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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下沉,夏日天长,天上还带了些余晖,将繁华的京城染上一层橙黄,决云将官袍脱下扔在椅子上,他很容易出汗,于是将上衣脱掉,光着脊背坐在那里,听裴极卿讲他今天与傅从谨的对话。
裴极卿取了碟新制的蜜饯给他,决云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吃这些甜的东西,他亲昵的将脚放在裴极卿腿上,裴极卿拎起他的鞋,道:“你这脚又长大了,人家说二十岁还能再窜一窜,我觉得你还要再长。”
“你还嫌我不够高?”决云依旧嚼着东西,“我可比你高不少了。”
“长高个总是好事,你爹就高,你娘我虽没见过,应该也没差多少。”裴极卿伸手推他的腿,“别老缠着我,我这腿刚被打一棍子。”
“我忘了,来看看。”决云侧着身子,从床头柜取出一小盒药,“这药管用的很,马腿断了都能接上,我给你擦擦。”
裴极卿忙道:“我自己搽……”
“别动,你又看不到。”决云一把将裴极卿拽着躺下,伸手除下鞋袜,将他的中裤一点点卷起,裴极卿小腿纤细匀称,毛发也比一般人少了许多,那一棍子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极触目惊心的伤痕,青青紫紫,几乎蔓延到大腿根部。
“怎么打的这样厉害,刚才也不说。”决云拍了下裴极卿屁股,伸手挖了一大勺药放在伤口上,“林韵生的娇滴滴的,怎么这样手狠,不过也怪你,别人一叫就走。”
裴极卿低声道:“我还以为是林辰。”
决云的手继续覆在裴极卿腿上涂药,裴极卿道:“除了林韵,可有其他人家小姐看上你,最好是门第高一点的。”
“曹国公的女儿。”决云道:“幸好曹国公几代功臣,不太愿意。”
“不愿意最好。”裴极卿扭着身子看自己的腿伤,“你对人说,是因为我缠着你,不要你娶曹国公的女儿,这样我们假装闹翻,也好有理由找怀王。”
“你去找怀王?”决云涂药的手停了一下,“怀王信了,曹国公的女儿也信了,你要我怎么办?”
裴极卿笑道:“曹国公几代功臣,他之所以不同意,大概因为你是傅从谨的人,如果曹家小姐执意要嫁,倒是也……”
他话到一半,大腿已被人狠狠按了一下,那张削尖的面孔更加惨白,两只眼睛气愤着圆瞪。
“这淤血要揉开。”决云用手沾了药膏,慢条斯理的打着圈,故意在裴极卿的大腿上摩挲,手指还渐渐向上延伸,他的药膏冰凉,而他的指尖却越来越热,“你这腿我手都能掰折,还下这样重的手,倒还不如往屁股上打……”
决云的话戛然而止,那天的情形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火热,连脖子和锁骨都跟着红了起来,而沾着滑腻药膏的手已忍不住顺着裴极卿大腿根部摸去,那里的皮肤本就比寻常位置细腻,更兼有药膏的作用,似乎变得更加柔软细化,就像春天的花瓣冻糕。
“殿下。”裴极卿突然叫了他一声,将决云的手牢牢握住,“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已经长大了……”
决云连忙将手抽回来,裴极卿又叫他“殿下”,这个称呼一出来,后面必然伴随着一些他不想听的话,决云决定撒娇装傻,他低头道:“我做错了吗?你又要教训我,明明就是你不对。”
决云已经要成人了,撒娇自然没有小时候可爱,他抱着手坐在那里,就像一只被人家抛弃的大狗,裴极卿忍不住笑笑,道:“我没有生儿育女过,所以有些事不懂,也没有办法好好教你,是我的错,现在咱们谈谈这些男人间的事儿,你该去找个女人,就算不是官家小姐,世界上总有好姑娘,能两情相悦的那种……”
决云打断他,道:“裴叔叔,别人家扔小狗的时候,就会给它吃顿好的,然后拿黑布包住头。”
裴极卿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揉揉决云后脑,“傻小子,你说什么。”
决云一双剑眉拧着,声音执拗沮丧,“我就说你不想要我了。”
“我早就说了,我不可能不要你,只有你嫌弃我……”裴极卿突然停顿下来,觉得自己的话实在奇怪,他虽然一直将决云养大,在称呼上也没有刻意区分他与自己的身份,可他心里从没将决云当做自己的小辈,“殿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不要我了。”决云望着他,眼神中既有委屈又有无理取闹,“你根本就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我说了我是真心的,裴叔叔,我会对你好的,我答应你的哪件事没做到过?”
裴极卿突然沉默,决云也没说过,室内寂静了很久。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越是这样,我越……”裴极卿忍了许久,终于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你虽然怎么样都不喜欢太上皇,可我毕竟是受人之托,他若是知道我把他儿子养到床上,我该怎么安心?”
裴极卿说这段话时,神色间已出现不同寻常的慌乱,语气甚至有些无法控制的嗫嚅。
他低头握着被角,那条受伤的腿还在外面露着,青青紫紫一片,药膏被身体的热气融化,出现一片透明的水光。
决云没办法忍受他这样讲话,眼神中点起熊熊火光。
“是我喜欢你,跟他又什么关系。”一提到太上皇,决云的脸上果然充满怒气,他微微低头,伸手钳住那张潋滟着波光的脸,质问道:“难不成你喜欢我爹?”
