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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谈谈。”
沈航一脸严肃的在周围同学的起哄声中,敲了敲宁昭的桌子。
宁昭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脑海中还是刚才的定语从句,愣愣的看着沈航,“啊?谈什么?”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沈航又想气又想笑还带着点窃喜,他努力的忍了忍,说:“走,出去说。”
“哦哦哦哦哦~~~”
宁昭站起来,刚把笔放在桌上,就被沈航一把捉住手腕,在越演越烈的起哄声中,拉出了教室。
早都说过,她不是一个当场会落人面子的人,所以并没有当中甩开沈航,不过出了教室之后,在她想要甩开的时候,沈航先松手了。
沈航走在宁昭前面,直接走到了楼梯的拐弯处——这地方人比较少,而且大家都很有眼色,看到两人在谈事,一般都不会凑过去。
“说什么?”宁昭问。
沈航说道:“你最近很不对劲,那个事情你也没告诉我怎么样了。”
宁昭知道沈航说的就是电影学院的案子,但是她不想提,一句都不想提。
“那个事情已经没关系了啊。”她蹙了蹙眉头,对于自己不想再想起来的事情,有人提起来,总觉得很烦,可是她也知道这并不能迁怒沈航,沈航只是关心她。
自从上次坦白之后,宁昭和沈航之间有了很大的疏离感,她感觉到沈航是在故意的疏远自己,但是她又总能感觉到少年的目光。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不对劲?”沈航也被宁昭的态度弄的有些不高兴。
宁昭说:“我哪里不对劲了……”
“哪里都不对劲!”沈航说:“除了学习,除了看书做题目,你一点业余活动都没有了,你是要上清华还是上北大啊,你根本就是在拼命吧!”
事实上,宁昭的确是这样,她现在感觉到心情极度的不爽,很压抑,她知道自己以前有抑郁症,但她以为这症状随着她的重获新生就能愈合,没想到张千雅的事情竟成了一个诱因,让潜伏在她身体中的病因再度复发。
“大概是压力有点大吧。”宁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并为刚才的态度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态度不好。”
沈航说:“你不要骗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也不是傻子,看的出来的。”
宁昭沉默了一下,表情格外的纠结。
沈航觉得有些难过,他并不是指望对方能接受自己,只是想着如果能被稍微信任一点的话,如果能够成为值得对方信任的人,或许彼此之间可以慢慢走近。
然后就听宁昭说:“千雅……去世了。”
“……啊?”这回换沈航呆滞了,去世了?那不是前段时间还和闻则珺亲亲密密的朋友么?怎么就去世了?
宁昭叹了口气,“她走的太突然了,就在我的面前,所以我真的……真的短时间内太难调整过来了,对不起。”
这句话七分真,三分假,她情绪调整不过来不全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多方面原因的综合,但是更详细的她不想谈。
沈航有些慌乱,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觉得自己翻了个错,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真的、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你情绪不太对,想要想让你振作一点。”
宁昭笑了笑,说:“谢谢。”
好一阵沉默后,沈航问道:“那……你就打算报告电影学院了吗?想当明星啊。”
就她的条件来说,其实是很好的,说不定将来还真的能成为明星呢。
宁昭说:“想啊,我想演电影演电视剧来着。”
好不容易调节好了的气氛,好不容易两人能单独谈谈——这是自从那次告白失败后的第一次单独的、长时间的聊天——但是沈航却忽然觉得很伤感,就觉得她要走的路,只会和自己越来越远,以后他或许只能从电影中,从娱乐新闻中得知她的消息,而她喜欢的人,肯定也不会是自己。
“那挺好的。”少年露出淡淡的,有些苦涩的笑容,“你一定行的。”
宁昭只消看一眼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有时候她也想让自己不要那么敏锐。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沈航说:“嗯……出国吧,我爸想让我出国,但是我其实还没有下定决心。”
他学习不怎么好,在国内的话恐怕二本也是玄乎又玄的,还不如出国镀个金了,虽然他也属于不怎么愁工作的富二代,但是肚子里到底是要有点墨水才能混的。
宁昭点点头,这个节骨眼上,似乎除了她之外,大家都在迷茫。
白媛媛最近也总是跟她吐槽,觉得自己好像考不上大学了云云,她自己倒是没太大感觉,反正电影学院是肯定能上的,至于原因……这个暂且不提。
—
夏日的炎热逐渐被秋日的凉爽取代,秋日的凉爽又随着一场场的秋雨过渡至严寒的的冬日。
宁昭的日子终于开始变得平静又简单,上课、练习、偶尔去看看坨坨、与贺海城见见面(贺大少爷实在是太忙,见面次数完全是个位数),于是一晃眼,该过年了。
苦逼的高三狗们在年前才放了假,而这个时候闻则彦都在家里窝了快小一个月了,但是自从闻则彦回家后,宁昭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早晨上学有人送,中午吃饭有人送,晚上放晚自习有人接,以至于她快要掀桌了——你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对于,闻则彦只有一个理由——顺便锻炼身体。
……呵呵。
她怎么没看出来闻则彦还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本事?
