,要么还是被他得了手,索性躺平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赵桐并没进一步的动作,尽管他心血沸腾,特别特别想直捣黄龙,可他没动,只掐着何满的细腰,盯着她的眼泪道:“你没猜错,朕恨不得,弄—死—你。

    何满脸羞得通红,总算明白他那句弄死你是什么意思了。

    本来挺恨的,却不自禁的软了身子,心中戾气尽褪,只说了一句“不要脸”。

    赵桐放下她的裙子,问何满:“脸和命,你要什么?”

    何满刚要说,赵桐加了一句:“不是你的命。”

    何满气得咬牙切齿,恨恨的瞪他一眼:他这辈子也就会拿她家人威胁她了?

    赵桐如今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哪在乎她这不痛不痒的一眼。哪管是不是威胁,只要有效就好。

    何满恨声道:“当然是要命。”

    赵桐没取笑她,只低声道:“珠珠,在脸和你之间,朕肯定要你,在朕的命和你的命之间,朕还是要你。明知道舅舅手里的人未必是你,可朕还是怕万一。万一真的是你呢?若是朕去的晚了,你或许就没命了……朕怎么舍得?你若不在,朕活着有什么意义?”

    何满沉默无语。

    许久,她才道:“既然陛下不嫌弃珠珠,既然陛下肯原谅珠珠,珠珠还有什么怨言?”

    赵桐颓然压住何满倒下去。

    何满低叫:“你起来,沉死了。”

    赵桐喘着粗气,道:“别动,让朕抱一会儿。”

    何满只得任他压着。

    他偏不老实,揪揪扯扯,何满的衣襟都开了。他倒没那么急色,只顺着她的眉眼往下,一直到脖颈,再到她的锁骨,很是厮磨了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何满像水捞的一样,浑身都是汗。仔细看,白腻的肌肤上,汗水里还混杂着腥红。

    何满睁开眼,吓得惊跳起来。她又不是汗血宝马,怎么会流血汗。

    赵桐悻悻的道:“不是你的,是朕的血。”

    哦,那就好。

    何满松了口气,随即尖叫:“你不要命了。”

    赵桐疲惫的躺回去,道:“不要了。不是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何满:“……”

    半晌挤出一句:“你有病吧。”

    赵桐反倒翘着唇角,低低的笑,道:“珠珠说朕有,那就是有吧。”

    何满拢好衣襟,起身要下榻。

    赵桐拽住她:“别走。”

    何满没好气的道:“你想死,我还不想呢,难道你忍心扔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

    赵桐叹息道:“当然舍不得。”

    “那你就松手,我去宣太医。”

    赵桐不撒,道:“你心疼朕了?”

    何满:“……”她望着赵桐执拗又乞求的眼神,不禁软下语调,道:“你无聊不无聊?”

    赵桐很诚实的答:“不无聊。”

    何满抚额:“好,我是,总行了吧?”

    赵桐含着笑问:“是什么?”

    要论脸皮,何满的也不薄,就算承认她仍旧心里有他又如何?她大大方方的道:“是心疼陛下,总行了吧?”

    赵桐心满意足,点点头道:“行,不过你别大惊小怪,不过是伤口裂开了,这里有药,你替朕敷上就好。”

    何满推辞不得,也只知道他如今正对她鬼迷心窍的时候,现成的福气不享那是傻子,她也就当仁不让。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手重,别毛手毛脚的,反倒害得陛下疼。”

    赵桐心里翻了个个,小心的为前世的自己赔罪,道:“没关系,哪怕你看朕不顺眼,一匕首扎进朕的心口窝呢,朕也不怨你。”

    何满正替他除绷带,闻言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