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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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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晌午饭的时候,顺娘觉得谢二娘端着个碗吃几口饭就要看自己一眼,不觉奇怪,问她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

    谢二娘说没有,然后继续吃饭。

    顺娘就想到也许谢二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但当着老娘和嫂子,以及梁家人不好说。

    她想等吃完饭回房去再问谢二娘,这会儿先把自己安排石头赶车,带着梁家人出去耍的事情说了。于是她就对老娘等人说,她已经安排了石头下午赶着自己长租的驴车,让老娘和嫂子作陪,载着她们和梁二娘等人去逛街,一会儿吃完饭,略歇一歇她们就可以出发了。因为有驴车,她们可以去远一些的地方,她又转脸问谢二娘去不去。

    谢二娘摇头说自己不去,留在家里,晚上等着婆婆等人回来的时候就有现成的饭吃。

    顺娘:“也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下晌还有事情,也不能相陪。”

    梁二娘接话说这样已经够叨扰了,顺娘是大忙人,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逛街这种事不是正事,哪敢麻烦顺娘作陪。

    顺娘笑笑,客气地说自己也是无事瞎忙活。

    说话间,顺娘已经吃了两碗饭,下了桌,回正房的楼上去吃茶歇着了。

    谢二娘洗完了碗上楼来,看见顺娘在床上歪着闭目养神,就走到床跟前问她下午出不出去。

    顺娘随口答:“要出去,而且晚饭我在外面吃,吃了才回来。”

    谢二娘继续问她是不是晚上有应酬要在外面吃饭,而且顺娘还把石头指派去陪着梁二娘等人逛街,这不带石头去应酬的时候可是很少,所以,顺娘晚上到底要跟谁一起吃晚饭呢。

    顺娘听她语气含酸,不由得睁开了眼,看向谢二娘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别遮遮掩掩的,方才晌午吃饭的时候一会儿看我一下,估摸着也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谢二娘哼笑一声,转身走到镜台跟前坐下,伸手拿来一盒子胭脂,揭开盖子看着,徐徐道:“官人,你不觉着是你该跟我说一些才对么,甚时候变成了我有话对你说了?”

    顺娘“哦”一声,爬起来,盘腿坐着,看向坐在镜台前的谢二娘,说:“娘子,我发觉你今日有点儿不对劲儿呢,说话阴阳怪气的。”

    此话一出,谢二娘生气了,把手里的胭脂盒子往镜台上一拍,接着转身面向顺娘怒道:“我瞧你才是不对劲儿,我这么问你,你还在装傻,我且问你,今日在石炭铺子上,你看的何人写给你的信,你可敢给我看?你敢说你下晌出去不是去见她,你晚间不回来吃饭也是要跟她一起吃?”

    “……”顺娘面对谢二娘连珠炮一样的发问,短暂无语,她默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娘子从吃中午饭的时候就那么奇怪的原因了,原来她是看到了宋家正店的管事送了一封宋玉姐写的信来,就一直怀疑自己又跟宋玉姐有什么了。一句话就是,她的小娘子又吃醋了,等着自己解释下宋玉姐写给自己的信是怎么回事了,还有自己要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又是怎么回事?

    讶然失笑了下,顺娘从袖袋里面摸出了宋玉姐写给自己的那封信,下床来,趿着鞋,走到谢二娘身边,将信递给她:“喏,你看罢。”

    谢二娘犹豫都没犹豫,一伸手接过信去,就从信封里把信纸拿出来展开来看,一个字都没有放过。

    顺娘站在她身边等着,直到她看完了,抬眸看向自己时才老神在在地说:“在这信里面,你可发现什么没?”

    谢二娘气鼓鼓道:“自然发现了,她是什么意思?开着偌大一个酒楼还缺你做的那几个菜吃,还要你去教她?偏偏你还答应了,要去教她,你跟她之间一定有猫腻!”

    顺娘把信从谢二娘手上薅过去,喃声道:“我简直服你了,给你看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心眼儿简直就跟针鼻子一样!”

