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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翘起嘴角,拿起桌上的小酒坛,她那宛若白玉般的右手轻轻拧下坛口上的塞子,一股脑的就将坛中的酒倒入干净的碗里。
酒是纯净的,碗是洁白的,纯净的酒配上洁白的碗是清澈、透亮、晶莹、美妙......
可是,如果再往这碗里加入一片片撕扯下来的馍馍,这就变得不这么清澈、透亮、晶莹、美妙!那多少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
张月将她亲手烹饪好的“每餐”缓缓的端到花玉面的胸前说:“喝!”
花玉面瞥了眼美丽入明月般的张月,冷冷地笑了笑接过了张月递来的碗,猛地将碗里的酒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他有稍微抿了抿嘴,就好像是在细细的回味这人间最美好的东西!
无法死亡一直是花玉面内心里的一面铁墙,曾几何时他也想象过如此美好的画面,可是......玉儿死了,终究是死了!
银白色的头发、上了枷锁的心,夜夜惆怅终究带不回心爱的人,酒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像一个行尸,没有灵魂的活人!
花玉面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迷离,他带着那迷离看向张月,他的眼睛微微发红,他用沙哑的声音说:“这酒......叫什么?”
张月看着花玉面,她盯着花玉面的眼睛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充满旋涡的黑洞,她仿佛就要被那黑洞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花玉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问道:“这酒......叫什么?”
张月好似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的回答了花玉面的问题:“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醉生梦死......”花玉面喃喃的两声,忽然点了点头说:“好一个!醉生梦死!”
花玉面的话刚一说完,张月这才想起筷子还在桌上,她刚想递给花玉面,就见花玉面已经扬起了脖子将整碗酒连带着碗里的馍馍都倒入了口中!
没有咀嚼、没有吞咽,那酒就像是顺着花玉面的喉咙一股脑的滑入他的腹中!
“砰!”这是碗放在桌子上得声音!
张月依旧盯着花玉面,她看到的是星空,美妙的星空,而不是一张如玉般的面庞。
花玉面轻轻闭上双眼,缓缓的感受着“醉生梦死”带给他的一切,这是一种感觉,无法捉摸。
时间“嘀嗒......嘀嗒......嘀嗒”跳动着,它从来就只会向前,它从来都不会倒退,它带动着一切,也毁灭了一切,它仿佛不存在,却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
梦中的玉儿美丽、动人、轻盈、靓丽、多姿多彩却不知脖颈间的手术刀随时会像死神降临一般结束她的生命。
花玉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早已落泪的张月。
张月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更不知道悲伤从何而来带着两行清泪。
花玉面看着张月......看着......看着,就像看到了梦中那个模糊却又真实的人,他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他伸出右手缓缓拭去张月脸颊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你为什么哭?”
张月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为什么?想哭就哭了。”
“你为什么哭?”
花玉面无奈的笑笑说:“心里有太多放不下,那......早就该放下。”
“是什么?”
花玉面摇了摇头说:“你不会想知道。”
沉默,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寂静,更会添加一丝烦恼。
首先开口的是张月:“你想知道什么?”
花玉面说:“你们是不是116年前回地球的?”
张月稍稍皱眉,陷入思索,大约几秒种后她缓缓点了点头说哦:“是......大概是。”
花玉面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知道中星人发出那个信号不单单是要奴役人类,而是在寻找116年前从宇宙深处逃离至此的人类。
花玉面说:“张名夫是你爷爷?还有,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张名夫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将军是什么人?”
花玉面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他要将这一切都搞清楚,他想要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受如此不堪的命运。
张月想了好一会,忽然轻叹一口气说:“张名夫的确是我爷爷,我们回来就是为了避免中星人找到属于地球的奥秘,只是......其中的奥秘到底是什么,只有将军才知道,所有的人都得听他的,他说过只有回来才有转机,置于我爷爷是什么人......一个科学家?一个大夫?大概就是这样子,我只是爷爷的助手罢了,将军这个人......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见过他几面,总之......他好像是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人!”
花玉面听着张月的回答,他的眉头越促越紧!“将军”一个人类,一个活了很久的人类?!
花玉面缓缓的说:“我......”他本来想说“我也活了很久”可是他现在不想说了,他接着说:“张栋还有被奴役的人类,他们在哪?”‘
张月这一次没有犹豫,她说:“在生活区,他们现在过得很好,所有被奴役的人类都已经醒了过来,张栋在给他们说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
花玉面在听到这些后,点头微笑着说:“我的武器在哪?”
张月说:“将军。”
花玉面听出的张月话里的意思,他无奈的笑了笑说:“最后一个问题,我昏迷了多久?”
张月伸出三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说:“三天。”
花玉面稍微思索了一番,他好像想通了一件事,他开口说:“将军想见我......和张栋?”
张月点了点头。
花玉面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行头说:“我这副样子恐怕见不了将军。”
张月也下意识打量了一下花玉面,她的俏脸微红,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将酒碗放入惨盘中,端起餐盘吱吱唔唔地说:“我这就给......花先生准备洗漱的用品......洗澡......洗澡水和衣服去!”她话刚一说完就一溜烟的冲出了房门。
花玉面看着她的倩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像......真像。”
张月出了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剧烈的穿着粗气自言自语地说:“老娘......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