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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第五这么一说,其他人都非常吃惊,尤其是方煦,卜凡之前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声音,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知道方铭勋和秦莯的事情,所以听北堂第五这么一说,也不算太吃惊。
方煦只是听着自己一向不信邪的叔叔竟然养鬼,已经非常惊讶了,而且叔叔竟然还和鬼/交/合……
这种事情说出去,怎么听都觉得很可怕,不过其实方煦没想过,俞雪也是一种鬼,是“食尸鬼”,俞雪因常年吞噬尸体,所以身/体里囤积的阴气可不比一个普通的小/鬼要少,不过俞雪是修行人,懂得克制自己身/体里的阴气,所以并没有伤到方煦。
肖瑾然说:“你胆子还真大。”
方铭勋颓废的伸手揉/着自己的脸,说:“对,我的确养鬼了,我不想让秦莯死,为什么秦莯就会自/杀?我实在搞不懂,他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卜凡说:“所以方先生你不知道秦莯的死因?那么秦莯呢,你养鬼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秦莯他有跟你说过自己的死因吗?”
方铭勋摇了摇头,说:“他没说过,秦莯什么都不记得,他刚开始的时候,思维条理还很清楚,但是后来越来越混乱,有的时候我前一句跟他说话,他后一句就又重新问我,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北堂第五冷冷的说:“自然不是好现象,你根本不懂得养鬼的法/门,还和秦莯做了交/合的事情,他在消耗你元气的同时,你也在消耗的他阴气,秦莯的阴气用完了,就该魂/飞/魄/散了。”
北堂第五的话仿佛是刀片儿,方铭勋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说:“那怎么办?现在秦莯……秦莯不见了。”
方铭勋之所以找他们,就是因为秦莯不见了,而且方铭勋看不见孤魂,他只能靠手上那面玳瑁镜子来看到鬼魂,但是玳瑁镜子很小,秦莯昨天晚上突然跑出去,之后就一直找不到,方铭勋也试着寻找了,找了秦莯最近喜欢去的地方,但是都没有,方铭勋不可能靠着这么一个小镜子把赌船翻个底儿朝天,这里虽然说是赌船,其实是一个小岛,面积实在太大了。
方铭勋说:“你们能帮我找到秦莯吗?”
原来昨天晚上北堂第五的一句话,让秦莯突然有了一种死亡的意识,他这些月活的都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时候还会忘记很重要的事情。
其实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他已经死了。
秦莯一来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他也很糊涂,二来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总是很刻意的忘掉最可怕的事情,后来久而久之,随着阴气的消散,秦莯再想记起来这件重要的事情,已经无法记起了。
北堂第五说:“我们可以帮你寻找秦莯。”
方铭勋突然松开揉在脸上的手,惊讶的看着北堂第五,说:“真的?”
北堂第五说:“甚至……我也可以交给你和鬼魂相处的法/门,只要你用心修/炼,你可以和秦莯过正常的生活。”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向北堂第五,不过北堂第五在这里最大,他可是苦泉狱主,按照实力说话,他也是最大的。
肖瑾然虽然有些不赞同,毕竟人鬼殊途,兰祠的办学宗旨也是这个,不过肖瑾然很明智的选择没有说话。
方铭勋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不过方铭勋是个生意人,非常精明的人,立刻说:“北堂先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北堂第五轻笑了一声,说:“不用紧张,我只想得到一些情报。”
众人看向北堂第五,北堂第五说:“我想知道,第一,这座赌船的选址问题,是谁替方先生选的?”