    说完,她将宋玉姐写的信折叠好,依旧装进信封里,再放进袖袋里,转身走去床边,脱了鞋子上|床去躺着,侧过身,拿背对着谢二娘。

    顺娘说的话听进谢二娘的耳朵里面,就觉得顺娘不耐烦,嫌弃她小气。

    一开始,或许她吃醋装出来生气的样子,但这会儿她是真得生气了,因为她觉得顺娘跟宋玉姐之间就不是女子之间的那种友谊,而是类似于男女之间的感情。

    当初刚刚搬进枣树街的这间宅子,晓得是宋玉姐租给顺娘的房子,还有宋玉姐带着她的儿子上门来让顺娘做拿手菜吃之后,她曾经跟顺娘吵过,要她不要再跟宋玉姐往来,而且想要从这间宅子搬出去。后来,是顺娘好说歹说,才让她忍了下来,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喜家全家着想。顺娘当时也说了,尽量少跟宋玉姐接触,少跟她来往,她才暂时不再跟宋玉姐计较了。

    可谁想到,这才过几天啊,宋玉姐不来喜家蹭饭了,却要叫顺娘去她那里教她做菜。

    一想到宋玉姐跟顺娘单独一起,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顺娘做菜,宋玉姐打下手,还有做完才之后,两人同桌吃饭……

    这样的场景刺激得谢二娘的肚子里直冒酸泡泡,而且让她觉得很不踏实,总觉得宋玉姐想要取代自己成为顺娘的娘子。

    “我不许你去教她!”她直接朝着顺娘吼。

    顺娘不吭声,觉得谢二娘有点儿无理取闹,自己都把宋玉姐写的信给她看了,她还这样,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一早起来,安排了许多事情,晌午吃完饭之后,她就想小睡一会儿,下午再去把计划中安排的事情做了,此时实在是不想跟谢二娘理论什么。

    谢二娘见顺娘不理自己,火气更大,霍然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顺娘身边,一歪身坐下去,然后伸手将她的身体搬转过来,再次重申自己不许顺娘去教宋玉姐做菜的意思,并说下午哪里都不许顺娘去,顺娘只能在家里陪自己。

    顺娘无奈,只得重新又睁开眼,道:“我已答应了,今日下晌去教她,若是不去,岂不失信于人。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喜欢宋娘子来咱们家里吃饭么,那一日,你对人家冷淡,人家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人家让我去教她,我教会她了,她也就不来咱家了,难道不是顺了你的意了么?”

    谢二娘不听顺娘的解释,反而说:“我瞧她这不是顺我的意,而是当我的面勾搭你!”

    顺娘听她如此说,也有些火了,硬声道:“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不进油盐,按你这意思,干脆把我系在你裤腰带上算了,我天天在家陪你,啥人也别见,啥事也别干!只是,我倒是在家陪你了,那铜钱就会从天上掉下来么?家里这么多人,睁眼就要吃要喝要穿要花,我不出去挣钱,难不成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啊!”

    “我不让你去见宋玉姐就是胡搅蛮缠了?你摸着良心想一想,除了她,我可拦过你去见别人?我不让你去见她,你就给我戴一顶大帽子,说我拦着你不让你挣钱了,我罪过大了!”谢二娘柳眉倒竖,指着顺娘尖声道。

    顺娘翻身坐起来,一伸手打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继续硬声道:“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不跟宋娘子见面,之前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你呢,就是听不进去也记不住,然后想当然地怀疑我跟她勾搭。好,我今儿也把话给说清楚,即便以后我挣了钱,买了房子,从宋娘子的这房子里搬出去,我也不会跟她断了往来。只因她是我恩人,我有今日,多亏了她帮忙,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不能做个惧内的糊涂虫。我爱你,我喜欢你,可你也不能仗着这份儿爱和喜欢,就拘着我,不许我做这做那,规定我跟何人见面,跟何人相交!要是这样,我就是多了个娘,没了媳妇!你自己想想,我说得对不对?不要成日家疑神疑鬼,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跟我闹,闹得我想睡个安稳的晌午觉也不能!”

    顺娘这番话,爆豆子一样从嘴里噼噼啪啪出来后,谢二娘瞬间白了脸,紧接着眼睛里面的泪水一眨眼就涌了出来,最后滴滴答答地滚落腮边,她气得发抖,悲声道:“好,你可把藏在心里头的话说出来了,原来你先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在你心里,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宋玉姐那个狐狸精断绝往来。我就想不通了,她那么好,你当初怎么不娶了她,反是来娶我?想来你娶了我,要了我的身子,新鲜劲儿过去,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你开始嫌弃我心眼儿小,还爱管你,拘着你了,还闹腾得你晌午觉也睡不安稳了?”

