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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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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傍晚时分,大学城中心的商业地带,广场的音乐喷泉在橘黄色的夕阳里,每10分钟就喷洒一次,像是燃放的烟火般,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里,有规则地绽放着。

    学生,情侣,小孩,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属于他们的表情。

    夏末的傍晚,云朵染着红色,夹杂着深深浅浅的紫色,在落日余晖里,尽显她们的温柔,像是撒娇的少女,紧紧地缠着火红却不再毒辣的太阳。

    有音乐喷泉的广场在大学城中心,就像是圆规的正中心,往外一圈一圈围着的是一些店铺,里圈聚贤街有高级餐厅会所购物大楼之类的,再外一圈思才街就有一些稍好的餐馆娱乐场所,再外一圈的风和街就是较为普通的餐饮购物街,最外一圈的日丽街是有很普通的小吃街地摊之类的街道。共有四个路口,越是里层楼层越高,就形成了圆形阶梯似的建筑物。就像是BJ的地段,越靠近中心,越是身份的象征似的。而这,也只不过是社会的缩影而已。

    在风和街二楼的某个标有“初”字的店里,座无虚席。门口甚至有些人正在张望着里面,看到没有空位才有些不舍地离开。

    “初”是一家很普通的甜点屋,招牌上甚至除了一个“初”字再无其它解释。没有进去过的人一定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店,可是来过的人,第二次还是会想来。因为这里的甜点很好吃,而且有现榨的果汁,但其实最吸引他们的,却是店里面每个桌子上放置的本子写的一段话。

    “愿遇见你,在最初的模样。

    初来这个世界的你

    初次微笑的你

    初次流泪的你

    初次对我动心的你

    无论岁月多无情

    最初的你一直最美好

    无论容颜多易老

    你却依然在我的时光微笑

    青涩美好”

    听说,本子上的话是甜点屋的老板写给他的初恋的,听说他们曾经很相爱,却因为很多事而分开。后来,他娶妻了。

    听说,他的初恋后来回来找过他,可他已为人夫。而他,在他初恋的纠缠下,也没有选择回头。

    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的心里还惦记着他的初恋,为什么不回头?而老板娘知道他心里还惦记他的初恋,为何非但不生气,还一起开了这样一间甜点屋,让他明目张胆地思念他的初恋?

    所以曾有人私下问过老板,他笑而不语,只是将眼神落在了认真做甜点的妻子身上。那一眼,很温柔。问得人自然也懂了。

    只是因为爱情。他对初恋不是思念,而是缅怀。当最初的爱情变了样,回头看依旧是沧桑。但是,最初的感情是纯真的,最初的那段时光真实存在过,抹杀不了。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角落,是留给那段时光的,而他的妻子会包容他。而他在那时之所以没有回头,不是因为已经不爱了,而是因为有更适合他的人值得他去爱。她懂他,亦爱他。此生如此,自然无憾,又何必去追逐已经过去的美好。过去的就应该留在过去的那些时光里,让它在那段岁月里美好地存在。

    当然,这只是“初”吸引人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他们可以从本子上看到不同的故事,真实存在的不同人经历的故事。不像小说那样充满想象,里面有生活的酸甜苦辣,也有客人在那时留下的心情,有浪漫感人的山盟海誓,也有孤寂的心里独白,一个故事,一个心情,一种生活。

    听说还有人是因为这本本子结缘最后在一起的,而且感情至真。

    在“初”里,可以让自己因为生活而忙碌的脚步慢下来。但是对于叶小优来说,在这里,却是她生活最快的节奏,因为生意太好,她在这里兼职的时候巴不得会分身术。

    “小优,一号桌的抹茶蛋糕,还有鲜橙汁。”

    “好的,我马上送过去。”刚刚才有机会喘口气,就听到老板娘叫她了。叶小优立马绷紧神经准备端起托盘,却被一双手抢先拿过去了。她抬起头,就看到一双带笑的眼睛看着她,眼神柔和。

    “你先休息下,我来。”陆凡笑着打量着她,柔声说道。

    “学长,你来了?”叶小优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有些怔愣。眼神呆呆的样子,让陆凡不禁有些想笑。

    “嗯,快点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瞧你累得满头大汗的。”说着端着托盘转身走开了,叶小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让她不禁想起第一次她见到他时,就是在她最沮丧的时候,他就像是王子般地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希望。

    她刚成为大一新生不久的某天,兜兜转转整个大学城中心,就是为了找一份兼职,可是很多店要不不要人,要不就是工作时间太长,不然就是不能自己调节时间,她要照顾她母亲,自然是希望时间能够有灵活性的。可是,她从聚贤街找到思才街,都没有人要雇佣她。现在想来也对,那么高级的地方,她这样的乡下女孩,即使是打个工都显得格格不入的。

    然后,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就遇到了陆凡,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回想着他们认识的这段日子,陆凡对她的照顾,让她不自觉就笑出了声。如果不是他,也许她的生活会比想象的还要艰辛吧。

    “丫头,你傻笑什么呢?”一旁,年轻的老板娘笑着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便看到了陆凡那伟岸的身影。

    “哎,言姐……”小优吓得回过神,看着眼里有着明显笑意的陆言,表情有些尴尬。

    “嘿嘿,被我抓到你偷看陆凡了吧,是不是喜欢我家陆凡啊?”陆言难得忙里偷闲,刚好就被她抓到小优盯着陆凡一直在傻笑了。

    “言姐你别乱说啦,被学长听到了怎么办?”小优慌乱地摆摆手,脸却比西红柿还红。

    “哦~那就是真的喜欢咯。”陆言故意拖长音,一脸坏笑地盯着叶小优看,看到叶小优的眼神闪闪躲躲,却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姐……我去做事。”叶小优羞红着脸离开,留下一脸坏笑的陆言盯着叶小优慌慌张张逃离的背影,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