方铭勋显然不知道北堂第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毕竟跳度太大了。
北堂第五也没有解释,举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说:“第二,你侄/子说你不信鬼神,是谁教你养鬼的,我不信你无师自通。”
北堂第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说:“第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lan的人。”
他一问完,众人全都屏气凝神的看着方铭勋,似乎不想落掉方铭勋任何一个表情。
因为北堂第五的问题全都问到了点儿上,而且简直刀刀见血,他们的确想知道,方铭勋养鬼的举动,和重建喷池的举动,是不是lan的授意,换句话说,方铭勋有没有和lan交换条件。
方铭勋听了他三个问题,首先回答了一个自己最好回答的,说:“第三/条,我不认识,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众人全都紧紧盯着方铭勋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方铭勋现在已经镇定下来了,可能是因为北堂第五承诺了会帮他把秦莯找到,所以方铭勋渐渐从焦躁和颓废中挣脱了出来,又变回了商人的冷静。
方铭勋想了想其他的,说:“给我选址和叫我养鬼的,其实都是一个人。”
卜凡看了一眼北堂第五,有些惊讶,就听方铭勋说:“我当时想要建一个赌场,根本没想到要弄什么赌船,毕竟别人家的赌船都是开到公海上去,其实说白了为了方便,你们也懂,犯了什么法都没人管,我只想正经做生意。”
方铭勋只是想开一个赌场,那还是……差不多十年之前的事情,已经很久远了,方铭勋的赌场开了很久了。
当时方铭勋为了好彩头,就随便找了一个风水师看风水,那个风水师说这一片赌场很多,形成了一个赌城,赌城里好的风水宝地全都给捡走了,剩下的都是赔的叮当响的穷土地了。
所以绝对不能把赌场建在土地上,那个风水师就说,距离这里也就五分钟快艇的地方,有一座小岛,小岛的地/下可以开出一口泉,这口泉叫做金泉,喷/出来的都是金子,如果以这口泉为中心,建造一个赌场,那么会赚的盆满钵满。
方铭勋完全不信邪,听那个风水师说的那么玄乎,他只是想讨个好彩头,就好像大家不信鬼神,但是做生意的都要奉财神一样,只是为了一个好运气罢了。
不过当时方铭勋就有些好奇,于是让人到那个小岛上看了看,没想到他们真的打出了泉水,而且地/下的米数都和那个风水师说的一模一样。
泉水喷/涌而出,竟然是黄/色的,虽然不是金黄/色,但是也是黄/色的,大家全都信了,肯定是风水师所说的金泉。
卜凡听到差点笑场,因为这口泉水并不是什么黄金的泉水,而是阴府的泉水,这可是苦泉,九眼地狱泉水都是黄/色的,代/表的是黄土之下,可不是什么金子。
但是方铭勋根本不知道,他那时候还是不信邪,但是想了想,觉得赌场建在那里也不错,毕竟赌船其实是个挺好的噱头,一听起来就和其他赌场不一样。
后来很成功,建起来的赌船,不仅是赌场,还变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来旅游的人多了,不愁他们不玩几把,赌场建起来的第一年,就已经赢回了本钱,果然是盆满钵满。
这个时候方铭勋还是不信邪的,毕竟他觉得是自己的商业头脑好,别人的赌场就是赌场,而他的赌场就不同,再加上方铭勋的人脉和名声,所以才这么多人过来消费娱乐。
不过后来……
有一件事情,让方铭勋彻底的信了。
那件事情,就是秦莯的死。
方铭勋说:“我和秦莯才交往了一个月,秦莯突然在宿舍上吊自/杀了,你们能明白我当时的绝望吗?宿舍那地方是没有任何监控的,所以我根本什么都查不到,而一楼大厅到宿舍的员工通道的监控,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坏了,我根本查不到任何的可疑人,秦莯死了,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北堂第五说:“这个时候,你就想到了当时给你选址赌场的风水师?”
方铭勋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找他的。”
那个风水师竟然联/系上了,而且很凑巧,风水师相当愿意帮助他,而且不需要钱,说是因为方铭勋的感情让他很感动。
风水师让方铭勋做了几件事情。
方铭勋说:“第一,就是你们说的喷泉池,那个风水师给了我图纸,让我重新建起来,说我建的不够好,这是对神明的不敬。”
秦莯死了三个月,方铭勋在第一个月就建起了喷泉池,按照图纸上建的,一模一样,当然方铭勋根本不知道喷泉池上的花纹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知道那是禁术阵法。
方铭勋又说:“第二件事……是要我保留住秦莯的遗体。”
卜凡惊讶的说:“秦莯的遗体,还在你这里?”
方铭勋点了点头,说:“是。”
方煦惊讶的不行,没想到叔叔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北堂第五皱眉说:“遗体在哪里?”