到底她做了什么让这个“好哥哥”跟盯着犯罪嫌疑人一样盯着自己?
不过对此抓狂的除了宁昭之外还有沈航,原本沈航偶尔晚上还能恰好和宁昭顺个路,结果现在……不提也罢。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闻则彦这一次回来后黑了很多,身体也结实了很多,宁昭毒舌的吐槽他从白马王子变成了黑蛋王子,换来闻则彦轻蔑的一笑。
宁昭这时候真的觉得,以前她刚成为闻则珺的时候觉得闻则彦是个很温柔的人,现在,她决定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温柔?别逗。
不过闻则彦之所以这么关切她,主要也是杨慧兰和闻鹏觉得女儿太辛苦了,儿子又要坚持锻炼,所以还不如早晨让闻则彦骑车送妹妹上学,中午去送饭给妹妹补充营养,而且高三生放晚自习很晚,晚上接妹妹回家也是保证安全。
于是宁昭就在这种甜蜜的水深火热中,迎来了过年。今年的年过的比较晚,二月上旬过年,没几天就开春,但是今年的冬天甚至比去年更冷一些,别说二月了,恐怕快三月都仍旧是羽绒服的主战场。
虽然宁昭对冬天穿的太多很怨念,但是过年对于她来说是个很新鲜的事情,尤其是走亲戚这一博大精深的历史传承更让她十分好奇,但是今年她是没办法去体会了,因为杨慧兰和闻鹏都打算在自家过年。闻父闻母之所以这么决定,也是因为往年都是回老家,今年一来是女儿遭遇了一些不顺,二来也是她要考大学了,也就不折腾了,好好在家过个年,年后就开始补课了。
大年三十前一天一家人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采购,到了大年三十下午四点钟就开始贴对联封门包饺子,都是很传统的步骤,宁昭却格外的投入,整个人也是精神焕发。
杨慧兰偷偷的给闻鹏说:“我怎么觉得丫头好像特别开心的样子,往年不是都挺不喜欢过年的么?”
闻鹏说:“大概是今年是在家里过吧,不过我看她最近情绪还不错,大概也是缓过来了。”
杨慧兰心疼说:“是啊,都半年多了也该缓过来了,就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太不走运了,希望过个年,彻底将霉运摆脱。”
闻鹏也是深有感触说:“是啊,但愿一切都好。”
杨慧兰推了他一把,“当然都会好了啦。”
两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看着儿子女儿的互动,脸上浅浅的笑容昭示着这个家庭的幸福和睦。
宁昭饺子包的还不错,闻则彦包的很丑,但是勉强也能下锅。等到春节晚会开始的时候,饺子和配菜就都上来了。
宁昭极少看春晚,过年的时候,尤其是大年三十,她经常是一个人,后来和周少庚在一起了,过年过节他基本都是回家。而且和男朋友的家人在一起过节,与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过年时完全不同的感受。现在,宁昭已经彻底的让自己融入了这个家庭,她已经完全的将自己当成了闻则珺,她有了父母有了哥哥,至少在家庭方面,她有了一种完整的感觉。
春晚看的是一种情怀和气氛,一家人吃吃喝喝,聊着天看着节目,气氛格外的不同,大概是过年的缘故,就觉得又多了点阖家团圆,去旧迎新的感觉。
鉴于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大了,放烟花什么的就直接省了,虽然说是守夜的环节也省了,但是听着窗外的鞭炮声,想要好好睡个觉实在是不容易,于是十二点的时候,宁昭仍旧未休息,她一时来了兴趣,在十二点到来之前,给所有手机里的好友——反正也没太多——群发了一条亲自编辑的微信。
说真的,这种事情可是头一回做。以前她通常都是只看不回的……反正大家也都是千篇一律,而且她的社交圈子很小,会发短信的也基本都是同事。
不知道怎么的,发出去了之后还真的有点小期待,于是等到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宁昭的笑意就怎么也合不住了。
除了常规一点的问候之外,最奇葩的当属贺海城贺大少爷了,简直是财大气粗到没朋友,宁昭的微信刚发出去没多久,这位大少直接转账五千,表明压岁钱。
压……岁……钱
宁昭简直想扔个枕头砸过去。
但是她并没有,她只是收到了钱,然后喜滋滋的发过去——“谢谢叔叔。”
贺海城:“………………”
反正你开心就好。
宁昭收钱收的没什么心理压力,毕竟对方直接微信转账了,不收也不对,而且她也知道贺海城本来就是想表达一个好意,这五千块钱对他来说跟五毛似的。
不过五千块钱对现在的宁昭来说真的还蛮多的,但是她没什么可用的地方,想来想去,干脆给贺海城买个礼物算了。她记得贺海城的生日是二月份,当初自己刚成为闻则珺的时候好像是什么时候听他提过一句还是怎么的,但是没太注意过,看来还是要变相的看一下这位的身份证信息才好。
于是宁昭愉快的在微信上撩拨贺海城。
“叔,最近有空吗?”