“怎么可能?!”裴极卿打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
裴极卿话音未落,决云已狠狠印上他的嘴唇,长大的狗爪在他身上不住摸索,几乎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烙下痕迹,裴极卿用尽全身力气,也根本推不开决云。
决云的身体十分炙热,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全部吞噬,现在两个人都很清醒,所以吻的意味也有所不同,决云带着愤怒的深吻与抚摸打开了他许多年来未曾接触的欲|望,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身体内的炽热仿佛一阵莽莽大火,先前引燃的不过一颗火星,却已在这片荒原上横行无忌,片刻将所有理智尽数吞噬。
裴极卿的眼角缓缓湿润,他早就习惯了为人唾弃,所以疼痛也好,羞辱也罢,与他而言不过咬牙片刻,可现在摆在他面前不再是艰难困苦,却偏偏是一份不能接受的珍馐。
他养大这个孩子,是为了有朝一日回到朝堂,重新做他小人得志的内阁首辅,而不是再次被人唾弃,让人觉得他所得来的一切都是靠了这副皮囊。
可惜人总会因爱而生欲,两者他都控制不住,爱|欲这两个字的组合,实在是极有道理的。
“裴叔叔。”决云放开他的脸,轻轻吻去他眼角泪痕,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你有反应了,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你不会不要我的。”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屋内蜡烛缓缓摇晃,最终熄灭,只剩一道纤细欲断的白烟。
两个人又沉默了。
“你别跟我撒娇!你他妈是拿着天子剑的人啊!你明明知道,我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你的,为什么还要逼我!”
裴极卿又开始刻意的压低声音,只有心里曾卑微如尘的人才会始终心机似海,所以即使是意识快要崩溃的时候,也依然战战兢兢;他原本愤怒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甚至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哭腔,“殿下,我是个只会挑拨离间的小人,你把我当你的男宠好不好,就像萧挽笙对我那样……你以后会有皇后皇妃,会有儿孙百代,等那个时候,你只要给我黄金万两,我绝对不会再纠缠……”
皇后皇妃?儿孙百代?再在宫外养一个?
决云冷笑,雪白犬牙咬着下唇,抬眼看裴极卿,他微微下垂的桃花眼中蕴着水光,已有些许的湿润顺着眼角处的凹陷流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决云血冲到头顶,不愿再跟他废话,于是顺手放下床帘,伸手向裴极卿身下探去,“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好……”
裴极卿用尽全力吐出了一个字,他伸出一双白细的手,不自主的紧握决云的腰,在他精瘦紧实的肌肉上留下两道红痕。
决云笑着露出半颗犬牙,撒着娇叫了声“叔叔”,裴极卿恶狠狠喘着粗气,从嗓子眼里蹦了句脏话。
及至深夜,二人才弄了热水洗浴,决云将裴极卿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身旁,才心满意足的安心睡去,裴极卿假寐了一个时辰,等听到那熟悉的呼吸声后,他才小心的睁开眼睛,轻轻吻了下决云的双唇。
决云似乎睡不安慰,他转过身来,突然钻进裴极卿怀里,裴极卿无奈笑笑,又将他拢进自己怀中。
决云的唇角微微上扬,最后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这一夜匆匆过去,尤其是对于两个没有任何经历的人,那罐伤药被决云无师自通的派上了别的用场,此刻正掉在地上碎开两半,紫红色痕迹落在灰白床帘上,划出数道暧昧的细痕。
第二日,裴极卿在怀王府下人的白眼中站在后门前,他穿着白衣,脸上擦着道药膏,一脸自暴自弃。
看来自己的恶名已传扬出去,至少怀王周围的人都知道。
他已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忍不住靠在墙上,对着门口小厮扬手,“这位小哥,我也等了许久,能借个凳子坐吗?”
“没赶你走已是开恩,怎还想着坐凳子?”小厮袖手白眼,“你这人也有手有脚,怎么不寻些正道,我们府里可……”
他话音未落,王府里走出个打扮精致的丫鬟,她看了裴极卿一眼,道:“王爷请你进去。”
就在裴极卿进门时,一架小轿停在王府正门口,裴极卿眯眼望去,一个高挺的身影从门中出来,款款进入轿子。
轿子朴素无常,只是那些轿夫……似乎打扮的过于奢侈了些。
林辰府上精细雅致,怀王府却十分暴发户,听下人讲,怀王虽然妻妾成群,却只有两个儿子,这个二公子不过十岁出头,怪不得傅允致死后,怀王能如斯气愤。
怀王书房里的青花大缸盛着冰块,在炎炎夏日里冒着白气,桌上的青陶茶壶别致风雅,还摆了两个陶杯。
陶杯中只有一杯有茶,另一只空空如也,却留了圈淡淡水渍。
怀王绕着裴极卿转了一周,生着大胡子的脸上眉头紧蹙,“你来我这里是什么意思?裴公子,我可不喜欢男人。”
“郎将军嫌我挡了他的路,所以我来见王爷。”裴极卿拱手,“还有件事,王爷难道不觉得,世子爷死得蹊跷?”
怀王捏着手指,缓缓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