方铭勋说:“就在这层,我弄了一个冰室。”
还有第三件事情,那就是需要找东西供奉遗体,毕竟方铭勋这里不是太平间,就算把遗体冻起来,也怕腐烂,那个风水师让他找东西来供奉遗体。
然后风水师给了方铭勋一面小镜子,这面镜子是玳瑁做的,和普通的镜子其实没什么区别,但是通/过这面镜子,他真的能看到秦莯,当时方铭勋高兴坏了。
北堂第五冷笑一声,说:“玳瑁镜子?这面镜子上充满了阴气和怨气,可见当时这个玳瑁被扒壳的时候非常怨恨,之所以这面镜子能看到鬼魂,就是因为上面缠缚着足够的阴气,这不是好东西,活人长时间佩戴这样的东西,阳寿会缩短很多。”
方铭勋没想到这个,其实他最近很疲惫,元阳很弱,有一部分是因为这面玳瑁镜子的缘故,其实他和秦莯的做/爱次数并不多。
卜凡说:“等等,那个风水师,让你找来供奉遗体的东西,是什么?”
方铭勋说:“我说不上来,风水师说是一块陨石,很小,就跟花生米那么大,灰黑色的,看起来其貌不扬,我找了很久才从一个收藏家手里找到,而且是重金买来的。”
卜凡奇怪说:“陨石?”
方铭勋说:“我不懂这些,不过那块石头放在遗体旁边,秦莯的遗体真的没有腐烂。”
北堂第五说:“走,咱们去看看。”
方铭勋立刻站起来,准备带他们过去,冰室就在这层,但是位置很偏僻,毕竟不能让人随便闯入,就在这层的角落,还做得是暗门,暗门严丝合缝,就算有人从旁边路过,也看不出来那里有个门,如果没有方铭勋的钥匙和指纹,是打不开那个暗门的。
方铭勋带着众人往前走,卜凡说:“那个风水师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方铭勋摇头说:“不知道,我有一个他的电/话号码,但是昨天晚上秦莯突然跑掉之后,我又打了电/话寻求帮助,都没有接通/过,已经没人接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告诉我,说没有这个缘分……”
卜凡说:“怎么听着跟大忽悠似的,还没有缘分?”
他说着,方铭勋突然又说:“对了,但是这个风水师,是你们兰祠的。”
众人一惊,肖瑾然说:“什么?兰祠的?”
方铭勋说:“对,他当时说是兰祠的,我都没听懂,上网查了一下,还真的查到了,所以才姑且相信的。”
众人都紧锁眉头,不知道这个风水师是用兰祠的名头骗人,还是真的就是兰祠的人。
就在他们往前走的时候,卜凡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苏久兮打过来的,卜凡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苏久兮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说:“卜凡!糟糕了!我们刚才看到祁戌了!”
卜凡吓了一跳,说:“祁戌?”
苏久兮的声音说:“是祁戌啊!叶一夏已经去追了,我们也在赶!”
卜凡听着,突然感觉到苏久兮的声音变成了双声儿,还重声儿,然后是“踏踏踏”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苏久兮和陈陌竟然从前面的楼梯间冲了出来。
苏久兮看到他们也是一惊,立刻把手/机挂上,说:“你们没看到人吗?抓到了吗?!”
肖瑾然说:“什么?”
苏久兮急的说:“祁戌啊!还有叶一夏,叶一夏在前面追他啊,就刚刚的事情!”
众人根本没有看到,北堂第五则是眉头一皱,快速的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按在一面墙上,说:“是这里吗?”
方铭勋立刻点了点头,刚要上前去用钥匙和指纹打开暗门,北堂第五的手就顺着摸了一下,然后伸手如爪,“咔!”一声就将暗门给抠开了。
北堂第五皱眉沉声说:“没有锁。”
方铭勋说:“这不可能……”
要是在方铭勋手里,不可能没有锁,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打开了。
北堂第五把暗门打开,果然暗门上的锁是豁开的,看起来是被金灵之力打开的。
众人快速走进去,果然是一间冰室,里面拉着窗帘,不见阳光,几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昏暗的房间里,陈列着一个棺/材一样的盒子,又有点像是冰箱,散发着阵阵冷气,不过那盒子被打开了,里面竟然是空的!