    见到谢二娘哭,以及听到她说出那些悲伤的话语,顺娘不但束手无策,而且头痛不已。

    她想劝谢二娘别哭了,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愤怒之下,她说出来的那些话的确是心里面想的,并且她不觉得有错。

    跟谢二娘成亲小半年了,顺娘觉得谢二娘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爱吃醋,小心眼儿,还爱哭。

    在今天之前,谢二娘一哭,顺娘就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立马就要做小伏低去哄她,然后竖起白旗投降,放弃自己的想法和立场。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慢慢的,她心里也就开始生出不满来,直到今天,她把心里的不满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在谢二娘带着哭音的指责中,顺娘抱着头,埋头下去,曲起腿,将头搁到膝盖之上。

    她决定,今天随便谢二娘怎么哭,她不会再哄谢二娘,再放弃自己的立场,因为她就是讨厌自己的娘子变成又一个老娘,管东管西。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便宜娘的管束,现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像便宜娘那样管自己的人,她当然不喜欢。

    在顺娘坐在床上两手抱头沉默不语时,谢二娘犹然在哭哭啼啼:“……她休想,休想叫我答应她进喜家的门儿,不要脸的狐狸精……”

    “行了!别说了!宋娘子那样好的人,被你说得如此不堪,你要是觉着我去见她,教她做菜会有什么猫腻,你就跟我一起去可好?”顺娘听不下去了,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谢二娘吼道。

    吼完,就跳下了床,去开了箱子,找了一件月白色夹袍来换上,然后去镜台边站着解散头发,重新挽起发髻,包上软巾。

    谢二娘被顺娘吼愣了,还真开始思索要不要跟着顺娘一起去见那宋玉姐,然后监视着顺娘教她做拿手菜。

    然而思索一番的结果是,她觉着自己真跟着顺娘去有点儿可笑,顺娘在宋玉姐跟前也会没脸。

    顺娘收拾好了,下楼之前还脸色难看地邀请她一起去。

    谢二娘不吭声,顺娘这才摇摇头,自顾自地下了楼。

    顺娘一走,谢二娘扑到了床上,伤心地再次哭泣起来,她觉得自己没有用,拿宋玉姐那个情敌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还觉得顺娘无情,竟然真舍得扔下自己去见宋玉姐。该怎么办才好,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不着一个人可以吐露心声,可以出主意的人,教自己如何解决跟顺娘的矛盾,如何让自己跟顺娘的婚姻平安顺遂,不遇到挑战和危机。

    要是此刻在杨柳镇的话,她立马就可以回家去找到她娘诉说一切,然后她娘多多少少也会给她出主意,让她不至于六神无主,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不要这就回杨柳镇去,一来可以找到她娘,让她帮自己出主意对付那宋玉姐,二来,让顺娘低头来接自己回家,驯服她那颗不安分的心?

    思忖一番,谢二娘很有冲动,这就收拾几件换洗衣裳回杨柳镇的娘家去。

    可是,她在开箱子收拾衣裳的时候,又想到万一顺娘今日跑出去见宋玉姐,跟自己赌气不但要跟宋玉姐吃晚饭,甚至夜不归宿,那么自己不是把顺娘给让出去了么?还有就是,现如今梁家人还在喜家做客呢,自己要是这就赌气回娘家去,等到梁二娘等人回杨柳镇,那梁三郎杏花就会知道自己跟顺娘吵架,夫妻不睦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被他们耻笑。

    想到这两条,谢二娘就又犹豫了。

    考虑了一会儿,她就决定要回娘家也不在今日,今日她就要守在家里,等着顺娘回来,要是晚一些不归,她绝对会让石头带路,找去宋玉姐家里,把顺娘给揪回来。还有要是顺娘有良心,大概会在去见了宋玉姐,教她做菜之后,乖乖回家来向自己认错,那么自己就先接受她的道歉,然后改日再找个借口回娘家去,找自己娘想办法出主意,怎么对付那个宋玉姐,让她别再惦记着顺娘。

    把要收拾起来带回去的衣裳重新放回箱子去,谢二娘闷闷地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窗外秋阳灿烂,她却心情沉郁。

    调转视线,看着小桌上的针线笸箩里面做了一半的顺娘的鞋子,谢二娘拿起笸箩里面的剪子,朝着那鞋面剪下去,连剪了几下,把鞋面给剪烂了,她吁出口气,紧接着又伤心了,开始抹眼泪……

    顺娘气冲冲地从正房的楼上下来,出了内院,去见了送了种生回来的曲大郎和黑娃,以及新招的那两个伙计,问了下他们送种生的事情,接着交代他们几个,申时过后,石炭铺子上了半边门板之后,就把露天煤场里面的煤炭运送三四千斤到铺子里面,明日打开铺子要卖。

    把这些事情安排完之后,她又去石炭铺子里坐了一会儿,喝了两道茶,跟几个路过石炭铺子进来闲谈的枣树街的街坊聊了会儿天之后,估摸着申时也该到了,才往甜水巷的宋家正店去。

    顺娘在跟谢二娘争吵之后出来安排了事情,又在石炭铺子坐了一会儿之后气已经消了很多,她想自己去宋玉姐的宋家正店教她做那几道她喜欢吃的拿手菜,然后就在宋家正店里面,两人一起吃个饭,谢二娘知道了,总不会吃醋吧。