贺海城:“叫的挺顺口哈,我觉得自己还挺年轻。”
宁昭:“又是一年过去了,恭喜你。”
贺海城:“有空。”
好不走心的转移话题,宁昭笑的不行不行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打字:“我马上要补习啦,约一下嘛~”
贺海城:“又想让我请你吃什么。”
宁昭笑到锤床,“我就是单纯的和你见一面咯,顺便看看我的爱坨。”
贺海城说:“越来越肥了。”
“……”宁昭,“我得好好教育一下它了。”
贺海城说:“怎么还不睡?”
宁昭:“吵,你呢?”
贺海城:“我在老爷子家看孩子。”
宁昭:“难以想象。”
贺海城:“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宁昭:“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贺海城:“几号开学?我请你吃顿饭。”
宁昭:“十七号~我要吃桂莲坊的大餐。”
“可以,初六有空。”
“好~”
宁昭在贺海城面前从来不客气,大概是因为两人是以成年人的交往模式在相处的,所以比较放松,又或者宁昭在潜意识里就觉得跟贺海城不必客气。
总而言之,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就定型成了这样。
贺海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贺海城虽然节假日不怎么回家,但是过年这种大节日还是要去父母家过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正在贺老家的大沙发上躺着,一副大爷状的玩手机——实际上,是因为大哥和姐姐的孩子闹得欢,他作为唯一一个未婚人士,被分配了看孩子的任务。
而对于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状态,贺大哥表示十分鄙视。
一把年纪的人了,手机不离手,像话吗。
“是不是有情况?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说也得结婚了吧啊?”贺海强每年都是老生常谈,年年念叨,听得贺海城耳朵都要起茧子。
贺海城打了个哈欠,慢腾腾的坐起来,漫不经心的说:“哥,你知道我的情况。”
贺海强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和贺海城长的有七分像,但是偏胖一点,而且脸型更方一些,所以就少了贺海城那股子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透着几分凌厉的高深莫测了。
“哎……”反正自己这个弟弟总是很有主意,他说什么也不顶用,每次每次重复的一句话,也不过是,“自己多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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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正好是二月十一号,前一天下午贺海城就给宁昭发了微信,于是第二天十点多钟,宁昭就开始收拾打扮了。不过作为胶原蛋白满满的高中生,宁昭只需要涂个唇膏,就可以美美的出门了。
但是作为女性,纠结衣服是必然的,所以她换了好几次衣服,照来照去,又换了好几个包包——说真的,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能有好几个奢侈品包包,足以见得闻父闻母对她有多宠。
最终,宁昭选择了一件藕粉色的薄羽绒服,既不暗淡又不明亮,反倒有几分沉静和淡雅。今天天气不错,无风无云,天空澄澈的像是蔚蓝的大海。宁昭扎了个丸子头,下了楼和杨慧兰,闻则彦打了声招呼,喜滋滋的出门了。
闻则彦说:“妈,她和谁一起出去了啊?”
杨慧兰说:“海城吧,她说想见坨坨了,另外出去买个生日礼物。”
闻则彦十分心塞,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他选择火速上楼换衣服,跟着出了门。
他到底要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