房间就举头大小,一眼能看的干净,根本没有什么秦莯的遗体。
方铭勋快速冲过去,说:“秦莯?遗体呢?怎么不见了!”
冰室被人打开了,秦莯的遗体不见了,肯定不可能是秦莯自己走出去了。
北堂第五看了一眼冰棺/材,又转头去看,就看到前面有一张很小的供桌,桌子上放着一个供盘,盘子里却什么也没有。
卜凡立刻惊呼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凡石的力量,虽然灵力还在受制,但是他完全能感觉得到,盘子里残留着凡石碎渣的灵力。
卜凡说:“是凡石!方先生收/购来的陨石是凡石!”
很小的一块碎渣,但是现在,那块凡石碎渣和秦莯的尸体都不见了!
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最要命的是,叶一夏也不见了,他们也没有看到祁戌……
北堂第五皱紧眉头,突然对陈陌说:“你联/系叶一夏。”
陈陌立刻拿出手/机给叶一夏打电/话,北堂第五又对肖瑾然说:“你联/系兰祠,不要打报告,直接打电/话,给兰祠的老/师。”
肖瑾然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还是拿出手/机给兰祠打电/话。
陈陌的电/话很快拨通了,他一拨通,众人全都听见了声音,叶一夏的手/机在响,而且近在咫尺!
卜凡回头一看,原来叶一夏的手/机落在了冰室的角落,屏幕已经摔裂了,黑漆漆的一片,不过还能响。
卜凡把手/机捡起来,吃惊的说:“糟了,叶一夏来过这里,手/机还在这儿……”
叶一夏不见了,手/机摔在这里,众人心里立刻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边肖瑾然的电/话也打通了,接电/话的肖瑾然的一个同事,不过对方不等肖瑾然说话,就已经说:“肖瑾然,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就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当你没给我打过电/话,别再打来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咔”一声就挂断了,肖瑾然根本没来得及说话,感觉有点蒙,不知道是不是打错电/话了,但是声音应该没错,而且他还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肖瑾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回北堂第五的手/机又响了,安锋和宋梓阳是去调/查姚小/姐的死因的。
姚小/姐死了两天了,但是很奇怪,尸体被带走了,而且杨先生竟然不要报警,也不调/查,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了。
姚小/姐的死状和古犬封国有关系,安锋的人脉有很多,所以带着宋梓阳就去了。
没想到安锋这个时候就给北堂第五打了电/话,北堂第五接起来电/话,安锋说:“北堂老弟,你们怎么变成了通缉犯了?”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约定和安锋见面,大家都到方铭勋的房间里,这里没人打扰,空间也很大,方便说话。
卜凡也把其他人全都找过来,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叶一夏,大家齐聚在方铭勋的房间里,把门关上。
众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安锋一进来,就说:“你们看,你们现在变成了通缉犯,我刚刚收到的通知。”
虽然安锋是个餐厅老板,不过他的餐厅可是驱魔人的会所,他本身也是个驱魔人,安锋的人脉又多,总能第一时间收到很重要的通知。
安锋刚刚收到了一个通知,就是通缉犯的通知,上面赫然写着——北堂第五,卜凡,苏久兮,肖瑾然和陈陌。
兰祠已经对着几个人发出了通缉的通知,各个天师协会和猎魔驱魔人公会,都接到了通缉通知。
北堂第五把通知打开一看,上面写的理由很清楚,说他们和祁戌一样,是兰祠的叛/徒,出卖学校,而且还做禁术实验。
肖瑾然看了之后有些懵,说:“这怎么回事?”