    只不过等到她走到宋家正店门前时,迎客的伙计上前来告诉她,宋玉姐已经回她在甜水巷尽头的那间宅子去了,才走一刻种左右。而且在离开宋家正店之前,还交代了要是顺娘来这里找她,就让她去她的宅子。

    顺娘只得点头说自己晓得了,然后向那告诉她此事的伙计拱拱手,往宋玉姐在甜水巷尽头的宅子去。

    到了那所她去过几次的宅子跟前,顺娘拍开了门,里面出来了她见过的那小厮,然后跟在他身后去了内院门前,再被里面守门的婆子带去了宋玉姐起居的屋子里。

    宋玉姐早换了家常衣裙,泡着茶等着顺娘来呢。

    顺娘进去之后向宋玉姐行了礼,宋玉姐回了礼,笑盈盈地请顺娘坐下吃茶说话,并说这茶是她从江南带回来的龙井,之前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在街头遇见顺娘,就是想请她吃这种茶的。

    喝了几口茶之后,顺娘没有忘记自己是来教宋玉姐做拿手菜的,就向她提出,让她带自己去厨房里面,她好把食材收拾出来,一会儿或烧或炖或炒,等到酉时(下午五点)就可以开饭了。

    宋玉姐却说不着急,再坐一会儿,两人说一会儿话再去不迟,并说自己等会儿帮着打下手,费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做好了。

    顺娘听她这样说,只得又坐了一会儿,跟宋玉姐聊些买卖上的事情,宋玉姐对于顺娘做的石炭买卖很感兴趣,问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顺娘就问她是不是也有兴趣做石炭买卖。

    宋玉姐道:“我现如今管着手里这间正店哪里抽得出空去做石炭买卖,虽然我也晓得石炭买卖赚钱,不过,若是等你做大了,缺本钱,我倒是可以投些钱进去也分一些红利,要让我单做,我是没空的。”

    顺娘知道宋玉姐手里的这间正店不少赚钱,她暂时不想染指别的行业也是正常,毕竟宋玉姐此时拥有的产业和财产也是富豪了,她或许并不想变成超级富豪,没有那份儿野心,那么保持现状那是最好的,也是最稳定的。

    两人说笑了一阵,喝了两道茶之后,宋玉姐就带着顺娘去厨房了。

    进了厨房,顺娘才惊讶地发现宋玉姐的这宅子的厨房就是宋家正店的厨房的缩小版,各种食材井井有条地摆放在靠墙的木架上,有烧石炭的灶,也有烧木柴的灶,其余的调料刀具等也是非常齐全。

    她今天要做的拿手菜的食材早就已经清洗干净,分门别类地摆放在菜墩前面了。

    宋玉姐也挽起了袖子,说自己这就帮顺娘打下手,顺娘这大厨可以慢慢地教她怎么处理食材,怎么调味儿,怎么烹制菜肴了。

    顺娘就笑眯眯地极有耐心地开始教起宋玉姐如何制作自己擅长的那几道拿手菜。

    宋玉姐呢,也在旁边认真地学着。

    将这几道拿手菜做完,也就到了一般人家该吃晚饭的时候,宋玉姐和顺娘坐在厨房旁边的饭厅里面共进晚餐。

    宋玉姐开了一瓶樊楼所产的玉液酒,给自己和顺娘都倒了酒,两人边吃边聊,甚是投契。

    尽管也不是第一次跟宋玉姐一起吃饭,在这之前,顺娘成亲之前,跟宋玉姐在宋家正店后堂的账房里面吃过几次饭,之后,在宋家正店的包间里面也吃过,但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在宋玉姐的家里吃饭还从来没有过。

    以前,顺娘是个没钱的以樵渔为生的穷人,即便后面做起了种生买卖,赚的也是小钱,她在财大气粗和美|艳的宋玉姐跟前难免自卑和紧张,估计也没把饭吃出过多少香味来。

    但此时不一样了,顺娘搬进了汴梁城,租了大房子,做起了石炭买卖,零售石炭的店铺也顺利开起来了,这让她的信心空前高涨,再面对宋玉姐时,就轻松了许多,腰杆也挺起来了,吃饭的时候也终于吃出来了酒菜的香味儿。

    席间,两人笑声不断,顺娘的心情很好,也将下午出门时跟谢二娘争吵造成的不快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心情好,又吃的顺娘做的拿手菜,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就喝完了一瓶子酒,接着宋玉姐就又开了一瓶,然后是第三瓶……

    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几瓶酒,顺娘最后是醉了,醉得趴在饭桌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