下面还有下文,他们往下一拉,感觉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
兰祠的通牒上写着,他们几个人不只是叛/变,还和很多年之前的一个特别小组出事有关系。
肖瑾然根本忘不了那个特别小组,因为当年他的同学崔丞远就是这样死的,死的消无声息,连遗体都带不回来。
当年因为爆发狂犬病,兰祠的人也被选进了特别小组,肖瑾然的同学崔丞远,成绩并不是第一,但是竟然选进了特别小组,在那时候简直是光荣的存在,肖瑾然其实有些羡慕,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肖瑾然送崔丞远去小组实验,那一次竟然是永别。
崔丞远再也没有回过来,后来兰祠收到了实验结果,狂犬病虽然被抑制住了,但是特别小组里所有的人都因公殉职。
就在现在,兰祠的烈士墙上,还有崔丞远的名字,当时肖瑾然很不懂,到底是因为什么,崔丞远就这么死了,当时他们还很年轻,肖瑾然几乎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学校只是说崔丞远受到了感染,最后不治身亡,所以肖瑾然才在开学的发言中,“警告”过他的新生们,到兰祠来学习,并不是来光宗耀祖的,也不是来当神棍的,他们面/临的很可能是可怕的生离死别。
在兰祠的通牒中,竟然叙述了一段这样的事情,说当年的小组所有成员因公殉职,并不是因为感染了病毒,而是因为崔丞远叛/变了小组,竟然用其他成员做实验,所以最后其他成员全都死亡了,而罪魁祸首崔丞远不知所踪。
兰祠被蒙蔽了很多年,最近才查得水落石出,而这个罪魁祸首崔丞远竟然现在还活着,不止如此,他发展出了一股可怕的势力,这股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兰祠的内部,使兰祠乌烟瘴气,第一个人就是祁戌,祁戌早就露/出了马脚叛/变,后来陆续拽出了几个叛/变的人,就是卜凡北堂第五,苏久兮陈陌和肖瑾然。
现在这几个人已经被兰祠开除,并且通缉,如果有人发现他们的下落,还有崔丞远的下落,都可以直接当场处决,然后再上报协会或者公会。
卜凡看的瞠目结舌,说:“怎么可能?”
肖瑾然则是目瞪口呆,说:“崔丞远没有死?!他还活着……”
安锋说:“等等,现在咱们关注的重点应该是,你们都变成叛/徒了?”
肖瑾然心情有些激动,那件事情过去很久很久了,他曾经幻想过,崔丞远其实并没有死,但是那不是现实,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崔丞远没有死,肖瑾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但是如果崔丞远没有死,那么为什么崔丞远不来找自己?
北堂第五幽幽的说:“咱们现在关注的重点,其实并不应该是叛/徒。”
苏久兮说:“那是什么?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北堂第五慢悠悠的坐下来,看起来气定神闲,还把腿叠起来,淡淡的说:“难道重点不应该是兰祠吗?”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面面相觑,卜凡说:“对对,方先生说,那个让他建喷泉池的人,就是兰祠的!”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北堂第五身手敲了敲沙发上扶手,发出“踏踏”两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非常清晰,简直就像众人的心跳一样。
北堂第五说:“咱们可以仔细回/回想一下,一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兰祠有关系,先从眼前想起……”
他说着,举起食指说:“第一,赌船的选址,这里是苦泉的泉眼,按照方先生的说法,是那个兰祠的风水师选址的。”
方铭勋点了点头,说:“对。”
北堂第五又说:“第二,喷泉池的阵法建造图纸,是那个兰祠的风水池给方先生的;第三,秦莯的遗体保留,是那个兰祠的风水师让方先生去找一种陨石,结果咱们发现,那种所谓的陨石,其实就是凡石。”
虽然方铭勋听不太懂,但是北堂第五说的都是对的,他又点了点头。
众人的目光开始凝重,这一切都和那个兰祠的风水师有关系,而且从十年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划了。
他们之前已经可以确定了,凡石是一种催化剂,对于锻造古犬封国的试验品来说,是个很好的催化剂,所以之前那些人要抓卜凡和杯中雪,虽然计划失败了,不过他们现在显然正在策划另外一场计划。
北堂第五说着,又敲了敲沙发扶手,说:“另外,我们再仔细想想,还有很多点,例如肖瑾然把撤销委托的报告已经上交给兰祠,但是兰祠过了三天有余,竟然没有任何动静,没有给肖瑾然任何批示。”
肖瑾然说:“对……我刚开始还在奇怪,结果现在……”
现在就看到了通缉公告。
北堂第五说:“这不是巧合,不是巧合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再推算一下,从第一次我们发现‘狗’的事情算起,那个男生宿舍的宿管,在说道古犬封国的事情的时候,突然发疯,把自己给咬死了,当时咱们不是很理解,但是后来知道,原来古犬封国的特性,其实并不只是‘吞噬’,还有‘狗’的服/从,那个宿管很可能是因为被人控/制,因为他要说出重要的事情,所以才突然发病自己咬死了了自己。”
众人沉默的听着北堂第五分析,北堂第五说:“宿管死的很突然,现在想一想,恐怕那个幕后的人,一直潜伏/在兰祠里,当时就在我们的身边,所以宿管才突然暴毙,以至于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事情。”
北堂第五又说:“接下来还有很多,例如咱们去偏僻的山村送药,傀儡的事情也由肖瑾然报告给了兰祠,兰祠每次都说会处理,之后竟然都是不了了之了,以前没有觉得怎么样,现在仔细一想,已经不是一次偶然了。”
众人的目光更加凝重了,北堂第五继续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崔丞远真的活着,那么他活着却没有回到兰祠,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是因为他叛/变了,第二……是因为他不能回来。”
不能回来……
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众人立刻心里一震,如果粗丞远真的是不能回来,那么……
很有可能是因为兰祠内部本身就有问题!
北堂第五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踱步到了门边上,伸手慢慢搭上/门把,眯起眼睛,嘴角挑/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说:“这件事情,到底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我们都不应该猜测,而是直接问问本人……”
他说着,“咔嚓”一声,猛地拉开了房间的大门,一瞬间大门敞开,外面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来非常笔挺,他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站姿很随意,脸上带着一股微笑,不过笑容很僵硬,因为他的脸上戴着面具。
北堂第五突然拉开门,那个男人并没有离开,北堂第五眯起眼盯着他说:“我说的是吗,丞先生?嗯……应该叫你——崔丞远。”
众人吃了一惊,都睁大了眼睛,肖瑾然瞪着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人,说:“是你?!”
……
叶一夏看到了祁戌,祁戌穿着一身西服,混在大堂的人群之中。
叶一夏本身跟着苏久兮和陈陌去大堂看看,看看能不能碰上杨先生,结果他就看到了祁戌。
祁戌戴着面具,不是他本身那张脸,但是叶一夏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是祁戌,他和祁戌一起长大,就算不看脸,他也认得祁戌,化成灰都认得!
叶一夏突然飞快的挤过去,因为过来今天午夜,就是方铭勋的生日宴,所以今天来赌场的人非常多,都是来参加派对的,又赶上了周六,人比平时多得多。
叶一夏快速挤过去,苏久兮吓了一跳,还喊了他一声,说:“叶一夏?你去哪里啊?”
叶一夏没有停留,飞快的往前跑,那个酷似祁戌的男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叶一夏撞在了一起,叶一夏更加肯定了那个人就是祁戌!
祁戌看了他一眼之后,立刻转头就走,飞快的进了楼梯间,叶一夏快速往前跑,也跟着进楼梯间,听到有脚步声从头顶传来,叶一夏快速的往上跑,追着祁戌往上爬楼。
苏久兮和陈陌一见,立刻冲过去追人,因为叶一夏跑的太快人又太多,他们追的不是特别紧,只是看到叶一夏进入楼梯间,这层是一楼,他们只能往上跑,所以两个人就快速的往上追去。
叶一夏一路飞快地跑,体力几乎都要用完了,就听到“咔嚓”一声,是楼梯间的门打开的声音。
叶一夏也跟着冲出了楼梯间,就看到墙上打开了一个暗门,叶一夏吃了一惊,在暗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猛地往前要冲,一下卡住了暗门。
随即有人一把勾住叶一夏的脖颈,“嘭!!!”一声,将他一把摔进了门里。
叶一夏的头磕在了地上,短暂的一瞬间昏晕,很快就恢复了意识,不过他感觉有东西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是冰凉的枪管。
叶一夏睁开眼睛,看到了不只是祁戌一个人,还有两个佣兵跟着祁戌,托着枪,其中一个人正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冷笑着说:“哈哈,抓到了一只老鼠。”
祁戌这是居高临下的看了叶一夏一眼,随即就收回目光,说:“别耽误时间,把尸体弄走。”
叶一夏这才注意到,这扇暗门里面,竟然有一具尸体,尸体躺在“冰柜”里,叶一夏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秦莯的尸体,不只如此,尸体前面还供奉着一块花生米一样大小的小石子儿。
祁戌将那块小石子儿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挥了一下手,说:“速战速决。”
那两个佣兵说:“这小子怎么办?干脆杀了?”
祁戌迷了一眼眼睛,表情很冷酷,说:“不要杀/人,打乱/了先生的计划,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把他带走,回去正好可以做实验。”
另外两个佣兵笑着说:“嘿嘿,祁戌大人果然心狠手辣了,咱们哥俩跟着大人就是不错。”
叶一夏瞪着眼睛,全身发/颤,但是他根本不能说话,猛地一下将就被一个佣兵给打晕了过去。
叶一夏再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听到“嘿嘿”的笑声,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然后那只手还钻进了他的领口里。
叶一夏很快就醒了过来,“嗬——嗬——”的喘了两口气,他看到了刚才的那个佣兵,不止如此,他还看到了祁戌,四周很昏暗,祁戌坐在一个沙发上,叠着腿,手上端着红酒,悠闲的品着,并没有往这边看。
那两个佣兵蹲在叶一夏的旁边,对叶一夏动手动脚,其中一个人笑着说:“我听说这漂亮的小子是祁戌大人以前的相好?他长得果然挺好看,不过是个带把儿的,做起来会不会很恶心?”
叶一夏双手背反绑着,手上有符/咒缠缚,根本用不上力气,一用/力气就是“刺啦”一声,双手手腕几乎要烧糊了。
叶一夏气的呼呼喘粗气,祁戌则是突然笑了一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一夏一听,顿时头皮发凉,感觉身/子也凉了半截,全身直打抖,不可置信的盯着祁戌。
那两个佣兵说:“真的?!祁戌大人肯把他给我们玩?”
祁戌笑了笑,晃着酒杯,说:“反正大人的行动,午夜之后才会进行,现在时间还早,该做的也做完了,你们乐一乐,权当消遣了。”
他说着,“咔”一声将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慢慢站起来,笑着说:“看起来你们玩男人没什么经验?要我教教你们吗?”
那两个佣兵哈哈大笑起来,叶一夏气的脸色发红,眼睛里全是血丝,不可置信的盯着祁戌,祁戌慢慢走过来,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笑着半蹲下来,伸手抚/摸/着叶一夏的脖颈,然后一把捏住叶一夏的脖子,低下头来,狠狠含/住他的嘴唇。
叶一夏“唔!”了一声,使劲挣扎着,旁边两个佣兵哈哈大笑,说:“嘿,真够带劲儿的,看得我都想……”
他说着,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发出“嗬!”的一声轻呼,声音就断了,“咚!”一声向后仰到,另外一个佣兵还在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想反应,就听到“嗤!!!”一声,祁戌的手掌猛地往后一甩,他手心里一下冒出木藤的木刺,瞬间刺穿了那个佣兵的肚子。
“嗤!!!嗤嗤嗤!”又是几声,祁戌的手仿佛是在拉锯,瞬间刺了那佣兵的肚子好几下。
鲜血疯狂的往外喷,叶一夏吓得睁大了眼睛,瞬间又紧紧闭起来,鲜血滋出来,喷在他的脸上,叶一夏脸从涨红变得惨白起来。
血……
是血,是他最怕的颜色……
祁戌猛地抽/出手,一脚将那两个人佣兵的尸体踹飞,满脸都是狠戾的颜色,随即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用外套将自己的手擦干净,然后用外套将那两个尸体随手罩上。
祁戌做完了这件事情,表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伸手搂住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正在疯狂发/抖的叶一夏,他将叶一夏抱在怀里,轻声说:“没事了,小夏……不要哭,嘘……这周围还有人,不要哭,会把那些佣兵引来……”